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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文原创] 绽放于地狱中的那抹阳光(雅柏菲卡主,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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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7 11:12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伤病而长久卧床的人,在身体的伤痛和精神上超出常人负荷的巨大压力之下,情绪极易暴躁不安,充满了莫名的愤怒,甚至会敌视他人……”这个常识对于从小生活在药师岛上的蝶墨而言并不陌生,尽管她始终不愿意把曾经举止洒脱气宇轩昂地伫立在如星海一般的玫瑰花园之畔、带着黄金圣斗士特有的骄傲的雅柏菲卡同卧床不起的“病人”联系在一起。但是,对比他之前昏迷的日子,虽然令人心焦,但他自己却是一无所知的,也应该不会有任何难过的感受吧。而现在他醒了过来,所要面对的却是全身二十多处骨骼被粉碎而远远没有痊愈的痛楚。这还不够,对四肢全被折断的他来说,连躺在床上翻个身都需要别人帮忙的境遇,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呢?蝶墨虽然可以问心无愧地精心照顾他,可是哪怕同样是喝药的情况,要是自己能够动手喝下去就一定要比被别人一勺勺喂下去更加体面些、有生存的尊严一些,敏感如蝶墨,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可即使是这样的雅柏菲卡,却从没有如蝶墨担心的那样,显露出暴躁和焦虑的心境。他始终很安静地躺着,哪怕只是无聊地注视着病房里面的天花板。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虽然因身体上的折磨而略显憔悴,失去了高傲飞扬的神采,但这双漂亮的眼睛中所蕴含的温和平静是一如既往的。只有看到这样的眼神之际,蝶墨才能意识到她的那个优雅的师父,纵使身体再怎样残缺,其实还是并没有改变的。

雅柏菲卡对蝶墨所做的一切,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始终抱有强烈的愧疚和感激之意,似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什么都干不了还需要小姑娘去照顾的青年是多么无用的人。这份感觉深深刺痛了蝶墨,虽然记忆已失,但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尊严对雅柏菲卡有多么重要,这是他生命中最不可磨灭的印记。除此以外,同样让蝶墨失落的是,雅柏菲卡的内疚和感激,其实都在说明一个意思:你我本是不相识的陌生人,你这样照顾我,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啊,我感觉很亏欠你。七八年在一起朝夕相处的师徒之情,全部被这失忆而致的生分和客气所取代,这份失落寂寥压得蝶墨备感辛酸。

蝶墨知道对于失忆的人,如果要强行通过讲述他曾经的过往来恢复他的记忆,就会对他的大脑神经有不小的伤害,何况雅柏菲卡现在依旧处于这样的重伤之中。蝶墨明白帮他恢复记忆的事情实在是着急不得的,怎么也得等他骨伤完全康复了之后再作这方面的打算。然而,为了唤醒雅柏菲卡所超负荷地燃烧小宇宙,已让蝶墨在短期之内无法使用任何需要燃烧小宇宙的治愈之术了。要是等骨伤通过药物治疗自然长好的话,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蝶墨看来也是遥遥无期了。

有一种功效很强烈的治愈骨伤之药,能让伤势恢复得快一些,但是据说,这药敷上之后,会加剧伤口的痛楚,必须要上药一个小时之后,马上去除,再敷上另外一种清凉止痛的药,如此循环直到一周才有效果,也才能让伤者在痛苦和治愈之间找到一个平衡。蝶墨开始自然不愿意用这样的办法,她不想让雅柏菲卡再承受更多的痛苦。可是雅柏菲卡一次次的怀有愧疚的感激,越来越让蝶墨心里不是个滋味了,她感到更加让雅柏菲卡难过的应该是这样病倒在床受人照顾的境遇,而身体上的疼痛也许倒是相对次要的。

当蝶墨小心翼翼地向雅柏菲卡介绍有这样一种疗法时,果然见到他眼中流露出期待的光芒。“蝶墨,真有这样的办法吗?那请你使用吧,放心,我可以承受任何治疗的不适的。只要能让我快点恢复行动,不再这样麻烦你的话。”雅柏菲卡诚恳地表示着。

即使对此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当蝶墨把那种效用霸道的药敷在雅柏菲卡伤口上是,还是能分明感觉到了他身子一颤,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退缩的颤抖。看到最初敷药的那一个小时,雅柏菲卡脸色惨白,冷汗淋漓的样子,蝶墨几乎都要万般后悔了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呻吟,身体上再怎样饱受折磨,这个男人精神上的坚强不屈,还是让蝶墨在一刹那看到了魔星来犯之际,英勇地守护着罗德里奥村的那位黄金圣斗士的风范。

好不容易等到这一个小时过去,蝶墨飞快地给雅柏菲卡换上能止住疼痛的药,却见到雅柏菲卡安慰似的向她挤出了一丝笑容。“雅柏,要不我们还是不要用这样的方法了,你身上的骨伤太多,这情况其实并不适宜用这样剧烈的办法的。”为了避免引起雅柏菲卡强行回忆往事而更加造成身体的不适,自他醒来,蝶墨都只称呼他的名字,而不再用“师父”去叫他了。初次使用那样称呼的时候,蝶墨是感觉有些古怪,但想到这是为了雅柏菲卡早点康复,避免给他更多困扰,也就自然而然地习惯了。

这样带着心疼的建议,自然被雅柏菲卡所婉拒,他一再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承受的。第二个止疼的小时过得又是那么飞快,蝶墨心一横,只得再度把那种带来痛苦万分的药重新给雅柏菲卡换上。这件事折磨的并不仅仅是雅柏菲卡,对蝶墨来说,就像是她在一次次地给明明那么敬爱的师父带来痛苦的上刑一般。

每天都有一个药师岛上的男孩来给他们送药,男孩也对雅柏菲卡的病情日渐好转而兴奋着。但时间长了,另外一个问题又来了,这样每隔一个小时的换药,实在让蝶墨无法有时间稍微休息一下,去睡一觉。这种换药要这样直接地接触雅柏菲卡的伤口,蝶墨也真怕要是换了别人换药接触他毕竟还带毒的血液,会不会有什么意外,那就是另外一场轩然大波了。蝶墨只能强忍着亲历亲为,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瞌睡了过去,却总在关键的时候强行醒了过来。这种痛苦疗法的前三天,蝶墨都片刻不停地强制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她深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加上前面唤醒雅柏菲卡的十多天燃烧小宇宙,蝶墨的倦意实在不可遏止了,不知不觉中,她睡了过去。

雅柏菲卡因疼痛一直保持着清醒,看到蝶墨睡去,他也不禁泛起了心疼:这可怜的女孩为了他,真是太辛苦了,就让她好好地睡一会儿吧。这时,送药的男孩进来了,男孩见此情形,正要叫醒蝶墨,雅柏菲卡却连忙小声制止了男孩。也许是为了忍痛分散注意力,雅柏菲卡主动和那男孩小声闲聊了起来。一扫许久未和人交往的压抑,和男孩的谈话倒在此时完全让雅柏菲卡忘记了疼痛,沉浸在了一种新的快乐中,直到男孩因有别的事情而不得不离开。

男孩走后都超过了一个小时了,蝶墨兀自睡得很甜蜜的样子。此时雅柏菲卡伤口处敷药的痛苦,已全然到了不可抑制的程度,就好像千万只蜜蜂同时在他身上蛰刺一般,他额头上的汗珠浮现,坠落下去,碎在白色的床单上。要是换作常人早就难忍得大声惨叫了。就在痛苦得几乎要昏晕过去之时,雅柏菲卡依旧强行忍耐着,宁可自己痛苦煎熬,也实在不忍叫醒这身心已严重疲惫的女孩子。

等到蝶墨终于一惊而醒,顿时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她知道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一小时”了。颤抖着挽起雅柏菲卡衣袖去查看伤口时,只见那伤处已经滚烫肿胀了起来,抚摸着就感到极不好受了。泪如泉涌,蝶墨飞快地帮着雅柏菲卡换了止疼之药。雅柏菲卡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忙劝慰道:“你睡好了吗?我没事的。唉,真是对不起,要你这样为我操心,连睡觉都不行。”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你总是觉得对不住我了,你不想再欠我的。所以不肯及时叫我起来给你换药,是不是?可你就没想到你伤势一加重,还要更加麻烦我吗……”蝶墨的话无法再说下去了,她呜咽着不知道该怎样向他表达自己的心疼和难受,还有他这种依旧是对别人的帮助很为难和内疚的方式,让蝶墨更加感到了这种陌生感的悲哀。换好药后,蝶墨一下子冲出了病房,这里面的压抑让她无所适从了。

屋外清新的空气包围了蝶墨,立刻让她清醒了很多,她又不禁对刚才自己冒失地发脾气而感到后悔。毕竟此时伤痛的是他,他都那么从容地保持着一份自尊和优雅,她又怎能这样急躁呢?

“蝶墨,其实雅柏菲卡先生也是很关心你呢。”送药的男孩不知何时来到了蝶墨身边,明显他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刚才你睡着的时候,雅柏菲卡先生轻轻叫住了我,和我聊了很久呢。我和他说了你为了救他连续十多天不眠不休地照顾他呢。所以,他想要你多睡一会儿也很正常吧。”

原来他还是关心她多于陌生感的客气的,这个解释让蝶墨欣慰了一下子。随即,蝶墨脑海灵光一闪,她像是得到了什么巨大的发现似对男孩惊呼道:“你是说他主动叫住了你,和你聊天吗?”

“是啊,这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说他的病情不允许他这样和我聊天?”男孩奇怪地问。

“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很愿意主动和你聊天。而不是对你说‘不要靠近我’和你很保持距离的样子?”

“当然啦,他始终没有回避我的意思,而且我感觉他还和我聊得很高兴呢。这有什么不对吗?”

晶莹的泪花再度在蝶墨眼前浮现:他经历了那么多孤独痛苦,鲁格尼斯师祖的死亡更让他原本终身都要陷入那样可怕的悲痛中无法自拔,也不让人接近。可是现在,他失忆了。我怎么就那么自私那么笨只顾哀叹自己和他的师徒情没有了,却没有想到失忆对他也许才是真正的新生呢。他再不用背负往昔过往的悲伤了,他其实也是很渴望谁都能够和自己接触,虽然不再具有双鱼座圣斗士的力量,却可以像平常人一样幸福安乐地生活了吧。现在,上天终于要把这样的恩赐将下来了,真是太好了。

风吹动了药师岛上茂密的丛林,阳光照射下,泛起了别致的金色,仿佛每棵大树上的每个枝叶都有个新的生命在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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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4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激烈而痛苦的治疗之法,因蝶墨疲劳到极点无法忍耐住的瞌睡而延误了换药之后,恶化了的伤势引发了雅柏菲卡体温的高热。蝶墨刚刚升起的也许失忆能带给雅柏菲卡真正新生的心愿,又被沉重的现状逼得手忙脚乱,她用尽了一切方法去减轻雅柏菲卡目前发生的症状,尽管她巨大压力之下迸发出的智慧而采用的医法不可谓不高明,但因伤者身体情况实在太糟而总是收效甚微。

“糟糕,他的高热这样持续不退,如何是好呢?可恶啊!我现在仍旧无法使用小宇宙的治愈之术。否则,笛捷尔大人曾经传授给我的利用小宇宙给高热的伤者降下体温的办法,不就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吗?唉,想到笛捷尔大人,也是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呢。圣战已经打得这样激烈了,真不知他在哪里,是否平安。”

担忧和焦虑搅乱了蝶墨作为医者本应有的镇定和专注,她越发感到力不从心,茫然无措。而即使这样的情况下,雅柏菲卡眼中的神情依旧是平静而温和的,虽然也有无法压抑的痛苦浮现,但却始终看不到一点儿因伤痛的折磨而焦躁绝望的神色。也许这就是黄金圣斗士浑然天成的优雅和骄傲,哪怕因失忆再不能燃烧小宇宙去创造绚烂夺目的奇迹;哪怕就是躺在病榻之上,无法动弹,还要忍受难以想象的伤痛;他始终都是波澜不惊,坦然面对一切不幸的可能的。

蝶墨不期然想起八岁那年第一次和雅柏菲卡相遇时的那一幕,那位身着黄金圣衣的蓝发少年优雅的举止,凭借两朵黑玫瑰就粉碎从悬崖滚落的巨石的强大力量。人人都只会赞叹艳羡这样的少年真不愧是神所选中的战士,而哪有谁会想像他这样与天地争辉的美战士其实背负的并不仅仅是战士的使命,更加被戴上了毒杀恩师而注定终身孤独的心灵枷锁?

此刻,尽管拥有如此残破不堪的身体,雅柏菲卡仍旧能以自己顽强不屈的精神带给蝶墨焦虑的心绪一份支持和镇定。蝶墨恍然醒悟,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他身边就觉得自己再无什么可以担忧的,这并不是因为温柔而强大的黄金小宇宙给人带来的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而是源自于他这个人无时无刻散发出来的坚韧和温存的气质。蝶墨想起第一次和雅柏菲卡见面的时候,他也不过十六岁左右的样子,自己现在也和他那时差不多大了吧。以实力而论,蝶墨在生命濒于绝境的黄泉之畔所爆发出的天崩地裂般的小宇宙,也许也和黄金圣斗士相差无几了。但面对困苦的优雅和从容,却依旧是差得很远。

不管将来会如何,雅柏菲卡,在我的生命里始终都是给我引导的师父啊。

高热渐渐退去,当雅柏菲卡感激而关心地望着操劳的蝶墨时,蝶墨抢先说道:“嗯,看来你好了很多了。那么,我终于可以好好地去睡一觉了。我们还是不要太急于求成了,慢慢来吧,我相信总有办法会完全康复的。”

“好啊,你快去睡吧,不要担心我,我很好的。”欣慰的笑容从雅柏菲卡脸上浮现,这笑容无疑表达了他盼望蝶墨能休息一下的放心和体贴。两人都沐浴在对彼此关怀的温暖中,都感到在这世间,对方都是很重要的人。

蝶墨走出了病房,刚刚那一幕的温馨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味着,即使是困倦的她,也不期望马上就在许久未沾过的床上睡去,而宁愿多想几分刚才的甜蜜。雅柏菲卡真的能以现在的情形,开始完全不同于双鱼座圣斗士的新生活吗?几分憧憬,却也掺杂着许多其他的担忧,蝶墨进入了梦乡。

咦?周围的场景渐渐起了变化吗?蝶墨感到了诧异,哦,这郁郁葱葱的如同一块巨大翡翠一般的岛屿,这不是我们药师岛吗?不对!我明明就身在这药师岛上的,怎么可能还能这样鸟瞰药师岛全貌呢?

突然,蝶墨感到眼前一片白色,比黄金圣衣更加夺目的金色闪动在她白茫茫的视野中。啊!那个纤细而妙曼的身影,紫色的长发在随风舞动,白纱裙灌满了凛冽的风,雅典娜胜利女神的手杖的光辉映射出威严的光芒。

“萨沙!”蝶墨失声呼呼了起来。

白衣少女回了头:“啊!蝶墨,真是许久没有你的消息了呢!真高兴你平安无事啊。”

“我也是啊,萨沙,我知道……知道圣战已经打响了,我还知道作为雅典娜女神,你为了这大地的安宁承担了什么。真是抱歉,我一点都帮不上你,对不起。”见到萨沙,蝶墨的兴奋伴着愧疚,几乎有几分语无伦次。

“不要这么说,你运用治愈之术去救助无辜的人,也很了不起啊,我们一起为结束这场战斗而努力吧。”萨沙体恤地安慰着蝶墨。

“当然,我要为这世界做一点事情的,哪怕我的力量再微弱。不过,萨沙,我们这是在哪里呢?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你?”面对着这样奇怪的相遇,蝶墨忍不住问了起来。

“啊,你还不知道吧。圣战愈发激烈了,续马尼戈特和教皇赛奇的牺牲封印了死神达纳都斯之后。睡神修普诺斯手下的四梦神却将希绪弗斯的灵魂锁在了梦境中呢。拯救希绪弗斯的艾尔熙德,刚刚给了我指引,所以我进入这梦境要去协助他们。却没想到在梦中也许你刚好梦到我了,你我就这样重逢了。”萨沙向蝶墨解释着战况。

“原来如此,我们都是在梦境中啊,怪不得。想起来了,萨沙,你我第一次相逢的时候,你曾问我药师岛是怎样的地方。那时我就想要是能有机会来带你去玩就好了。所以,我们就在这药师岛外的梦境中重逢。”蝶墨感到很新奇。

“也许是这样吧,但是,蝶墨,前方战事应该很紧急了。我们以后再聊吧,我要赶去支援艾尔熙德他们了。”萨沙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蝶墨突然失声大呼:“雅典娜大人,请您稍等几分钟,我……我实在有事需要了解到您的看法。”蝶墨边说边忍不住跪倒了下去,这件事关系到雅柏菲卡的未来,如果能让他有个幸福的生活,她没有什么是不愿意做的。

萨沙诧异地回头,忙扶起了蝶墨:“蝶墨,怎么了?有什么重要情况吗?”

蝶墨几乎是带着血泪一般诉说了她怎样在和那三位白银圣斗士执行任务中,对雅柏菲卡产生了怀疑,后又当面对雅柏菲卡极其不敬,两人分道扬镳。等误会澄清再次相逢之时,雅柏菲卡已被大家认定为牺牲在罗德里奥村了。只有她用尽了一切办法,让雅柏菲卡重新醒了过来,但现在雅柏菲卡依旧伤重,而且失忆。

“对不起,雅典娜大人,我知道圣战有所牺牲是难免的。但是他这一生过得实在太孤苦了,他现在能重新醒来,而且失忆。我真的很想就让他如此开始新的再不担忧和别人接触的生活啊。我知道我很自私,只顾着自己的师父,而不是想着如何让他再上战场,支援圣战……”蝶墨呜咽着,泣不成声。

萨沙听说已被认定为牺牲了的双鱼座雅柏菲卡竟然还活在这世间,顿时也感无限安慰,她扶起蝶墨:“蝶墨,你真是个傻女孩。真的,看着黄金圣斗士一个个地牺牲,我的心痛难过其实一点也不比你们少啊。你不知道‘雅柏菲卡还活着’这样的消息给我带来多大的欣慰呢。守护罗德里奥村,他已充分完成了战士的使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好了。蝶墨,不要有心理顾虑,好好地生活下去就好了。再见了,若是有缘,圣战结束后,我们会重逢的。”

白衣女孩的身影渐渐淡出了蝶墨的视野,说不出的惆怅荡漾在蝶墨心中。再度睁眼时,蝶墨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药师岛的房间里,柔软的床单抚慰着她疲劳的身体。

刚才那一幕,真的和萨沙相逢了吗?还是我太想让雅柏菲卡的生活重新开始,所以梦到了萨沙——以雅典娜女神的身份——同意了我的想法呢。蝶墨盼望着昨夜的梦境是真实的,但却总是心思顾虑地认为这样完美的结果,难道真的就这样轻易地得到了吗?

再度回到病房时,却见雅柏菲卡已然可以自己坐起来了。雅柏菲卡将身体依靠在窗边,他望着天边漂浮的云如巨大的白鲸遨游在如海一般的蓝天中,药师岛上清新的空气舒畅地抚慰着他,让他忘却了曾有过的一切苦难,远处孩子们的嬉笑打闹,更驱走了他生命中沉淀了太多的孤寂。蝶墨呆呆地望着雅柏菲卡,只见初生的太阳将温和的光芒洒在雅柏菲卡俊美的脸上,他长长的睫毛投影在清澈的蓝眼睛上面,蓝色的秀发柔和地散落在肩上。突然,却听雅柏菲卡发出一声低呼:“天边那亮光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是流星吧。现在是白天啊。”

蝶墨循声望去,立刻大惊失色。一抹金色正如飞速升腾起来的新星一般冲向寰宇的苍穹,摩擦出了耀眼的光芒。这个小宇宙始终锋利绝伦,它的轨迹蕴含着反抗神明也要坚持到底的决心,也照亮了圣斗士们继续前进的大义之路。

“雅柏,我们该换药了。”蝶墨忙拉着雅柏菲卡,示意他坐回床上去。她转过身背对着雅柏菲卡,整理药品的时候,她以极其小心谨慎的动作拂去了夺眶而出的泪珠儿。


“蝶墨!雅柏菲卡大人真的醒过来了?这个消息都传到我们那边了。”再次见到重来药师岛的阿加莎,蝶墨并不意外。但让她没想到并几乎不敢面对的是帕基亚,他竟然也和阿加莎一起来到这药师岛了。叮嘱了阿加莎几句雅柏菲卡失忆的情况后,蝶墨就让阿加莎进入探望雅柏菲卡了。

面对帕基亚,蝶墨嗫嚅着很难开口,她知道弟子失去敬爱的师父是个怎样揪心的滋味儿。

“圣域里的一些人说,如果椿、拉盖乌、拉斯科他们去支援艾尔熙德大人的时候,如果我也能在场,也许我们就多一分胜利的希望,也许他们和艾尔熙德大人就也有一分希望不会在此次战役中牺牲。”帕基亚缓缓地开口了,看不出他的表情。

“你……”蝶墨想要劝慰帕基亚,却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可是,我毕竟在还没有穿上圣衣之前就决定了现在这条路了。漫无目的地闲逛了许久之后,还是几分割舍不下,我回到了圣域附近,发现罗德里奥村被入侵的冥斗士攻击得很惨了,所幸有黄金圣斗士大人的守护,人员伤亡倒是降到了最低。我就决定留在罗德里奥村帮着村民重新建立村子,同时,这样也会和艾尔熙德他们离得最近吧。”

“艾尔熙德大人牺牲的时候,我正在帮阿加莎整理鲜花呢。是的,在老花匠家里的生活,让我远离了打打杀杀的圣斗士竞技场,使得我的内心充满了宁静和快乐。这个选择,我至今不悔。所以,我只会选择留下来去培育更美丽的花朵,把这些花和我的心意送给消失在天际的艾尔熙德大人和椿他们,我会永远地怀念他们的。”

“圣域里的一些人,却视我为懦夫,鄙视我。但我并不在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轨迹,只要问心无愧就好。蝶墨,我来这里,是因为你救活了雅柏菲卡大人的消息已经传到罗德里奥村,传到了圣域了。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你能有这样强大的治愈之术,去拯救对你最重要的人,让他获得重新开始生活的可能,这是多少人羡慕的啊。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圣域里的人,却并不是每个人都理解我们所选择的道路的。也许,他们会找上药师岛,要求雅柏菲卡大人重回圣域呢。”

帕基亚和阿加莎离去没有多久之后,令人担心的事情终于被帕基亚预感到了。为首的青铜圣斗士天狼星勇卡斯带着几个士兵来到了药师岛上。

“你就是蝶墨吗?双鱼座雅柏菲卡的弟子?听说雅柏菲卡其实还活着,并不是之前被认定的牺牲?”勇卡斯找到了蝶墨就直奔主题。

蝶墨暗自提醒着自己一定要稳住,同时也不禁对勇卡斯这种比较粗糙直接的询问方式反感,就反问道:“你们问我这件事?请问是谁派你们来的呢?这是教皇大人的命令吗?”

“教皇大人日理万机,都没有出圣域一步,这种事哪能让教皇大人操心?但维系圣域,人人有责。圣域绝不允许出现名为守护大地为圣战牺牲,实则当了逃兵的人出现,我们要确认清楚。”勇卡斯尖刻地回应着。其实天狼星勇卡斯人并不坏,只是正直得过分,兼口无遮拦,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得罪过多少人。

蝶墨立刻气得脸色大变:“你这混蛋胡说什么!你敢这样侮辱为了正义而牺牲的黄金圣斗士!请问冥斗士进攻圣域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勇卡斯也感刚才有点过分,连忙解释道:“是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守护罗德里奥村消灭掉冥界米诺斯军团的事情,我们都知道的,也深感敬佩。但正是因此,现在有流言说他其实并没牺牲,可暗自却离开了圣域的消息,我们才更要弄清楚。为的就是要有证据扫除流言,还黄金圣斗士的一个英名啊。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吧。”

这一次勇卡斯用了一个“请”字,可语气间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越加强硬。蝶墨打定注意,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去打扰到雅柏菲卡。她突然想到,这伙人其实在圣斗士中地位都是不高的,连教皇大人已经牺牲的消息看起来都不知道的。于是蝶墨问道:“那么其实是雅典娜大人,授权了我做一些事情而无需征得你们同意,你又如何?”

勇卡斯回道:“若真是雅典娜大人的指令,我们当然遵从。可是雅典娜大人一直在神殿,连黄道十二宫都没有走出,又如何会直接向你这个小姑娘下什么指令呢?你且说说看,到底雅典娜大人在哪里给你指令的。”

“在梦境中。”蝶墨脱口而出,瞬间却也感到了不妥。勇卡斯旁边的一个士兵忍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来:“人人都传言双鱼座圣斗士的弟子聪明,现在看简直一个睁着大眼什么都不懂的糊涂蛋啊。”这样的议论声嘲讽似的传来。

蝶墨都顾不上愤怒了,她委实不知该怎么向这些人解释圣战都进行到了与睡神作战的阶段了。此时,一个清爽的声音传来:“勇卡斯,你们在药师岛要确认的那件事,不如交给我如何?”

史昂出现了,看来他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怕引出太多的纠纷而赶来的。勇卡斯天生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动,他立刻紧逼着地问道:“史昂,那你且说说该如何确认吧。”

史昂反问:“勇卡斯,你要确认雅柏菲卡是否还活着,可是你曾经见过他吗?”

勇卡斯颇感惭愧,就说道:“确实,因为双鱼座回避他人的生活方式,我倒是一直都没有认识过他。”

“那么,你就是见到他,你们这里也没有一个人能认出那个是雅柏菲卡对不对?”

勇卡斯等人都低头默认不吭声了。

“所以现在,蝶墨,你带我去病房看看,我们收到的传言是你救活了一个叫雅柏菲卡的人。而他是否就是和被认定牺牲在罗德里奥村的雅柏菲卡是同一个人呢?这只有和雅柏菲卡有故交的史昂我来确认了。对不对?”

蝶墨微微一惊,她尚且不知道史昂的用意,但本能地感到抗拒是不行的了。蝶墨一想到史昂曾经把自己封印在水晶墙里,越发感到了不安,她颤抖地说道:“史昂,真的是萨沙,雅典娜大人同意了的,我刚才说的。现在圣战已经对抗上冥界的睡神了……”

史昂摆摆手,让她不要再说下去:“无论如何,我要见见你救活的这位叫做雅柏菲卡的人,你明白吗。”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蝶墨轻轻挥手,示意史昂进去,她留在门外,闭上眼,内心无比纠结痛苦:这么个小小的愿望,最终还是不能实现吗?

许久,史昂终于出来,却听到他小声地宣布着:“现在病房里面躺着一位重病的人,他确实也叫雅柏菲卡,相貌和曾经的双鱼座圣斗士也有几分相似。但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我们不要再去打扰这位病人了。”

勇卡斯等人听到史昂这样判断,都再没有了异议,向蝶墨也表示了打扰的歉意,就要离开。

史昂临走前,转过头,对蝶墨说道:“虽然,他不是那个教导你多年的双鱼座雅柏菲卡,但是,希望你能照顾好他,你们就一起生活在药师岛上吧。圣斗士的牺牲,就是为了大地的和平,希望活下来的人都能过得幸福啊。”

史昂说完就坚定地走过,消失,如风过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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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7 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醒过来的这段时间,虽然被残破的身体禁锢在病床上,雅柏菲卡的精神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惬意,沉重而辛酸的往事如石沉大海不复再困扰着他。周围那些关切的脸孔,更让这俊美的蓝发青年感到生命中久违了被人惦念的温暖。鹅黄色头发的女孩出现在他跟前时,他能清晰地看出来,女孩单薄的身型微微颤抖着,她饱含着泪花的眼眸宛若折射出晨曦光辉的露珠般的清澈动人,她口中像是吟唱着最虔诚的祈祷般喃喃自语着:“雅柏菲卡大人,这样见到您,我这不是做梦吧……”

雅柏菲卡还看到一位拥有着茶色秀发的青年,在见到他的时候流露出的那份惊异和欣喜。那青年身着灿烂的黄金铠甲,嗯,这太阳一般的金色,似乎是异样的熟悉?“我们之前是认识的吗?”雅柏菲卡忍不住向这位年轻人问道。“啊,不是的,不过,你的相貌倒是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呢。呵呵,所以能见到你我很高兴啊。”茶色秀发的青年,友好地伸出手,轻轻拍在雅柏菲卡肩头没有受伤的地方:“好好地在这个岛上养伤吧,相信蝶墨这孩子一定能让你完全恢复的。你们一起就在这药师岛上生活下去吧,这会是个不错的安排呢。”茶色秀发的青年紫色的眼眸中放佛沉淀了亿万星辰的深邃。

说起那位有着夜一般颜色的头发和眼眸的女孩蝶墨,雅柏菲卡内心就会充溢着莫名的愧疚。他不知道在昏睡之前的日子里,他与她的生命究竟有着怎样的交集,能让她如此不眠不休地守护着他这么久的时间。虽然身体残破得无法进行最简单的自理,但雅柏菲卡的心思却是无比的细腻敏感,他的愧疚绝不仅仅是看到蝶墨不顾自身操劳地照顾自己,而是面对蝶墨的热情,他实在因记忆的缺失而无法回应。苏醒过来的第一幕,蝶墨哭泣的声音:“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一个很爱你的女孩子吗?是的,在你面前我早该承认这一点了,其他身份对我都不再重要。”

如此热烈而执着的感情,雅柏菲卡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内疚地想自己对蝶墨的感情始终是充满了感激的,他很想回馈以同样的关心来回报蝶墨的付出。可是,蝶墨所期盼的仅仅是这样吗?从她那双黑色眼眸中流露出的渴望,雅柏菲卡深深地明白她对自己有着怎样的情怀。而遗憾的是,即使再怎样自责愧疚,雅柏菲卡也很清楚就目前而言,他实在对蝶墨产生不了除了感激和关心之外的感情。

“雅柏,看来我的治愈的力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来试试吧。”黑发的女孩走到了雅柏菲卡的病床前,银白色的光芒环绕在她身边,如天上的银河般的耀眼。蝶墨的手轻轻拂过雅柏菲卡身边,治愈性的小宇宙如星辉流泻而下,令人想到世间一切美好的感受:夏夜清凉的风、挚友温暖的笑容、婴儿床前妈妈唱起来的摇篮曲、百花盛开的香味……

处在这样舒适的感受中,雅柏菲卡几乎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仿佛进入梦乡一切就都是触手可及的幸福和温暖。“好了,应该差不多了,好好睡过今晚,看明天情况会不会有所好转吧。”蝶墨温和的声音渐渐远去。月华透过窗户照在睡眠中的青年的脸上,他安详的面容让人感到非常放心。

睡过平稳甜蜜的一夜,初升阳光的第一抹金色照到他脸上时,雅柏菲卡就醒了过来。这一次,他感到身体里充溢着几乎是要喷薄而出的力量,他再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帮忙就可以从床上站起,就像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所支配一样,他轻轻地打开了病房的大门。当清冷而温和的充满了治愈性的空气直抵他的胸肺中,他才感到自己真正又活了过来。以往只能从窗口看到的海一般的蓝天下,药师岛居民们在劳作的画面,只如一幅画一般,虽然看起来也有一种和谐之美,但残破的身体却只能带给他去远看而欣赏的视角。这一次,是真的不同了,他可以如此真切地融入这样幸福生活的画卷中,他微笑着向早晨起来的人们去打招呼,淳朴的村民也和善地回应着他。雅柏菲卡只感到自己已完全沐浴在了重生的喜悦和柔和的阳光中。

回首望向病房之际,雅柏菲卡却是一动:女孩小小的身影伫立在病房之前,就像不敢相信似的望着他呢。她的嘴里翕动着,却因激动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但其实已经用不着说些什么了,蝶墨那双带着灵气的黑色眼眸已经完全表达出来了她的心思。第一次,雅柏菲卡感到自己再不对她怀有愧疚了,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带给了蝶墨说不出的欣慰和幸福感。

只要我能够重新回到世间,就会有人这样为我高兴吗?

雅柏菲卡感到内心深处的感受发生了变化,他不再会作为一个没用的亏欠者,无止尽地要这个女孩不停地照顾自己了,他将要陪伴着如此喜欢他的人生活下去,他也可以去照顾她了。如此简单而平凡的幸福,真的也可以叫人满足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呢。

接下来的日子,让蝶墨恍若置身于一种完全不真实的甜美梦境中。是的,这个女孩外表虽然平凡,但柔软的内心却有着和无数渴望幸福的少女一样的玫瑰色的梦。在蝶墨脑海中,曾经闪过那么一些的片段,是她想都不敢多想的,连日记本里都没有好意思记录下来的。

早在双鱼宫学艺之时,她就常常偷偷地看着整理玫瑰园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发呆,她幻想着周围的场景不再是那绚丽的玫瑰花海,而是药师岛上郁郁葱葱的丛林,雅柏菲卡怎样来到了她生长的药师岛,他们一起在着岛上修剪着可以做药材的那些植物的枝叶,清爽的药香徜徉在他们身边。那时,她觉得如果这样的一幕能够真正地实现,那么,这世间该有多美好啊。可那时的蝶墨对这样憧憬也只敢想想而已,想完之后,随口在心底嘲弄一下自己的异想天开:真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他可是守护圣域的黄金圣斗士,怎么可能和你这个小丫头去药师岛呢。现实和幻想之间的鸿沟,她是没有办法抹平的。

而此刻,经历了无数苦难和几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的沉痛悲哀之后,那个人竟然神奇地出现在了药师岛上,而且真的总是带着满足地微笑着和药师岛上的居民一起参与岛上的种植药材的劳作。雅柏菲卡对种植技艺的领悟之快,一点也不会令蝶墨感到意外。但让蝶墨吃惊的是,几次劳作之后,当各家各户升腾起袅袅炊烟之时,雅柏菲卡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在一个格外美好的日子,蝶墨回到住处时,赫然发现雅柏菲卡已在那里等候着她了。蝶墨睁大了眼睛,看着雅柏菲卡怎样把新鲜的水果和蔬菜搅拌搭配色彩鲜艳得看花了她的眼,看雅柏菲卡怎样把岛上居民常常食用的看似很普通的北极贝切得如莲花的花瓣一样好看。

“原来他只要稍稍看过几次别人怎样做饭,就能把食物料理得这样好看好吃啊。”不期然,蝶墨想起了第一次和他到了那荒岛之上,他把饭烧焦了,却还要她这个小姑娘做饭的情形。回想那样的片段,蝶墨真的很想再哭一次,只要稍微给他一点点和人接触的机会,他就可以这样把幸福带给身边的人呢。上天为什么要如此残酷地让他离群索居地孤独那么久,还差点让他终身孤独着把性命随着一腔热血全部散尽。可是,伤感的心绪并没有酝酿多久,却又在雅柏菲卡关切而温暖的目光中,烟消云散。

药师岛上也有着小小的集市,蝶墨曾经渴望和雅柏菲卡一起去漫步于这闹市之间的愿望,也并不那么难以实现了。

“嗨,漂亮的年轻人,请过来看看吧。”一位老婆婆热情地招呼着雅柏菲卡。虽然没有身着黄金圣衣,但任谁看来这个年轻人优雅不俗的气质,俊美的容颜,都使得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过目不忘。

雅柏菲卡礼貌地回应着老人,只见老婆婆向他推荐着一些好看的用贝壳和珍珠做成的饰品。“你看,这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是一样的大小,多么难得啊。还有这耳环,很精致,是吧?哪个女孩子都会很喜欢的。像你这样的漂亮的小伙子,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你买下一样来送给你最心爱的女孩,她一定会高兴死了,怎样啊?”

一旁的蝶墨只听得脸红心跳不已,她并不真的渴望什么。能有现在的生活,她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在雅柏菲卡心中,她会不会有可能成为“最心爱的女孩”,其实,她并不想知道这个答案,这中间,蝶墨不否认,有那么几分自卑怯懦存在着。

直到不久之后的一个夜晚,月华照耀在药师岛上的海滩上,照得整片沙地如雪一般的奇幻。不得不说,当雅柏菲卡手中执起一朵玫瑰之际,蝶墨是吓了一跳的,难道雅柏菲卡的记忆有复苏的迹象吗?却见雅柏菲卡露出了月光下皎洁的笑脸:“不好意思,没什么钱送你礼物,我亲手做了这个,希望你喜欢。”

接过玫瑰的一刻,蝶墨这才陡然察觉,手中那朵玫瑰竟然异常沉重,仔细去看,原来如此逼真的玫瑰花瓣竟然是用美丽的贝壳做成的,真是难为他了,找到这么多大小不同却能拼凑在一起做出逼真的玫瑰的贝壳,该多费心呢?贝壳原本橙黄的色泽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发出了相当近似金色的光辉,蝶墨觉得自己手中的像是一朵金色的玫瑰呢。

雅柏菲卡的手轻轻抚在蝶墨肩上,他蓝色的发丝随海风飘起,那一刻,蝶墨闻到了他发间沐浴过的百花的香气。

在这样幸福得都想哭泣的日子里,蝶墨也不是没有想过是否雅柏菲卡会渴望知道自己原先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过往。当她极其小心地在雅柏菲卡跟前提起这个疑惑时,雅柏菲卡却这样回应了她:“我知道你似乎不太想让我回忆起往事呢,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这点来了。”

“啊!”蝶墨吃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既然你这么不想让我知道,我想总有你的道理。何况,现在的生活也让我感到非常满意和开心,那么知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我想也没有太大关系了吧。”雅柏菲卡的豁达和温存,让蝶墨最担忧的事情化于无形。

但即使如此,蝶墨还是忍不住悄悄去向药师岛长老爷爷询问,如果想让雅柏菲卡恢复记忆,该采用怎样的方法。谁知,药师岛长老苍老的眼眸中立刻闪现出吓人的目光,放佛蝶墨触碰了最不该问的可怕秘密一样。药师岛长老厉声道:“你难道不知吗?用那种奇特灵芝救活的人,总会要付出什么代价的。现在这个代价只是这位年轻人的记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硬要他的记忆恢复,你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吗!你最好给我就此打住!”蝶墨第一次看到慈祥的长老爷爷流露出如此可怕而严厉的表情。顿时,也自吓得不轻。

再美好的时光,也会随着日升日落而一天天度过,望着悲鸣着的海鸟从圣域的方向飞来,蝶墨也忍不住会牵挂起前方的圣战来。冰凉的海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她都浑然并不在意,只想着怎样才能多一点知道圣战的境况。然而,有那么一天,蝶墨陡然之间感到了海水不正常地波动着,虽然并不激烈,但充满着惊涑不安的气息,宛若海底万里深处有什么庞大的能吞没整个世界的怪兽要复苏了一般。药师岛上的居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而具有敏锐小宇宙的蝶墨却洞察清楚了一切可怕的变异。正在她惶恐之际,却发现这股变异渐渐地在平息了下来,海水慢慢地又恢复了往常的波动。

蝶墨的惶恐却在此刻划作了深深的叹息和悲痛,“笛捷尔大人!卡路狄亚!”。她再次察觉到了消失的黄金小宇宙。只可惜,她完全不知道他们面对的又是怎样的战斗。战斗的最后一刻,渴望燃烧天蝎座心宿二那样热情的卡路狄亚,究竟有没有实现那份心愿。而笛捷尔,曾经对一位优雅的女士和一位挚友拥有着火一般感情的冰之战士,在他牺牲之时,那位女士会想起这位黄金圣斗士吗?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过往呢?这些都无法确认了,唯一能确认的是,如果那些感情是存在过的,现在也将无以延续下去了,如果这些情感始终没有发生过,那么也永远将在这海洋深处沉睡下去。

阿释密达、阿鲁迪巴、马尼戈特、艾尔熙德、笛捷尔、卡路狄亚,还有……阿斯普罗斯,面对这一个个曾经异常亲切异常敬佩的名字,蝶墨只觉得沉重得几近无法呼吸了。他们都是人类中最优秀的,才可能拥有至高无上的黄金圣衣吧,残酷的圣战却将他们的生命一一粉碎。蝶墨直到此刻,仍然不敢相信他们已经全部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圣战的可怕已经超乎出想象了,现在那么多的黄金圣斗士付出了生命,圣域的力量一定大大地减弱了吧。可是她,蝶墨,明明救活了一位黄金圣斗士,却始终不肯让他的记忆恢复,去支援圣战,这算什么?不!不对!雅柏菲卡明明顽强地消灭了整个米诺斯军团,他已经为这圣战死过一次了,为什么还非要他再一次投身到这样可怕的战斗中呢。看着吧,那么多黄金圣斗士都殒命了,雅柏菲卡要是再回到战场上,能够幸免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不!这决不可以!她救活雅柏菲卡绝对不是为了要他再死一次的啊。她还不到十六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雅柏菲卡也不过二十三岁,他们还都这么年轻,最简单的生活都能让他们这样满足和幸福,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去送死呢?

我可以去圣域多救助那些受伤的人啊,而且雅柏也在药师岛为种植药材而劳作着呢。这些不都是在支持圣域吗?唯有再次让他上战场,这点,我不!我说什么也做不到的。经历了那多困难之后,我们才一起生活了这么短的时间,这不够!不够的。我就是想让雅柏活着,我想每天都看到他。

悲痛的女孩牢牢地想要守护住内心最卑微的一点愿望,而与此同时的负罪感却也压得她无法喘息了过来。本是想要去圣域医治伤者,帮助圣域一方。可随着药师岛运送药材的船只真的到了圣域一看,才发现圣域的大部队人马已经转移了。听守护圣域仅有的几个士兵说,圣域剩下的力量全部进军了嘉米尔。那里有一艘巨船埋藏在万年不化的冰川之间,那艘船可以载着剩下的圣斗士直抵天上,冥王亚仑存在的地方。圣斗士最后的战役要在那里进行。而笛捷尔和卡路狄亚的牺牲就正是为了获得那艘巨船的核心动力——海洋之心。

怅然若失地重回药师岛,雅柏菲卡还在那里等着她。蝶墨望着雅柏菲卡挺拔的身型,眉宇间俊美又不失英气的样子,突然就想到:到此地步,如论如何,再不能让他的记忆复苏了。一旦他真的明白圣战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他这个黄金圣斗士却无所作为地生活在药师岛上。以他的血性和骄傲,一定会生不如死地痛苦了。

日子在平淡的生活中前行,无法走上战场上的人们也在地上工作着证明着自己存在的价值。蝶墨无数次望着天边的苍穹,她想象不出圣战已经到了哪个阶段了。萨沙天马史昂他们都可还好?她盼望着哪一天天上真正地出现了传说中的救世巨轮,如史前的诺亚方舟一般载着希望的圣斗士们冲向最后的战场。

可是,天边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而明澈,波澜壮阔的大海倒是波涛起伏着,起风了。

哦,这阵风的感觉怎么如此熟悉?恍恍惚惚中,蝶墨依稀看到一个少年的身影正在亦真亦幻地缓步向她走来。“啊!雷古鲁斯!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你还好吧!”蝶墨看清了少年的脸孔之后,兴奋地大喊了起来。

眼前的雷古鲁斯却没有身着狮子座黄金圣衣,他那属于少年的身型显得格外瘦削单薄,而雷古鲁斯脸上却着不属于他年龄的成熟的表情,他向蝶墨说道:“蝶墨,我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没想到能再次见到你,真好啊。”

“啊,你要去哪呢?我听说圣域的大家都在集合起来要进入一艘巨轮,那巨轮能够驶向天边进行最后的战役啊。”蝶墨急切地向雷古鲁斯打探着。

“你知道的没错,为了驱动那艘巨轮,勇卡斯等五位青铜圣斗士牺牲了。而以师父希绪弗斯的生命为代价,我们攻入了星之魔宫。”雷古鲁斯镇静地向蝶墨诉说着战役的过往。蝶墨只听得唏嘘不已。

“我也终于再度遇上了十年前杀害我爸爸的那个大恶人。没有想到他的冥衣上沾有冥王的血,他已经远远超越了人类的力量了。我拼劲全力施展出十二星座之绝啸,却还无法战胜他啊。”

“但就在一切濒临绝望之际,我又仿佛听到了爸爸的声音,他曾经告诉我万物自有定数,一切都不必太过焦虑。在身体快要消失之前,我给了那个家伙一击,我们父子两代人的对手,就这样化解了吧。”

蝶墨越听越是心惊,她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你的身体消失?”触目所及,蝶墨惊心动魄地发现原来眼前的雷古鲁斯只是一个很轻很淡的影子在她眼前。蝶墨顿时醒悟,以雷古鲁斯的才能,为了战胜那个可怕的对手,所谓十二星座之绝啸,一定是同时施展出了所有黄金圣斗士的绝招,这样强大的招数施展之际,岂是他作为人类少年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的,所以说雷古鲁斯其实已经……

蝶墨再也说不下去了,滚烫的泪水似乎要烧焦了她脸上的肌肤一般的难过:多好的朋友,他还这么年轻呢,我曾经那么多次妒忌他的天资和才华。可谁能想到他这如初升的星辰一样美好的生命,竟然这么快就陨落了。

“蝶墨,不要哭。我将要去了。”雷古鲁斯的身影正在渐渐变得越来越淡。

蝶墨拼命地问道:“你要去哪里呢?”

“我要去冥界了。死去的黄金圣斗士的灵魂都将会被封印在冥界第八狱冰地狱。传说中哈迪斯最害怕太阳的光芒,而我们所有黄金圣斗士集合起来的力量却可以在地狱中都能制造出让他为之退却的阳光呢,所以他要把我们封印在那里。”雷古鲁斯平静地说道。

“什么?那我要怎样才能帮助到你们呢?”蝶墨急切地想用为故去的黄金圣斗士做一些事情。

“算了,这对你太勉强了,你并不具有圣斗士的战斗力。你不可能去冥界释放我们的灵魂的。你放心,我现在还是相信爸爸所说的,万物之间自会有所定数的。即使没有黄金圣斗士的力量,可是雅典娜大人和天马史昂他们也一定会在最后取得胜利的。就这样吧,再见了,蝶墨。”

雷古鲁斯的影子终于完全消失了,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蝶墨伸出手想去拉住他,却只拉了一个空,咸腥味的海浪打在蝶墨身上。蝶墨失落得像一切都不能感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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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4 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明澈的苍穹下,湛蓝的海水环绕着梦幻的翡翠一般的岛屿,数以亿计的带着治愈性力量的花朵在那岛上争相怒放着。在这岛上有深爱着你的,只一心盼望着你能幸福的人,而你也可以用自己的作为让她真正地快乐起来。

不得不说,身在酷刑地狱的阿布罗迪,听到这里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幅祥和欢乐的场景来。自追随撒加以来,他一直履行着一个杀手的职责,到处为这位实力强大的领导者铲除异己,他早已记不清自己已是多久没有在这样美好的阳光下惬意地享受着生活了。

原本阿布罗迪在听着陌生的女孩叙述这个故事之际,内心深处是有几分嘲讽的,向当世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叙说两百年前双鱼座的过往,还有比这更好笑的吗?傻孩子啊,你知道你这个故事有多大的漏洞吗?他预计着等女孩说完这个故事之后,他再来揭开谜底。谁想,女孩极其富有感情的叙述,竟渐渐使得阿布罗迪听得入了神,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怀念让这位美丽骄傲的黄金圣斗士仿佛彻底融入了其中一般。

而一旁的迪斯马斯克始终注视着女孩的脸孔,他在极力地搜索着对往事的回忆中。如同是被闪电击中的一霎那间,他想起了什么,而立刻满面通红,窘迫难耐。所幸那讲故事的女孩倒像是彻底沉浸在了往事的讲述中,似乎没有察觉出眼前迪斯马斯克做贼心虚的瞬间。

两位身着破烂冥衣的圣斗士各怀心事之际,他们谁也没觉察到,这时几个黑暗的身影正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呢。那几个带着狰狞面容的人意外地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个小女孩的时候,都露出了凶残的笑容。


1743 药师岛上

雅柏菲卡并没有注意到在怎样的一个刹那,眼前的蝶墨好像真正地像是突然就长大了起来的样子了。她原本天真而灵动的黑色眼眸,变得深邃而凝重,甚至带有着几分忧郁不安。然而,她的力量并没有被削弱,在经过她的手修剪之后,药师岛上的花朵争先地绽放着,昭示着她日渐强大的过人之处。

“雅柏,我想要暂别药师岛,我们去一个地方好不好?”蝶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看得出她在压抑着一种特殊痛苦的样子。

雅柏菲卡对这样的提议欣然接受了,他现在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地让蝶墨高兴一点,哪怕是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快乐和幸福的药师岛。

海风将船帆吹鼓得像一面旗帜,离别药师岛的船在海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线,白浪翻滚着。

“雅柏,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你能重回药师岛,就回来吧,大家都很喜欢你呢,你也会生活得很幸福的。在这里,你再不会孤单的。”蝶墨心事重重地向蓝发青年说了一些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以前,曾经很孤独过吗?”雅柏菲卡忍不住问道。

蝶墨却并不回答他,而像自说自话地言顾其他:“对了,还有件事情要提醒你注意,虽然你早已能够自由行动了。可是曾经的骨伤,在阴雨天的时候,还是会很疼的呢。我给你写了一张药方,你要收好,到时候按着药方调理,照顾好自己啊。”

明明是很关心体贴的话,可雅柏菲卡听了却是说不出的伤感难过,他轻轻地一把将女孩搂在身前,想要给她安慰和支撑的力量。蝶墨却就势拥抱住了雅柏菲卡,几近失声道:“雅柏,有件事情,求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雅柏菲卡把手抚到女孩颤抖的肩膀上:“当然可以,只要能让你好受一点,我什么都会答应的。”

然而,蝶墨随后说出的话,却让雅柏菲卡立刻呆住,无法回应。

蝶墨的话是:“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你如果能活下来的话,都要好好地活着啊。请你不要再回到总是回避他人,只在阴雨天才肯走出来的生活。”

到此地步,将要发生什么呢?或许是每个人都急切盼望想要知道的事情了。但雅柏菲卡发现蝶墨始终对此缄口不语,也就不好再去询问什么。他分明能够看出女孩的压抑,也就不忍心再令她雪上加霜了。

当船靠了岸,蝶墨带着雅柏菲卡来到罗德里奥村,敲开了花匠家的门时,雅柏菲卡发现在那个时刻里,蝶墨好像恢复了往常活泼乐观的样子。面对梳着马尾辫子的女孩阿加莎和老花匠的欣喜,蝶墨就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的高兴。她微笑着帮老花匠干着活儿,和阿加莎快乐地聊天。这情形,雅柏菲卡感到安慰,在船上也许只是她一时心思焦虑吧,现在她看起来是多么开心啊。

晚上,自然是在老花匠家里吃的晚饭,阿加莎拿出了家里最好的美味招待雅柏菲卡和蝶墨。“啊!这牡蛎真好吃!”蝶墨兴奋地大喊着,把盛着牡蛎的盘子放到自己跟前,一下子就吃掉了大半。尽管这样做看上去确实是很失礼的行为,但蝶墨却像浑然不在意似的样子。饭后,雅柏菲卡悄悄对蝶墨说:“你喜欢吃牡蛎,以后常做给你吃好了。”

蝶墨眼睛一亮,随即却暗淡了下去,她说道:“是吗?那太好了,不过,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吧。”

夜晚攀登上圣域附近高耸入天幕的山峰后,依稀可以瞭望到黄道十二宫蔓延起伏地坐落在云雾环绕的通往雅典娜神殿的道路上。哪怕现在在这圣域已然没有任何一位黄金圣斗士存在了,可尽忠职守的士兵们,还是在点燃了每一宫照明用的火把。即使相隔甚远,雅柏菲卡和蝶墨依旧可以清晰看到那点点的灯火闪耀的样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域黄道十二宫了,曾经有十二位人类最优秀最勇敢的战士守护在这里,守护着这个世界呢。”蝶墨像是回忆往事一般幽幽地说道。

雅柏菲卡似乎也被有所触动,看起来他在努力着想要回忆起什么。然而,那双湛蓝明朗的眼眸中,却始终透出迷茫而飘忽不定的神色。

“可是当这些黄金圣斗士为了爱和正义而战死沙场之后,他们的灵魂却被冥王哈迪斯封印在冥界寒冷的冰之地狱,他们将会永受这无止尽的冰寒之苦,再无法阻止哈迪斯对这个世界的入侵了。”

蝶墨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雅柏菲卡显出十分痛苦的样子用手扶住了头,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而思绪却始终没有能够挣脱出束缚的牢笼。蝶墨于是劝道:“雅柏,现在你不要这么痛苦地回忆往事了,这件事心急不得的。”

雅柏菲卡抬起头来,看着蝶墨认真地说:“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的确感到了一种神圣而庄严的责任在我体内的召唤。我一定要在这里回忆起来自己的责任才是。”

蝶墨一凛:终于就要走到这一步了。


重回老花匠家里的时候,蝶墨招呼着好友:“阿加莎,我有样东西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阿加莎看到蝶墨递过来的是一本的日记本,泛黄的纸张上面隐隐散发出玫瑰的香气。

“这是我这些年,和雅柏一起修行中,记录下来的一切呢。当年就为了这本日记,我可闯下大祸了。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物是人非。麻烦你替我保管它吧。”

“是吗?你真的乐意把这样珍贵的东西给我?”看得出来,阿加莎接过这件礼物的时候,是意外而兴奋的。任何女孩在获得自己如神一般敬仰的人密切相关的东西是,都会是这样的兴奋感。她迫不及待地就要翻阅了起来。

突然,想是被闪电击中一般,阿加莎一把拉住蝶墨的手:“蝶墨,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这本日记给我留什么纪念?你自己要去干什么去?”

蝶墨的闭口沉默更加加剧了阿加莎的不祥征兆:“不,我不要你的东西。”这样带有遗言性质地赠予,是谁都无法接受的礼物。

蝶墨忽然笑了,她打开那本日记的中间一页,那里夹着一朵风干的玫瑰:“这朵被我制作成标本的玫瑰是那一次他上战场前送你的那朵呢,这些承载着我们回忆的物品,随着时光逝去,生命也会因此流逝的。阿加莎,其实我是希望等你将来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之后,你可以将我们的故事讲给你的孩子们去听啊。只有这样,这些过往才会被重新赋予生命而一直活下去。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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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9 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一切牵挂都有所托付之后,蝶墨来到寂静的海边,看波澜壮阔的海洋翻滚着浪花,看海鸟悲鸣地扇动着翅膀从海上掠过,面对着那轮皎洁的月,如星辉流泻般的小宇宙从蝶墨身上升腾起来,似要与这月华潮汐的韵律共鸣出一曲动人的悲歌。



突然,蝶墨感到肩头一阵剧痛,疼得她无法站立,直接跪倒了下来。耳边苍老而愤怒的声音,带着仿佛可以撕裂耳膜的情感:“蝶墨,你竟敢这样忤逆不孝地违抗药师岛的规矩。我告诫过你用那千年灵芝救活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的。相比之下,那个年轻人的失忆已是最慈悲的结果了。却没想到,你如此执迷不悟,偷看了药师岛历代相传只有历代长老才能去看的绝密卷宗,就为了恢复那个年轻人的记忆吗?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药师岛最不能容忍的禁忌!你给我跪下!”



药师岛长老宛如天神降临一般,银白的头发和眉毛随风飘动,前所未有的威严就像是要降下的天罚。蝶墨一颤,不敢违抗长老的命令,依言恭敬跪好。长老手一挥,沉重的拐杖狠狠地继续打在蝶墨的背上,沉闷的声响无情地折磨着脸色惨白的女孩。蝶墨咬紧牙关,才硬生生地把嘴边就要呼之欲出的求饶:“长老爷爷,别打了,我疼!”压制下去,却无法阻止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药师岛长老停了手,显然他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忤逆长辈的女孩,并不想真把她打伤,见到她都已口吐鲜血,却并不求饶,不由也心生歉意,暗自责怪刚才自己气急之下,下手太狠,为了掩饰心疼,他却依旧责问道:“你知错了吗?”



蝶墨挣扎着直起身子,喘息地回应:“是,我知错了。无论怎样,偷看药师岛的绝密卷宗,是我的错,长老爷爷教训得对。”



“那马上忘掉你都看了哪些不该看的东西,跟我回药师岛去思过!”



蝶墨却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倔强的锋芒:“不!我不可以回去!我一定要让雅柏恢复记忆,去拯救被封印在冰地狱的黄金圣斗士的灵魂。现在,雅典娜和哈迪斯的圣战在天上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了。地上已再无黄金圣斗士,雅柏是唯一的希望。”



什么!这不知好歹的女孩,还敢顶嘴!刚刚的几分怜悯化作平添的愤怒,药师岛长老再次把手杖高举在空中,厉声道:“是不是让我再教训你一顿,你才会心回意转?”



蝶墨闭上眼睛,等待毒打再度降临,但那副神情却分明表示,哪怕就是将她打死在这里,她也绝不会改变的初衷。许久,却并没有令人心颤的棍棒挥舞在风中的声音传来,眼开一线,却是药师岛长老颓然地坐到在地的样子,两行清泪从衰老的面容中淌下。



“长老爷爷,您不要这样,我好难过啊。”蝶墨惊慌了,她知道自己是深深地伤害了药师岛长老爷爷的心。



“蝶墨,长老爷爷待你如何?”老人颓然地抬起手擦了一把眼泪。



“长老爷爷一直都对我非常好,从来不让我受一点委屈。在别人都认为雅柏没有救活希望的时候,只有长老爷爷支持我。您对我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不敢或忘的。我从来都把您像亲爷爷一样看待的。”蝶墨深情地倾诉着对药师岛长老的尊敬。



“那么,你可知道当一个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女去牺牲自己生命的时候,会有多么绝望吗?你看过了那份卷宗,里面记载着如果要让被千年灵芝救活的人恢复记忆,那么这个代价,将会是治愈者的生命。因为这需要燃烧到极致的治愈性小宇宙大爆炸,伴随着月光潮汐的韵律才可能完成的。传说中我们的祖先曾有治愈者那样做过,但都是从无例外的生还的。乖孩子,你知道爷爷很心疼吗?和爷爷回去吧,圣战那边,雅典娜女神一定可以引领剩下的战士取胜的。”药师岛长老的这番话,几乎如同在恳求着眼前的孩子一样了。



蝶墨默然低头不语,内心的挣扎使得她茫然无措。药师岛长老心一横,知道此刻唯一能让这女孩心思转变的,也许只有那个能令她十几天不眠不休地去照顾去唤醒的那位拥有着与天地争辉容貌的蓝发青年了:“蝶墨,你可以不在乎我这个老头子的想法。但是,那个你拼命要救活的年轻人,你可想过会把他置于何地呢?你说他这一生过得那么孤独,造化弄人,让他亲手杀死了他最重要的亲人。你说多么希望他可以有忘却过去的幸福生活。可是现在,你的作为,却是要让他不但再度回忆起这段往事,还要更加残忍地面对连你都要为他而死的局面吗?”



顿时,不安和惊恐如巨大的蟒蛇将蝶墨紧紧缠绕,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坚定和勇气,如被投入火炉的冰雪,化作水汽蒸发在空中不留痕迹。



其实,她不过也只是个非常普通的女孩,看到俊美帅气的少年会想入非非,会期待来自这样少年的玫瑰花;看到集市上摆放着各种漂亮的小首饰,会忍不住多把玩一会儿;在快乐的节日,会和伙伴们一起争先恐后地品尝美味。就连这次都抱有牺牲的决心了,可面对最后一顿晚餐,还是忍不住对自己喜欢吃的牡蛎多吃几口。她贪恋这世间每一种小小的快乐,而凭借着聪明和努力,她也确实开启了可以抵达幸福的通道。和雅柏菲卡一起快乐地生活在药师岛,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一定也会真正爱上她吧。不,现在他都明显对她很有好感了,说不定就是现在,他都已经能够感受到她的爱,并也在用与之相同的感情对待她了呢。



可就是现在,她却不得不去死,还要用她的死亡去把他换到那个曾经让他折筋断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去。这还不够,还要让他重新回忆起那痛苦的过往,还有那再度因自己之故失去最重要的人的彻骨之痛。



命运的纺车,开得疯狂而又残忍。造化的玩笑,刻薄而又冷酷。



大海的潮汐,呜咽着对幽幽往事的无尽思念。而记忆里,却有那些美好如花儿一样的片段在绽放着:



拥有着金色瀑布般秀发的男子,带着扬花般的浅笑,弹指间挥出星屑般的小宇宙,他说:“探求真理的过程,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但这却是人类应有的责任和决心。”



那个高大得过分的身影,始终和蔼地望着一群孩子,蒲扇般的粗糙手掌却赋予着最柔和的爱:“为了下一代能够继承我们的孩子们啊……”



总是带着一脸坏笑的男人,短发如蓝色的火焰在风中燃烧,紫水晶的眼眸可以看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他说:“为了生命,哥要痛打死神那个大混蛋!”



化风而去的天才少年,露出了最天真的笑容:“活着就是为了超越自己,超越无限可能的极限啊。蝶墨,不要哭了,我,是无处不在的。”



长老爷爷啊,对不起,我注定要辜负您的苦心了,如果单就我自己可以选择的话。我一定选择和您回去,向您尽孝;我也那么想那么想和雅柏菲卡一起走完这剩下的生命,让我们彼此都不会再体味孤独的悲哀;我又何尝不想像阿加莎的将来那样,会有自己温馨的家,去向后世的孩子们去讲我们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故事呢?我会对那些孩子说,“看,这春季来了,这个时候啊,我们的海上花园可是最热闹的时节啦……”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注定。当药师岛要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是勇猛地挥动着圣剑的艾尔熙德大人守护了我们的药师岛啊。他说:“我们要走的是一条大义之路,在这条路上,哪怕再怎样艰难,我们也不能因为牺牲而有所犹豫。我们只能选择笔直前行,这条路是非要走下去不可的。”我不能坐视雷古鲁斯和众位黄金圣斗士大人的灵魂永远苦受冰地狱之痛,而只顾自己和雅柏生活在有阳光温暖的世界里。在所有的一切中,我最不能忘怀的是教授我“什么是尊严,什么是骄傲”的双鱼座雅柏菲卡,我的师父!我绝不能因自己的自私而使得他永远失却了他最为珍视的东西。



我不能抛弃那些在生命中给我烙下最刻骨铭心感动的人,他们永远是我生命中最不能忘却的如花朵一样美好而拥有高贵情操的人;我也更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不去为这个带给我无限幸福和欢乐的世界,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所以,长老爷爷,请不要再阻止我,好吗?



我要完成这生命中最美丽的辉煌一刻。



直至,一切的结束……



天地间,响起了巨大的轰鸣,这并不如同是大地惊雷般的响动,却直抵人的内心,大海像是完全疯狂了一样,汹涌出最骇人的巨浪。



然而,如水的月光宛如倾泻出强大的力量,这力量被泼向了人间最接近圣域的那座山峰。雅柏菲卡迷茫的眼神在刹那间完全恢复了明朗的光芒,前尘往事呼啸地从他眼前飞过,一切都记起来了!想不到在那样可怕的战斗之后,他还能再度回到人间,去感受这一切啊。蝶墨,那个女孩子,竟然可以创造出这样的奇迹!



啊!不好!雅柏菲卡万般惊骇地感受到随着自己记忆的复苏,那个熟悉的拥有温柔而强大的治愈之力的小宇宙正在海边迅速消失!



以一个黄金圣斗士所能到达的速度冲到海边,却见一切都已恢复了平静。排山倒海的巨浪冲刷海岸,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此刻大海又恢复了完全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那样一个少女的脆弱生命在所有力量都被耗尽后,又被卷入汹涌的大洋中,又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呢。被浪涛打湿的沙滩上,有个东西吸引了雅柏菲卡的视线。雅柏菲卡走近一看,却是自己送给蝶墨的那朵贝壳做成的玫瑰,又被浪涛冲到了岸边,兀自在月光下,闪动着晶莹的光芒。



这个女孩子啊,不知和他分离过多少次了。每一次本以为再不会见的分别,却又无形中引领了下一次的重逢。而只有这一次,雅柏菲卡分明感受到,再无相见的可能了。本以为干涸的泪水无声地滴落,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遥远的双鱼宫内,飞升起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在雅柏菲卡的身后,双鱼座的黄金圣衣,熠熠生辉地召唤着久违的主人。



“死去的黄金圣斗士的灵魂,被冥王哈迪斯封印在了冰地狱中啊。”蝶墨最后的话语,让雅柏菲卡立刻醒悟了目前的战况和他将要面临的道路。这位重新穿上黄金圣衣,口中衔着一朵鲜红的玫瑰的战士,踏上了他最后战役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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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1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于已经被死亡亲吻过一次的黄金圣斗士来说,再度燃烧起炽热的小宇宙自发领悟第八感活着抵达冥界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了。此时,原本应该守护在地狱的冥斗士也在这场战役中死伤大半,剩下的冥界守军哪里是重新披上黄金圣衣的雅柏菲卡的对手?一路势如破竹的剧烈进攻之后,雅柏菲卡到达了冥府的深处,第八狱——冰之地狱。

“阿释密达、马尼戈特、阿鲁迪巴、艾尔熙德、阿斯普罗斯、希绪弗斯、卡路狄亚、雷古鲁斯、笛捷尔……我的……我的战友,我的兄弟们,你们果然都来到了这里啊。这真是一场最可怕的战争……那现在到了要结束它的时候了!”雅柏菲卡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线,而在他身上,极为柔和的小宇宙伴随着满天飞舞起来的花瓣汇聚成了一道道暖流飞向了被封印住灵魂的黄金圣斗士身边。

这一次雅柏菲卡的小宇宙并不再和曾有过的毒之路的悲伤有关,甚至也并不仅仅是新领悟到的第八感的力量。这新生的温柔小宇宙蕴含着难以言表出来的温暖和热情。如同终于冲破了束缚的牢笼飞上辽阔的天地间,鸟瞰这个尘世的鸟儿对自由的渴望;如同田地间展开亮翅拍打着清风,鸣出一曲高歌的蟋蟀的惬意;如同沐浴着阳光下,被五月的清风拂过的百花所能绽放出的美丽。这是只有真正地感受过平凡的幸福,深深之满足而感动并真心想要守护着这个世界的战士,才能在历尽劫难,浴火重生之后发挥出这样充满着感动和爱的力量。

暖流把这冰地狱包围成了花之海洋,随着破冰的声音传来,九道灿烂的金色光芒飞升到了天边。“最后的决战时刻终于到来了。”雅柏菲卡收敛了全部的小宇宙,追随着那些飞逝而去的光芒,冲向了前方天际的战场。

于是,当史昂和童虎面对现身的哈迪斯压倒性的力量而束手无策时,十道飞升而致的金光挥洒出来夺目耀眼的光芒,在一片金色的暮霭中,连哈迪斯都传出了惊呼:“这不可能!死人怎么在朕跟前纷纷复活了!”

“即使逝去,你们不朽的英灵仍在守护着这个世界啊。”史昂的眼中滴落了一滴清澈的泪珠。

这场可怕的圣战,终于结束在了金光闪耀的小宇宙大爆炸之际,地面上的人类至少能够在今后的两百多年,再不会感受到冥王哈迪斯的威胁了。虽然无数战士为之牺牲了,但幸存的圣斗士还是得以安全地回到了地面的世界。圣域已是满目苍夷,等待着人们去重新建立新的世界。

“雅柏菲卡,童虎已经被派去到中国五老峰看守魔星的封印了。你就留下来和我一起建立新的圣域吧。”史昂面对着眼前的情景,向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邀约着。

“不,史……嗯,应该称呼你为‘教皇大人’了。请原谅我的自私,圣战已经结束了,就请允许我去完成那个孩子托付给我的心愿吧。她希望我能够重回药师岛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什么也不可能为她去做了,唯有这一点小小的愿望,既然我活了下来,总要实现的。真正的双鱼座雅柏菲卡,早已阵亡于罗德里奥村了。现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个想平凡地度过剩下的生命的普通人。”

史昂这才发现眼前的雅柏菲卡已再不是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傲然的黄金圣斗士,他的脸上荡漾着经历了大战之后荣辱不惊的从容淡定,一般人很难从一张这样俊美平和的脸上发现曾经有过的那样痛彻心肺的悲伤。


药师岛上的坟茔孑立,黑发少女不知在那里跪了多久,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膝盖早已被坚硬的碎石磨得鲜血淋漓,可即使如此,真正最让她痛苦的,还是来自内心的罪恶感。

“为什么,活下来的人会是我?我害死了长老爷爷。”少女精神恍惚得像是在梦中呻吟。

“蝶墨,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那位长老爷爷也是因为心疼你才在最后一刻代你去死的啊。你这个样子,长老爷爷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阿加莎站在一旁,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安慰着好友。

“可我不要长老爷爷心疼,不要他对我好!我只不想任何人因我而死啊。”此刻,蝶墨才终于能体会到当年目睹着鲁格尼斯的逝去,雅柏菲卡的锥心之痛了。原本以为迸发出惊天动地的治愈性小宇宙之后,自己的生命也该到了一个终点了。却没有想到,身边阻止自己的老爷爷在那一刻已用他毕生的力量制造出了守护性的结界,而把所有的结界保护力量全给了自己。浪涛汹涌的大潮卷走了没有任何保护的爷爷,而残留的结界力量却守护着蝶墨,带着昏迷的她漂回了药师岛。

海风吹来,这一次再也没有了治愈般的温暖,而只让蝶墨感到彻骨之寒。直到,身后,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抚上了少女颤抖不已的肩头,抬头望去,正是从女孩八岁起就留恋的那一抹湛蓝色的秀发,那双冰蓝色威严的眼眸中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雾。

“蝶墨,这场可怕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清朗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未知世界传来。

战争结束了!眼前的雅柏菲卡!他活着回来了!

这样的消息如晴朗的天空中突然爆发的霹雳闪电一样轰鸣着蝶墨,然而,就在蝶墨想要靠近眼前的人之时,却心底一痛,深藏的害死亲人的罪恶感,暗示着她没有资格拥有什么幸福了。

这样的念头还没有翻转回来,突然,蝶墨只感觉雅柏菲卡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他的秀发间弥漫着百花的香气,又有来自地府冰地狱的寒冷肃杀。依偎在这样亲切的怀抱里,蝶墨只觉得无法回忆起来一切,而只想也要去回抱着那个人了。

一旁,鹅黄色头发的少女阿加莎,也被荡漾在这里浓浓的情感所触动,不期然淌下了泪水。

这是少女阿加莎,最后一次见到雅柏菲卡和蝶墨。只因新的生活开始后,蝶墨就决定不再留在药师岛,而选择到这个世界每一个充满病痛和悲伤的地方,她要去把自己治愈性的力量带去安慰着这个世间的不幸。蓝发的青年陪伴在她身边,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些地方,怎样度过的这一生。

而罗德里奥村的少女阿加莎也渐渐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当她的第一个孩子出世后,孩子还在咿呀咿呀地学说话之际,阿加莎就迫不及待地向小孩讲起了有她所参与的这个关于传说中的黄金圣斗士的故事。

这两百多年的时间,虽然大地不再面临着哈迪斯的威胁,可和平却并没有真正降临于这个世间。人类的贪婪、邪恶和杀戮仍旧是威胁着这个世界善良的人们的生命的存在。每当这样的时候,对传说中的战士的敬仰,更加会成为人们生存下去的精神信念。

“乖孩子,不怕,没有谁会伤害我们的。我们可是生活在罗德里奥村啊,这是离圣域那么近的地方,会有黄金圣斗士大人保护我们的。对了,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啊。这个故事是妈妈的奶奶传下来的呢,这里面还是老祖奶奶的亲身经历的哦……”

这样的声音,往往会被外面战场上的战火硝烟的杀伐声所吞没,但对在怀抱中的孩子而言,也总是一种莫名的安慰和被有所保护的安全感。

当时光进入了二十世纪,科技的力量改变着世界的时候,外界人们的信仰也在发生着变化。然而,在罗德里奥村,大家还是过着和两百年前差不多的生活,这里的人们依旧信仰着雅典娜女神。虽然逼近的战火和死亡气息,是那么的可怕。

“哎呀,妈妈,那浓浓的烟雾是什么啊,太吓人了。”孩子吓得快要哭了。

年轻的女人一把把孩子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孩子:“别怕,别怕,我的孩子。我们家的老祖奶奶曾经经历过一场更可怕的灾难呢,那个时候啊,据说整个天空都被邪恶的紫色烟雾所遮蔽了呢。但是,却有那位非常勇敢而漂亮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大人把这所有可怕的毒雾吸收到自己体内,保护了我们村子呢。乖乖,勇敢点,要相信黄金圣斗士大人会保护我们的。”这样说着的女人,与其说是安慰着孩子,倒不如说也是在给自己寻找支撑下去不被吓倒的力量了。

两百多年的漫长岁月走过,平凡的人们依旧在用他们的勤劳善良,还有对传说中的为了爱和正义顽强不屈地战斗着的女神和战士的信仰中,度过他们简单的一生。然而,他们却并不了解,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哪些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这变化就发生在他们为之信赖的圣域中。

当史昂这位守在圣域二百多年的教皇被新的野心家成功谋刺之后,当保护这雅典娜转世女婴出逃的新一任射手座艾俄洛斯被已叛徒之名所处死,新一代的黄金圣斗士,沉默了。

究竟什么才能真正守护这个世界呢?人间这两百多年间的丑恶和杀戮,已在向世人昭示着“力量即为正义。”新生的女神,既然可以坐视教皇和射手座为他而死而无所作为,毫无神迹显示出来,那么,我们何必要向这样的神效忠呢。双子座撒加,这个逆天夺位者,却实在拥有着粉碎银河群星的力量,有这样的人物来坐上教皇之位,有什么不可以吗?

巨蟹座、双鱼座最先表示了臣服。手上沾染了艾俄洛斯鲜血的山羊座也无其他选择。就连新一代的处女座沙加,也说出了:“这个宇宙即是无常。”的话来。

也许,圣域还是正义的,但这个正义和两百多年前的正义,已是截然不同的了。

可是这一切都在圣域的内部悄悄发生着,置身于圣域之外的人们,并不了解其中的秘密。直到有一天,罗德里奥村里世代相传的花匠家里的孩子,这一对姐弟俩人,因了贪玩而偷偷跑了到了山野之外,却骇然地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白银圣斗士被身着黄金圣衣的人带着狞笑而步步紧逼。

“弟弟,你快跑回家吧,这里好像有危险啊。”鹅黄色头发的小姐姐,紧张着小声让弟弟快走。

“姐姐,我害怕,我们一起跑吧。”男孩小声担心着姐姐。

“啊,不,你看这两个人应该都是圣域的圣斗士呢。其中一位身穿这样金光闪闪的圣衣,也许会是一位黄金圣斗士大人呢。你忘了,妈妈告诉我们的,我们整个家族都是黄金圣斗士大人舍命救下来的事情了吗?快,你先快回家好了。也许,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上去劝他们别再打了,就好了。但你在这里我留心要照顾你,就不好办了。”小女孩天真地说道。

“那姐姐你小心啊。”男孩说完就胆战心惊地离开了。

“嘿嘿,你这个违背教皇命令的家伙,还想往哪里逃?”逼近的身穿黄金圣衣的人,面目狰狞地带着狞笑。

“哼!教皇才是这个圣域真正的叛徒!可悲呀,你们这些拥有着强大力量的黄金圣斗士竟然选择了弃明投暗,真是无耻!”躺倒在地全身沾染了血污的白银圣斗士依旧不屈地怒视着眼前的敌人。

“笨蛋,力量即是正义,你懂不懂?如果只靠像你这样拥有这微弱力量的人,又能有怎样的作为?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一切不必再多言!”黄金圣斗士食指伸出,弹出了一圈圈带着死亡气息的波纹:“看招!积尸气冥界波!”

“黄金圣斗士大人,不要啊。”躲在树丛里的女孩子,天真而不知轻重地冲了过来,她以为黄金圣斗士一定都是好人,一定会看到她冲过来,就暂且罢手的。然而,她错了……

“啊!不对!怎么有个小孩突然冲出来了?”巨蟹座的黄金圣斗士迪斯马斯克也感吃惊,但是收势不及,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孩子发出痛苦的惨叫和倒在地上的白银圣斗士一起被卷入了通往死亡的积尸气中。

迪斯马斯克开始还忍不住惴惴不安地心跳,感到随便杀死这样一个孩子毕竟有些不妥。惊魂未定地回到巨蟹宫之后,刚要躺下,他就大叫一声跳起,原来他发现巨蟹宫的墙壁上挂着被他残杀的女孩的哭脸。女孩鹅黄色的头发梳成了马尾辫,和天真稚气的神态浮现得一清二楚。

“混蛋!你盯着老子干什么!又不是老子要杀你的,是你自己不知好歹地冲出来的。这是战斗,投颗炸弹还妇孺难免呢。老子没做错什么!”迪斯马斯克本就是个颇为粗暴的恶汉,几分心惊之后,这番境遇更加加重了他的残暴。不出几年,整个巨蟹宫就漂满了被他所害的人脸了。

而最初遇害的那位鹅黄色头发的女孩,她灵魂所能感知的部分,已经几乎要把眼泪都快哭干了。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呀,难道老祖奶奶的故事一直都是骗人的吗?难道幻想中守护我们的黄金圣斗士大人,原来竟是这样可怕的人吗?

邪恶可以在一个时刻压抑住所有的光明,但并不能永远压制住着世间的正义。当那位有着乌黑长发的俊美少年,以触了逆鳞的龙之咆哮,打倒了巨蟹座的邪恶男子之际。这些被困在巨蟹宫的灵魂,也终有了可以转世投胎的机会了。

最初遇害的女孩,却犹豫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进行新的轮回,如果这个世界那么令人绝望的话。她却无法预料到,就在她在冥界犹豫的这一段时间,竟然断断续续地听到冥界传来这样的消息:“山羊座的黄金圣斗士已经死去,灵魂到了冥界了。”接下来,是水瓶座、双鱼座,双子座……

等等!双鱼座?这不是老祖奶奶故事中,拯救了我们全村的那位黄金圣斗士大人的星座吗?传说中老祖奶奶那个时代的双鱼座有着与天地争辉的容貌,和温柔而又强大的力量呢。那现在我们这个时代的双鱼星座,究竟会是怎样的人呢?他为什么也这样死去了呢?

那一刻,女孩打定了心意,无论如何要见见这个时代的双鱼座黄金圣斗士,哪怕是放弃再度转生的机会,也要见见他。可是,一个幼小女孩的灵魂偷偷地在冥界穿行却怎样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费尽千辛万苦,女孩好不容易周折地来到了冰之地狱,却意外地从冥斗士的议论声中得知,这些死去的黄金圣斗士的灵魂竟然被哈迪斯召唤去要去行刺雅典娜了。

不得不说,那个时刻,女孩是真正的绝望了。传说中那样坚毅的男子,浑身骨头都被折断也要挣扎着再度站起去守护无辜的人们的双鱼座,原来他守护之星的后世,竟成为了哈迪斯的走狗。然而,正当一切希望都要放弃之时,却又有新的消息传来,“巨蟹座和双鱼座再度被打回了冥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了此刻,无论如何要弄清楚了。

等到终于费尽波折,来到酷刑地狱中的阿布罗狄身前,女孩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了。这样俊美的男子,有着和传说中一样美丽的脸孔和水蓝色的长发,虽然被严刑拷打过,但眉宇间的英气却是锋芒毕露的。于是,她再也忍耐不住,去搀扶起了饱受凌辱折磨的那个人,迫不及待地向他讲起了她的家族,她的祖上两百多年以前被双鱼座黄金圣斗士所拯救的往事,以及,那个年代里,她家老祖奶奶和当时双鱼座的弟子的友谊。哪怕其实她早已认出旁边的迪斯马斯克就是当初残杀她的人,她也要把这份沉淀了两百多年的思念所带到。

“原来你这小丫头,早就认出我来了。”迪斯马斯克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你为什么不远远地离开我?”

女孩并不答话,只紧紧地依靠在阿布罗狄的身前,目光中流露出的敬仰一如百年前人们对黄金圣斗士的爱戴。但阿布罗狄却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而不去于女孩对视。存活在世间,身披黄金圣衣的日子,他从来没有真正为正义而战过,也没有保护过任何一个无辜的平民,他只作为撒加的杀手而存在。可这一切,真的全是他的错吗?若是和两百多年前的雅柏菲卡易位相处,他敢说为了黄金圣斗士最起码的尊严,他也会去迎击冥斗士的啊。然而,造化弄人,受尽了命运的玩弄和所有人的侮辱之后,他却只是凭借了已经死了两百多年的雅柏菲卡之故,才能勉强得到一份来自一个小女孩的敬意。这就是他这个黄金圣斗士的作为吗?此刻阿布罗狄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女孩所讲的这个故事的破绽,明明白白地告知这个孩子。

“哈哈,这里还有个小丫头,来到这里向敬爱的黄金圣斗士大人倾诉衷肠啊。”几个冥斗士的丑陋身影显现了出来。阿布罗狄脸色大变,一把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后。一旁的迪斯马斯克出人意料地抢先迎了上去:“你们想干什么!这个丫头是老子当年送来冥界的,不许你们胡来!”直到此刻,这位杀人如麻的巨蟹座才终于流露出了一点良知,既是为了自己作恶的开端,也是为了刚才被这些冥斗士殴打的侮辱所要讨回的尊严。

“什么叫不允许!”一位冥斗士挥起一拳就将完全没有力量的迪斯马斯克打倒在地,抬起脚疯狂地在迪斯马斯克身上乱踢乱踹。

阿布罗狄挥出数朵白玫瑰,这是双鱼座最大的奥义,又称bloodyrose,是威力极大的见血封喉之招。当年雅柏菲卡就是在此招的基础之上又添加上了自己的毒血战胜了冥界三巨头的米诺斯的。然而,亡灵状态的阿布罗狄所发出的绝招,却只如孱弱的花朵打在了冥斗士的身上。冥斗士飞起一脚将阿布罗狄踢飞,他的身体直撞在了一堵墙上。

“双鱼座大人……”女孩的惊叫尚未停息,就被一只粗暴的大手抓了起来。“呵呵,不识时务的小家伙,看到你所爱戴的这些所谓黄金圣斗士是多么没有用了吧。来,大爷就在他们两个面前把你这小鬼的灵魂打散吧。哈哈哈……”令人惊悚的紫色光芒在冥斗士的手中闪耀着。

“住手!你们这群混蛋!畜生!”阿布罗狄再度站起,冲向正要行凶的冥斗士,却被一旁的另外一人一肘击倒,那人顺势一脚踩到倒下的阿布罗狄背上,却揪起了他水蓝色的长发,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擒住女孩的冥斗士朝女孩的灵魂残忍地一击……

顿时,刚刚还在向着两位黄金圣斗士讲述着两百年前过往的那个灵魂,立刻就灰飞烟灭了。然而,女孩消失前的片刻,却并不是害怕得惊叫,还是拼命地传来了最后的声音:“黄金圣斗士大人,谢谢你们这样拼命想要救我,我,老祖奶奶说的果然没错……”

“哈哈,现在轮到你们了,这次你们想被怎么侍候一顿呀。啊,不对,这股小宇宙,怎么回事?”几个残暴的冥斗士察觉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

他们心惊胆战地发出这样的声音:“天哪!这难道是雅典娜的小宇宙?”

踩住阿布罗狄的冥斗士突然感到像是踩在了火焰般的炙热感,烫得他立刻躲闪到一边,却又惊觉地看到阿布罗狄蓝色眼眸中杀机乍现,随着一声“食人鱼玫瑰!”的叫喊,阿布罗狄身前的几个冥斗士立刻化作了黑色的尘埃。

“啊!黄金圣斗士感受到雅典娜的小宇宙复活啦。”伴随着这样的惊呼,几个站得远的冥斗士转身想逃,却发现自己骤然跌入了奇怪状波纹的深渊,“混蛋们,让你们尝尝我的积尸气冥界波吧!”站起来的迪斯马斯克森然地发出了最后的绝招。

冥斗士的惨叫声渐渐消失了下去,一切恢复了宁静。“不管怎样,这一次,我们是得到了城户沙织,那个女孩的帮助了。”阿布罗狄擦着脸上的血迹幽幽地说道,迪斯马斯克默然无以言对。

阿布罗狄走近了刚刚女孩消失的地方:“孩子,对不起,让你这样一路辛苦地找到我,我也没有能够保护到你。但是这样,你也正好……不会知道你所讲的那个故事的真相了。”

迪斯马斯克一呆,不禁问道:“什么真相?”

“据我所知道的关于上代双鱼座的一切,他是终身孤独,从来没有过一个弟子的,他确实为了阻挡冥斗士的进攻而战死在了罗德里奥村。可是,战死后,他的身体,因为残留有大量的剧毒之血,所以当即就被众人悲痛地焚化了。”

迪斯马斯克更加迷茫:“那你说这个小丫头讲的故事又是怎么回事。”

阿布罗狄沉思片刻道:“我推想,这小姑娘本人并没有欺骗谁的意思。只是她的祖上也还是个年轻姑娘的时候,也许真的在某一个阴雨天和前代双鱼座黄金圣斗士邂逅,而后雅柏菲卡又实实在在地舍命守护了她所生活的那个村庄。这样的恩情,是可以让任何年轻的姑娘铭刻在心了。所以,她忍不住把这段故事讲给自己的孩子去听。可是,雅柏菲卡因全身的毒血而回避他人终身孤独的生存方式又太过残酷,这个姑娘渴望自己能化身为一个可以抗毒的女孩来到雅柏菲卡身边,陪他走完这一生。同时她和自己这个化身又是非常好的朋友,得以了解这一切。那小姑娘如此这般地想象出了这样的故事,在他们家族世代相传。你认为我这样的解释推测,有几分可信呢?”

迪斯马斯克不再说话,不得不说,即使是他,也认为如果事情的真相真是这样,这世界也未免太残忍了一些。阿布罗狄却随即莞尔一笑:“好了,这不过是我的推测而已。说起来,两百多年前的过往,事情的真相到底如我推测,还是史昂带着善意欺骗了世人,而想要雅柏菲卡得以平凡人的生活度完余生,这已都不是我们所能猜测的啦。这两版的故事,真相也许都不是最重要的了,你内心愿意相信哪一个就信哪个好了。”

“但是,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一个不可磨灭的事实是,两百年前雅柏菲卡拯救了罗德里奥村,那里的村民就世代感念他的恩德。他早已死去,却又好像一直活着一样呢。而我们……”言及于此,阿布罗狄伤感身世,不由得说不下去了。

恰在此时,冥界的深处传来一阵阵强烈的共鸣之声。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都是一呆,这声音,分明就是12件黄金圣衣的共鸣声啊。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相对一视,彼此都点了点头,这两位一直以来因误入歧途而被最被人轻视凌辱的黄金圣斗士一同奔向了命运召唤他们的地方。

再次穿上双鱼座的圣衣后,阿布罗狄似乎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上一代黄金圣斗士为之付出生命的战斗气息。“啊,迪斯马斯克、阿布罗狄,连你们也……”穆惊喜地发现了他们之后,像是面对战友一样向阿布罗狄伸出了手,阿布罗狄淡淡一笑,随即握住了穆的手,这一刻,他们才是真正的战友和兄弟啊。

望着站在一旁的那几位少年圣斗士,阿布罗狄此刻再也不想回避曾经的失败了,于是,他走过去,对那位花朵一般的翡翠眼眸的少年鼓励道:“瞬,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创造出奇迹来吧。”

背后,传来了那个少年不舍的声音:“阿布罗狄……”

黄金小宇宙聚集在了艾俄洛斯拉开的弓箭上,几位少年圣斗士带着泪水带着不舍也带着被托付的希望远离了这座巨大的只会令人叹息的墙壁。

“这个时候,感觉12位黄金圣斗士在微笑着。”

“是的,从神话时代,我们就并肩战斗,就像我们的兄长。”

“但是,这个时候,是要彼此说再见的时候了。”

“雅典娜,请赐予这黑暗的世界一线光明吧!”

12位热血沸腾的战士燃烧在一点的小宇宙照亮了整个冥界,太阳火热而浓烈地哺育着万物的光芒,在这地府的深处,被这样12个人所创造了出来,震动寰宇一般的小宇宙大爆炸,带着无限的希望和热情冲击向那巨大的叹息之墙。

一阵天地绝响般的爆炸过后,星矢为首的几位青铜圣斗士来到了叹息墙边,他们惊喜地发现这阻碍着他们去营救雅典娜的叹息之墙已被摧毁了。在这被毁坏的巨大墙壁旁边,12件黄金圣衣整整齐齐地聚集在那里,依旧散发出灿烂的光芒,如一曲绵绵不绝的恢弘乐章在永远奏响着圣斗士的传奇。(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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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天帝 + 100 恭喜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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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 22:30 | 显示全部楼层
恭喜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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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9 22:52 | 显示全部楼层
仅是能坚持平坑这一点就值得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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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 1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滨上 发表于 2013-1-19 22:52
仅是能坚持平坑这一点就值得表扬!

LS ID回来了别高兴过头儿了 这可是旧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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