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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看着小沙织的眼光,不由让我想起了女神离去的那天.虽然,我们已打败了哈迪斯,但死亡,始终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事.那天沙织走了,虽然远在五老峰的我都感觉到了,但感觉到的,毕竟只有我们几个人.天地变动,人们却丝毫未曾发现一位为之献出全部的女性的离去,一如几年前的天象奇观永远夺去了一个少年的生命.
小沙织闪着一对蓝色的眼睛望着瞬.瞬一直说小纱织和纱织很像,但其实眼前这个温顺的女孩实在很难与记忆中的小妖女联系起来.本来这个女孩应该有别的名字,但大家始终无法纠正地叫她纱织,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女孩,给人留下的印象竟是如此之强.毕竟有些东西是无从改变的,比如命运.
这是新的女神转世,换言之,应该也是沙织的转世.瞬总是爱凝视她的眼睛,正如他想去新的黄金圣斗士中寻找过去战友的影子.邪武一如当年,不怕折断腰地愿给她当马骑,可惜的是这孩子并不领情.和他最玩得来的,应该是贵鬼和冰河师徒俩.
每次来圣域,总是能看见贵鬼笑着站在白羊宫门口,那耀眼的圣衣,总让我有见到穆的错觉,但那笑容却和穆的不同.当年的穆,优雅的在我们各自的心中微笑,只是那笑,仿佛一个做工精巧的面具,掩盖了他的真实情感.贵鬼是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相比之下,我们却已经老了.
说道老,变化最大的冰河,一改往日冷若冰霜的样子,反到开朗起来,带着个徒弟,整天到处串门,结果就是谁也不知道他徒弟能否通过青铜圣斗士的等级考试.每次说到这儿,冰河总会望着天空出一会儿神,然后笑着说:”我才不管他呢,好容易争来的世界,难道不应该快乐地生活吗.”其实,冰河是个将悲哀压在心底的男人.
总的来说,他们都比我坚强,而我,则是选择了逃避.
春丽的死,对我真的是个很大的打击.我本以为自己可以象老师允诺的一样,为了圣域而战斗下去,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坚强的.
那天,在十二位黄金圣斗士的墓前,在安放着星矢身体的灵柩边,纱织对我说,希望我担任下一任教皇.我凝视着那些坟墓,这些墓中有的连尸体都没有,而有个人的身体还保留着,灵魂却早已灰飞湮灭.
我告诉她我要走,回五老峰,回到春丽身边.
“果然你还是要走.”纱织说:”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让圣域恢复以往的面貌,开创一个新时代.”
但目睹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我的心,已如同槁木死灰,我告诉她,圣域要的不是恢复而是改变,我已经目睹了一个时代的开始和结束,实在无力再去承担某种事实.我向她推荐了瞬,一个能为圣域带来春天的人.
纱织眺望着远方对我说:”紫龙,你变了.”
是的,过去的天龙座的紫龙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想做一个永远陪在春丽身边的紫龙,哪怕她已经不在了.心已死,泪已尽,怎么还能指望一个已经死的人复活呢.
最终,我走了,正如当年第一次踏上圣域的土地,我仿佛听见纱织在问:”紫龙,你恨我吗?”
她是指谁,星矢亦或是春丽,两个都是我生命中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过去的事情无法再挽回,但我,一定不会恨你.”
夕阳中,纱织略带伤感的笑了,不想这一幕,竟是她与我的永别.
我回五老峰后不久，纱织便离开了我们,在星矢的墓旁,垂下了美丽的头.瞬一直很自责,因为纱织还这么年轻,她自己的生命还未开始,便走到了尽头.其实,或许这对纱织来说更好一点,因为这个世界上,能留住她的东西早已没有了.
对于瞬,我觉得很抱歉,将自己的责任强推给了他,但瞬又是幸福的.冰河时常会回来看他，贵鬼则一直陪他留在圣域,还有他心爱的珍妮,陪他走过了一段不短的时光.一辉也会突然回来,帮忙清理沙罗树园的冷沙.
而我,却好象是与大家疏远了.我留在五老峰,这个充满着往日残片的地方.山中的雾气很大,让人有离开尘世或追忆过去的感觉,风雨中的瀑布前,偶尔会浮现老师的身影,与有着绿色头发的史昂无声的谈笑着;微风过处的竹林,隐隐飘过穆淡紫色的发丝;深夜微黄的灯光下,春丽在我背后温柔的微笑着.
过往的时光怎能不叫人留恋.
我坐在春丽的墓边,低声告诉她山中的变化,带来高洁的兰草和溪边斑斓光洁的小石,装点她的居所.陪在她身边,在她在世时做不到，所以至少现在,我要陪在她身边.
春赏落樱,夏观清荷,秋品红枫,冬会初雪.
在这个五老峰,在她曾停驻的地方.直到红颜不再,青丝如雪.
偶尔，我也会带上束无老峰的鲜花,去圣域的慰灵地看看.而这次,我遇见了瞬和小纱织.
看着那孩子蓝色的眸子,我想起了纱织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紫龙,你恨我吗?”
然而说这句话的人已经不在了,纵使灵魂能够再度转世,但有些事情,始终是无从改变的,我们的那个时代,已经不在了……
踏着十二宫的阶梯,我回想着这儿发生过的一切,不止走过一次的这些台阶,即遥远又亲切,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夕阳西下,我离开圣域,回五老峰,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紫龙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可能的话,我已不想再回来,毕竟有些事经历过了,便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不会动的北极星又往下坠了.”有些事情无从改变,比如说命运.
夕阳的余辉中,是我们曾经一同走过的道路,穆的微笑还在心里,撒卡的声音还在耳畔,天空中,天马星座开始闪光.春丽指着小纱织对我微笑……
有些事情无从改变,比如说命运;不可改变的,亦不仅是命运,还有回忆,和爱……
往事如风,岁于凋零
天空中的两片云相遇了
擦肩而过,彼此留下淡淡伤感的追忆
同一片青空下
是曾经走过的时代
暮色中,乌发的少女化做瀑布中的小小水滴
伤心的滋味,独留给远行的人儿去品
心已死,泪已尽
血雨腥风,称雄乱世
暮然回首,却见灯火阑珊下身影孤寂
回忆悲伤，追忆旧情
血色夜空中,白梅花凋落的一刻
才发现,失去的
竟已
是我的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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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8-9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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