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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的邪恶;
没有绝对的爱,也没有绝对的恨;
所有的东西都是有缘故的,包括感情这种玄之又玄的玩意。
黑天龙:
我没有象样的名字,或许有过,但死亡皇后岛上的时光已让我记不起原来的姓名。同样的,我也记不得在死亡皇后岛上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算一天忘一天。
这也是命,这也是生活。无论老大是姜戈,还是凤凰座的一辉,我都……
我只知道我是黑天龙,黑。
以前跟着姜戈,我们听姜戈的;后来姜戈被一辉杀了,他真是不经用,居然被扔进火山,那是我们黑暗战士决斗时最差的结果。(岛上的老规矩)反正后来我们听一辉的,主动去听从他,因为怕他把我们灭口。
“我们的哲学家又在沉思了!”黑仙女打断了我的思路,“与其坐在角落旁,不如来同我们一起庆祝!”
庆祝啊!对了,今天我们被正式命名为黑暗战士了,圣域的那帮光明使者……不远千里……来为我们加封……女神抛弃我们,我们是黑暗战士,当着所有人的面,除了老大一辉。
这样的场合老大不会来的,他通常会一个人去自己的地方,做自己的事,离我们远远的。不象以前的姜戈。“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拿着酒杯,什么也没喝,“只是他们骂得难听了点!”
“我们的确是渣滓!”黑天鹅微笑着,“就象他们的确是圣崽一样。”
我一听乐了,开始喝酒,这两个词是哪个大文豪发明的,他该得诺贝尔奖。
黑天鹅也笑了,黑天马早已醉了。这个小酒馆虽然简陋,但因为有酒却充满了快乐的气氛,单纯的快乐。
“干杯!”四个黑暗战士高呼,“为渣滓,也为雅典娜的圣崽!”
我有点反胃,酒喝多了的缘故,我向来不善喝酒,我的身体很不好,算算年龄自己也只有14岁,今天是推不过所以才被拉过来的。而现在我只想冷清一下,我离开伙伴们,离开这个喧闹的房子,也许我该回自己的屋子去。
漫步走在炎热的火山灰铺成的道路上,我碰到老大。他的手里拿着一朵小花,不知道他从哪弄到这玩意的,他似乎从某个地方回来了。
那个地方有鲜花么?在这个岛上有那样的地方吗?
我象平常那样叫他一辉大哥,他看到了我,也不回答,直接走了。
很难评价一辉这个人,他吃过很多苦,似乎比我们经历的多,从我们这样的人的眼中看来,他……有种一望便知的早熟,有种简单干脆的沧桑。
这样的性格在死亡皇后岛其实很普通,不普通的是他的实力,还有他的野心。
总之,他是人所羡慕的,虽然很平庸,但无论如何,一辉是个幸运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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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仙女:
这是难得的聚会,平常大伙都干自己的事,恶事;居然今天都走在一道喝酒,为了这么个名声,没什么好丢脸的,死亡皇后岛上的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好人不长命,经验之谈啦。
女神早已抛弃了我们,因为我们把力量用于满足自己的欲望?于是我们是黑暗战士,我们没有资格成为雅典娜的圣斗士,今生不再有未来。
没什么好祈祷的,因为我们没资格祈祷,我们自由了,哦,我们要庆祝,而不是祈祷。
酒会上我喝了不少酒,所以后来的几天,我都是昏沉沉的,没有再出去杀人什么的。只是躺在自家的床上看漫画,听音乐,也没听到大家的消息,就是这样无聊的日子,有规律的聚一聚头,然后再各奔东西,作为杀手加罪犯,已经很有原则的了。 那天看到了黑天龙,我们当中最蠢的傻瓜,从来这的第一天,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认定他是那种一蠢到底的家伙,稀世之蠢,现在他至今都没变聪明,满脑子想的还是老一套么,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任何人都可以洞察到他的软弱,始终不能摆脱束缚黑暗战士的那些纠缠,他中途离开PARTY真让人不开心,我看得出,他厌恶这个地方,厌恶这个岛。
我一点都不厌恶这个地方,因为厌恶就和喜欢一样,是种强有力的感情,感情,是厉害的武器,哪怕是轻微的感情,都会给我带来负担甚至危险,何况是象厌恶这样烈性如酒的感情呢。作为一个出类拔萃的黑暗战士,我不会厌恶任何人或任何事,否则一旦陷入其中,就会有麻烦的,有麻烦,在这个小岛上的任何一个麻烦,都有可能致命。 仙女座,多愁善感的公主,在她绑在祭石上的时候,那种心情爱恨交加,怀着对国家人民、对父母亲人的就是那强烈的感情;我是黑暗的仙女座,则应该不受感情的束缚吧,漠然地看着他们,一切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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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
先是姜戈,再是一辉。对黑暗战士而言,没有永远的领袖,只有永远的利益。一辉似乎和姜戈一样,是个漂亮、强悍而又神经质的人,脸上的伤疤很特别,他从没有试图改变过什么,包括对我们的态度。 一切情感都是谎言,包括神的话。
神说:光明来自于热;死亡皇后岛是世上最热,但却是最黑暗的地方。
神说:因为黑暗才寒冷,然而我拳下的冰雪粒是多么的明亮,如同钻石。
初来这个岛上的时候我7岁,现在14岁,依然不能忍受这里酷热的天气。我一直在练钻石星辰拳;我练它是为了我自己的目的,一是为了变强,其次是这里实在太热了。
光明是寒冷的,只有黑暗才是热的,而神是错的,我用行动来证明,于是我为神所抛弃,因为我违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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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辉:
黑天龙向我问候,我不理他,因为我不需要这么做,他们……我想他们也不在乎这点小事。
半年前杀死姜戈后,我便是这个岛上黑暗战士的首领,他们是那样的害怕我,尊敬我,而我早已麻木,自打你走了以后。
爱丝美拉达,在泣哭你的同时,我的眼泪也已流干。我的一生中所能记中的人只有三个,阿瞬、老师、还有你,因为是你们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只有不断的回忆,因为我对现在的生活没有感觉。回忆有你的时候,似乎有了那么些意义。
记得7岁那年,我代替体弱的阿瞬来到这个地狱,看到的第一张人脸就是你,爱丝美拉达,金色的中长发,白皙的皮肤和娇小的个头,和日本那位华服的大家闺秀不同,你穿的是破旧的粉红色连衣裙,后来我才知道你是用三包面粉买来的奴隶。 “你好,我是爱丝美拉达。”你甜甜的笑着,象无忧无虑的天使。
我窘急了,半天才说一句:“你好,我是一辉,请多关照。”
但这是那天唯一美好的事情,后来遇到了老师,我们的苦难就开始了。
我不知道老师的名字,由于戴着面具,所以我也看不到他的脸。在训练我们的头一天他就说,他不需要我们知道他是谁,只要我们恨他就行。
“因为我更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我只是在完成任务。”他用一种咬牙切齿地语调说话,
“教皇陛下的任务。”
“你叫什么?”他走到我面前。
“一辉,请老师多多关照。”
“一辉,你要忘掉这种日本式的礼貌,现在是在死亡皇后岛上。”
“是,多谢老师的指教。”
“笨蛋!”
第一天我就被揍,终于知道骨头被打断的滋味了;之后噩梦伴随着我,我住在尸骨遍地的死牢里,那些尸骨那么的幼小,是以前被送来的孩子们的,我也会成为其中之一吗?
你如天使下凡,支持着我;没有你的鼓励,我早就挺不住了,老师是魔鬼,他对谁都狠,一起来的孩子们几乎都被折磨死了,牢房里的尸骨一天天增多,而老师真的不当一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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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辉的老师:
这个岛我住了一辈子,我一辈子就是帮人训练凤凰座的圣斗士,而我自己却不是。
“我开头就说过,这里是地狱,我不会在乎你们的命!”看着他们练习跳跃,“今天谁要是跳不过去,谁就永远别想再跳了!”
那是悬崖啊!下面就是滚滚的岩浆。
一个少年跌进悬崖,被岩浆烧成灰烬。
“下一个!”
“老师,请放过我吧!”那是个9岁的孩子,他的脚由于昨天的训练骨折了,他在哭泣。
“跳!”抓起他,朝悬崖下扔,所有的人闭上眼睛,同时塞住了耳朵。
“谁不跳就是违背教皇的命令!一样得死!”我冲地面抽了抽手中的教鞭,“现在,给我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一个个的跳!”
完成教皇的使命,我把一生献给了圣域,从少年时期我就梦想成为凤凰座圣斗士,可是我的老师说我没有这个天分,我能在训练中活下来是因为神选中了我作为培养凤凰座圣斗士的人;这是女神雅典娜的命令,是教皇的手谕,不管是什么代价,不论我被多少人憎恨,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因为,这是女神的旨意,是教皇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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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辉:
每次训练都是这样,最后我们都害怕老师口中的那个教皇,他让我们前仆后继地送死,那一次次痛苦的训练后,基本上最后没几个学生活下来了,有的人甚至自杀,我也想过的,想过不止一次了。
要是没有你爱丝美拉达,我早就不能实现当初对阿瞬发下的诺言了。 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从来看不透他的真面目,也许他的脸太可怕了才要戴面具吧。
或许,就象他说的,他更本不在乎谁看不看他;这一点,是在我杀死他的时候我才知道的。他不关心任何人,连他本人也不关心。而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总之,老师对我的影响太大了,虽然我清楚我和老师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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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辉的老师:
很多的小男孩子来到死亡皇后岛,做为我的徒弟,而我并不爱他们中任何一个,这么热的天气,叫我怎么有心情?
他们死,很正常;他们活,不奇怪;他们变成了黑暗战士,那是他们的运数;他们成为雅典娜的圣斗士,那是我的功劳。 这里面有个叫一辉的男孩子,普通而又平庸,日本式的极端勤奋加极端努力,他总是一成不变的做自己的练习,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昏过去也是自己爬起来再做。
我讨厌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才华,没有什么本事;只知道些笨办法(这些笨办法也是笨人自己骗自己),其实他早死早舒服,可怜这种人往往辛苦、痛苦地活到老,死的时候还是个平庸的人。
一生中我只佩服一个人,那就是现任的教皇,他向我指明了向女神效忠的正确的道路,我认为是正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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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爱丝美拉达:
你是黑暗中的一朵鲜花,不美丽却很耀眼。
年轻天真的孩子们眼里没有你,他们喜欢绚丽热闹的节日烟火。
只有饱经沧桑的人才懂得欣赏,所有和你有过一样命运的人啊。
每当遭受压迫和鞭打的时候,他们默默忍受,心中念道:
爱丝美拉达呀,你是希望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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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龙:
作为死亡皇后岛上的居民,作为一个黑暗的少年,我可能已经未老先衰。我的肉体依然年轻,但却执着于回忆往事,就象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
我回忆,但却记不得以前的日子;我不回忆,又经常无法面对现实,无法面对现在的身份。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我不知道是活着的意义,黑暗战士的目的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但我甚至不知道私欲的满足最后倒底能给我什么,这是目的吗? 这都是慢慢的渗透进我的身体,渗透进我的灵魂,最后,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是个活人,行尸走肉是否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倘若我不知道满足欲望的目的,倘若我到最后什么都不能感觉,那我是否还是一个黑暗战士;倘若我不是黑暗战士,那我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是否已死?或者已成为一个植物人?
时常会恐慌,对于这种感觉,我又怕又爱又恨,它提醒我我还是个活人,同时又告诉我在我面前没有路。
昨晚我做梦了,看到一个沸腾的火山口,我极目远望,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沸腾的火山口,我看不到宽广的大路,看不到一颗草,一朵花;天空是红色而不是蓝色,如还未冷却的岩浆,整个世界仿佛已经变成一座大火山,将我吞噬其中,而我,竟然已感觉不到热。 我想哭,但我已没有眼泪,这是多年的黑暗生活训练的结果,黑暗战士不能有感情。
我恨,但也只是一刹那,我终于屈服于黑暗战士的职业本能。翻身起床,对着镜子照,看到的是一张冷漠的无表情的脸,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瞳孔,被晒得显出橄榄色的皮肤,按普通人的标准,这是张斯文好看的脸,若是个姑娘一定很美貌,但我已忘记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因为我是黑暗的战士。 我拼命地回忆,只回忆到一件事,就是姜戈死的那天,一辉做了我们的老大。他那时的表情,叫我一直记在心中。似乎他能领悟些什么,但他始终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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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辉:
在那些黑暗战士的眼睛里,总有着一种嫉妒和羡慕的火花;他们羡慕我吗?嫉妒我吗?我的武功?我的实力?还是我打败了姜戈做了他们的老大?
我嫉妒过一个人,他就是沙加,处女座黄金战士,最接近神的男人。
我依然还能记起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是向姜戈挑战的一天,那天我顺利地当上死亡皇后岛老大。就在得意忘形时,沙加出现了。 “我专门从冈帝斯河过来收拾姜戈一帮人,谁知被你占先了,看来黑暗战士不过如此。”
金色的长发,古希腊阿波罗神的样貌,个头高而匀称,从声音和气质判断,似乎很斯文,但依然不能掩饰此人的傲慢和嚣张,一个充满自信的家伙,雅典娜的圣崽。
“这便是风翼天翔吗?原来只是一阵凉风。”他闭着眼睛躲都不躲,这曾经让姜戈毙命的我的最得意的杀招,在他面前效果为零。
“就让你见识一下。”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跟着就失去知觉了。
醒来我的圣衣早已破碎,身体还被摔得很疼痛,他不杀我是为了秉承雅典娜圣斗士不许私斗的禁令而不是为了可怜我。
我很疲倦,最近老是回忆旧事,使我猜不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师傅,爱丝美拉达,女神,还有这个沙加。
后来他又要来杀我,在死亡皇后岛,在十二宫。他派他的徒弟(他的手下),还有他本人,他曾多次想置我于死地。
“你是从地狱来的男孩子,你该进修罗界。”
后来又变了,他要我活着,还在十二宫救我一命,将我从不知名的空间抱回来,我在他怀里看到那表情一如杀我时一样平静
“为什么要这么做?沙加?”
“因为我想看看最后的结果。”
女神说我没有抛弃爱和正义。
沙加说为了看个结果。
师傅说他一生都在执行教皇的命令。
沙加就象我的师傅,还有那个圣域教皇一样,谜一般,他们都给了我极大的影响。
我的头快要胀开了,我不知道该听谁的,向来认为自己是我行我素的,可是到今天才发觉,我是如此易受影响。
翻了翻日历,明天是爱丝美拉达的忌日,也许我该去向她诉说我的烦恼。我想念她,我要告诉她沙加的事情,我还想问她,如果她是我,她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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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
神的化身,不会留恋任何有关人类的东西吗?那么神在人间的作为,是为了什么?神替人类的所做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我们当圣斗士是为了什么?我为了什么?
当我还是十几岁的时候,这些个问题本不值得费神,因为自从7岁的时候我就以此做为功课来思考,象一般的小学生那样对着一样的问题想了又想,想个好几年后再换个功课,我少年时认为完全可以抛开这些东西了。直到圣域的情况越来越严峻,上头的局势变成了那样…… 今年我20岁了,离那年的突变已有13载,觉得自己长大了。我活了这么久,在那么多对手中杀出条血路才当上了黄金战士,当圣衣披在我身上时,那理想依然言犹在耳,热血依然在胸中沸腾,年幼冲动实在是很快活。
世界多姿多彩,我也许可以不为名利美色所动,可我不能不对世人的想法无动于衷。我的抱负,曾经我以为我可以独自去完成它,但事情不断的变化,我难以驾驭,这都是这个世界引起的。 教皇不断地推翻我原来过于理想化的想法,他带领我变得成熟。自13年前,从杀死艾俄罗斯起,他就已经在逼我们所有的人长大,迅速长大,从一个个孩童变成一个个男人。
一个男子汉,强壮的体魄,顶天立地,一脚踏破土地,一拳划破天空,是我童年的梦想,小时侯每次过生日我祈祷自己能快点长大,长大,我以为这样就能实现我的志向,我们那远大的前程。
如今我领悟了第七感,有极强的力量,极高的武功,高大、英俊、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我现在算是个男子汉吗?我还不满足吗?因为现实的变化,世界的真理是无常,但我有时真不喜欢这个真理,它带给我太多的考验,只有铁一般的意志才能经的住。 这是否也是一种欲望?这种为了多年理想而坚持的意志与这个无常世界的斗争的痛苦?
我想看到结果,而且我想快点看到。当我看到一辉时,我想他或许能帮助我,让我看到一个我多年一直在追寻的结果,他要象我一样经受考验,象我一样希望,一样痛苦,一样坚持,他做到的话,他就是我。
有时我还要和自己作斗争,因为我让一辉来做自己的实验品,你是个胆小鬼,懦夫,沙加,你更本不是个男子汉!呵,好笑,男子汉难道是蠢货吗?我的目的不是成为斯巴达式的男子汉,而是达成圣斗士最终的理想,这比成为男子汉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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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丝美拉达:
这是赤道上最炎热的地带,酷热难挡,这里还是世上最危险的火山区,没有清澈的水,没有美丽的森林,没有可爱的小动物;只孳生各种毒虫、疾病还有黑暗的歹徒。人们的生活恶劣,就象我,一个叫做爱丝美拉达的女奴隶。
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不是我的父亲,很多人说他是我的父亲,他自己也这么说,可我不承认其合法性。没有人,没有人能强迫我让他做我的父亲,他是希腊圣域的战士,负责训练女神的圣斗士,受当地人们的尊敬。
很多小男孩被送到岛上训练,他杀死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总有一天他会杀掉我。 “我不会在乎任何人,倘若有人要阻挠我完成教皇的使命,我会除掉他,不管他是谁。”某天,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和我说上个一两句话。
“你去哪儿?”他问我:“为什么要带上铲子和水筒?”
“去种花。”
“笨蛋,这里长不出植物来,花会死的。”
“我的花不会死,因为有我在。”
他冷笑着,然而我依然去我的花园,我知道我是正确的,而他是错误的,花已经发芽,透出嫩嫩的花苞,火山灰是肥沃的土壤,我从十几里外挑水灌溉它们,它们是那么的可爱,我把它们藏在没人的地方,让它们安静茁壮地成长,每当早晨的太阳升起,我能感受它们睡醒时的呼吸。它们是我快乐的源泉,我用心照顾它们,就象照顾我自己一样。 谁没有灿烂青春?谁没有壮志凌云?谁没有动人情怀?这明媚的花朵,到处都能生存,到处都能展示它们存在的意义,即便是在死亡皇后岛,谁能阻止它们的美,谁也不能。
就算我是奴隶,就算我只值三包面粉,就算我会死在这个岛上,我依然还是一个人,我依然要种花,我依然要歌唱,在死之前我依然会奔跑,我就是爱丝美拉达。
笑吧!笑吧!强有力的侩子手,你们能杀人,却阻止不了花开;你们能笑我,却挡不住我的性格。或许我真的很笨,但谁又能自称睿智,在这死亡的小岛上,我,爱丝美拉达,一个奴隶,一个普通的女孩,将种出一片鲜花,开遍死亡皇后岛。总有一天,这个岛会因为这些鲜花,由地狱变成天堂,我将生活在天堂,我的天堂。 我从不困惑,因为我从不屈服;我从不屈服,因为我从不悲观;我从不悲观,因为我看到希望;我看到希望,所以我勇敢面对;我勇敢面对,因为我心中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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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辉:
今天是我十五岁的生日,爱丝美拉达的忌日。我带上一朵小花,来到她的墓前,你看这朵花,是从你的花园中摘来的,我始终保持那个秘密,你不让我说出花园的所在,你怕花园被人毁掉,我始终在保密。
我始终为你浇灌那些花朵,爱丝美拉达,你想念她们吗?我一个人做,不让手下做,我的黑暗战士们是不爱花的,他们憎恨花,害怕花。
对我们这些孤儿来说,想得到什么都得付出比平常人多的代价。你从未要求我什么,可是我怎么会认识你呢,在这个小岛上,我如此意外的和你做了朋友,我老是得到你的帮助,我还看到了你种的鲜花,最后居然和你一起保守花园的秘密。这一切的幸运,上天却从未要求过我付出什么。所以你离开我,我不奇怪,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我的相逢就如一场梦境。 在日本听人念过汉诗,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这种文绉绉的语言居然能在死亡皇后岛得到验证,写诗的诗人们是多么的伟大。
可我不满足那么多好东西都要费那么大的代价才能取得,为什么我每走一步,总要这么辛苦。我冷眼看着那些黑暗战士,其实他们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他们就是平常人。显然他们比我过的单纯很多。他们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付出,他们是快乐的人,只受欲望的支配。最让我羡慕的,是他们深知这一点。而我呢,明显干扰我的东西太多了,很多事情我是放也放不掉,甩也甩不掉。 就象沙加,他的心中有什么呢?他曾说他要看一个最后的结果,莫非这才是他生活中快乐的源泉吗?那么我是否也该羡慕沙加,羡慕他那种只受自己心中欲望的支配(也许他不会将这个当作欲望)而排除外来的干扰?
女神需要打败一切和她为敌的邪恶力量,这样她才能给与所有的生灵爱与和平。她也在排除一切的干扰,原来有这么多人都这么过日子。
可是爱丝美拉达,你的花园又是你的什么呢?你活着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干扰,但你活在死亡皇后岛啊,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没有干扰,只有你没有干扰,那么你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看来我应该羡慕你,不过这也未免太可笑了,我是强大的凤凰座,这么说的话你肯定也会笑我的。 我站起身来,离开了墓地,刚才的自言自语是失态了。我一边走着路,一边将墓地里的混乱想法深埋起来,压下去,于是我的头脑清醒了,我又重新看见了一座座火山,一条条岩浆浇灌的路,看见了一个个黑暗战士的小小人影。他们在跑,在吵,在闹,在生活。
我又回到了现实,现实,女神和她的青铜战士们要来找我了,或者说我要去找他们了,因为我手里有黄金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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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
哥哥是黑暗战士的头领,在银河擂台上我亲眼看到他偷窃黄金圣衣,亲身体验了被哥哥憎恨殴打的感觉,他甚至想杀光所有的人。 “瞬啊!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一辉了,他已经不是你的哥哥了。”同伴如是说,似乎很符合现实。哥哥疯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阳光少年。
“瞬,依然未变,依然那么软弱。”他憎恶地看着我,当时我的眼泪落在脸上,他憎恨我哭的样子,这我倒没想到。小时侯,我经常哭,他都没什么的,独独我们分开了这么久,再见面时是这样。
为什么他会憎恨我哭泣的模样?憎恨我的懦弱吗?很多人认为我很敏感,象个纤细的孩子,我永远都象小时侯那样。
是的,有时我永远都象小时侯那样,但我毕竟在长大,在仙女岛长大,只有师傅才能理解我,至少他理解我的力量。 那天,是我离开仙女岛的日子,我要去争取那据说有最强锁链的仙女座圣衣,按圣域的规定,我应该和一同受训的少年们一起参加比武。然而师傅却没有这么做,他要我承受古希腊神话中那位公主的考验。
师傅一直是很严格地训练我们,但这次的考试让我出乎意料。因为我原以为师傅并不了解我的想法,谁知他竟能看透我。这个特别的考验其实正是我心中渴望的,我不想重复那种千篇一律的圣衣争夺战,我想有一种完全不同的考验我的战斗,好证明我已是一个圣斗士,一个男子汉,证明我从来就不是柔弱的阿瞬,在我的心中,有着一股积聚了多年的小宇宙,一股风暴。竟然让师傅看到了,让他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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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的师傅:
他绑在岩石上,任凭海浪狂风碰击那相对瘦小的身体。这个孩子,这个奇怪的男子。
他来的时候就很特别,他的眼睛非常人所有。要说比他还娇嫩敏感的男孩我也见过不少,但他是不寻常的,他能熬过所有的训练,成绩虽然是垫底,不过在一样敏感纤弱的男孩子们当中,瞬是个异类。
曾经在圣域有一个孩子也有着那同样的眼神,那是个黄金战士,什么星座的我不知道,我从没看到过他穿圣衣的样子,连他的名字都不曾知道,只是偶尔几次看到他啊;后来他失踪了,就象另一个孩子突然叛逃死去一样,突然之间,当时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13年前的事了,如今没有人再记起他。我只记得那孩子的眼睛,瞬的眼睛很象他。对瞬我这个当老师的竟然有一种敬畏,倘若那个孩子死了,我想瞬是他的转世。当然那个孩子和瞬是不同的,瞬的身体太纤细了;而那个孩子却有着钢铁一般的肌肉。相同只是他们的眼睛,还有那么一点儿气质比较相似。
瞬从不服输,不管被打昏多少次,被晒晕虚脱多少回,或是被夜晚的岛上的冰冷冻得直发抖,他都没有因为痛苦而喊出声,昏到,趴下,呻吟,仅此而已。起初我认为是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在影响他,后来看着并不全是这样。就象这次的考验,他满怀希望地接受,如果是个日本武士的话,不会把这个当成是争取圣衣的比赛的。 珍妮现在站在我的身边,她的肩膀在颤抖,虽然戴着面具,但我也猜得出那双眼睛在焦急地盯着绑在岩石上的瞬。这是个善良,泼辣,但显然还不懂事的小丫头。
“珍妮,这是瞬自己选择的道路,如果不能赢的话就不能拿到圣衣!”如果是瞬自己选择的道路,那瞬肯定能赢。
瞬的表情很痛苦,不光是身体上受的疼痛,还有别的,我猜不出来。但他肯定想到了些什么,他的小宇宙显示出轻微的旋涡。他想干什么?他想得到什么?我不奇怪自己不了解瞬,作为老师我一直无法全面了解我的学生的内心,如今我看到了瞬内心的裂缝,那是什么东西? 当我感到瞬的小宇宙的细微变化时,瞬依然被绑在石头上,依然与开始的纤弱模样没什么区别,但我已知道,瞬会赢的。
我只是不知道那代表瞬内心的小宇宙,它的变化说明了什么?瞬是个神奇的孩子,而我这个老师,遇到了这么一个学生,我的大限大概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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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
师傅看见了我的内心,当我出人意料地赢得仙女座圣衣时,师傅显得比其他人都平静。
不,师傅没有看穿我的内心,他只是感觉到了。在我的小宇宙掀起风暴的时候,他感到了那小小的变化。真不愧是师傅啊!他平静地看着胜利的我,他的眼中却透着疑问和困惑,我知道,他并没有完全猜透我,因为我未尽全力,当然这个师傅也自然知道了。 他在人走光的时候问我:“瞬,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力量。”
他对女神是忠诚的,忠诚地让人说不出话来。他在怀疑我吗?而我,不想被别人想成不好的人,何况是我的师傅。
我曾对哥哥说过:“希望世上没有战争,希望所有的孩子们都能快乐的成长。”
这不幼稚,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当初的誓言越发显得伟大,没有人曾作到过,而我要试试,别人看到的,提到的,那些关于我的嘲讽,只是他们眼中的表象。不要求师傅理解我,只要求他不阻挡我。因为理解我的人太少了。
发拳打碎他的盔甲不是使性子,不过是一个提醒,也是一个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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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辉:
阿瞬,在死亡皇后岛上我曾给他写过信。写啊写,写了很多封,可是一封都没有发出过。不是因为岛上没有邮局。而是因为我,处于我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我不想再象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给弟弟写信,不,这种生活不能继续下去了。我已是黑暗战士的首领,我已长大了。
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阿瞬的表现令我很厌恶,老样子。不是说他懦弱,,只是他表现得太平常了,而我已不再是那个平庸的一辉,他不知道,我要让他啊知道。 死亡皇后岛给我最大的影响是让我明白:一个人宁可饿不生下来,也不能永远平庸。错也好,对也好,只要能服人就好。但是平庸,是坟墓,会慢慢把人扼杀,扼杀到人不愿再冲破束缚。黑暗战士固然不是人,但那种平庸到死的生活和僵尸又有什么两样。
我不喜欢我的手下,所以无所谓离开他们去投奔女神;我也不喜欢后来的同伴,所以无所谓和他们时刻在一起;我也不喜欢女神,不喜欢这个岛,这个东京,这个圣域。我喜欢新奇,喜欢符合我脾胃的人,象沙加,象潘多拉,象爱丝美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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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龙:
人生是自由的,命运是奇怪的。在来死亡皇后岛之前,我相信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前途,在成为黑暗战士后,我们跟随了一辉老大后,我放弃了那时的想法。我想,这种生活是命运的选择,我认了,没有生存的保障。
那是一段没有任何感慨的生活,本来我以为我会在某天死去,在这样的日子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我竭力把黑暗战士和死亡皇后岛作为平常生活的例行程序,因为当一辉杀死姜戈后,我们所有的人都要拼命地调整自己,以适应新的需要。
是的,这都是自找的,命运只是安排了我去死亡皇后岛,之后的饿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有怨过谁,当我想要恨谁的时候,我便有了感情,便不再是黑暗战士了。我不象一辉,这家伙总爱表现地与众不同,结果是他越表现的不一样,他就越烦恼。所以,他的离去,他的所谓“弃暗投明”“倒打一耙”也不奇怪了。 对于死,我并不害怕,黑暗战士都怕死,这都是那些雅典娜的圣崽为了壮胆和自夸编出来的谣传。怕死的是有一些,不过还有一些是不怕的,只是装作怕,或者以为怕,当天龙座的小宇宙上升到极高的程度时,我本以为我会害怕那龙拳会打穿自己的心,我本以为我会害怕被他杀死。但后来才知道不过如此,是的,我不怕死,虽然我不勇敢,但我的确无所谓死亡了,因为在活着的岁月中,比死更可怕的东西太多了,就象那夜夜缠着我的噩梦般,象一个个喷火的大火山一样,把活生生的人吞吃下去,而它在吃你的时候,你居然还有五感、六感、甚至第七感。 人生是自由的,命运是奇怪的。面对那样的生活,面对一那样的死亡,面对自己的身体,面对冥界的灵魂,面对地狱,面对魔鬼。其实,与面对一个个平常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离开阳世的时候14岁,结束了黑暗战士的生活,本来我自认自己是个早熟的少年,但在去死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也就是个14岁的孩子,和在阳光下读书,玩耍的同龄人没什么区别。
我哭了,当我成了冥界的幽魂时,我哭了。费了14年的时光,费了一世的精力,费了一条命,我终于明白,人生是自由的,命运是奇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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