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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可行『原创·2006金牛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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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0 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迟到两天,祝牛哥生日快乐:)

诸事可行『2006金牛贺』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
在我世界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一大早上看见穆,他和我一样也是晨练归来,我们互相打了招呼。

因为一时找不到别的话题,我告诉他:“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他便问我:“什么美梦?可以说来听听么?”

我说:“我梦见雅典娜说放假十天,于是我可以回家了。”

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我的家乡了。事实上十多年前幼小的我根本没能把家乡的样子记在心里,反正现在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于是我非常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也有“想家”的念头。

这梦说出口以后我才发现,我好像不小心透露了一些“秘密”。我感到十分尴尬的挠挠头。

穆便微笑起来,我从来没见他笑得那么诡异。他有点神秘兮兮的说道:“亚尔迪,你做梦还真是准,实施上,雅典娜是准备放假的!”

穆很热心的买了很多圣域的特产给我带上,然后便把我送到车站,塞上了火车。因为去我家乡的火车一个星期只有一班,穆说错过了这趟车,这次放假我就甭想回家了。我说总得去向教皇大人和雅典娜女神道别一下,可是穆也坚持说不用不用,赶车要紧。

事实上我这个人经常没话、于是只能找话。但是谎话我是不会说的。我确实梦见了放假回家,那个梦很奇怪,梦里我坐着时而会飞时而会跑的交通工具,外面是黑的背景,缀满金色银色的星星,太阳的边缘模糊不清,像一团金色的小宇宙。撒加的银河星爆也许是这样的吧,灿烂壮观又不真实。我还梦见了旅途中同行的很多孩子,男孩女孩,都漂亮得像天使一样。他们是卡特,是托尼,是莱莎,是杰克和约翰……

十几年没有刻意想起过的名字,在昨夜的梦里又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我真的坐在火车里,在原野上飞奔。五月的车窗外,绿是那样丰富,深深浅浅层层叠叠。我觉得,就因为做了一个梦然并且穆说了,于是现在的我就不在我生活了十几年的金牛宫里呆着,这事情真的也像是做梦一样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记得休假8号结束,一定要赶回来啊!”火车开动的一秒,穆在月台上挥挥手,这样对我说。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安。我没有亲自听见女神或者教皇说休假,就这么匆忙的走了——我不是怀疑穆骗我,他不是这种人,当然,我也不是害怕女神或者教皇的苛责、惩罚——我不在的日子,金牛宫、整个圣域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才好。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我对自己说别担心,穆答应过一定会帮我处理好的。

我问过他既然放假为什么不回家呢。

他淡淡笑着说,没有什么故人可以探望,所以不去了。

回家……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故人可以探望?卡特?托尼?莱莎?……人家说“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我倒是还没有白发冒出来,可那“乡音”是改了个彻底。

我说过我根本没能记得故乡的样子。故人的样子,也一样模糊而遥远。

好多同行的孩子,好像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男孩女孩,都漂亮得像天使一样。我听见他们在唱歌: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卡特,托尼,莱莎,杰克和约翰……我仿佛看到他们围成一圈跳着唱着。一群人中间没有我,我自始至终只是在局外旁观这一切。


※※最后的最后,我独自在走※※

那个孩子大概叫安妮,或者安娜,我也不确定。

我听说记住别人的名字是尊重人的表现。我并非不尊重那个孩子,可是对于她的名字,除了A开头这个印象,我始终记忆不清。

于是我私下把她称做莱莎。

那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的名字。

A同学和莱莎很像,金色柔顺的头发,水色的大眼睛,还有很温和的微笑。

那孩子曾经当着艾欧利亚和穆的面郑重其事给我一朵花,那种场面对于我来说真实窘得没话说。

我记得,小的时候也有那么一次,莱莎一本正经的采了那种在我们老家遍地开花的鸢尾花来送我,然后告诉我说,男孩子收到礼物的话,就一定要回赠。

“亚尔迪,记住了,你一定要回赠用仙客来,还有珊瑚花一起编成的花环给我哦!”

那真是一段“恐怖”的记忆,虽然我没有为了采那些花而跌落悬崖什么的,不过被花农追打啦,被伙伴嘲笑啦,郁闷的事情真是不计其数。更惨的是我根本不会编花环,最后我不得不厚着脸皮求母亲帮忙。

现在想想母亲真是一个十二分温柔善良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甚至已经不记得她的样貌,但是我仍然无法忘记那一夜她为莱莎(也许应该说是为我吧)编花环时候的样子。煤油灯的光影,和她投在墙上的侧影,我一直一直无法忘记。

回赠礼物的风波就这样轻易的解决了。那时候我真的不曾稀罕过莱莎送我的鸢尾花。我随便的把它们插在玻璃瓶里,随便的任它们凋谢然后随便的扔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A同学给我一朵紫色的蝴蝶兰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那是莱莎站在我面前。可是那时候莱莎比我高半个头,而现在A同学还不到我肩膀的高度。

我无可奈何的挠着头对她说:“那个……对不起……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回赠你的……”

几年前家乡来过一份电报。而那时候我偏偏训练时候受了伤,撒加于是藏着那电报直到我伤愈时候才拿出来。那是我哪个远房表弟发来的,告诉我母亲去了天国。

那时候我好恨那个连训练都会受伤的自己。真是笨蛋。

我告诉A同学我没有礼物回赠。因为我还是不会编织花环,而那个会替我编花环的人已经永远不在了。

她笑着说没关系,然后笑着跑开。

穆也在一边微笑着看戏,艾欧利亚气急败坏的说:“你怎么这么对女孩子说话啊?”

而事实上在我眼里,A同学真的只是个小孩子,小到我无需在意她是男孩还是女孩。

……

回到家乡以后我把穆送我的那些圣域才有的特产分给了父老乡亲们。老人们和我聊天,总是不停的说我的母亲是个好人。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替母亲责怪我一直漂泊在外,甚至没有回来送她最后一次。

那一夜,我躺在远亲家的柴房里头,残破的屋顶上撒下点点的星光。阵阵的花香弥漫在空气里,弥漫。一种浓郁的寂寞味道。

我梦见了童年的家里,煤油灯的光影,母亲的侧脸。然后她转过头来,对我微笑的脸变成了莱莎的脸……

第二天我开始打听童年的那群伙伴,我只找到了卡特和莱莎,听说他们已经准备结婚了。

于是我很惭愧没有可以表示祝贺的礼物。

五月的村庄已经是一片花海。来到这里以后我才确定,我确实已经不再属于这个村庄。离开了太久,便沾染了太多不属于这里的气息。这里的一切平静得像无风时候的湖面一样,而我不是水,我也许能打破它的平静,但是还是我永远不属于它。

其实我也只能选择离开。其实我已经看到了最幸福的结局。我没有惆怅的理由。

莱莎说难得回来,何不多呆几天。

我说假期已经过完了,我还有事。

我去车站的时候卡特送了我一程,他给了我一个珊瑚花和仙客来编成的大花环,他说,莱莎让我告诉你:

知道那时候我母亲带着我很不容易。而那时候她太小太不懂事,让她老人家操劳了。
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所以她送我同样的花环,祈求我的原谅。

我说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有什么可以不原谅的。

独自坐上火车,我对卡特说你们大家都要保重。

一声汽笛的长鸣,火车缓缓的开出了站台。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能回来。那时候突然觉得也许,永远都不会在见到这个村庄,也永远不会见到莱莎了吧。

五月的故乡,原野是一片花海。刚刚见过的莱莎的笑容,仿佛淹没的花海里,越来越模糊。


※※最亲爱的你,像梦中的风景※※

我一直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直通到十二宫的长途车。我在很远的地方下了车。时间已经不早了,末班公车已经开走了,雅典的市中心还很是热闹,可是擦身而过的TAXI居然没有一部是空载。我于是迈开双腿向郊外走去。

金牛宫。

墙上的日历还是4月30号那天的。我一张一张的撕下过去一周的日历。一共7张。象征着过去一周的种种。我先是把它们叠整齐,对折了一下,可是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嘶啦一声,将它们一起撕成了两半,然后用力揉了很久,扔进一旁的废纸篓里。

时间是挽留不住的。即使留下了日历,那也只是一叠废纸,不是时间。我知道。

一切,都是回不去的。离开家乡的那一天的日历我也收着,可是我照样不能回到那一天,回去,在那个小村庄里陪着母亲,受着莱莎的“欺负”。

我盯着墙上的半本日历发了一会呆,突然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公元20XX年5月7日,黄道吉日诸事可行。”

“诸事可行啊……”我知道自己的笑容很疲惫。猛的向后一仰,将自己的身子重重扔在床上,作“大”字形的躺着。

墙上挂着时钟,指针已经划过了11点半。

也许过了这半个小时,很久都不会有这样吉祥的日子了。莱莎给我的花环还挂在我的脖子里。经过了长途跋涉,已经失去了水分。可是还没有失去那鲜艳的颜色。

我突然想起来,我一直抱歉没有可以回赠A同学的礼物。

可是。我知道不能随随便便给她这一个花环。

我也突然觉得不能随随便便私下叫她莱莎。她和莱莎是完全无关的。一个奇怪的梦境,左边是家乡的花海,卡特,托尼,莱莎,杰克和约翰在一起唱着歌跑向远方,右边是圣域的山坡,A同学也在穆和艾欧利亚和我的注视下笑着跑开。然后我和穆和艾欧利亚和米罗他们一起往前走,前面是地狱。

我大概太累了,才会做这样的梦。

虽然今天诸事可行。居然还是会做恶梦。

本来很想在今天告诉莱莎,藏在心中十几年的,我想赞扬她的话。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说。我希望在下次遇见她之前找到一种合适的修辞——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对了,下次遇见安妮或者安娜的时候,我还想想再问问她的名字,然后努力的去记住——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说梦醒后会离去,我相信※※

从上次放假归来以后,我习惯了每天撕日历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一眼日历上标注的凶吉。我知道作为神的战士在意这种迷信很丢脸。

今天早晨我又撕去昨天一页的时候,看到今天又是一个“诸事可行”。我没有来得及自说自话的笑笑,突然墙上绳子断了,剩下半本日历被窗口进来一阵风吹到了壁炉里。

我感觉到白羊宫前面的几个有攻击性的、强大的小宇宙。我猜想日子也许走到了尽头。

“下一次”的机会终究还是没有。

对不起,安妮或者安娜,以及那一朵美丽的蝴蝶兰。

如果八十年以后能在那个世界重逢,我再问你吧。

还有,对不起,莱莎,请你幸福,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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