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生贺】圣域故事：巨蟹之章

msfan

　　迪斯马斯克第一次见到阿布罗狄的时候，后者正准备离开圣域，前去由史昂亲自选定的修炼地：格陵兰岛。傍晚的日光是温暖的绯色，斜斜地笼罩着圣域。阿布罗狄走出教皇厅，湖蓝色的长发上便泛起一层淡淡的暖金，恍如一幅古老的油画。在门外等候教皇召见的迪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旋又故作老成地嘀咕道：
　　“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也要来当圣斗士？”
　　艾俄洛斯努力绷住表情，可扬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迪斯马斯克，难得你回来的这么巧，遇见了新来的阿布罗狄。去打个招呼怎么样？”
　　迪斯“嘁”了一声，高傲地别过脸去。可当撒加带着阿布路过他身边时，他却“嘿”地一声跳了出来，伸手向阿布肩膀上拍去。阿布微一侧身，迪斯就扑了个空。考虑到对方是女孩子，迪斯并没有像和男生玩闹时那样大力的出手，可她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躲了过去……！正惊讶的时候，阿布向迪斯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阿布罗狄，来自瑞典。”他顿了一下，又说：“是个男孩子。你呢？”
　　啊……啊咧？意识到自己闹了乌龙，迪斯感觉自己的脸要沸腾了。他习惯性地用拇指摩擦着鼻子，目光在教皇厅的屋顶上来回游走，似乎那里有什么特别奇怪的玩意儿：
　　“对…对不起！我…我叫迪斯马斯克！！PI——！”
　　一旁的撒加早皱起了眉头：
　　“迪斯马斯克，你最近的修炼好像没什么进展？想好要怎么向教皇大人交代了吗？还有那个奇怪的口癖，又是怎么回事？”
眼见迪斯整个人都蔫了下去，艾俄洛斯终于忍住笑意，前来救场：
　　“撒加，你太严格了。偶尔也关心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怎么样？未来的教皇大人可不能这么不食人间烟火。这个口头禅，是跟那个有名的东方女歌手学的吧？名字叫……哎呀，我也记不得了。”他摸了摸迪斯的头，“别紧张，教皇大人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不会责怪你的。”
　　撒加的表情稍许舒缓了些：
　　“好了，跟艾俄洛斯去教皇厅吧。记得待会儿说话不要带口癖，教皇大人对这个时代的明星，可是毫无兴趣。”
　　他牵起阿布：
　　“我们也要抓紧时间了。”
　　阿布清脆地答应了一声，向迪斯挥挥手：
　　“以后我们一起玩吧。”

　　后来，修罗听说了这段故事，忍不住惊奇地向迪斯竖起了拇指：
　　“算你厉害，阿布罗狄明明那么骄傲。你把他当成女孩子，他不仅没赏你几朵玫瑰，还要和你一起玩…你运气可真不错。”
　　迪斯又伸手摸起了鼻子，满不在乎地说：
　　“修罗哟，阿布罗狄的骄傲，决不会允许他为了这点小事就大打出手。”他坏笑了一声，“嘿嘿，何况那时候我是真心称赞他长的好看，那家伙肯定不会生气啦。”

　　双鱼座的阿布罗狄是骄傲的，但骄傲的人不仅仅有阿布罗狄。
　　迪斯马斯克第一次出任务时，闹得很是惨烈。燃尽了最后的小宇宙，迪斯才勉强回到圣域。史昂去了嘉米尔，据说继承白羊座星运的人终于出现了。艾俄洛斯在照看他受伤的弟弟，未来的狮子座战士还经受不住亲生兄长的魔鬼训练。圣域中迎接迪斯马斯克的，只有撒加。
　　天已经完全黑了。初夏的凉风夹杂着些许海腥，掠过石青色的地板，然后在双子宫的柱子上打了几个旋儿，消失在黑夜里。迪斯马斯克坐在石阶上，头埋在膝盖中间，一声不吭。平时和主人一样张扬的蓝色短发被汗水打湿，此刻正安静的蜷曲在侧脸上，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因为自己能力不足，任务差点失败，酿成更大的祸患。身为顶级的圣斗士，迪斯马斯克虽然年幼，可他又怎能允许自己出现这等的纰漏？
　　撒加记得，史昂在闲聊时曾说过，别看迪斯马斯克成天嘻嘻哈哈，心里却有着双倍于他人的骄傲。如今，他不由得不折服于老教皇看人的眼光：从面前破破烂烂、满身伤痕的少年身上，撒加确实感受到了汹涌的不甘与悔恨。和艾俄洛斯一起辅佐教皇已经好几年了，撒加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圣斗士会在任务成功后还如此自责。这次任务完成的固然有些曲折，但对于初出茅庐的小战士来说，已然值得称道。尽管如此，撒加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安慰的话语。他在迪斯身边坐下来，学着艾俄洛斯的样子，伸出手覆上了迪斯的头：
　　“迪斯马斯克，你要变得更强。这不仅是为了守护大地上的爱与正义”，感受到掌心下的小脑袋正轻轻颤动，撒加停了下来。等迪斯马斯克恢复平静，撒加又继续说道：
　　“也是为了彻底地践行理想。为了让自己不再后悔。”
　　他揉了揉迪斯的头，起身离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闷闷的、沙哑的声音：
　　“嗯。”

　　“人见人怕的迪斯马斯克大人，原来也有低头服软的时候吗？”修罗打量着眼前明显有醉意的迪斯马斯克，不免觉得好笑。
　　“什么叫服软！再说，向‘那位大人’低头，又不丢人。”迪斯一口灌下杯中的啤酒，满意地抹了抹嘴。“修罗，这次的啤酒真不错，以后多来点。”
　　这只螃蟹到底是不是意大利人啊？给他红酒他不喝，街边随便买的啤酒，却喝的那么开心。修罗无声地吐着槽，把桌子上的十几个空酒瓶都收掉，然后开口道：
　　“听说阿布罗狄被派去了仙女岛？仙王座的戴达罗斯恐怕凶多吉少了。”
　　“既然派的是他，教皇就没打算让那个不听话的家伙再活下去。”迪斯用左手撑住头，有些埋怨地开口道：“倒是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区区一个白银了？”
　　“我听说，戴达罗斯是个仁智勇兼备的战士，就这么死去，也许有点……”
　　迪斯坐直了身子，被酒气染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修罗：
　　“要说仁智勇兼备，戴达罗斯难道能比得上艾俄洛斯？”
　　修罗瞪大了眼睛：
　　“迪斯马斯克，你……！”
　　迪斯起身，双手重重地搭上了修罗的肩膀，安抚似的把他按在了石凳上：
　　“我们当初都认定，只有‘那位大人’才能管理好这片大地，对吧？雅典娜说到底只是个小女孩。妨碍那位大人的，不管是谁，都只有对不起了。”
　　修罗的气势无形地软了下去。他低沉地开口道：
　　“是，没错。但我们的手段已经背离了目的，那我们的目的岂不是也……？”
　　“哈哈哈，你果然是我们三个里最单纯的。”他压低声音，附到修罗耳边说，“史昂大人没教过你，书写历史的从来都是胜利者吗？想成为正义的一方，首先要笑得到最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
　　“如果输了，我们的正义就得不到贯彻，也得不到承认。撒加老大教给我最重要的道理，就是这个了。”
　　修罗沉静地坐在灯光的阴影下，没有答话。迪斯马斯克不再管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自顾自地离开了山羊宫。十二宫的道路静谧而漫长，依稀地，能听到迪斯马斯克在哼唱着什么。那曲调忽高忽低，说不出是滑稽，还是诡异。
　　东方，启明星已然悄悄升起。天，就要亮了。

弃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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