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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系幻影

（此文的灵感来自安德罗墨达的《亏欠》）
    星矢的葬礼结束后，女神召集剩下的十位青铜圣斗士开会，商量谁做教皇。
    纱织：“我的意思是让一辉当。”
    一辉还来不及推辞，瞬先开了口：“可是哥哥是一定要回皇后岛为爱丝美守灵的``````”
    紫龙：“我来吧。”
    “紫龙，教皇是不能结婚的。春丽等了你那么久，你忍心辜负她吗？纱织小姐，让我来吧。”
    瞬这句话刚出口珍妮立刻像触电似的从凳子上跳起来，紧张地说：“瞬```你不能``````你不要做教皇！”
    瞬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哥哥放不下爱丝美，冰河离不开西伯利亚，紫龙又有春丽在等着他``````只有我，无牵无挂``````”
    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提心吊胆了那么久，居然就换来他的一句“无牵无挂”！珍妮强忍着眼泪，脱下圣衣摘下面具，众人皆被她这种举动惊呆了--除了瞬。“纱织小姐，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圣斗士``````我不配做圣斗士！告辞了！”说完她以最快速度冲出去。
    一辉忙说：“瞬，你还不快去追！”
    瞬低下头：“算了``````由她去吧``````”
    冰河看了瞬一眼，追了出去。
    “珍妮``````珍妮，你给我站住！”冰河喝道，珍妮停住脚步，转过身，眼泪汪汪的样子让冰河有些于心不忍，他的口气软下来：“珍妮，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做瞬会内疚的``````”
    “他难道不该内疚吗？！你能体会等了好久却等来失望的心情有多痛苦吗！？”
    “我``````我能体会``````珍妮，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只要是没有瞬的地方，去哪都好``````”
    “那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离他远远的。你愿意跟我走吗？”
    “``````嗯``````”
    西伯利亚的冰原上，冰河架着雪橇载着珍妮。“这里除了雪还是雪，又冷又无聊！”话一出口珍妮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说：“对不起，冰河，我没有贬低你故乡的意思``````”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通常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都很冲。像你这样说话还考虑对方感受，而且还会道歉的，不多。”
    “这么说，我的脾气还不算太坏。”
    “谁说你脾气坏了？我一直觉得``````”冰河突然打住。
    “什么？”
    “``````没什么。快到家了。”
    到了冰河的住所，冰河首先做的就是为珍妮打扫房间。珍妮有些过意不去：“冰河```我到你这里玩，一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
    “不麻烦。”
    “``````作为答谢，以后每日三餐就由我来做吧。”
    “好啊，早就听说你的厨艺不错，你为我做饭我求之不得。”
    “你听谁说的？”
    冰河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忙说：“我也不记得是听谁说的。”
    珍妮却大度地笑笑：“你是听瞬说的吧？以后我们说话的时候不要总是忌讳他，这样大家都很累。”
    “爽快！这才是我认识的珍妮。”
    第二天冰河带珍妮去找雅可夫。珍妮很喜欢小孩子，两个人在一起打雪仗堆雪人，玩得很起劲。晚饭过后，冰河问珍妮：“珍妮，你为什么会当圣斗士？”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今天我看见你和雅可夫一起玩的情景，突然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孩当圣斗士很可惜``````你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能用快乐的情绪感染周围人的，所以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更有资格享受平淡如水的生活。”
    “我``````那你又为什么会做圣斗士呢？”
    冰河的语气和脸色一起黯淡下去：“我，为了捞起我母亲的遗体``````”
    “你好孝顺！”
    “不，我很自私！就是因为这个自私的理由，害死了我的师兄！”
    “你的师兄？就是这个房间以前的主人？”
    “是，你的房间以前是他住的``````”冰河和珍妮谈起艾尔扎克的事。
    时间在冰河凄婉的讲述中一点一滴地流淌，冰河的痛苦与无奈像一股清泉流进珍妮的心里，洗净她悲伤的同时，又让她感觉到一种锥心刺骨的寒意。冰河比她更需要安慰，但是一直以来却是冰河在安慰她，在冰河的坚强、隐忍与体贴面前，她感到自残形秽。
    第二天，珍妮向冰河告别。
    “你要走？怎么才玩两天就要走？”冰河很失望。
    “打扰了你两天``````我也该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了。”
    “什么才是属于你的地方呢？是圣域、仙女岛，还是埃塞俄比亚？”
    冰河这句话触到了珍妮的痛处：“是呀``````天下之大，居然没有真正属于我的地方！但是不属于我的地方，我是很清楚的``````”
    “那么``````如果我说，请你为我留下来呢？”
    珍妮一惊：“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冰雪聪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许久，珍妮说：“我去意已定，下午我就去买船票。”
    第二天，冰河送珍妮去码头，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然而就在船开的那一刹那，冰河突然跳上甲板：“珍妮，我和你一起走！”
    感动的泪水润湿珍妮的脸颊：“冰河``````我不走了，我们现在就下船！”
    希腊圣域这边，瞬收到阿尔忒弥斯的“奥林匹斯狩猎盛会”邀请函。身为月亮女神的阿尔忒弥斯曾经是狩猎女神，驾驶月亮车以后还是不忘本行，每年都要举办狩猎盛会。
    因为狩猎盛会上一定要骑马打猎，所以瞬收到邀请函后每天都忙着练骑射。这天，紫龙陪瞬一起练。
    “瞬，我发现你虽然擅用锁链，但是挥鞭子的力度还不如珍妮``````对了，珍妮去西伯利亚也有一个月了，她在那边怎么样？”
    “冰河来过一封信，她过得很开心``````”
    “瞬``````你真的一点也不爱珍妮吗？”
    “紫龙``````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心爱的女人更值得我去忙碌去为之付出的--那就是更多人的幸福与和平。我愿意把毕生的精力都奉献在这方面。”
    “瞬``````中国有两句古诗：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瞬，我为你放弃珍妮而替你感到遗憾``````”
    狩猎盛会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阿尔忒弥斯是宙斯最宠爱的女儿，长得不错但是心肠狠毒。她痛恨雅典娜--又或者说，嫉妒她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取得胜利，所以她决定挟持雅典娜教皇，借此逼雅典娜上奥林匹斯山然后找机会折磨她。单纯的瞬哪里想到，自己去参加狩猎盛会居然是送羊入虎口！
    瞬一上奥林匹斯就被阿尔忒弥斯关进地下室。他还来不及反抗，甚至还来不及想这种遭遇可能意味着什么，他就已经被锁链锁住了手脚。
    “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没用的，这是天界特有的锁链，可不是你的星云破铜烂铁，连普罗米修斯都挣不开，更别说你一个凡人！教皇大人，想不想试试天界的酷刑呀？”阿尔忒弥斯钳起一块烧红的烙铁，靠近瞬的脸：“好俊俏的一张脸呀，留道伤痕太可惜了，还是把伤痕留在心上吧！”她撕开瞬的上衣，把烙铁重重地按在他的心口上，烙铁和皮肤的接触发出令人寒心的“嘶、嘶”声，但是瞬却没有发出一丝呻吟！瞬的顽强让阿尔忒弥斯的怒火越烧越旺，她拿出银针，深深地扎进瞬的十指指甲缝里，“哼！十指连心，我看你能忍多久！”
    与此同时，身在西伯利亚的珍妮通过小宇宙感觉到瞬有难。“冰河，冰河！不好了，瞬遇到危险了！”
    “珍妮你冷静一点！那么远的距离``````你怎么会对他的小宇宙有那么明显的感觉呢？这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冰河，你不相信我？难道你认为事到如今我还想找借口回到瞬的身边吗？”
    “珍妮``````好吧，我们马上动身去雅典。”
    希腊圣域。
    “雅典娜！瞬呢？他是不是出事了？”
    “珍妮？你怎么知道他出事了？！”
    冰河比纱织还要惊讶：“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在圣域好好待着怎么会出事呢？！”
    “他去参加奥林匹斯的狩猎盛会，被阿尔忒弥斯扣留了！昨天阿尔忒弥斯派人传信，我什么时候上山她就什么时候放瞬``````”
    珍妮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她是想监禁你，但是没有机会，所以才抓了瞬当人质！那你，就任由她折磨那个曾经为你卖命的人吗？！”
    “珍妮，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派了一辉和紫龙去救他，这件事情宙斯并不知道，我们也没有证据，所以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救人，只能暗中进行``````”
    “我也要去救他！我也要去！”冰河忙说：“珍妮，不要冲动，一辉他们一定会救出瞬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我要亲眼见到他我才安心！”
    “珍妮！你去他们会顾此失彼``````你在圣域好好待着，我去！”
    “冰河``````这很危险``````”
    冰河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正因为危险所以才是我去``````”他俯下身附在她的耳旁悄声说：“有你为我担心，我一定不会输给危险！”
    “你要记着，我在等你，所以，你一定不能死啊``````”
    纱织礼貌性地提醒他们：“冰河，你还快不动身，让珍妮怎么等你啊？”
    听纱织这么说，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那，我现在去了``````珍妮，我走了！”
    目送冰河离开，珍妮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了一天一夜，冰河等人终于带着瞬回来了。珍妮一见到他们回来就立刻迎到冰河面前：“冰河，你终于回来了！啊，你的背流了好多血！”
    “没事，只是皮外伤，被划了一刀``````”冰河说着说着，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冰河！冰河！你醒醒啊！怎么回事？只是中了一刀怎么会这样呢？”珍妮撕开他的上衣，伤口附近的皮肤居然是黑色的！原来，他中的那一刀有毒，而毒素早已渗进骨头里，无药可救了``````
    冰河葬礼结束后的两天里，珍妮水米未进。这晚，瞬亲自给她送饭。“珍妮，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冰河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他也会心痛的``````”
    “是我```是我害了冰河``````如果不是我告诉他你有难，他就不会来圣域；如果不是我任性坚持要去救你，他也许就不会上奥林匹斯``````都是我害了他！”
    “珍妮```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要保重身体呀，我记得以前你再怎么伤心也不会不吃饭的。”
    “那是因为以前还有心可伤！瞬，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已经静了两天了```你不能再绝食了！”瞬端起碗坐到她床前：“来，我喂你。”
    “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一句客气话，便将彼此间的距离拉到天壤之别。
    为什么会这样？瞬在心里问自己。他当教皇本来是想替大家承担重任，结果却连累战友死去；他放弃珍妮本来是想让她去追求新的幸福，结果却害得她陷入一个更痛苦的深渊！
    “珍妮```我已经辞去教皇的职位了。”
    珍妮的反应很冷淡：“哦```为什么？”
    “为了你``````我欠你太多了！”
    “这么说，我是圣域的千古罪人了？”
    “不是这样的``````”
    “瞬，如果你是为了我，那么一点也不值得。我已经决定明天启程去西伯利亚，在那里度过我的余生``````我欠冰河的太多了，我惟一可以偿还他的方式，就是永远守着那片冰天雪地``````”
    瞬有些激动：“珍妮！难道你打算孤独一生吗？”
    “我不孤独，真的，守着他的故乡，我会感觉他就在我身边``````那是死亡也无法阻断的亲密！”
    “珍妮``````既然你明天要启程，那你就更应该吃东西了，吃完早点睡，我出去了``````”
    第二天，紫龙送珍妮到码头。
    “紫龙，谢谢你！”说完她转过身就要上船。
    紫龙连忙叫住她：“珍妮，反正离开船还有10分钟，等一会再上船吧。也许``````瞬会来的``````”
    “瞬不会来了。”一辉突然出现，“珍妮，这是瞬给你的信。”
    珍妮接过信把它塞进背包里。紫龙和一辉都有些失望：“珍妮，你不看完信再走吗？”“是呀，看信也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我上船再看，反正在船上也没事做``````什么时候看信不都一样吗？”
    “那```再见！你要多保重！”
    “再见，你们也要多保重！”
    站在甲板上，海风温柔拂面的感觉让珍妮想起在仙女岛上度过的岁月``````“我是怎么了，到现在还想他！”她拆开瞬的信：“珍妮，一直以来，我总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围的人好，直到冰河永远地离开了，我才发现其实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给我爱的人带去幸福，反而造成痛苦！珍妮，请原谅我这么自以为是，我知道现在偿还你已经太迟了``````但是我要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会有一个人在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
    看完信，珍妮已经泪流满面了，泪水滴在信纸上，模糊了瞬的字迹，仿佛是要把那些悲伤的过往也模糊掉。
    “珍妮```你哭起来不好看！”
    听到身后响起瞬的声音，珍妮惊讶地回过头：“你```你怎么会在船上？”
    “冰河是为了救我才送命的，所以欠他的不止你一个``````珍妮，你愿意让我陪你去西伯利亚吗？”
    “如果我说不愿呢？”珍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船已经开了，你不愿我和你同行，我只有跳海了！”
    “那冰河不是白救你了！”
    “所以``````珍妮，我们只有用‘开心’这一方式才能偿还我们对冰河的亏欠！”
    “我现在就很开心。”珍妮露出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PS：我想起琼瑶笔下的陆依萍对何书桓说过的一句话：“为什么总是我和你产生共鸣，你就不来和我共鸣呢？”

冰棱太子

我在来帮你顶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