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 宙斯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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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的裁决！扭转历史的机会
“我圣域八十八名圣斗士……”
“我冥界一百零八名冥斗士……”
“我十二宫黄金圣斗士……”
“我冥界三巨头……”
“停！”众神之父，手持雷电的神祗，奥林匹斯的统治者宙斯，终于听不下去了。“我说哈迪斯，当初搞什么九星连珠、黑暗吞没大地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看在你身为冥界之主、与我同分天下的份上，我也没怎么拦你……” ?“没怎么拦？”哈迪斯噌的一声站起身来，一只手指着对面出生于宙斯头部、被称为女战神的雅典娜，“没怎么拦她是干什么的？”
目光炯炯的女神寸步不让：“我是大地上爱与和平的守护神！我绝不允许你灭亡大地！”
“……安静……”宙斯无力地看着两位奥林匹斯的主神像凡人一样争吵……
不过说起来，感情和行为激烈如同凡人也是奥林匹斯众神的特色。
但是，大地上的凡人只是神手里的玩具这点不可忘记。
“哈迪斯想要毁灭大地是他不对，但雅典娜，你不也阻止他了吗？而且据我所知好像很成功……”
“成功？”女神挂上冷笑的表情，“我雅典圣域黄道十二宫战士，现在没一个活着！”
“那我冥界一百零八冥斗士又怎么算？”冥王也怒不可遏。 争论又回到原点。
“等等……”宙斯忽然看出来端倪，“你们在意的究竟是战争失败还是战争中死掉的战士？”
争吵中的两位神祗忽然安静了下来。
“都有吧……”哈迪斯不确定地说。
“也许……”雅典娜也不太肯定。
“我明白了。”大神说。“我给你们公平的裁决。” 　　
“让雅典娜的十二位黄金圣斗士复活，每位给一天时间，让他的灵魂回到过去任意一个时刻他的躯体里。在他们已经知道未来的情况下，给他们改变结局的机会。”
“这样不公平！”冥王立刻反对，“为什么只让圣斗士复活？我的冥斗士呢？”
“因为故事一般是从他们讲起的。”宙斯微笑着说
“那么……”女神想说什么，被宙斯截住了：
“雅典娜，你不许以任何形式在圣斗士面前出现，小宇宙也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要给他们自主选择的机会。”宙斯说。"
那众神中的最高者端坐在神座上，微微笑着，眼睛看向脚底下的人间凡人们又要开始尝试改变命运了。
这次，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呢?"

第一章·“一切并无改变”

真正的死亡，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那是完全的虚空，完全的“不存在”，完全的失去。
叹息墙之后他们陷入的就是这样的境地吧。如同蜡烛点完后的火焰。
只有神力！只有神力能让“不存在”变为“存在”，能让虚空变为真实。
艾俄洛斯，射手座黄金圣斗士，是第一个被拯救的人。
“感觉”是忽然袭来的。活着的所有感觉——嘈杂的声音、泥土和血的味道、柔软的触觉——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如同初生的婴儿第一次感觉到这世间。
他迟疑地睁开眼睛。
幸好现在是深夜——他的眼睛还不太习惯光线。周围有微弱灯光。艾俄洛斯发现自己能想起所有的事，例如叹息之墙、例如圣域、例如女神。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圣域外缘，他手中襁褓里是女神转世的婴儿，他身上有伤口和血，他正在奔跑——随即停下了脚步。
这是十三年前他发现撒加的秘密，带着女神逃离圣域的时候。
历史为什么会重演？这究竟是幻象还是真实？
他知道接下来的是什么。
[艾俄洛斯，你这个圣域的叛徒]
[看我圣剑]
[血猛烈地流出来]
[坠落]
[逃亡] l
[死]
在冥界那十三年里，他不止一次考虑过这时是不是有别的选择，可以避免这漫漫无期的寂寞黑暗。 "
叹息墙前燃烧的十二个小宇宙里，他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可以避免]
[真的可以避免]
[我可以改变那结局]
[让我]
[只要让我] "
艾俄洛斯猛然转过身，向圣域的方向跑去。
[撒加，我可以阻止你下一步的行为]
[我是多么地了解你灵魂里的善良]
转过这块空地，前方是一片山崖，从这里过去，是通往教皇厅的捷径。
只要快点，只要赶得快点，帮助撒加抑制他恶的那一面，圣域就会恢复安定，也就不会有十三年后的动荡，圣斗士不用内斗，没有人会死，即使海皇和冥王再发动战争，十二黄金圣斗士齐集的情况下，也可以轻易取得胜利。
为了大地上的爱与和平
头顶忽然有冷笑声传来。
他听到了在他脑海里回响过无数遍的声音。
“背叛圣域者，受死吧。”
山羊座黄金圣斗士修罗，艾斯卡利巴的持有者，一身战斗装束，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艾俄洛斯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这是他十三年不曾忘记的景象。
“修罗，你听我解释……”
“教皇的命令，背叛者杀无赦。”
仍然是熟悉的对话。
艾俄洛斯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奇异的不安感，至于那感觉究竟是什么，他却无暇分辨。
“修罗，你让我回去，我自己跟撒……跟教皇说清楚。”
山羊座的黄金圣斗士摇头。他不是多话的人，对于最憎恨的叛徒，也不愿说侮辱的言语。
只需要行动，行为可以表明一切。
他的右臂高高举起了。强大的圣剑蓄势待发。
艾俄洛斯徒劳地呼喊：
“修罗，在你面前的是女神啊！”
“圣剑艾斯卡利巴！”
他抱着襁褓中的女神，背后是深深的山谷。圣剑挟着巨大的威力劈过来了。
他不能还手，眼前是被蒙蔽的年轻人，和他一样是女神的圣斗士。他不能还手，不能反击。
所有情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并无丝毫改变。
被击落深渊那一刹那，他终于了解一切并无改变。
奥林匹斯山——
“……”看到了整个过程的雅典娜默默无言。
哈迪斯带着看好戏的表情望着女神。
“射手座，失败。”宙斯淡淡地宣布。“下一个是巨蟹座。”　
“等等！”雅典娜忽然一怔，“这是按什么顺序？”
“正如你所知。”众神之父说道，“是死亡的顺序。”
女神咬紧了牙。 按死亡的顺序进行的故事，是否也只能带来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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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至少……”
“按当初死亡的顺序，下一个是巨蟹座。”宙斯如是说。
女神双手捧住隐隐作痛的头部。她想起十数年前自己托生在凡人的躯体，孩童时单纯的岁月，经常偷溜出宅邺外看转球摇奖的游戏。圆形的机器，塑料手柄，里面盛满了大大小小滴溜溜乱转的彩球。摇摇手柄，就有一枚球掉出机器下方的小口。
“摇一摇手柄，每人都有中奖的机会哦……”开奖的男人做慈祥状说道。
每个人都有机会，每个球都有机会。一大群孩子用虔诚狂热的眼光看着面前魔术般的场景。女神还记得自己当初的眼神，有没有一点类似现在这样迷乱？
命运的红色彩球，唯一一枚鲜艳欲滴的颜色，在无数白球黑球绿球黄球五彩缤纷的浪潮中逐波流淌，几时能到达出
但是，不想等待，只有弃权。
游戏才刚刚开始，还不能放手。
她看着宙斯，看着父亲那犹如当日开奖男人一般慈祥的眼神，冷笑着做出当年孩子般天真的表情：“开始吧。”　
迪斯马斯克最后的感觉不是归于虚无的混沌，是强烈的恐怖。他最深的记忆不在叹息之墙，而停留在冥战那时。被冥王城的结界剥夺了十分之九的力量，他与阿布罗狄用尽全力也敌不过拉达曼提斯。强大的战士面临死亡竭力挣扎的恐怖，超出了叹息墙前大家走向同一个归宿的安慰。
摔下死亡深渊，一切的感觉都淡化消失，阿布罗迪惊恐的眼瞳变了什么颜色已不记得，惟有摔落那一刻强烈的失重感，直直延伸到指尖末梢的神经，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失重感，双手抓不住悬崖的边缘，双脚踏不上坚实的地面，没有任何的支撑，那是一种失去一切的恐怖。
那个瞬间迪斯切实的感到了那种恐怖。不止是失去，也是“从未得到”。同伴曾经的眼神，巨蟹宫墙壁上的怨灵，紫龙愤恨的神情，关键时刻背叛自己的圣衣，在这一瞬间因为摔落深渊而被形象化的无限放大，带着满满的嘲笑的神情。
全是嘲笑的神情
即使是有过和众人站在一起，向史昂再度宣誓的时刻，也太过于短暂，太过于微小，在紧接着的壮烈战争中被轻易忽略，似乎从未存在。
如果这意味着自己还未曾认真活过
如果认真的话，是否这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一闪而过的模糊期待犹如深渊顶端隐约不可见的星光，闪烁着微弱的光亮。
接着最后来临了。
而新的开始是奇特的，双脚奇迹般踏上了坚实的地面，那一瞬意识模糊而本能却狂喜到几乎大喊出声。
紫龙鄙夷的一句话丢过来：“你在干什么？”
神智一振，整个人清醒过来，迪斯发觉那令他摆脱失重感的坚实原来是巨蟹宫浮现着亡灵面孔的地面。而身上穿着的，是曾经弃他而去的巨蟹座黄金圣衣。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身上混合着血迹泥土，神情坚定的……紫龙。
猛地一个激灵，迪斯反应过来。
十二宫之战！!
怎么会在这里？
不容迪斯多想，紫龙已经冲到他面前，那饱容愤恨而变了声调的怒吼。
“庐山———升龙霸！！！”
迪斯本能地做出反击的姿势，然而他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墙面那凸凹的神情各异的人脸时，愣了一下。
刚刚深渊中的感觉清晰浮出，彼时一定并非梦境。
那现在算什么呢？
迪斯突然露出奇怪的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笑容。
[无论如何，也许可以重来一次]
[多么令人期待]
[一切会改变吗？我，甚至最后的结局]
这么微笑着想着，动作一时停滞，迪斯被紫龙的招式攻击个正着，正正飞了出去，撞击在冰冷的石柱上。
然后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对于你这样邪恶的人，只会有这样一个结果！”紫龙踏前一步准备再次攻击。
迪斯慢慢爬起，无论如何他准备试着改变。
当然，不至于象穆那样修了衣服教了小宇宙第七感再送人出去。他笑。
“无聊的笨蛋，你真以为黄金圣斗士是吃素的？”
“积尸气攻击！”
迪斯眼皮都没有抬，他知道紫龙会被有多远摔多远，在最后之前他得不到女神和春丽祈祷的护佑。
春丽祈祷……的护佑？
迪斯隐约想起什么，他一皱眉。而攻击并未停手。
黄泉比良阪的边缘。
紫龙正挣扎在地狱的上空。
“迪斯马斯克，你这个邪恶的人，不配做女神的圣斗士！我一定会战胜你的！”黑色长发的少年愤怒的神情熟悉到残酷的地步，迪斯什么都没有说，向悬崖边的紫龙跨出一步。
而紫龙误以为迪斯要踢他下去，于是双手更紧地抠住陡峭的岩壁，指缝中渗出淋漓的血。
“小宇宙，燃烧吧——我绝不会就此放弃——”一只手张开，手指痉挛地向上方空气中抓去。
迪斯突然觉得这出戏看起来很累。
算了吧，玩到这里为止。
“紫龙，别做出那样不冷静的样子。自己会上来吧？然后我放你过去。”
这句话给远在神界的雅典娜女神带来了多少惊喜，展示了多少可能。曾经有多少蛊惑的红色彩球在机器出口附近滴溜乱转，迪斯永远不会知道。
此时他平静地对着神情惊疑如在梦中的紫龙，等待着。
结果紫龙手臂一抖，几乎从悬崖上直直地摔下去。
在阳光下生活惯了的少年永远不敢深入接触夜色，哪怕那月光是无比诱惑的银色温柔。
迪斯感觉可笑到想骂人，他懒得再说什么，正准备弯下腰伸出一只手
那恐惧失败的少年的小宇宙剧烈燃烧起来，夹杂着强烈的渴生欲望，带着强大的攻击性，伴随悬崖上少女温柔而悲哀的祈祷，击疼了迪斯的心脏。
迪斯摇晃了一下，几乎条件反应地想动用小宇宙远距离攻击过去。
理智，或许是改变历史的欲望，制止了他。
[历史不能重演]
[我要改变结局]
[不能再做同样的事]
迪斯强忍着脑中令人崩溃的嘈杂声响。
向那年轻的圣斗士伸出手去。
一记手刀砍上他手臂。没有疼痛的感觉，和那次不同，黄金圣衣比面前这个少年有更敏锐的感觉，读出他心中的正义，这次它不再背叛。
[是好的预兆]
[历史在改变了]
“我有黄金圣衣的保护……不要白费力气。”为了减轻大脑的负担，迪斯轻声说，孰不知他这样的音调反而被对方看成威胁。“把手给我。”
紫龙迟疑着。
这个邪恶的圣斗士到底是在干什么，他想用怎样的手段对付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春丽……保佑我……保佑我……
少女的祈祷温柔地继续着，带给一个人温暖的抚慰，并在同一时刻带给另一个人接近死亡的痛苦。
迪斯感到几近崩溃，在痛苦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几乎想放弃这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身体痉挛着产生攻击的欲望，然而……
"你给我上来-------"
最终还是紧紧地抓住了紫龙的手，猛地向上拖拽。*
而紫龙面部浮现决然的笑，他以为最后的战斗来临了，在迪斯刚刚接触到他手臂的时刻，这正义少年的攻击也开始。他借力翻腾，在敌人手臂上施以突发的下坠力道，自己却借机翻跃而上，不太稳当地落在比良坂的大地上。`
终于成功逃脱那死亡的深渊。他把握时机，头也不抬，凭着盲眼时的敏锐感觉，拳向那巨蟹座圣斗士方向打过去。
“庐山升龙霸！”
被紫龙以大力牵扯，加上嘈杂声音造成的精神虚弱，迪斯在黄泉洞口边缘踉跄着站稳，刚想回头骂一句你小子使这么大力干什么，迎面而来的却是与当年毫厘无差的龙星座最大奥义。?
当那强烈的失重感重新侵袭他的四肢五脏以及大脑神经，他知道自己在重复着当初的死亡，然而他的嘴角露出只属于他的那种笑容。
[至少……留下了我的黄金圣衣]
他笑着。
[毕竟还是有所改变了啊]
奥林匹斯山——
“不过如此而已。”冥王轻蔑地讥笑。
雅典娜扭过了头。她记得那红色的小球是怎样一次次离出口远去，结果得到的总不是被需要的。但游戏总是被玩了又玩玩了又玩啊，战士总是战士总要因战斗而死
遥远的某处，一滴眼泪滴下来了。
“巨蟹座，失败。”宙斯的宣判依然平淡无波，“下一个是山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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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这么多”
“山羊座——复活。
宙斯高坐于奥林匹斯最高的宝座上，一句话后，人间的进程开始以非正常的方式更改，死去的人在过去某段生命中重生，怀着对当时还未发生的事的记忆。
冥王望着他的兄长，他忽然有种隐约的不安感。人类的生死本来是冥府之主的掌控范围，但他也没有一句话使死人复生的力量。这力量是不应属于控制者的，它是创造者才有的力量！天和地造物的主！冥王不知这不安的感觉由何而来。
修罗站在十二宫下面的广场上，风呼呼地吹过，圣域的早晨安静没有异动的气息。
是魂游故地？
但叹息墙前明明连最后的精神体也消失了的。
他记得那种剧痛，与十二宫之战时身死，冥界里亡灵的消逝都不同。那是一种真正干净的疼痛，知道从此世界上不会再有自己这个人，疼得干净纯粹，如被阳光无火无烟地焚烧，最后连尘土都不留。
有光芒照射着，修罗发现那光来自身上的黄金圣衣。黄金圣衣，不是冥衣。
举步向上走去。
白羊宫，无人，径直穿过。
金牛宫有亚尔迪的小宇宙在活动，却看不见人在何处。
双子宫也没有人。
奇怪的是巨蟹宫也没有人。
狮子宫，门口立着金色的高大身影。看见他从下面上来，冷淡而客气地称一声：“山羊座。”
凝神细看，狮子座艾欧里亚没有异常神色。黄金圣斗士之间是这么打招呼的，同阶级的高贵战士，彼此间没有交情，见面时客气而疏远。
当然这都是从前的从前。
后来他们互为敌人，一个是背叛者，一个是守卫者，生死相搏，以赌上圣斗士身份的禁招决斗。背叛的一方五感只残存其一，狼狈疼痛，被拖到女神面前，摔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后来死了，艾欧里亚也死了，前着本已是亡灵，后者则是生殉。叹息墙前精神体的相见，修罗知道艾欧里亚因在冥界发挥不出力量而惨死于冥界三巨头之一的拉达曼提斯手下。
但现在艾欧里亚年轻气盛，生命中唯一的阴影是当年兄长艾俄洛斯的背叛，因这阴影的存在，狮子座黄金圣斗士不愿与其他黄金接近，态度高傲。
修罗默然无言。
处女宫完好无损，在六位黄金圣斗士以禁招“雅典娜的惊叹”决斗之前，它还完好无损。
处女座沙加在宫中静坐，感觉到同僚的小宇宙经过，并不睁开眼睛。出外执行特殊任务后回教皇厅复命的黄金在这一年里多了起来，沙加已经不想多看。他自己很快也要去执行同类的任务。
修罗垂首走过，天蝎宫米罗年轻的面孔令他心里痛苦，冥界之战中，米罗是与艾欧里亚同时惨死的。
射手座的艾俄洛斯多年前就死了，是自己亲手杀了他。
山羊宫的陈设依旧，墙壁上有修罗年纪小时圣剑控制不好留下的深痕。
[为何还会看到？
[明知将永不相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修罗抬头看着天空。
[女神，请给我一个答案。
而奥林匹斯神殿中的雅典娜沉默凝视她最忠诚的战士，她不能给他任何答案。
只能寄托希望于，他用个人的力量改变历史。
这是一个重新生存的机会吗？
修罗在他熟悉的椅子上坐下，他思考着。
[不管如何，生命真实地存在，可以感觉，可以触摸，生命的形体、欢乐与哀愁，清晰可辨]
他决定了。
他向水瓶宫走去，并且打算看到卡妙后一定要和他打招呼，作为同伴，以前大家彼此都太疏远了。可惜水瓶宫里没有卡妙的小宇宙，那水与冰的魔法师大概还在西伯利亚。
双鱼宫的阿布罗狄倒是在的。不但在，而且正好在门口吹风，看见素有交情的修罗经过，笑容如阳光灿烂。
[能笑多好啊。
修罗想。
他英俊沉静的脸上，也露出了少见的微笑。
教皇殿。光线依旧阴暗，与一切高大神圣建筑一样，只从高处的窗口流进些许光线，映衬大部分的黑暗。
“南鱼岛的叛乱解决了吗？”
教皇威严地发问。那被称为叛乱的究竟是什么，这时是不会被讲明的。
南鱼岛白银圣斗士的叛乱发生在十二宫之战一年又三个月以前，由修罗负责平乱。
修罗再次微笑，一向不苟言笑的山羊座异常的神态使教皇感到奇怪，面具后深深的双眼盯了面前的战士一会，确信这信仰坚定的男子不可能背叛自己，遂将那神秘的微笑理解为战胜后的满足。
“做得好。我一向相信你的力量，山羊座修罗。”
力量。只有活着才有力量。修罗唇角再次上扬，活着，真好。
“有什么需要的吗？”教皇问。他想给这战士奖赏。
修罗躬身行礼：“请为了每一天好好生活。”他眷恋地看了一眼教皇座位上的男子，他还活着，还没有用自己的手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没有在仓促的十二小时后化为星尘。精神和肉体同时同地存在着。
[这是多么令人眷恋的景象]
然后他站直身子，走了出去。洁白的披风在身后画出充满生命力的一道弧线，照亮了教皇厅中的黑暗。
“他到底想干什么？”在奥林匹斯山上遥遥观看的哈迪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原来山羊座的黄金圣斗士是这么奇怪的人吗？
雅典娜不说话，她也不知道修罗心中有什么样的想法。她能清楚了解这名强大战士的忠诚，却了解不了别的。眼看着他做的事和当年并无两样，没有为改变历史而进行任何努力，女神开始忐忑不安，他为什么不去试图改变？他不在乎那结局吗？
最伟大的神只是微微笑着，声色不动。冥王和智慧女神的失态，皆因这件事和自身有关。但这件事和他并没有关系，所以他微笑，旁观。
不管最后是怎样的结局，都不会在他意料之外。
教皇没有交派新的任务下来，他可以回比利牛斯山去修炼，也可以在圣域随便走走。修罗选择了在圣域随便走走。他和双鱼座的阿布罗狄聊了一会，间中提到巨蟹座迪斯马斯克的积尸气冥界波似乎又有新的突破，那邪气的黄金战士不知去哪里加强练习了。他又去预备生的训练场看他们训练，随便给了一个两个人指点。回来的路上还叫了一个杂兵帮他打扫山羊宫。晚上他吃了适量简单但很美味的一顿晚饭，后来天黑下来了，天气晴朗，在山上看见满天星斗灿烂，他在山羊宫外的空地上看了一会星星，感觉略有疲惫，就回去休息了。
因为心情从未如此平和，他很快沉入了睡眠。在入睡前他想：
[还有一年零三个月这么多的日子]
[这么多]
这么多。
冥王讥讽地笑了：“原来是在浪费时间。”
雅典娜没有说话，修罗这样用掉宝贵的一天也令她非常懊恼，只是不好在表面上露出来。他还真以为他是复活了？他只有这么一天而已啊。
只有宙斯的眼神中若有所思。这样的人绝不能更多了。
这是一个不再受神控制的人类。
他因为太热爱生存，已经不惧怕死亡。
众神之父收回思绪，向另两位主神宣布：“山羊座，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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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铸剑
“按照顺序，下一个是水瓶座。”
“等等！”女神忽然打断了宙斯，“我要加一个条件。”
宙斯玩味地看着女儿：“什么条件？”
“由我来指定，他们复活在哪一天。”
冥王先嗤笑出声：“不可能。”
宙斯也摇头：“不行。”
“为什么？”女神问。
“人类的历史中，确实存在着某些所谓的‘关键时刻’，在那种时刻当事人一件极微小行为的改变，就足以颠覆全部历史。”宙斯淡然道，“雅典娜，你当然知道在已经过去的时空中，这些关键时刻存在于何处。”
女神哑然，过了一会，道：“那么至少不要再让他们回到无关紧要的一天。”
宙斯再次否决：“那本来即是随机的，全看他们的运气罢了。何况，”他补充，“对凡人来说，他们生命里没有任何一天是无关紧要的。”
因为他们拥有太多的欲望，却只有太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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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座，复活。”
“老师。”少年清脆的嗓音从远处传来。是梦？可是人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梦？
不，这么说也不确切，他在冥界那些日子，身为灵魂体的时候，也做过梦，梦见他年幼高傲的弟子，于是他知道那时一定是那孩子在做梦，梦见了他。
但是叹息墙前那最后的光芒……没有灵体能消失得更加彻底了，从那时他该完全不存在，包括精神，包括记忆，包括爱和眷恋。"
那么他从何处听到这声音？
他想看，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果然还是不行啊。
这么想着，他忽然愣住了。他“看见”了黑暗？
[能看见黑暗者必能看见光明。
随着他双眼的颤抖，光线商榷地渗入，逐渐接触他瞳孔。他缓缓转动眼球。
他看见了，自己在西伯利亚的卧室里熟悉的陈设，以及恭敬地站在门口的少年。
“老师，我是来辞行的。”
少年如是说。
[清晰的场景]
他沉默不语，在脑中搜寻着记忆，这一天他印象深刻
是了。
教皇派密使传达命令，日本城户财团将举行银河战争竞技大会，凡是参与的青铜圣斗士都已违反圣域禁令，派白鸟座冰河去加以处决。
那少年已取得青铜圣衣，正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第一天接下命令，第二天便辞别师父，踏上征程。当时卡妙看着徒弟的眼神欣慰，他知这少年是上佳良材，只需假以时日，再多磨练几年，在实战中领悟了第七感，便如良铁锻炼成钢，铸成一把传世好剑。
然而此时他知道，这少年完全成材所需的时间，比他想的还要短。
那久别之后的师徒重逢，地点是战场。
[冰河，回答我，什么是绝对零度？]'
黄金圣衣的机能停止，冻气侵袭他身体。呼吸停止，血液结冰。
[你已超越了我，我再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生命彻骨冰寒。
他注视着门口的少年，眼神复杂。
当年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他寄予至高期望的弟子，会是直接终结他生命的对手。
[并不是没有为之付出一切的觉悟]
[只是，没想到那么多。]
他一直没开口，少年已习惯这样的沉默，只当他没有什么要说，便躬身行礼：“那么，我走了。”
年少由来轻离别。j
他忽然开口，不知是哪里来的声音，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等等！”
少年惊诧地回头：“老师？”
“等等。”那声音不知道从身体哪里冒出，却是无法阻止的源源不断：“我还有东西要教你！”
少年跟着他来到用作训练场的那片冰原，内心惊讶于老师的态度，有种从未有过的压力。他只是说了一句“教皇的命令……”，老师的目光扫过来，像绝对零度能停止原子的运动一样，那眼神冰冷得令他什么都不再想。
“冰河，你知道绝对零度是一种冻气，但是那种冻气我也做不到，只能接近绝对零度。”
少年很吃惊，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老师也有达不到的程度。但是老师为什么忽然跟他说这个？难道是要让他领悟绝对零度？可是那是连老师也做不到的啊。
“冰河，圣衣也有冻结的温度，青铜圣衣是零下一百五十度，即使你的圣衣是从永冻冰壁里取出来的也一样。白银圣衣在零下二百度机能就停止了。”
[这是他日后将在水瓶宫里对弟子说的话。
[现在他将之提前了。]
“而黄金圣衣要在零下273.15度才会冻结，也就是说，要打败黄金圣斗士，就必需是绝对零度！”
似乎有一种机械感，他仿佛在背诵着什么，那声音从身体某地发出，并不经过理智。
在一瞬间，他麻木起来。
“我要你掌握绝对零度，冰河。”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可是，连老师都达不到绝对零度……”
少年并不是畏缩，只是出于对老师的尊敬和信仰，他的意识中，老师是不可超越的。
“提升小宇宙，冰河，你可以做到的！”
他严厉地吩咐。
[他知道他可以做到。]
[他知道。]
他的态度从未如此强硬而严厉，逼迫着那刚刚成为青铜圣斗士的少年达到黄金圣斗士也不可企及的高度。
少年在他的命令下数次竭尽全力提升小宇宙，却次次失败。
“再继续，冰河！”他有些失去控制，“你将来是要与黄金圣斗士战斗的啊！”
[他无意间透露了未来。]
“老师，你说什么？”
少年一惊之下分心，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能量乍然分散崩溃，已经精疲力竭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反啮，他眼前一片昏黑，终于失去了意识。
“怎么了，冰河？站起来继续接受训练！”
他仍像从前一样命令，但是小宇宙透支的少年没有反应。
“快醒过来，冰河，睡着会被冻死的！”
他的徒弟仍然没有苏醒。
他突然间颤抖起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冰河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毯子，旁边的炉火烧得正旺。
卡妙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翻着一本书。
“老师……”他嗫嚅地唤。
卡妙回头，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醒了，冰河。”
“老师，对不起，我……”
卡妙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该逼你。原谅我，冰河。”
[原谅我，冰河。]
在绝对零度将他冰封之前，这是他脑中最后一个念头。
“我去拿点热汤过来，你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出发吧。”
冰河看着卡妙走出房间，他的目光落在床边那本书上，犹豫一下，拿起了它。
那是一本世界各国古代传说故事集，冰河翻到卡妙在看的那一页，那是一个中国古代的故事，冰河记得小时候卡妙为他讲过。故事是说一名铸剑师得到了一块好铁，但是无论他怎么煅造都无法把那块铁铸成宝剑，最后他自己跳进炼剑炉中，那把剑才终于铸成。
冰河喝了卡妙拿来的汤，觉得仍然很疲倦，就睡下了。
他还有很多的未来，但卡妙没有了。

bluewind

很不错的文章，期待更新 [s:9]

maximilian

应该还有的吧
很不错啊 [s:12]

calinlia

很不错的转帖文，希望楼主把认证内容发上（得到允许转帖的字句）。

讨厌下雨天

写的不错啊,希望能尽快看到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