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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文原创] Stabat Mater(母亲节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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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1 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暂时放上第一节,等到下周完结(此部分尚待修改)






Stabat Mater……  
每一个活人的内心,都是埋葬他们的死者的墓场。  



一、缺失的相册  

我记得那天早晨,天气不大清明,米拉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搂着正在整理房间的我的脖子道了再见,抓起书包飞一样地跑出门去。  

那是一个多雨的季节,不一会,淅淅沥沥的声音从屋外的草丛中升起,窗户上很快蒙了一层薄雾。“似乎米拉已经到学校了吧?”我透过开着的窗户望着夹竹桃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又看了一眼墙角,还好,那孩子没有忘记带上雨伞。  

不错,米拉是我的女儿,她今年十五岁,正是花蕾欲绽的时节。她在学校里的名字叫做米拉帕伊,可是我只叫她米拉,我的小米拉。我敢说她很漂亮,因为她有着蓝色的大眼睛,雪白的皮肤,还有编成长辫子的金色头发……呵,在哪一个母亲的眼里,她们的孩子不是最漂亮的呢?  

更何况,她是我现在身边唯一的亲人。  

五年前的一场车祸中,米拉的爸爸克苏不幸罹难,从那时起,我为别人家里做零活,并依靠着一笔并不多的赔偿金抚养着米拉,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今日我常常做活的人家出门了,我有了一天空闲。  

克苏是个很好的人,是的,很好的人,我信赖他尊敬他——只有一件事情除外。那是关于我们另一个孩子的事情,一件令我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事情。  

在米拉之前,我还有过一个男孩子,但是我从未告诉过米拉她有一个哥哥,因为那个孩子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下落。  

如果他还活着,大概应该有二十岁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雨下的大了些,丝丝的寒意闯进了屋子,我随手关上了窗户。  

十五年以前,当米拉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和克苏最大的欢乐就是我们的儿子。沙加——我们的孩子的名字——是个让人无法不喜欢的孩子,他很聪明,也是个漂亮的孩子,他的眼睛是我们的家庭中遗传下来的蔚蓝色——宛若天空的蔚蓝色。克苏不无骄傲地声称他要把沙加培养成比他更出色,不,是全国最出色的司机,我则取笑他说他不要把他那点可怜的志向遗传给孩子。对这孩子我们有着无数的计划,无数的想法,无数的期待,以及无数的爱。我们那时是幸福的,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这一切终结在一个傍晚。  

那个傍晚,天空中彤云低垂,从云彩的缝隙中阳光透射出暗黄的光柱,令人感到莫名的惆怅。我回到家中,在哪里也找不到我的沙加,而克苏看见我便找了个借口从我面前溜走。找不到孩子我着急得简直发了疯,四处询问之下从邻居那里知道,下午有一个人来到了我们的家,和克苏交谈了好久之后,把沙加从我们的家里带走了。  

听完这话,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即使在我的再三逼问之下,克苏也只是说我们的孩子是去学会作为一个人的职责的功课,他知道这孩子去了哪里,可是他说,除非到将来的某一个日子,他不会告诉我孩子的下落。十年来我不知道抱怨了他多少次,盘问了他多少次,几乎以和他分开相威胁,可他就是不肯松口。他对我说,我与其现在知道不如以后再说,因为做母亲的人这么早知道了自己的孩子的状况是不相宜的。  

无奈之下,我只能等待着“某一个日子”的来临。  

后来米拉的出世多多少少减轻了我心中的挂念,但是对于沙加的下落,我始终念念不忘。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克苏的诺言。  

但是克苏死了。  

在“某一个日子”还没有到来的时候。  

我抓起一块抹布用力抹着桌子。  

在忙忙碌碌中,半天的光景很快就过去了。外面的雨仍然下个不停,到了午后,天越变越黑,简直如同夜晚。我不得不打开了灯。  

听着外面的雨声,并没有变成暴风骤雨,可是天居然变得那么黑,真是可异。  

家里的活算是终于做完了。我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心里却不似往常般轻松,反而是一阵空落落的感觉——不,与其说是空落落的感觉,不如说是一种隐隐的不安——充斥在心底。  

我实在不知道这不安究竟是由何而起。  

烦闷中,我倒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抽出一本相册,慢慢地翻起来。这相册中记载着我们一个家庭的悲与欢,聚与散,更记载着我们之间永不消逝的温情。  

翻着翻着,我的目光定格在两张照片上:那是两张全家福。  

我迅速把它们从玻璃纸中抽出来。  

手上的两张照片,一张已经拍了十六年,而另一张是来自于十年前;一张有沙加而没有米拉,一张有米拉而没有沙加。  

我的两个孩子从来没有见过面。  

我们活着的家人从来没有会聚齐全过。  

两张照片上两个孩子相似的面庞上挂着一样快乐的笑,提醒着我我们曾经那美满的生活。可是我却不能再看下去,因为这只是让我心中的不安渐渐变为悲伤。匆匆合上相册,一阵阵思念的感情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这份思念来自于我的孩子们,来自克苏,来自我们曾经的温馨——更来自那个我不知道下落的沙加,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知道他在哪里,渴望重见到他。  

奇怪啊,为何今天如此强烈地怀念起这个孩子?  

我无言,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整个房间坠入压抑的沉寂。  

晚上,米拉回到了家里,她一进门就兴高采烈地嚷道:“知道吗妈妈,今天发生了日食呢,好多人都在街上看!”  

“日食么?”哦,是因为这个天才黑下来的么?  

我没有多问,因为今天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顶。  



第二天的上午,门上响起敲击的声音,米拉跑过去开了门,我也来到了门口。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不是本地人。不,应该说,并不是我们国家的人。  

——我记得曾经克苏的死讯也是在这么一个时间到来的。  

“夫人,请问……您是不是有一个儿子?”年轻人小心翼翼地问着。  

门外的阳光耀眼,好像破碎的金色水晶,纷纷洒洒,迅速摇晃了我的视线。  

我只记得,那时的天空如此晴朗,好像我儿子眼中的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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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1 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转生???
还是什么别的
这种隐晦的设定是偶喜欢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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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1 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先回帖支持一下在慢慢看 [s: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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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2 0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喜爱LZ的文字,我来支持!期待着完结。 [s: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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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2 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小a……坑要慢慢的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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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2 15:19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的应景文,下章慢慢等待 [s: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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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2 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不错,等后文 [s: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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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5 14:51 | 显示全部楼层
蹲坑等待ing~~~ [s: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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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6 01:31 | 显示全部楼层
还只是第一节?可是,我觉得这样,也能成为完整的一篇了……
众人逝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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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7 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某A又开坑 还是新连载 等待 [s: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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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0 18:56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很不错的文,细腻的感情,从母亲的视角看到沙加无为人知的一面。很温暖很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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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0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等~~~~写的不错~~~我会等新的哦~LZ加油快些哈 [s: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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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5 03:23 | 显示全部楼层
某A,乃不是想食言拖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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