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夢 《樓蘭》— 短兵

希米克

字体看着有些不太舒服，要是简体的就更好啦，支持～ [s: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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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百度的童虎吧[http://tieba.baidu.com/f?kw=%CD%AF%BB%A2], 有簡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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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顏府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已，天下誰人不識君！《別董大•高適》



“小兄弟是無老兄的徒弟嘛? 我記得叫……童虎, 顏某沒記錯?”

這一天是童虎離開京城的第十天, 早上他又回到顏府, 自從七天前他接到納蘭公子的信後, 他日間留在顏府工作, 晚上又跑到琉璃身旁守護她們, 雖說是八十八星座中位列最強的戰士之一, 但人總會有疲倦的時候, 今早就在他小睡片刻醒後發現桌上留有師父的字條。

「我可愛又可惡的徒弟, 為師去把娃兒都接來, 你最 …… (百多字形容自己) …… 的師父。 安心睡、 安心等吧!  無止」

想抓狂時又找不到人, 唯有把悶氣往肚子放, 心情不好時童虎就想找東西吃, 還好他天生吃不肥; 在去廚房途中經過顏老爺的書房, 空無一人的書房像潘朵拉的盒子搬吸引着他, 房中凌亂的書桌上放著一卷羊皮古卷, 用古老的文字寫着 ~ 東夷文書。

而在童虎全神貫注古卷之際, 一把蒼老的聲音叫住他。

“小兄弟是無老兄的徒弟嘛? 我記得叫……童虎, 顏某沒記錯?” 自稱顏某的顏老爺。


杭洲西湖 ~ 顏老爺

自康熙收回台灣後, 清延也開放更多沿海城巿和各國進行貿易,  不少富商因此政策而從中得利, 特別是些有遠洋船隻的商人, 而當中這些允許外國商船的港口又以杭洲離京城最近。

杭洲, 她就像一位堅強又多才多藝的江南美女一樣, 擁有優越的地理位置與歷朝因素, 使她不論在經濟、文化上都吸引各地的精英幕名而來, 加上內有優美的西湖, 更使她增沃上一份凄美的意景。

在國內叫西湖的地方多的是, 但最令人難忘之選, 杭洲西湖必列入首推之位, 如在這美景中又有一間屬於自已的住宅, 想必是人生一大快事, 又如果這是間雅而不俗的「豪宅」呢? 坐落在西湖旁有一座帶點東瀛味的杉木府第, 它的主人是誰?

若果你問杭洲西湖伴的顏府在那? 當地上至高官伸士, 下至市井小孩, 都會反問是否常年帶著一把全黒\長長灣灣刀的那位顏老爺? 他就住在西湖最東邊那座衫木大宅。我們姑且也叫他作顏老爺。

帶著漆黒\的東洋刀, 住在衫本大屋, 近年冒起的船商, 姓顏的男人, 這些就是杭洲人對顏老爺所有的印像, 連他喜好吃甚麼小菜, 愛喝那地方的茗茶, 全沒多餘的資料可說; 頭髮已半白的老者, 顏老爺, 是無止從少年時代起就認識的好友, 和無止一樣都不是土生土長的漢人, 卻在中國各地遊走多年, 包括童虎出世前的樓蘭族, 亦和無止、童虎一樣是四靈的遺民之一。

童虎在這兒住了數天也只聞其名, 而不見其人, 他雖不知顏老爺是誰, 但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能夠無聲無色地出現在眼前, 縱然童虎專注於手上的東夷文書, 他自問自己的警覺性也不會如此不濟。

“是……顏老爺? 顏老爺何以肯定在下是童虎? 不可以是小偷鼠輩嘛?” 童虎有點不服眼前的老者。

“呵~~呵~~也對、也對, 只是老夫記得, 無止曾說過他的碧眼徒弟, 正是白虎樓蘭的後人, 一直對亡母家族的東夷文書深感……”

“住口!” 無止的確是廢話多多的人, 但他知道甚麽話該對甚麼人說, 換言之, 知道童虎身份的顏老爺即代表「他是位有助他們師徒」的人, 可惜是童虎不喜歡這種「赤祼祼」的感覺。

少年被自己激怒了, 正如好友所言還是個血氣芳剛 小子, 真要接受無止的拜托嗎? 半年前好友無止來訪時的話, 顏老爺還記得。


「我的乖徒弟呀~~ 雖然已被教皇大人承認, 但他太年輕, 做事全憑己意, 又血氣芳剛, 天平座戰士《絕對》不可以如此, 今次教皇特意叫他和史昂同行並只可使用自己的本事回聖域, 應該是想試試這位唯一有武器的天平座戰士, 不過他一直都想知道樓蘭族滅亡的原因, 他……那臭小子, 恐怕受不了, 會做出愚蠢的事! 可否……可否幫我使那小子成長, 他的命運\絕非你我可以想像出來。


教皇看中的少年, 好友心疼的徒兒, 被命運\選中的看守人; 顏老爺知道自己要塑造一位留名千史的人, 而且他必需辦到。

“東夷文書! 如此古老的文書為何還要費神去解讀?”顏老爺問得好, 童虎也曾問過自己一樣的問題。

琉璃, 納蘭琉璃, 一位他認識不到半年的大清格格, 是因為她?

那天遇到冥軍後在崖底童虎看到的紅髮女人說過,『好吧~~我暫時還給你「看管」, 但別想可以逃離啊! 樓蘭的虎兒。』

童虎不會逃, 他有勇氣信心對抗任何逆景, 但他不想無故的琉璃被卷進來, 她和自己不同, 納蘭琉璃, 應該只是一個無憂無累, 每天開開心心的格格, 不是嗎?

“啍! 也不是甚麽太難理解的文字, 師傅早已教我……”

“東夷文書是最少人能夠懂的文字, 無止所識的蒼文和樓蘭文都遠不及東夷文古老, 小子你不知四靈本是同文同根, 看守魔星的一族嗎? 東夷祥鳥、樓蘭白虎和其他的靈獸, 你眞的清楚知道?” 顏老爺打繼了童虎話, 而且他也知道甚麼話最能吸引童虎的注意, 而無可否認, 童虎受吸引了。



這天日落之際眉頭深鎖的童虎離開顏老爺的書春, 剛好看到無止帶著琉璃和梅兒有講有笑地來到顏府; 明明這幾天夜裏都躲在一旁守護, 既然是每天都看著的人, 何解此時此刻, 他卻很想捉實琉璃, 朋知不能也太遲了, 尤其剛剛在書房時……

「遠古看守魔星的靈獸一族在四分五列後, 仍然緊守自己的岡位守著魔星的封印, 但不知為何相傳八百多年前, 東夷族因失去祥烏即是朱雀, 而漸漸在歷史的舞台中消失, 族人雖然四散, 但靈獸是不滅的, 朱雀在還未找到棲息之所前, 會找一位靈力高的人做宿主, 你不能怪責『朱雀』, 因祂必須有足夠的力量, 才可以鎮壓其中一方魔星, 而且成為宿主的人……已不可稱為『人』, 為了地上廣大的人而犧性少數人的性命……」

我可以改變「命運\」! 由童年時代離開故鄉起, 童虎從來都深信自己可以改變長輩口中的命運\, 但……現在他很怕自己辦不到, 當日令到琉璃在谷底遇上朱雀的人, 正是他。

其實顏老爺最後沒有說出一個有關宿住及魔星守護者的傳說~

相傳看守魔星的守護者會把宿住帶給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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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閒話》

話說童虎小時候時…….

無止:  “小童虎, 你說今天我們吃白蓮蓉月餅應節好不好?”
童虎:  “好!” 結果七歲童的虎吃足一個月白蓮蓉月餅, 以後他不再吃白蓮蓉月餅了。
無止:  “小童虎, 你說今天我們吃紅豆月餅應節好不好?”
童虎:  “好!” 結果八歲的童虎吃足一個月紅豆月餅, 以後他不再吃紅豆月餅了。
無止:  “小童虎, 你說今天我們吃綠豆蓉月餅應節好不好?”
童虎:  “好!” 結果九歲的童虎吃足一個月白綠豆月餅, 以後他不再吃綠豆蓉月餅了。
無止:  “小童虎, 你說今天我們吃腐乳月餅應節好不好?”
童虎:  “好!” 結果十歲的童虎吃足一個月腐乳月餅, 以後他不再吃腐乳月餅了。
無止:  “小童虎, 你說今天我們吃榴蓮月餅應節好不好?”
童虎:  “好!” 結果十一歲的童虎吃足一個月榴蓮月餅, 以後他不再吃榴蓮月餅了。
無止:  “小童虎, 你說今天我們吃喊魚月餅應節好不好?”
童虎:  “好!” 結果十二歲的童虎吃足一個月喊魚月餅, 以後他不再吃喊魚月餅了。
無止:  “小童虎, 你說今天我們吃苦瓜月餅應節好不好?”
童虎:  “好!” 結果十三歲的童虎吃足一個月苦瓜月餅, 以後他不再吃苦瓜月餅了。
無止:  “小童虎, 你說今天我們吃豬腩月餅應節好不好?”
童虎:  “好!” 結果十四歲的童虎吃足一個月豬腩月餅, 以後他不再吃豬腩月餅了。
無止:  “小童虎, 你說今天我們吃嗅豆腐月餅應節好不好?”
童虎:  “好!” 結果十五歲的童虎吃足一個月嗅豆腐月餅, 以後他不再吃嗅豆腐月餅了。
無止:  “小童虎, 你說今天我們吃水蟲月餅應節好不好?”
童虎:  “不好!” 結果十六歲的童虎不用再吃月餅了。 但……今年當師博吃完整盒金箔月餅後,  他才發現月餅原來可以好好吃的。另外童虎經過千山萬水明查暗訪, 發現格格打算親手製作月餅給他們師徒時, 他最後決定了, 還是自己去買月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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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週年前還是趕不出一篇似樣的, 所以......說說閒話吧!

maud

《江南》— 路上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王勃》


“明天一早我會送妳們回京。” 一雙大眼怒恨地瞪著說話的人。
“一個貪玩都算, 還要兩個都偷走來到杭洲。” 兩雙眼睛怒恨地瞪著。
“年紀大的人也拜托別一起瘋, 說甚麼喜歡住多久就住多久。”  三雙眼睛怒恨地瞪著。

誰被瞪? 不就是神經大條的童虎, 而怒恨的人自然是貪玩的琉璃, 一起偷走的梅兒, 和她們一起瘋的無止, 此時他們剛剛吃完晚飯, 大部份人還想明天到那兒那兒玩, 童虎卻說富掃興的話。

“童虎欺負人!” 三人同時吼叫(惡勢力) 。

“現在回去會被大哥罵死!”
“我要陪著格格。”
“她們都平安無事來到杭洲, 多留一會兒又有何防?”

每人像似有充份理由, 尤其是無止說到「平安無事」時, 正正眼中帶笑, 奸笑也!

琉璃和梅兒這對主僕能夠只需十天就由京城到杭洲, 不能只說她們好運\, 因為……

主因是納蘭容若暗中托友人引渡琉璃乘船由京杭運\河南下直達蘇杭, 這比翻山越嶺的確快不知多少倍, 但為何納蘭容若要如此做?

傳聞琉璃在史昂和童虎家養傷其間, 東瀛派了使者來和親, 使者傳達東瀛皇家的意詣「自清帝平定了海寇, 是為兩邦共建和平貿易之路, 唔皇特意派了皇女二人到坡邦, 並為親, 唔皇視清帝之女亦親兒也! 」求親的使者亦努力說到東瀛皇家兩位出眾的皇子又是如何能幹聰明, 而且兩邦聯姻有如何百利而無一害。

此番東瀛求親, 縱然皇上和老佛爺還未決定由那位格格遠嫁東瀛, 但不須多日在京城中已有不少格格, 嫁的嫁, 病的病, 走的走。

同一時間, 納蘭容若得知童虎會離開京城到杭洲並出海一段時間, 他猜想貪玩的妹子應還未有回家的念頭, 所以他的如意算盤是「請」童虎代為照顧琉璃一段時日。

問題是納蘭容若同時亦須避政敵會借機利用琉璃格格不在京城而打擊他們納蘭一族, 因此他特意飛鴻傳書在杭洲的朋友, 托友人送了一份禮給在顏府的童虎, 說是祝君南下暢遊, 至於為何他會知道只是離開京城三日之多的童虎, 一定在杭洲出現, 還是那句話當代才子必然胸有成竹。

納蘭容若贈於童虎的禮是甚麼? 別緻啊!
是一隻不及半把掌大的琉璃鼻煙壺, 畫著精緻的內畫, 畫名「蝴蝶戲鹿沿河南奔」, 但題畫人不是容若或楞伽山人, 而是易碎。

童虎肚子裏的墨水的確不如材高八斗的納蘭容若般精彩, 但他不笨, 琉璃易碎, 和梅鹿承著水路南下, 亦即是琉璃和梅兒順著運\河來到杭洲, 請小心保管。

笑! 知道琉璃會來, 童虎不是沒有怒、煩、鬧而是先笑後怒, 被納蘭容若一再利用後, 他還可以笑? 童虎自己也不懂為何, 他高興看見琉璃鬼靈精怪的笑臉, 任何時候都充滿活力的少女, 但連自身安危也不顧就獨自上路, 童虎為她們先怒後煩。

事實上童虎心中還對上次把琉璃獨留破寺後的事耿耿於懷, 太危儉了! 不知充滿好奇心的她還會弄出甚麼來。所以不論如何於情於理, 當天晚上童虎本著「立刻送這對主僕回去」去找她們, 不久在江河上的其中一個渡頭發現她們的蹤影時, 卻看見她們的另一臉, 這是他從不知道。

那晚在琉璃投宿的客棧裏, 一對父子在為自家傳統的制湯麵技考而吵, 他們爭吵使不少客人也出來看個究景。就在此時, 一位瓷娃娃般的孩子站出來, 提意叫他們各煮一碗麵, 由他來評選! 試食後, 孩子狀似無心卻又意義深層說著: “看似一樣的麵卻是完全不同的故事。” 眾人不明, 孩子使出動聽的說故事本領來。

他展開甜甜的笑容回答: “父親是山的味道, 山林大地在說着四季交換的故事, 令人有清親的感覺。 兒子有著海的味道, 豐富的海洋說熱情的故事, 即使你們食材來自不同的地方、故鄉, 但同樣令人感到溫暖。 能夠令食你們製作湯麵的人感到開心溫暖, 不是更重要嗎?”

父子二人聽後似乎了解到, 所謂傳統的湯麵和令人感到溫暖的湯麵, 那一種才是他們想要的。

這晚豪氣的客棧老闆聽見這番話後, 更請了在座每人一碗「令人感到溫暖的湯麵」, 除了在橫椋上偷看琉璃的童虎外。

對! 那瓷娃娃般的孩子就是琉璃, 她的外貌仍是和童虎剛相遇時一樣的貴公子, 但只須幾句說話就令一眾人開懷言歡, 童虎…..以想不到。

這晚他沒在琉璃前出現, 翌晚他又是懷著「今次一定要帶她們回京」的念頭來到另一個渡頭。

天朗氣清又明月高掛的晚上, 加上琉璃和梅兒身平第一次在船上過夜, 興奮的心情完全和她們身旁的大叔不同, 此人正為手上的文案而煩, 而跟從大叔後的小待從又不懂如何幫助主人, 這本來也不關琉璃事, 奈何心急的小待從和琉璃刷身而過時自言自語說著:“慘啊! 主子今次南下測量河道如又不順利, 回京後, 一定被問罪一定凶多吉少啊!”

這大叔是誰? 後經梅兒細心打聽, 原來此人正是利部的陳橫大人, 琉璃記得阿瑪及大哥也曾提到, 陳大人是位對修治河道有着相當心得的聰明人, 既然如此, 小待從又何需憂憂心心?

突然, 陳橫著小待從再去把皇上賜下的書拿出來, 他一定要看明白, 就在她們不明所以時, 小待從說流了嘴: “好主子, 那套番鬼書, 你上上下下不知看了多少篇, 到現在還…..”

“唉~~~你懂甚麼? 聖上看重南懷仁的知識, 這些書…….我……我一定能夠明白南懷仁的「測水法」。”

南懷仁? 聽見熟識的名字, 琉璃更想知道所謂何事? 她們偷偷觀察下, 得知陳橫大人必須在入秋前想出一套測量河流出水流量的方法, 他本想借助西方的傳教士的學識來進行今次的測量, 怎料宮中有人不想這班學識豐富的教士「被」他人使用, 所以南懷仁等傳教士也只能將翻譯後的書借給陳橫。

測水法! 好巧不巧地喬裝打扮的琉璃和梅兒都懂得這門學科, 全因少年時代的聖上對西方學識的渴慕, 而且他更希望有一班和自已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兵, 因此特求老佛爺准許其他八旗子弟ㄝ一同跟從傳教士學習, 少年得志的納蘭容若更是其一, 當年還未晉身為大學士的納蘭明珠大人更指出此舉可有助將來補助皇上, 對大清對朝廷更是養育年青才俊的機會。

琉璃雖自少好動活潑, 又不愛念詩作詞, 但對動腦根之事她卻最感興趣, 所以在家時更經常和梅兒一起研究大哥從宮中學回來的「好玩之物」, 意外地琉璃比容若更容易吸受傳教士的學識, 測水法更是其中之一。

梅兒明白琉璃很想幫這位內急後還是內急的陳橫大人, 只是今次她們離京絕不能暴露身份, 機靈的梅兒想了一會在琉璃耳邊細聲說了幾句話, 還好眼利的童虎懂辨唇語, 只是接下來他猜想不到梅兒亦有如此急才。

在陳橫正想離開所到船頭思考時, 梅兒拓著一盆清水經過他前, 琉璃突然出現並「不小心」把水倒在陳橫身上, 梅兒不斷說抱歉又說在船上打水怎樣怎樣不方便, 琉璃也同樣抱歉自已的「魯莽」並「不經意」說出這兒才只有多少多少水, 陳橫驚訝眼前的小孩何解知道水的流量, 琉璃亦簡單說出「測水法」的要點及理論; 興奮的陳橫滿腦子都是治河的事, 沒再留意這對孩子的出現是否太巧了。

這夜琉璃還是沒看到童虎。


由京杭運\河南下, 的確比走陸路快又安全, 這趟旅程還有多少天才到杭洲? 想信沒人會著緊這事, 琉璃貪玩好奇的個性沒變, 助人後的笑容更是童虎從未見過, 原來她不是只會作弄他人為樂的無憂格格! 另外梅兒的機靈亦超出童虎想像之外, 每天面對不同的人, 梅兒也能八面玲瓏地和他們溝通, 這比以往只在琉璃身邊時更耀眼。礗紛的彩蝶、 靈秀的梅鹿, 納蘭容若的鼻煙壺, 童虎開始另有一番感受。

他們四人不是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嗎? 還是看似很近的人, 仍有一面不讓別人知道, 例如……

“我也很快要回聖域……斯剎啊~~~!”

跟著來的日子, 就是一再重覆之前的事, 童虎一心想帶她們回去, 後又無心令她們失望, 結果每每空守一晚又回到顏府。

直至第十日, 童虎還在想, 難得她們來到杭洲, 就壞她們玩幾天才回京城, 但世事難料啊! 童虎不明, 到府發生甚麼事, 會使琉璃堅持不回去, 明明每晚看到她們有講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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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決心
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樓高莫近危闌倚。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踏莎行•歐陽修》



“妳們知道如何觀察天色、風向嗎?” 問話人一面 「你一定不會」的語氣。
“不……但要學, 有何難度!” 回話人卻「天不怕地不怕」答道。
“妳會在船上長時間生活?” 問話人再問。
“不會……但是生活可以習慣。” 回話人仍是「不怕」?
“妳不怕在烈日下操勞嘛?” 問話人再三問。
“怕……不怕……說不定我不會怕……”回話人……開始怕了。

“琉璃, 妳到府幹嘛一定要出海?” 終於問話人, 即是童虎忍不住怒問, 但琉璃會因他的怒氣而退縮嗎?
“我……我……”

上回我們談到琉璃和童虎在晚飯後, 為了可否一同出海而爭吵, 就在琉璃語塞時, 她突然靈光一閃, 並從懷中等出一紙出來。

琉璃帶著微微一笑(奸笑?)說:“小老虎, 記得這東西還在我身上嗎?”
“琉璃 (格格), 妳太奸!”

琉璃手上的, 正是童虎之前「意外」把自己輸了的賣身契。 看觀們, 還記得此賣身契嗎?

在旁納涼的無止雖不知細節卻也猜到八九成, 他看看想怒又不敢怒的徒弟, 心想着, 「唉~~~我怎會有如此笨的徒弟。」

“小老虎, 別忘了我們有協議在先~~” 琉璃嘴上功夫雖厲害, 但人小膽子亦小啊! 她邊說邊後退離開, 卻不小心被門閂跘倒, 手上的契約也飄~~飄~~飄~~

“唉? 這是甚麼? 我「童虎」賣身於此契持有人「琉璃格格」所有。”

契約飄到剛剛走進飯廳的顏老爺, 那個……那個如照契約所寫, 童虎此刻該歸誰呢!

顏老爺眼尾掃了在一眾少年人身後的多事者—無止, 他用唇語說「據為已有」, 絕!

“還我!” 琉璃走到顏老爺前, 她一臉「試試不還我, 有你好受」的熊度 。 入世未深的她那會知道, 有比史昂更奸, 比無止更滑頭, 比童虎更貪錢的人存在。

“噢~~~那小兄弟, 你叫「琉璃格格」嗎?”
“我當然……”琉璃還未說出「是」, 就被梅兒阻止並輕輕耳語說: “別暴露身份!”
“怎樣~~~ ?” 顏老爺炬炬有神的眼神似會看穿琉璃。
“我……”
“她當然……不是!” 梅兒機驚地代替一時詞窮的琉璃說, “理當不是, 顏老爺又怎會不知自己家裡來了尊格格。

“哈~~哈~~, 無老兄, 我說你這對俊徒弟還有趣得很。”
“哈哈哈!! 說得也是, 呀~~~顏老爺我記起有事要找你商量, 來~~~來咱們去書房談談, 童虎好好照顧小琉小青!”如是者, 兩隻老奸巨滑的傢伙帶著童虎的賣身契離開, 留下一衆\少年人。

“嘻!嘻! 琉璃, 妳說現在怎辦好呢? ”童虎一臉欠打的臉飄到琉璃前, 而且他同時好像忘了琉璃還有一項絕技—「力大奇準的腳力」。

“童虎, 你最可惡!” 琉璃一記重重踢上童虎的腳後, 一口氣沖出房。

“格格自少就和二、三公子在府中玩蹴鞠, 她的腳力……府中沒人敢小看, 所以童虎……你……還好嗎?” 梅兒無奈道出鮮為人知的事。

“妳怎不早說? 和史昂一樣喜歡事後才說……唉? 等等, 你不看著琉璃, 可以嘛?” 痛歸痛, 但童虎還是擔心琉璃獨自一人, 只是他不知梅兒會被這問題弄得有點不知所錯。

“我……你別管! 格格在顏府中又怎會無緣無故出事。 給我看看傷勢如何?” 事實上梅兒自己也不明為何會留下來, 她察看腳傷也只是有丁點兒腫起, 看來格格還是被激怒。但平常人全身一踢, 對黃金聖鬥士來說, 亦絕不會腳殘的。

“少事, 我去找她回來。”童虎擺開梅兒的雙手, 想起身找琉璃。
“別去!” 梅兒突然拉著童虎的衣角。
“唉?”
“別去, 我是說別阻止格格, 好嗎?”

“梅兒, 別和琉璃一樣貪玩不懂事……”
“為何我們就是貪玩、就是不懂事, 你從不問問我們怎樣來杭洲, 又在途中看到遇到甚麼? 格格她快要……算吧! 我去找格格。” 梅兒搶了童虎的說, 但還未說完就跑開了。

慢慢童虎才後震驚中回神。“干甚麼? 好豫我才是壞人似。” 他先是吃驚梅兒的阻止, 但更不明她所說的事。

“唔……唔……啊! 好煩啊, 為何我要為她而煩?”不喜歡或者該說不習慣動腦根的童虎, 決定要先冷靜自己。

在炎夏的杭洲中最好的降暑之法, 首選西湖上泛舟, 但也有人選擇更直接的方法 — 跳進湖中; 但冰涼的湖水真能使入冷靜? 看來也不一定。



「相傳看守魔星的守護者會把宿住帶給靈獸。」
「暫時還給你【看管】, 但別想可以逃離啊!」
「有勇氣承受【不想接受】的命運\」

浮在清涼的湖水上的童虎非但沒有冷靜下來, 還不繼回憶之前有關四神朱雀的種種。

“朱雀, 我不怕面對你, 更不會逃, 但是我童虎絕不會把無故的人帶給四靈做宿主的, 絕不會!” 在說最後一句同時向湖面打出一記重拳, 以洩心頭之煩, 立時湖上扻起一圈圈巨浪, 亦禍及路人……

“童虎, 另除除便便弄出一個巨浪來!”順著聲音找, 原來被禍及的人正是梅兒, 看來她是來找童虎時剛巧被沖到樹上, 此樹離湖面也有數丈遠。

“唉? 妳怎會在這兒?”
“還問! 先放我下來!”


“笨童虎、蠢童虎、臭童虎、壞……可惡! 本格格第一天來到杭洲就叫我 回去, 很討厭看到我嘛? 笨......笨蛋!”別一邊廂的琉璃反鎖自己在房內鬧脾氣 , 本來不停打枕頭的她在想起下午剛到顏府時, 不知覺停了手上的動作亦停了罵, 嘴角卻微微帶笑。

“已氣完了? ”

“啊~~~”平空一聲問話，嚇得琉璃使出她的看家本領—踢腳。

“別！別！不要再踢，是我無止大師。”他臉上雖吃驚琉璃的腿功，但身手卻很輕鬆地完全閃開。

“無止師父？你來該嘛？和童虎一樣勸我回去嗎？”琉璃一臉不滿鼓起胞腮道。

“乖乖, 我像如此不通情理的人嗎?”

琉璃瞪了瞪無止才說: “不通情理的童虎, 不是你教出來嘛!”

“哈~~~哈~~~可愛的琉璃就別取笑老人家 (認老?) 。”無止又在打哈哈, 但接著他卻溫柔地摸着琉璃的頭說: “我亦和意童虎送妳們回去, 可以安然無事來到杭洲, 不代表出海亦會無事; 琉璃和梅兒見過大海未?”

“未! 我們由蒙古到京城, 縱然現來到杭洲, 但……大海很可怕嗎?”

無止笑而不答反問: “大漠又可怕嗎?”

“不可怕……也不……全是, 只是有時有甚麼沙暴、風暴的, 但我和梅兒在蒙古生活時都很開心, 所以……” 。

“所以童虎亦只是怕妳們應付不了海上的危險。不如等將來……”

“我不是為了好奇才想跟童虎出海, 我……很想去東瀛看看!”琉璃低著頭, 諵諵自說。

“東瀛?”

“對! 不是將來, 是現在、立刻, 很想去東瀛。” 琉璃沒有把心中餘下的說完「看看為何阿瑪、大哥口中強盛的大清要答應別國的和親」



“我不否認格格當初南下杭洲時 ,的確是有點貪玩, 但是昨晚, 不! 是來杭洲途中格格遇到各種不同的人, 當中不少是因早年的遷海令, 使居民因而流離失所，很多屋舍殘破，農田荒廢; 記得有次格格說想到河邊找螢火蟲……”被救的梅兒坐在湖邊生火把衣衫弄乾同時和童虎說出她們在路途中的事。

“螢火蟲!”童虎在聽到螢火蟲時不禁心中一慟。

“格格說原來螢火蟲, 並不是最美的星星, 我雖然不太明白但我猜想應那對小姊弟……”

“甚麼小姊弟?”

童虎雖然心急想知, 但梅兒仍是不急不慢尾尾道來,“他們是那些被迫遷的沿海居民, 在故鄉他們的哥哥本來是個小秀才, 但因遷海令, 他們連家也失去了, 縱然現在可以回故鄉, 也是一窮二白, 可是那小姊弟仍在河邊找螢火蟲, 只為幫兄長挑燈夜讀, 格格話……原來螢火蟲不是甚麼最美的星星!”

“這……這是甚麼話! 琉璃也真是! 哈~~~哈~~~” 梅兒定定地望著童虎, 看着他的反應, 有事裝無事—很假的反應, 梅兒決定把今早離開渡頭時的事說出來。

“格格……要遠嫁東瀛!”

“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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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隱情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憶江南•白居易》         




“甚麼! 妳說清楚點!” 童虎突然上前抓着梅兒的手，緃然虎抓非人人所能承受, 但梅兒更驚訝的是，童虎的反應。

“這……這是……”該從何說起？梅兒也不知。

記得昨夜遇到那兩姊弟後，她和琉璃心情都不好，整晚亦睡得很淺\，因此在天快光時被客棧外微弱的吵閙聲弄醒。



~~早上客棧裏~~

“格格，干嘛不睡，小心不……”梅兒的話被琉璃捂着口裏，而且神情緊張地望着窗外，梅兒順着去看。

一班陰陽怪氣的人圍着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本以為是一羣無賴在欺淩弱小，怎知當較小的少女大叫: “大膽狗奴才, 本格格和蓮格格， 要去那兒，輪到你這東西過問嗎？＂

「格格……蓮格格……」她們不就是緣親皇的大小格格嗎？傳聞緣親皇早年意外在大漠得到一個神器後，在戰場上變得神勇非常，但不須幾年族中男丁卻大都死於非命，但是這不是重點，而是為何……為何兩位京城格格會和她們一樣， 出現在遠離京城的杭洲上？

當梅兒再看清那被罵的人時，險些連呼吸也忘了，岺公公！索大人 (索额图)的親信！明珠大人的政敵，梅兒膽優地望着琉璃，後者清麗的臉上像是隆冬一樣，不過岺公公接着說的話才是「永久凍土」。

“格格在上，奴才已怎敢過問，只想請兩位格格隨小人回京……”岺公公抬起俊美又邪惡的笑臉柔聲續道：“東瀛的使都已來求親，京中尚未配婚的格格都須進宮，如不是！＂

“如不是，又如何？ 岺公公只是想利用我倆姊妹迫阿瑪交出神器，而且老佛爺根本還未決定……”

可是蓮格格忿怒的話被岺公公以「為了緣親皇最後的尊嚴」、「甚麼他們富察氏一族着想」等冠面皇詞的理由，在天光前被帶走了。

戲劇性的一幕， 琉璃也是和親名單的一員嗎？要回京嗎？納藺家少了位格格，妥嗎？ 阿瑪和大哥會出事？ 自己真要嫁去東瀛？太多太亂的問題了，她們一下子也不知會怎做。

“格格！＂ 梅兒捉緊琉璃的雙手，一雙在盛夏中卻仍然很冰凍的雙手。

“格格~~~沒事的，我們不如先回……＂梅兒試着按撫琉璃，同時也和自己說「沒事的」。

“去杭洲!” 琉璃突然神情堅定反捉住梅兒的手說。
“別和他講剛剛的事。” 梅兒明白「他」是誰，但是她更想提醒琉璃，身在帝皇貴胃家，婚姻本就是不能自主！



~~~西湖~~~

童虎和琉璃一樣捉緊梅兒的手，不同的是他的手更大更火熱！

“把話說清楚，平白無事說琉璃要嫁去東瀛，這……太令人費解！＂
“格格，她……”

“我說童虎， 就算那張賣身笑在老顏身上，也不須帶梅兒來湖邊開野火會慶祝吧！” 神出鬼未的無止又再出現在童虎和梅兒中間，身後還帶着一人，琉璃。

“我……我……別亂說！梅兒剛才跌落湖我救她上來取溫而矣！”
“噢~~~是嘛~~~~”臉紅？嘻~~~嘻~~~難得看到自家徒兒會為錢財以外的事而臉紅耳熱。

“當然！！還有你別帶琉璃到處亂走，她是個超級路痴！”話雖是對着無止說，眼卻望着琉璃。

“童虎！” 被說中死穴琉璃又怎會不氣（自己？），她氣沖沖走上童虎前並伸出兩隻手指。

“二十日！”
“甚麼?”

“剛剛顏老爺說過，他的船二十日後才離開杭洲，二十日內如我納蘭琉璃還學不會游泳就立刻回京。”

此刻在場四個人四種表情
梅兒 — 嚇驚
童虎 — 怒
琉璃 — 堅定
無止 — 賊\笑

但是十日過後, 又是那四種表情
梅兒 — 無奈
童虎 — 爽快
琉璃 — 不忿
無止 — 仍在賊\笑


“可悪的臭老虎！”明媚陽光下顏老爺船上傳來不斷在發囉嗦的叫聲。
“格格繩結又打錯了！”別一把女聲好心提醒。
“小璃，地圖反過看了，小心要迷路珂～～～＂帶笑的男聲說。
“琉～～璃～～要去學游泳了！＂終於這十天來最令當事人不滿的說話又出現了。
“童虎！你又想來看我出醜！＂
“嘻～～嘻～～還有十天呀！琉璃！＂自少受衆\人疼愛的琉璃終於明白何為「敢怒不敢言」。

這十天來無止雖盡力傳綬各種海上知識給她們，奈何水性這門……唉……先不論沒心教導的童虎，要無止一個大男人教兩個娃兒游泳，還是有點不便，縱然顏老爺每次看見仍是笑柯柯地道：「有進步！有進步！」老人家不介意，可教的人介意啊！等……等，這情況不正是和童虎一樣。

梅兒和琉璃一定不知道小時候的童虎也是乾鴨子，當初無止遇到童虎時，正是他路經大漠綠洲（樓蘭族）看到貪玩跌進湖中的童虎，在大漠溺水而死，說出來怕不是無人信也笑死人，要信麼～～更怕嚇死人矣！

好小乾鴨子現在卻譏笑別個乾鴨子，無止也罵怪自己太大意了，居然忘了教懂徒兒水性的人，現在也住在杭洲城內！或許……

晚上無止說有要事外出所以沒和大家一起用饍，但令人意外的是以食為第一優先的童虎也沒出現，他去了那兒？

原來他還在為「東夷文書」而心煩，因此在早幾天前他偷偷把文書拿給別一高手翻譯，而那位高人黃昏時差人和童虎說今天應可有「突被性的進展」，結果心急的童虎連飯也不吃就出去了，但卻在出門前吩咐厨子弄幾味琉璃喜歡吃的小菜，她已比離開京城前消廋不少，是連日的練習嗎？


“格格不吃嘛？這都是妳平日愛吃的小菜。＂
“沒胃口！＂在來杭洲時琉璃連白飯青菜也吃得津津有味，可現在她對着佳餚美食卻食不知味亦提不起勁。
“格格……＂
“我沒事的梅兒就別操心，妳也多吃點吧！我先回房了。＂琉璃笑着。
“格格，還未去過杭洲的夜市，我們現在出去玩玩。＂梅兒着實不忍主子這種強顏歡笑的樣子，完全沒給琉璃反駁就拉着她離開顏府。



～～杭洲夜市～～

杭洲不愧是新開發的貿易港，令人迷醉的熱鬧絕不比京城差，可是繁華熱鬧的夜市再不似過往般吸引琉璃的注意，當然學習不好是主因，但自來到杭洲後琉璃每夜都發着同一個夢，悪夢！

夢中琉璃化為一團烈火並燒盡一切污物，每每夢境到此時，她就被嚇醒！琉璃不敢和任何說，這不單單是不想大家膽心，更因為……她好像看到使自己如此的人，但每次醒後她又記不起是誰。

心不在焉的琉璃走着走着才發現自己又和梅兒走散了，還是那句老話：「路痴」琉璃試着問路如何回顏府，可她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有可能自己回到「西」湖最「東」邊的大宅嘛？而且她亦不知不覺走到一處以往絕無可能會到的地方。

不是說杭洲有很多各處往來的商人嘛？不論中古今外，在這種大城巿都有一種令人又愛又恨而且很盛行的職業—妓！

好巧不巧迷了路的琉璃正正走進妓的世界！

梅兒雖不是路痴，但正所謂初到貴境難免人生路不熟，和琉璃一樣都走進妓的世界，她們相遇了！沒有啊！出名的花街在杭洲又怎會只有一處！

大柳巷，在這兒你可找到任何你想要的，各具持色的佳麗，連年代久遠文物、罕有的珍品、甚至人的七情六慾……所有！只要你腰下的錢袋是滿的，沒有滿足不到你願望！

小柳巷，和大柳巷一水之隔的小巷子，沒當地人喜歡住在這兒卻又不得不整天泡在這巷子，因它是江南最大的販奴場亦是大柳巷的貨源；琉璃走到的不是風光的大柳巷而是背後最黒\暗的小柳巷。

梅兒則順着人羣走，景然去到佈滿朱閣青樓的大柳巷，而且意外地在這兒看見鬼鬼歲歲的童虎，在想走近他時突然被一雙大手抓着並拐進暗巷。


“靛～～姐～～她住在這兒？＂臉帶菜色的童虎看着眼前的……大宅（又不敢亂說是青樓）—「青酣坊」。

“可惡！怪不得剛才問人青酣坊在那時，那人笑得如此曖昧。＂無奈童虎口中能夠翻釋文書的高手就住在裏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入就入，沒甚麼好怕！＂前腳才踏入。
“歡迎光臨！＂後腳還未踏入，門口的美嬌娘就叫。
“不！不！我不是來玩！＂童虎的臉很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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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柳巷
清風笑 竟若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滄海一聲笑•黃晶》



“可惡！反轉這兒也要給老子搜到那東瀛娃兒！＂
“頭～兒～那女娃會妖法，兄弟都被整得很慘……＂
“還在廢話？她拿了惡婆子的寶貝，不要說被整，找不到咱們死得更慘！＂

一陣人馬反天的嘶叫聲後，小巷子又回覆平静，琉璃瞪著眼前的綠瞳少女大口大口地喘氣。
“放心，他們不是找我！＂琉璃「好心」按捬她。
“我知！＂少女氣定神閒說。
“妳怎知？＂
少女笑而不答，表情似是「猜猜看」。
琉璃大眼轉了轉，突然大叫：“他們在找妳！＂
“噓！別大叫！＂說遲時那時快，大漢聞聲回頭，而且不只一幇人。
“老大，我看到那小子（女娃）了！＂
琉璃和少女面面相對一同說：“我在躱那幇人！＂她們各指著不同方向的大漢，但做著同一件事—  逃！

發生了甚麼事？　上回不是說到琉璃無意中走到小柳卷販奴的地方嘛？為何現在又被人追趕？且先聽聽她們在逃跑時的對話。


“討厭～～～妳樣和我逃一樣的方向？＂琉璃邊跑邊問隨她一起的少女。
“此話差矣！是妳選了和我一樣的方向。＂少女一點也不緊張還帶笑反駁琉璃。
“妳……＂
“逃這邊！＂琉璃想再發惡時，少女拉著琉璃逃進別一小巷，並把路旁的東西打反以阻追捕。
此時，琉璃才發現少女比自己高大很多，差不多和童虎一樣高。至於為何又會想到他，琉璃也不解，他們不是剛剛才吵反嘛？

“小子，我問你為何會被人追？是否偷了人家東西？＂少女拉著琉璃在縱橫交錯的小巷子左穿右轉，不久究然真的拜脫了大悪的追捕。

“小子？妳問我嗎？＂琉璃一時忘了自己作男孩的裝扮。
“這裡還有別人嗎？＂
“我……我才沒偷了人家東西，我只是放了幾個孩子吧！他們就凶神悪殺地追著我。＂她們走到一暗角處稍作休息。
“我說……你不會是放了他們的貨？＂
“貨？＂琉璃不明所指，她放的不是人嘛？

“江南的小柳巷是最大的販奴場，看！＂少女優雅地指著小巷的盡頭，原來她們不知不覺跑到一個貨倉，裡頭放著各種奇珍異寳，包括人。＂
少女續道：“外地來嗎？難怪不知近年沿海的居民都因戰爭而流離失所，尤其是南海禇國……＂

“等等！為何妳會如此清楚，妳怎樣看也不似這個國家的人，他們說的東瀛娃兒，妳來自於東瀛？＂
正如琉璃說少女的外表不似漢人，身上穿著用綿被圍了幾圈的綠色衣衫，腰上用同色系的闊帶子裹上，而且頭髮也不像漢人婦女盤在頭上，而是左右分中散在背後。

“哞？你是瞎子嗎？我怎樣看也不似漢人。＂少女邊行邊說，她不繼在堆滿貨物的層架上東翻西找，口中喃喃自語：“怪了，應就在付近！＂

“我……我怎知妳是什麼人，而且……喂！妳可否靜下來，要是被他們……＂琉璃有些討厭這少女，但她更怕被剛剛的惡漢發現。
“小子，我說你為何來到這裡？看你的皮相也不差，該不是在對街謀\生？＂少女沒理會琉璃的警告，反問琉璃。
“對街？＂琉璃呆呆地不解少女的話中話，這引起少女的玩心。

她眼中很快地閃過一點狡猾，然後停了搜尋並走到琉璃跟前，她優美地伸出兩指舉起琉璃的面說：“是否和姐姐一樣……由大柳巷的妓院偷偷出來玩？＂
“胡……胡……＂「說八道」三字還未說出口，琉璃已被嚇退三舍。
“噗！開玩笑，開玩笑！＂少女的態度完全不像被追趕。
“可惡！妳這……＂

“老大！找到那小子!＂就在琉璃想發惡時，他們被發現了。
“他媽的！居然有種躲到老子的地盤來！＂追捕的人愈來愈多，他們手持火炬圍堵琉璃和少女。

“躱在我身後，別動別出聲！＂在琉璃想著今次死定時，少女把她拉到身後，似曾相識的感覺，記得和童虎初相識被大哥罵時，童虎也是曾如此保護她；為何會將少女和童虎重疊，琉璃也覺不可思議。

“哎呀～～這美女想干嘛？護著這小白臉！＂在火光照耀下，琉璃才看清楚少女的長相，美！但有別與琉璃清麗脫俗之美，是只應在天的天神才配擁有的美豔，尤其甚者的绿眸就是初春生机勃勃的绿。
只是兩美人在圍著著她們的惡漢中也只是一件件「貨品」。

“呀～～老大，他們該不會是大柳巷的嫖子？＂
“是又如何？在咱們地盤，就是咱們的，把他們拿下跌＂
“是！＂色心加上財迷心竅下大漢把兩人團團圍住。
“無恥之徒！＂少女鄙視地說了這句後口中喃喃自語並開始結手印。

突然四周搖擺不定，對！只是四周。琉璃和少女仍然安然踏地，未幾地上伸出一條粗壯的樹根，它們像是有生命地伸出「抓子」把大漢們捉住。

“啊～～～呀～～～！這邪門的東西是什麼？＂
“妖女！＂　“娘～～＂“我還不想死！＂
嘇叫聲彼起此落，四面八方雖一片零亂，但卻沒一人死亡；可是少女強大的咒語間接使大漢手中的火炬跌落並燃燒起來，不久這貨倉成了一片火海。

“救……救……救我們！＂穩穩約約的呼救聲傳入琉璃耳中，她順著聲音尋找，一班大約六、七歲的小孩困在離她不遠的蘢中，而大火濃煙亦漸漸把他們推向鬼門關。
琉璃完全順著人的自然反應，跑到鐵籠\前想救小孩出來，但嬌小的她又怎能徒手把鐵籠\打開。

“蠢才，你在該嗎？＂少女被琉璃的行為嚇呆了，就在此時，一塊燒燬的橫樑剛好跌落她們中間，她接近不到琉璃，同時大家也吸入過多濃煙開始不支倒地。

“可惡！早知剛剛就不使用強大的土咒！＂

“咳……咳……可惡！又不能放下不理……試試來多次土咒吧！＂但奇在少女想再次起式時，琉璃身邊的火苗怱然全滅了，而且傳來陣陣香味，而困著小孩的鐵籠\都很快地溶掉，全都沒事只是昏倒在地上。

“這是……啊！＂少女驚訝眼前事實，突然心口傳來劇痛。


『記住，如果四靈族後人同時出現，這圖騰會使你劇痛。』


同時出現？少女咬牙切齒：“別說笑！＂朱雀不是早已滅亡嗎？千多年來都沒人見過！她想起小時候家人的叮囑。

“琉璃！＂突然空中出現兩人，正確地說是一中一少以超越常人的能力跳出來，其中和少女一樣有著綠眸的少年大喊著「琉璃」，是那魯莽小子？

伴著兩人的出現是一陣平空以來的烏雲和大雨，這及時雨把大火控制住。

此刻發生的事真的是巧合？少女穩約感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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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格格及童虎祝新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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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青靛

其上为望湖亭，见西湖明如半月，又如积雪未消，枊堤一带，不知里数，袅袅濯濯，封天蔽日。 《西山十记（记二）•（明）袁中道》


“靛姐，這……妥當嗎？” 梅兒坐立不安地問。

“有何不妥？等老娘來看看法。”
上回琉璃險葬身火海，那梅兒呢？看倌們還記得嗎？前回不是說她在花街巷尾看到童虎時，突然被人拐入暗巷，何以此時候又壯似無事？

先容我們回頭看看誰拐了梅兒？

～一刻前～

“晤……唔……”梅兒極力掙扎身後捉住她的人並因太過緊張，以至聽不到這人的話。

“梅兒，梅兒，別叫吧！我是無止師父……呀！”最後的叫喊本不包括在無止的話中，他只是為自己的腳叫痛而已！

梅兒和琉璃一同長大，雖說梅兒較穩重董事，但不代表琉璃會的梅兒不懂！例例如：踼腳。
無止的一聲「呀」正是為此而叫。

“無止……怎會是你？” 梅兒自然回頭一望，一付「我明瞭了！」的表情。

“丫頭別想歪，我是想去那間青樓……”
“很明顯。”
“我是來找人……”
“這是當然。”
“我是有事才來……”
“很明白。”
“我是……”
“還有呢？” 梅兒的神情就是「來吧！等你說呀！」

“我……哎～～～妳這丫頭，跟我來！”難得口沒遮攔的無止會語窮，所以他決定用行動証明，拉着梅兒走到童虎剛才站着的青樓前『酣嬝閣』

“無止！你想干嘛？”梅兒掙開無止的大手轉身離開。

“別誤會，不是妳想那樣，我只是來找我大姊。”
“大姊？”聽到無止的解釋，梅兒不得不愕然回頭。

此時卻傳來一把他們都很熟識的聲音。“靛姐別再扒我的衣服，我是來見那個會播譯文書的人。唉……梅兒、師父？”
“童～～虎？” 梅兒和無止看到由酣嬝閣出來的童虎，不是驚訝而是驚嚇。因為此時的童虎是被一班異國妖艷的佳麗圍着。

“師父，先救救我！”
“你又來了，明知這幫人的嗜好，還敢來。”
“我才不是來玩，怎可與你相提並論。”
“胡說！我怎不知自己有來訪過？”

“你們兩師徒都……”被涼在一旁的梅兒是愈看愈火上於是—走為上策。
“梅兒，妳別想走！”兩者同時叫着並“跟我們入去！”
“喂！我不依～～～”想走的梅兒被捉（回？）去～～～


梅兒身處的青樓是無止大姊青靛開的—酣嬝閣，門前有一對對聯。

酣夢遠山風暢暢
西子湖畔枊嬝嬝

青樓是怎樣？不就是装潢之奢靡，有一大羣美女騷首弄姿、賣弄風情的煙花之地嘛？對，只是酣嬝閣又有點不同， 美人美酒美食這是必然的，那……是甜美賣藝不賣身的清婠？不只！不只！傳聞裏頭是上至老板下至廚娘護院，全都是異國人士，但是最令人津津樂道的是那些貌美如花的美人卻是雌雄莫辨。

但就是因為在青樓，梅兒才會坐立不安？　
非也！非也！只因當梅兒、童虎和無止前腳才踏入酣嬝閣，後腳踏還在外時，老板娘即青靛就要他們「先辦正事、後弄私事」。

剛巧有些達官貴人與二世祖來玩，而且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青靛怕他們玩出禍來，所以要童虎和無止去幫忙，例如做做表演、打雜、護院、廚子……等等，而梅兒亦換回女裝上陣，奈何這種異國女裝，她實在沒勇氣走出房間。

“靛姐，不知有否一些較普通的衣服，或者我換回男裝也可以。”梅兒嘗試硬着頭皮說服青靛別把自己裝扮成和她一樣，而且聽聞江南人不是有很多是嗜纖廋形的男性嗎？如她換回男裝不就位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只是……

“我說梅兒妳不會是來砸老娘的場吧子！＂萬種風情的青靛眨着一雙和無止一樣迷人的啡眸，一身古銅色的肌膚，高直的鼻樑，額上點綴艷麗的梅花裝，身上穿着短少無袖的小襯衫，露出合度纖廋的蠻腰，肩上掛着漂亮的紗𢂱，下身的真絲長裙更把廋長的身段襯托得更媚。

“還是梅兒姑娘怕老娘弄了妳的瞼子呀～～＂
“當然不是……，但……我只是……＂我只是怕了這一身印度西施。奈何梅兒沒把心裡話說出來，她不自覺地捉緊掛在肩上的紗𢂱。

“唉？這是誰家的姑娘？靛，妳怎樣不帶她出來出來？＂說話的人沒有侍從通報就自個兒進入青靛的廂房，但最叫梅兒意外的是此人居然是顏老爺，而且他和青靛壯似……老情人！顏老爺的一隻大手是放在青靛的纖腰上。

“靛姐，要是真的不夠人手，就叫她們放手，別再把我當小孩耍……唉？是梅兒嗎？很漂亮！＂冷不防地闖進來的童虎連帶一班異國佳人沖入來，而且驚訝於梅兒的裝扮。

“好樣子！老娘的酣嬝閣是擱着所以……妳們才沒事于嘛？＂

“靛…..靛……姑娘……我們不敢，只是小薫不在，而且童虎又難得來……”

“什麼？小薫又偷走出去，哎～～～呀！今天老娘是得罪了誰？褚事不順！褚事不順！梅兒跟我來。＂青靛邊說邊把梅兒拉出廂房，去到近大廳時順手在二樓一推，而此時在大廳中有一人正在說書說得起勁，他正是無止。


“話說那詩畫雙絶的小劍士，終於去到昆倫仙境並遇見他日夜思念的畫中仙，她正正……＂說到這裡時，全場突然鴉雀無聲，因為梅兒剛巧跌入懷中，接著聽書的人就一同說：“她正正跌入懷中。＂

他們當然同時愕然對方的出現，但更使他們收不回視線的是對方的改變，平日英氣的梅兒換了一身翠綠色的印度西施，使她別有一番韻味，而那位終日逢頭垢面的中年漢在換上白底配以深藏色花紋的長衫，並把又長又曲的頭髮梳到背後，使本就高大的身軀更英偉，加上沒了鬍子，深刻的五官令他看起來更瀟洒年輕，想像不到童虎是由他帶大。

“噢～～～我說到那兒？啊！對……對……畫中仙正正如看倌們所謂，跌入懷中……＂無止的失神很快就沒了，他先對着懷中的梅兒微微一笑，跟着再次發揮他三吋不爛之舌，輕易地又把看倌變回聽書，並不着行跡把梅兒交到剛趕至的童虎。

“梅兒，沒事嗎？＂
“我……還可以。＂口中雖說沒事，心卻想着—今天老天爺給我的意外是否多了點？

“我還是換回自己的衣服而且也要去找格格。＂

“琉璃？她不是在顏府嗎？＂童虎邊問邊帶梅兒回去先前青靛的廂房，他們在走廊中停下。

“不，我見格格悶悶不樂，所以提意出來夜市走走，怎知……＂
“又和琉璃走失！＂童虎接過梅兒的話，他又怎會不明琉璃的問題。

“童虎！！不要笑格格，而且你一定要幫我找回格格！＂梅兒說到最後時是捉緊童虎的手臂肯定地說。

“哦～～～哈！哈！梅兒還是像第一次在皇宮見面時一樣。＂

“我又怎樣？格格不見了枉你還有心情在哈哈笑！＂

“對不起～～對不起！放心吧！我感到琉璃一定沒……＂話還未說完，童虎𥤮然臉色一變。

“沒什麼？格格沒什麼事嘛？童虎，你……”梅兒想走近時卻發現雙腳動不了，因為此時童虎的表情像想殺人一樣。

“怎會是她？這股氣！＂童虎不知自己喃喃自語的緊張神情是多麼嚇人。

“童虎，拜托別嚇人！＂梅兒鼓起勇氣踏前一步時，童虎卻將梅兒推入青靛的廂房。＂

“靛姐，我要出去替我照顧梅兒！＂簡單交代，童虎更沒再尊守教皇的禁令，他發出強大的小宇宙離開。

“哎～～～喲！我的好童虎你想去那兒？＂前一刻還在茗茶的青靛也被童虎嚇至沖出房來。


而梅兒忍忍感到今夜的意外絶不只剛剛發生的，在童虎離開後不久，大廳的小護院、花娘跑來和青靛說無止怱然不見了。然後是一場𥤮然而來的雷電暴雨，但很快就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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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文書   

其上为望湖亭，见西湖明如半月，又如积雪未消，枊堤一带，不知里数，袅袅濯濯，封天蔽日。 《西山十记（记二）•（明）袁中道》



“琉璃!”濃濃的花香和充充斥着四周的燒焦味充滿着火災現場。
“琉璃?” 不同之前的語調，這聲叫得像是「妳是琉璃嗎？」

『嘖～～嘖～～西方的白虎，你怎可以如此大意？在那日到來前，要好好保護這身體！吾是曾如此說過。』回話的人是琉璃嗎？別說童虎和無止不敢肯定，連那東瀛少女也知道她非她。

“可惡！快離開琉璃！＂突然童虎大大地提升小宇宙，他想殺了「她」！

『啍！辦不到，你也想「殺」我？』「琉璃」最後一句是向着無止說，他和童虎一起聞香而來，不甘又擔心的表情取代平日的笑臉。“怎會是琉璃？＂

“我會把你迫出來！”可是怒氣衝天的老虎是沒理性的，童虎向着琉璃使出升龍霸。

“別傷害「朱雀！」”千鈞一髮之際，少女升起層層疊疊的土牆圍着琉璃；她化了升龍霸，連無止也未能輕鬆對付的猛招，她只是用吟咒化解了。

『吾要休息了，祈伐下次再會！』「朱雀」才說完，琉璃更向後倒下。
“小心！”
“小心！”
少女和童虎同時接着琉璃。

“妳（你）……”兩者縱然素不相識，心中卻不知為何總看對方不順眼。

“我們……先帶琉璃回去！＂無止決定先回酣嬝閣才算。


～酣嬝閣～


“甚麼？她就是靛姐說解說文書的高手！”童虎地激動指着和他們一起回來的東瀛少女，才剛回來還未想到如何解釋時，青靛就說出更令他更驚訝的事。

日出前的一刻，七位命運\互相牽連的男男女女全塞在青靛的廂房中，他們是現在尾尾讀出文書的東瀛少女，借出房間又喝了十多瓶清酒乃臉不改容的青靛，提供清酒又不斷為別人倒酒的顏老爺，沉睡中的琉璃，憂心忡忡的梅兒和一對大眼瞪大眼的師徒　—　童虎和無止。

“唉～～小薫，是否做了什麼激怒人家嘛！”原來東瀛少女就是先前由酣嬝閣溜出去的「薫」。

“我還可以做什麼？不就只是阻止一頭魯虎傷害「朱雀」！”

“琉璃不是「朱雀」！”

“言下之意，你是在傷害叫琉璃的？可怕的聖鬥士！”

“亂講我才……＂

“是被我說中！＂

“夠了，童虎、小薫！＂不冷不熱的語調出自平日笑臉迎人的無止。
一遍死寂～～沒人再大吵大鬧。

“小姐叫小薫呀！不知對這文書有何獨步見解！＂無止微微一笑地有禮問，只是誰也感到他的「殺氣」！

可是小薫一點也不怕還像呤詩般說着：“北方靈獸「玄武」司土司木，西方靈獸「白虎」司風司金，南方靈獸「青龍」司水司雷，東方靈獸「朱雀」司火司滅的鸞鳥。＂

“鸞鳥？一個又火又滅的傢伙怎可以是……鸞呀！＂縱然打了個酒嗝仍要把話說完的青靛打斷小薫的話。

“大姊～別喝吧！醉了就回房。＂無止想把青靛手上的酒瓶拿開並不停對顏老爺眨眼示意　—　老兄，拜託別泛加亂子！　

可是後者明顯是重色輕友對無止視而不見。

“老娘沒醉！姑奶奶不就在自己的房嘛！＂

“我……＂也對！是大伙用了她的房間才對。

“瞪緊你的徒弟！小薫繼續。＂這兒老闆娘的話才是話。

“小的知道！＂小薫甜甜一笑續說“四靈獸由遠古已存在，不知是由人的心孕育了祂們還是祂們的力量產生四族，有記載的文獻是少之又少。＂

“這東夷文書，的確是司奉「朱雀」的東夷族人所寫古東夷文，但是……＂小薫把手上的文書放到房中問的大桌上，嫣然一笑後美目掃過所有人最後停在顏老爺臉上“成書時間也不過短短十多年，是嗎？顏老爺！＂

顏老爺是杭州頂頂有名的生意人，人不精，生意可以大嘛？而且又是受好友所托，會找到鷹品，不會吧！

“時間短不代表裡頭的話是假，眞相如何要看事實全局，這才不會誤到他人。＂顏老爺沒正面回答小薫，還在把玩酒杯。

小薫只是微微一笑底頭續說“四靈是不滅的而且也互相制衡，缺一不可！，祂們分別由四族所司奉或許也是看守，東夷族司「朱雀」，神代司「玄武」，樓蘭司「白虎」，而司奉「青龍」的……卻神秘地從未有任何記載。現在四靈的力量雖遠不如上古年代，但如作為封印，仍不能小覷！＂說到這兒小薫深吸一口氣並望了望無止。

“例證就如相傳八百多年前，因內亂而四分五列的東夷族而漸漸淡出歷史的舞台，縱然如此「朱雀」仍會找一位靈力高的人做宿主，不只是祂必須有足夠的力量同時亦在淨化自己，才不會與其餘靈獸失控，所以為防一方失控或……暴走，歷代四族都會小心地守護呼喚靈獸的神器。可惜十多年前呼喚「朱雀」的神器被盜了！＂最後一句話小薫是憂心地望着琉璃說。

“貴重的神器什可能如此容易被盜？＂所有人再次瞪着插嘴的無止，自然地他不敢再問。

“這方面我也不太清楚，只知大約十多年前被一位郁郁不得志的大清親王盜了「白虎」的神器，但詳情我就不知，而且根聞各方神器都是不同樣子的。＂

“根聞？＂老闆娘看似不喜歡這「根聞」。

“小薫呀！不是姑奶奶想說你，但你一無法肯定這文書的真假，二不知司奉「青龍」的是何方人士，三……＂青靛突然大力拍上放在桌上的文書“還要來一個「根聞」姑奶奶整晚不睡是來聽妳胡說八道還是說書？＂

“唉～～～哎！靛姐別氣吧！皺紋會加深的。＂真是那壶不開揭那壶啊！

“臭丫頭！＂

“為何「朱雀」會在格格身上？＂

在青靛和小薫𠲜吵時，整晚沒出聲的梅兒突然問所有人。

“別和我說沒這回事！剛剛我為格格更衣，她背上怎會有一集「朱雀」的紋，我肯定她從來沒這種東西。納蘭琉璃是滿洲大學士納蘭明珠之女，怎會突然做了「朱雀」？＂

“……＂沒人答或該說沒人敢開口！

“答我！＂這一聲，叫得很輕。

“答我！＂這一聲，叫得很震。

“答我！＂這一聲，叫得很淒，是哭着問。

沒人知道梅兒很少哭，不是她不想是不敢，記得年幼時每當梅兒不開心想哭，身為主子的琉璃就會說『妳要是敢哭我就哭得比你更慘！』每每如此，梅兒都不再哭！很小孩子的方法卻很有效。

她們自少在蒙古的大草原一起長大，大家同哭同笑同愁同怒，後來更一同到京城、杭州！琉璃是個甜美貪玩又常闖禍的姑娘，在大草原上是一顆璀璨琉璃珠，可是琉璃亦易碎！因為她是個被留下的人。身為納蘭大人的掌上明珠又如何，只因在出世時一段不知所謂的預言使她被留在塞外，除了瑪法外家人都遠在京城，幸好她沒有怨天尤人而且珍惜身邊所有人所有事，包括包衣奴才的梅兒。

“別哭！琉璃這情況只是暫時。＂童虎温柔地為梅兒捈去淚水，並說出連他也沒十足把握的話。“她會康復的。＂

“眞的！＂

“大前提是要「封印」有效才可以。＂小薫突然說出令人意外的話。

“甚麼封印？＂青靛也開始感到別有內情。

“那必須先說明靈獸的特性，每代均由長用神器叫喚並降在特定的人，目的不只是淨化更重要的是穩定其力量。＂

“這些傢伙有甚麼力量？＂

“「朱雀」的眞言據有燒毀世間的一切，包括無形的靈力；「玄武」的力量可使一切侍在「不變」、「停頓」不論多強的神力；「白虎」是令任何事、人處於「始」或「終」即是開始的一刻或死亡；至於……「青龍」是獲知絕對的眞相……＂

“「青龍」你「知道」可以用這小姑娘作為「封印」，把魔星「侍」於「終」，再「毀」了它，是嗎？「青龍」的無止！＂小薫把文書掉到無止前。

maud

《江南》—爭論

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青玉案 •黃公紹》



“大姊，未開飯嗎？＂
“是沒你的份！＂
“……男人大丈夫餓一兩餐不是大問題！＂

“小婢女，我的東西去了那？＂
“老爺說，搬去那裡！＂小婢女手一指　—　茅廁！
“……好……好傢伙，深明我半夜須去夜尿，近啊！＂

“小侍從，為何我的衣服成了捈地布？＂
“梅兒姑娘說人才須要衣服，無止先生不必了！＂
“……人本是赤條條來也赤條條去！＂

無止對眾人的柸葛全不以為意還遊然地在院中慢步。

“怎麼辦？我弟弟的厚臉皮絶不是一般人可比。＂
“這些我明，但又不知下一步會如何！＂
“就不能趕他走嗎？格格仍未醒來！真不明他怎會有這念頭？＂

“對！我也不明……＂青靛欲言又止，看似方謬但無止的方法或許可行！

“唉？我瘋了不成怎會同意那鬼點子！＂

她邊行邊想，不知不覺就停在顏老爺的書房前。

「毀了文書」一閃而過的想法在她心中響起。

明明已是日上三竿，但書房一點也看不出是盛夏中的杭州，反似東北雪山的陰寒，而那本文書就藏在書櫃中。

神色凝重的青靛伸出玉手，在接觸到文書時無止的聲音突然在她背後出現，可當她回頭時無止已坐着在案桌上並手拿文書。

“拿來！＂

“大姊就不想聽聽我的解釋？＂無止同時把文書收在自己衣衫內。

“好樣呀～～老弟！你的如意算盤不會真如小薫所說的嘛！＂

無止笑了，不像平日的瘋瘋癲癲，是心痛的笑。“上次我去聖域時我看見了雅典娜，其實她只是位小女孩，一位可愛又令人心疼的小姑娘；要刺殺或封印冥王，我無止絶無此能力，但卻是能利用四靈獸封印魔星，這一點我還是可行的，只是從未有人成功過。＂

“那就別試！聖域不一定會……＂

“不論成敗，琉璃意外地成為朱雀的宿主卻已成事實，難道妳忘了這陣朱雀特有的香味？當年童虎的母親亦是東夷一族，她也是……＂

“夠了！把出文書來！＂青靛不想多講她直接扒開無止的衣衫。她在「搶」！

“大姊想干嘛？＂

“癈話！當然是燒了它。＂

“萬萬不可以＂

“為何不可？琉璃又不同你們，難道利用她，雅典娜就會高興。＂

“……＂

“干嘛不說話？好弟弟～～騙騙我也行！你怎會變成這樣？＂青靛無法理解一向足智多谋的「青龍」第一智者，為何就不能想出一個更好的法子來？

“別瘋了，而且你也不知玄武在那，這種……這事不是必須先集齊四靈獸的後人才行嗎？童虎會贊成才怪！＂最後一句青靛是歇斯底里地叫出來。

“我已知玄武在東瀛，所以更要『盡快』帶他們到那邊。＂無止冷冷回道只是加重『盡快』二字。

“嘿嘿……嘿……你要我教琉璃和梅兒水性，就為了去東瀛並找出玄武？你有這主意多久了，在大谟遇到童虎母子時已想到還是……＂

“雅典娜的大軍只須集中對付冥王和二神，代價是要付但這比歷代聖戰付出的代價都要輕。大姊即使不把文書還來，我仍然會繼續。＂無止硬着心道出最理想的情況並轉身離開。

“琉璃……之後會怎樣？＂

“待冥王被封印後影響魔星的力量也不存在時，琉璃更可『自由』！＂

“把話說清楚！＂青靛不笨，什會聽不出無止的話中話。

“童虎的力量……記得小薫說過白虎的力量是回到「始」或去到「終」，他可以使琉璃回到「始」……＂

“回到嬰兒的「始」還是生命開始之前，見識廣博的聖域教皇明知你和童虎都同時出現這代聖戰，仍沒想到用！無止，你會否太……＂青靛搶過無止的話，但她突然發覺似乎怱略了一些要點，卻又說不出來。

“等等……童虎早知琉璃是朱雀嘛？＂

無止一副「好問題」的笑臉“我們可不找那臭小子問問！＂

青靛瞪大銅铃般的大眼望着無止，童虎不想去琉璃東瀛，是因為……

“他深明朱雀宿主的特性，尤其他母親就是最後一位東夷人。＂

突然梅兒在門外急切地拍打大叫：“童虎、無止你們在裡頭嗎？格格不見了！＂

書房內只有青靛和無止，同時無止發現童虎的小宇宙並不在顏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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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之闲话》

童虎：我不是主角嗎？為何成了跑龙套的（怒視作者）
作者：下集給你出塲（後退中）

琉璃：本格格還要睡多久？我還未玩夠！（噘起小嘴）
作者：下集……應該……應該（再退中）

梅兒：格格別太刻求，小婢今集也只有一句話～～（苦笑中）
作者：應該……會加多些小梅的……應該……（再再退中）

小薫：作者也太忙了，看今集的字數不是少很多！（美美地笑）
作者：看內容……看內容（再再……再退中）

無止＆青靛＆顏老爺：我們……
作者：我會再努力！！（再再……再退中……大叫）

顏老爺：別怕別怕～～只是想說……

所有：祝新春快樂！！

maud

《樓蘭》— 追溯

[現代詩歌]大漠秋月陷樓蘭 —《文逝水》
不論是劫是緣
我們遇見
仿佛重逢一般
就如這秋天
註定要來的不可變
野菊花正開滿
山間及路邊
如你的笑顏別了許多年
天高地闊，秋風吹遍
獨自登高吟詩篇
英雄豈可賦輕閒
木蘭舟，杏花酒，青銅劍
落日如赤，長河如練
大漠秋月陷樓蘭。



“琉璃怎會不見？＂青靛喃喃自語。

“噓！別揚聲更別開門。＂無止拉回想開門的青靛，但更令她愕然的是無止將一把龍頭翠玉匕首插入左臂上。

“你在干嘛？＂青靛瞪着雙眼壓下心中的震驚。
“……＂沒有理會青靛，只是全神貫注於流出來的血；這些血像墨水般漸漸在他的手臂上刻着青龍文　－　樓蘭。

青靛沒再出聲，她全明了！這就是青龍全「知」的能力；剛剛他們才爭論四靈的代價，那麽……那麽……，青靛不敢問。

此刻的無止眼眸裡的玩世不恭全不复见，有的只是成熟男子才能拥有的沉稳。

“我去接他們回來！＂無止緊咬著牙關艱難地步出書房，在經過青靛身邊時只輕輕說出“別問！＂

當無止離開很久直至天已暗華證初上之時，青靛仍呆呆坐在書房內。

“別問！別問！哈……哈……太可笑，我居然不能問我唯一的親人發生怎麼事，真過分！＂


～大漠～

“嗄……嗄……真是不認老不成，只是瞬移至這裡就如此缺力！＂無止忍着心口的劇痛在大漠中行走，因為面前他不遠的正是樓蘭的遺址。

“鳴鳴……鳴……＂犲狼的叫聲由遠而近。

“狼？又和那時一樣！＂望着遠處沙丘開始吹起陣陣沙塵暴，明知不能停下但……不論手腳或腦袋也不聽使喚了！



～～～～～～～～～～～～～～～～～～～～～～～～～～～～～～～～～～

～記憶的樓蘭～

“鳴鳴……鳴……＂狼嘯叫由遠而近，在沙塵暴中隱約看見一雙又一雙饑餓的金眸，數目亦愈來愈多。

“可惡！我不甘心！＂自少年起四處漂泊的無止在因緣際會下，得聖域教皇幫助而成功獲取「青龍」的秘寶，後他成為聖域的暗棋，縱然代價不輕但仍甘願至始，遊走於中國多年除為修行外，更想助教皇尋得更多幫手。

“還真是天妒英才！＂無止按著傷口仰天長嘆後瞅了瞅自己剛剛打敗的冥軍，這傢伙帶來的狼羣仍只增不減，牠們被無止胸口流出的紅紅鲜血吸引而來。

“啍！我會是順天而行的人嗎？升‧龍‧霸！＂即使失血過多，仍使出一招以一敵百的強拳把大部分的狼羣擊潰，奈何憔悴的身子確實寡不敵眾。

“啊！走開畜生！＂有頭狼抮機咬住他的小腿。

狼羣如影隨形包圍已到口的美食。

“那來的笨蛋來到老子家門口鬼叫？＂

“鳴……鳴……！＂

突然一個帶勁的男聲在沙塵暴中出現，狼羣也一起悲鳴，四周的風像有生命似把狼羣卷走，一瞬間的哀叫後風中開出一條路來，粗眉大眼和堀強有力下巴的男人正正站在路中，他豙氣地大叫一聲“徹！＂風立即消失了！

無止尚未在這瞬間變化回覆過來，眼前的男人絶不是尋常百姓，是敵？是友？而且伴隨着未成形的小宇宙……

“爹爹！別弄下我一個嘛！唉？他是誰？＂突然一個五、六歲的小孩跑來抱着男人的腳，稚氣的臉龐和男人極為相似，碧眼和藍眼是他們最大的分別。

“哬！＂心口突來的強烈撕心裂肺劇痛，跟着意識模糊了。

～～～～～～～～～～～～～～～～～～～～～～～～～～～～～～～～～～



“拜托！別在這兒倒下，我還要靠你帶路！＂恍憾之際無止抬頭一望，小薫！

我從那個記憶回來了嗎？他無意識地喃道“十年樓蘭夢！＂

小薫邊替他做回覆體力的咒文邊施放防護狼羣的咒文。

噢？同時施放不同的咒文，這孩子不簡單！可是狼羣不同平日，還是先瞬移至附近的岩洞較安全。

“小薫會不會瞬移?＂無止一手搭在她的纎腰並認真問道。

小薫雖想把他的手移開，但此一時彼時！她……忍！

“方向‧距離？＂

“西北，五里，岩洞！＂

“捉緊！＂

獵物憑空消失，狼羣漸漸望向後方，一對藍眼父子慢步而來。

“父親！阻不到他們！＂

“不打緊，朱雀大人早已猜到他們最會去那兒。我們只須在此恭候，Wolfe！＂

～～～～～～～～～～～～～～～～～～～～～～～～～～～～～～～～～～

“這裡應較安全，別外……＂小薫對着臉色蒼白的無止字正腔圓地說“請別再扒在我身上！＂話才說完，就把他拉下來。

“抱歉～抱歉～惹怒美人了！＂

“癈話小說！童虎和琉璃會來這種……這裡該甚麼？＂本想説『鳥不生蛋』但話到嘴邊又自覺不太合適。

“噢！小薫很關心他們！＂

小薫嫣然一笑，雙手圍着無止的後頸“無止也想我的關心嗎？＂

“最難消受美人恩，我還要去找那兩小鬼！＂

“嗔！我看你還是不要呈強。＂小薫繼續為無止做回覆體力的咒文。

“他們來這兒干嘛？＂

“樓蘭！＂無止懒散回道。

“甚麼？司「白虎」的樓蘭！＂小薫緊緊抓着衣襟，之前火災現場圖騰的劇痛是因為他們？

“正確！小薫可否來扶扶老人家，我說故事給妳聽。＂

“走！＂高廋的小薫力氣原來不少輕易扶起無止而且又甚會有人想錯過精彩的故事！

maud

《樓蘭》— 回憶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蘇幕遮　—《范仲淹》



啪！啪！搖搖欲墜的大門在童虎大腳下變得枝離破碎，他遊走於熟識的佈局，看着兒時曾經在此生活過的痕跡，似乎走入一個錯亂的時間迷宮中，如今只是一片廢墟。

把琉璃放在一張刻有虎紋的大床上，童虎環看四周後喃喃自語

“爹、娘！我回來了！＂

～～～～～～～～～～～～～～～～～～～～～～～～～～～～～～～

～十年前的樓蘭～

“感覺，共鳴，互動……這更是小宇宙！＂被樓蘭族長父子由狼羣口中撿回一條命的無止，在休養個多月後現正坐在床上試範如何使用小宇宙。

“我來試！＂碧眼小孩躍躍欲試。

“好！＂盡管無止氣色憔悴，眼眸中卻有着藏不住的興奮。

不出所料！在剛看到這對父子時感覺到的那股未成形的小宇宙，的確是來自小孩；本來強大的小宇宙理應吸引冥軍的注意，但這地異常的靈氣卻又保護了年幼的童虎。

“無止，看到嘛？這難不到本少爺！＂只是學了幾個時辰童虎已輕易手掌握小宇宙的運\用，好小子～～先天會運\用小宇宙！

“係！係！樓蘭的小主子果然是最強。＂

“無止～無止～別說我沒言明在先，我家的童虎是讚不得！＂樓蘭族長邊咬着大大的水蜜桃邊步進房間。

而說時遲那時快，本來在童虎手上好好的小宇宙突然爆炸，雖不是很強大的威力，加強練習更可，只是爆發地點……

“臭小子！看老子宰了你不成！＂

“人有失手、馬有亂蹄，只是換個髮型有怎麼不好！＂

“給老子站住！＂

“哈～～哈～～痛！＂看着那對父子你追我逃，無止忍不住的笑意又把傷口弄痛！

“他們又做了怎樣蠢事！＂碧眼美人帶着梨渦淺\笑步伐輕盈地踱向他，將藥箱放置桌面上。

其實早一刻前無止已知小孩的美人母親來到，因她身上有一股獨特的『美人香』一種近似蓮香的淡淡幽香。

傳說日出東方之時的東夷人是「朱雀」的後人，他們也有一陣陣吸引朱雀的香味，夫人會是嗎？

求證！可以一試，証實夫人是何方人氏又如何？對將來臨的聖戰是禍是福誰也答不了！無止在心中自問了不知多少篇。

在樓蘭熱情又純樸的人民照料下，無止不僅治好了傷勢而且連自身青龍的力量也強了很多，其間他除教授當地人民知識外也嘗試尋找近日約隠約現的凶星，難道冥軍又來！

過了兩個冬季在準備迎春之際，族長帶着無止去一個別有洞天的地方。


～～～～～～～～～～～～～～～～～～～～～～～～～～～～～～～

“別有洞天！這兒嗎？＂小薫扶着氣色漸漸回復的無止舉頭示意。

「別有洞天」遠遠不足以形容他們身處的岩洞，有誰會想到大漠五里外的芳野羣山中有着大小不一的地下岩洞，細看下更有多條微微流動的水脈縱橫其中，岩洞應是由長年的磨蝕而成，

但最令人驚訝的是此刻他們身處的岩洞，洞口隱密不易被發現，裡頭卻極為廣闊，而且是由一座參天巨大祖母綠寶石神廟頂着，神廟前用作奉獻之用的火爐明顯已遭惡意破壞。

“這神廟……＂小薫撫摸着爐上殘存古老的虎紋“樓‧蘭‧白‧虎！神器是在這兒被盜。＂

“聰明……＂無止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似笑非笑“小薫是「早」就知道麽！＂

才不是，這神廟「早」已連任何靈氣也感覺不到，小薫只是從火爐上殘留的古文猜測這神廟曾經貢奉白虎的神器而已，同時說明神器應從這兒被盜。

“如此隱密的地方眞不知那些清兵怎樣找到？＂言下之意　－　內鬼！

無止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續道，“當日族長和夫人除了帶我來到這兒說要去關內接應一位八拜之交　－　安親王岳樂，同時提出一個條件作為我帶童虎去聖城的要求。＂

小薫揚起秀氣的眉，露出願聞其詳的表情。

“消除童虎四靈的力量！＂

“消除？＂

“正確的說法是只要先代白虎和我合力將童虎的靈力侍於「終」就成事。＂

“可這不會是安親王盜取神器的理由！＂

“夫人犠性自己利用朱雀把暴走的白虎封印後至今，我仍聞到當年冥軍的臭味，因被鰲拜鏟除而在彌留之際頒佈罪己召的安親王，在郁郁不得志下被冥軍利用也不出為其。＂無止說到最後是咬牙切齒。“事後童虎厭惡四靈所有事。＂

“噢～～他是怕了四靈嘛？別外琉璃怎會變了朱雀的宿主？＂小薫美目一瞇，身為樓蘭族長之子會不了解四靈的特性？不想琉璃同行又急於送她回京，確實令人起疑！

疑　－　在有人把童虎的「認知」改變了，而可以做到這點的，只有掌握「知」的青龍。

無止凝視着小薫的雙眸，“忘記才可以向前！＂

小薫深吸一口氣後試探地問，“他白虎的力量是否最近又出現？＂而且記憶也一併回覆。

無止露出沉重心痛，“那日我們回到樓蘭時，看見的不只是夫人的犠性和因失去神器而暴走的族長……＂

“還有別的？＂小薫瞇起眼。

“四靈中只有朱雀需要守護者即東夷後人會把「宿主」帶給朱雀！＂

小薫接了無止的話，“所以後人　－　童虎更帶宿主來！是那女孩？＂

無止舉起兩指，“是兩人！在回樓蘭途中，童虎救了兩個年齡相約的女孩，她們是回中原中途迷路，其中一人是那拉氏(注釋)滿人。

“兩個？那拉氏？＂不是琉璃？

“漢譯為「納蘭氏」，這樣說法小薫會否較易明，所以琉璃成了朱雀的容器！成了宿主！＂

在一陣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靜默後，“顏老爺在文書做了手腳，是你吩咐。＂不是問是肯定！之前小薫就懷疑這點，同為四靈又怎會和祖家的記載差如此遠。

“小薫～～有些事情太清楚，不見得會有任何幸福。＂

“幸福！別除便妄下定斷！＂小薫雙手緩緩握成拳，“你用青龍的力量把他們三人的「記憶」改變了！只可惜，你的健康日漸衰弱連帶他們也「記起」了！＂

隆～～隆～～～

怱然岩洞外傳來地動山搖的爆破並伴隨陣陣近似蓮香的香味。

“這是……朱雀？＂小薫喃喃自語。

同時無止的神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注釋》
末代葉赫貝勒金台吉因努爾哈赤攻佔葉赫而城破身死。相傳金台吉臨死前曾詛咒，說：「吾子孫雖存一女子，亦必覆滿洲！」。

maud

《樓蘭》　—　短兵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涼州詞•王翰》


“童虎，你肯隨無止到聖域？＂
“有何不可！我是族長之子，要是不夠強又怎樣守護大家還有樓蘭，去聖域能夠變強。嘻！嘻！難道將來還要你這老傢伙在勞動！＂
“臭小子，說誰是老傢伙？＂
“咦？對不起！是老爺子才對！＂

～～～～～～～～～～～～～～～～～～～～～～～～～～～～～～～

童虎站在一口枯井旁沉思，他記得這口井是他跟隨無止去聖域之前開鑿的，水脈移動了？他不肯定，因兩年後他和無止回到樓蘭時，這兒已成了衰鴻遍野的癈城，當年充斥整個樓蘭只有嚇人的列風、陣陣香氣及族人的鮮血。

「站」着的人……只有四個–無止、童虎和他的父母。

一位是「白虎」力量已失控的父親。
一位是把所有「朱雀」力量放在封印之箭的母親。

所有事發生在電光火花之際，童虎和無止還未來得及想對策，這對夫妻已不存於世上了。

但白虎和朱雀的靈獸會因此消失？

想信不會，那陣清幽香氣，現在仍圍着童虎四周……

『本座回來了……』冷冷無感情的聲音由童虎身後傳出，看着發聲者，那张脸孔和聲音是琉璃，可是氣質却不像。

“已回到樓蘭還相怎樣……離開她！＂苦澀與自責出現在童虎眼中。

『樓蘭！本座是回來了但……卻離不開她！』

“為何選擇她！＂背上的圖騰傳來愈漸加強的劇痛。

『知道本座是怎樣來到這大地上？』琉璃，不該説是朱雀，祂避而不答並緩緩走近童虎。

『遠古的人民祈求强大的力量來守護軟弱的自己，所以本座和祂們一起來到這大地，一直以來大家都生活得好好，因為……』朱雀雙手圍着童虎的頸頂吐氣如蘭地續說『付出相應的代價，不是天地間一直存在的法則嗎？』

“但琉璃沒所求更不是東夷人！＂怒不可遏的童虎如狂獅般握住朱雀雙肩，但只是捉了一樓輕煙，朱雀的身子已在離一丈遠的古城樓上。

『沒所求！』朱雀面带輕蔑『你這只幼虎不會是忘了她是誰帶來嗎！』

“甚麼？＂難道我做了甚麼？不對！我是應該「知道」為何朱雀選中琉璃才對。記憶慢慢流回童虎心中……


「妳們迷路嘛！」
「胡說，我在等阿瑪的軍隊來接我回去！」
「那妳來我家等吧！」
「這是你的故鄉？」
「對！這兒叫樓蘭，跟我來！」


小女孩、迷路、清軍……在小時候回樓蘭途中，我遇到兩個迷路的小女孩，她們是琉璃和梅兒！

縱然忘卻所以小時候的事，心中仍不斷一而再再而三地迫琉璃回家，只為要她遠離身為四靈後人的自己和師傳。

“可惡～～我怎會忘了！＂

『孩子，可不跟本座成就大業！』風沙漸漸變強時，令人懷念的聲音亦和琉璃的聲音一同嚮起。

『虎兒，我不想和你說再見，跟我（本座）一起吧！』

“母親大人！＂聲音及香氣都和母親一樣。

『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想！”

『想帶琉璃再看一次如同次星海的螢火？』
“想！”

『想治好師傳的穿心痛？』
“想！＂

『跟我（本座）來，連同其餘四靈的力量，一同帶來！』濃郁的香氣加上迷惑人心的聲音，已使童虎雙瞳失掉平日的神彩亦不作任何抵抗，任由朱雀緊緊抱實，身上開始出現點點星火。

『來，先把白虎獻給……』

“星光滅絶！＂

朱雀還未來得及傷害童虎，他就被一團星光吞滅，而原本童虎所站的地方已變成焦土，紅蓮之火仍在吐出灼熱的火舌。

“精神功力也太不堪而且……＂綺麗的碧瞳望着離他們一丈遠的熟人。

“史……史昂！＂迷迷糊糊間童虎舉頭望着扶起自己的人。

“你怎會在這！＂最意想不到的戰友突然出現。

“等會再聚舊！她不是「琉璃」，是誰？＂

『無禮之輩，區區聖域小子休配問配本座！』

“噢～也吧！我也沒興趣知道妳是何方妖人！＂史昂想發起攻擊。

“別……她是琉璃……只是被朱雀依付了！＂童虎忍着背上圖騰的劇痛來阻止史昂，他的臉龐與身上已佈滿汗水，同時先前朱雀的紅蓮之火已大大影響到他的體力和精神。

『算吧！本座就先收了你倆小子，再對付地下那些鼠輩！』火炎與強力的爆炸同時把所有人圍着。

“不好，水晶牆！＂史昂嘗試護着二人，但水晶牆完全抵擋不了吸收白虎力量後的朱雀，爆炸的勁力把他們卷到癈棄的樓蘭中。

“可惡！這是……甚麼？＂史昂身上燃起眾多細小的星火，看似威力不大實則正不斷吸食他的體力和精神，而且圍繞四周的香味更使人神智不清。

如此對手，又加上琉璃的身軀，“怪不得，他輸得那麼慘！＂史昂在瓦礫中爬起身時看到童虎咬牙拖着疲倦的身軀走向朱雀，“童虎，你想怎樣？＂

“既然四靈自古以來就是互相制衡……＂

朱雀舉手一揮，一鼓強氣衝撞在童虎的身上，“獨霸所有力量後即表示不再是四靈！＂

朱雀舉手再揮，口中血腥已湧上了喉頭，“結局是甚麼也不知……＂

朱雀舉手三揮，童虎終舉步維艱走到朱雀身前，“為何仍要如此？＂

朱雀舉手，童虎捉緊朱雀的手，“滾回你們來的地方，我絕對不會把琉璃交到你手上！＂

朱雀抬頭望着童虎，眼神是空空洞洞的，遥視着遠方另一處，『不是朱雀又如何？誰也不知！冥王為何要在地上稱帝？多少年多少次了？神靈的心思會是你們所明嘛！』

“是甚麼心思我不知更沒興趣理會祢們誰會成王稱帝！＂童虎的小宇宙待續增強，背上的虎紋亦清楚浮現，“更何況為達目的而要人類互相殘殺的神，已不配稱為「神」！＂

“離開她！＂手已抓住琉璃纖幼的脛項。

「白虎的力量是令任何事、人處於‘始’或‘終’即是開始的一刻或死亡……」童虎記起小薫的話，回到那時之前……
琉璃就不會遇到我……
琉璃就可以回到草原上……
琉璃就可以做回無憂的小格格……
琉璃就自由了……
琉璃就會……忘了我

朱雀哼嘆『無知的幼犬，想用白虎把本座‘始’！看是誰收誰吧！』

“所說甚是，老夫也想看看是誰收誰？＂

“師傅！＂不知甚麼時候加入戰局的無止和小薫出現在童虎身後。

“先把祂困住再召喚琉璃的意識！＂

“好！＂

“百龍霸！＂一老一少同時使出夾雜風雨的猛招，在乾燥的沙漠形成獨特的奇景。


『可惡的青龍，你絶不比本座長存！』朱雀在消失前拋下狼話。

一瞬間濃濃大雨把先前所有香味火苗都洗濯去，童虎抱着虛弱的琉璃從大雨中出來。

“她是誰？我要知道！＂突然琉璃乏力地舉起手撫着童虎的臉頰輕問。

“別說夢話，妳還……＂

“別騙我～說！＂她的眼神是清澈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