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006400>转眼之间,头发长了又要剪。转眼之间,离开的朋友后来又突然出现。
生命像一个圆圈。
我们呢......</FONT>
Vol.0 我们的故事总要有个开始
东京。古拉杜财团疗养所302病房4号床。床头卡片上的名字是“Seiya”,年龄是19岁。
“我说,”床上躺着的正挂着点滴的少年对坐在床边帮自己削苹果的人说,“你不要把我当作重病号好不好?不过是急性肺炎而已,至于吗?”
见身旁的人不答话,少年又继续碎碎念,“堂堂男子汉能那么轻易地被肺炎打倒吗?老子命硬的很哪!你还记不记得六年前的那场圣战?无明剑都插进我胸口了我还能活下来,我......唔唔......唔唔唔......”
少年还没说完,一个被削得很利落的苹果便堵住了他的嘴。
“你还好意思说啊?”削苹果的人用他墨绿色的眸子直盯着病床上的少年问:“要不是剑偏了半寸,就算奥林匹斯众神都把命捐给你你也没救了!我们大家自然不必提,你也不看看星华姐姐当时哭的多伤心。你不心疼啊?”
病床上的少年忙用没吊点滴的左手取出嘴里的苹果又顺便咬上一大口,边嚼边说:“我说阿瞬啊......(嚼嚼)......我才发现你......(嚼嚼)......不说话则罢了,一说话肯定就能......(嚼嚼)......把人噎得没电。”
阿瞬没回答,只是笑笑,之后站起身取下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现在就回去啊?”病床上的少年诧异。
“做饭。”阿瞬回答。
少年刚想问他既然昨天他已经晚餐值日完毕了为什么今天还是他。后来他想了想还是把这个问题压了回去。因为包括自己在内,他们住在一起的五个兄弟(包括一个三年前暂时离开的)中唯一会做饭的只剩下了阿瞬一人。其他人倒也是可以下厨房,只不过他们的成品只存在着是否与所有人的胃都兼容的问题而已。
Vol.1 你回来会意味着什么?
圣战过后五个人理所当然地住在了一起,而且一住就是六年。除了三年前冰河独自回到俄罗斯之外,其他的四个人没有太大的动作。不过一星期前星矢由于急性肺炎而暂时旅居疗养所。这五个人共同的家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
大门打开。阿瞬进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在看报纸的一辉。
“哥,我回来了。”
“你总算回来了!”一辉长出一口气,“我都快饿扁了!”
“紫龙呢?”阿瞬见紫龙不在,于是问。
“去7-11了。”一辉回答,“冰箱里的东西全吃完了,我和他猜拳他输了于是他就去了。”
“什么?拜托,你们吃冰箱啊?!”冰箱里的东西可是三天前买回来的。
这个时候冰箱里就算是小白菜都不会被紫龙放过拿去蘸酱吃。但冰箱里还会剩下一些东西,那就是不能生吃的蔬菜如花椰菜和竹笋。以及大家都不怎么碰的腌萝卜。
“话又说回来......哥,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国家大事了?”阿瞬见一辉一直盯着手里的晚报犯起了寻思。
“哪有啊......太没天理了!”他突然大喊。
“怎么了?”
“皇马怎么会输的?!什么世道啊!”
哦对了,哥哥一般都是看体育版的。
......
苦力紫龙拎着大包小裹辛苦地回来的时候阿瞬的一顿晚饭也上了桌。两个不会做饭的同时说了句“开动了”之后果然同时开动。阿瞬则充当后续苦力的角色——去把冰箱填满。
......
回忆就像倒视镜上的公路在阿瞬眼前闪过。有时他总在想,六年的时间究竟可以改变多少东西?六年前,才十三岁的五个人面临的是一场又一场的生死大战:开始的银河擂台赛,黑暗圣斗士到白银圣斗士,后来在希腊圣域中与黄金圣斗士的对决,再后来在北欧的冰天雪地,明媚的爱琴海底太阳神殿到路西华的王座前......最后是,冥王。哈迪斯。
最后的战役昏天黑地。那场战斗中,十二位曾是对手的黄金圣斗士为了他们的前进而齐齐汇聚,但烟花绽放般短暂的光阴过后他们化作阳光击穿了叹息之壁而后笑着离去。每一场战斗的背后总会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太多太多的敌人在故事里只是匆匆现身之后各奔各的“善终”。阿瞬认为世界上其实没有什么宿敌。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敌人总会变成朋友,相遇在世界某一个角落,只是时间不同:今生或来世。用不同的方式,继续着一个一个未完成的故事。
想到这里他总会无端的笑。舒心的笑。
最后的战役是星矢被无明剑击中。很幸运地,剑离他的心脏不太远。整整三天,他才被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此后天下太平。他们誓死保护的女神最终没有回到本属于她的城户邸,而是留在了圣域;辰巳德丸倒是个称职的管家,将城户邸的一切治理得井井有条。兄弟们也理所当然地住在一起共患难。只不过是由以前的上刀山下火海变成了现在的上学堂下厨房。有谁能想到现在无聊到把兴趣转向西甲NBA的自由职业者一辉哥哥曾经是强悍的凤凰座圣斗士;又有谁能想到中文系的紫龙体育系的星矢和学全科医学的自己曾经经过多少的生死大战?
还有冰河——阿瞬不否认自己比任何人都想念他——三年前回到俄罗斯,现在不知他怎么样......
这时门铃响了。他连忙站起身走出去。
“邮差吧?”一辉猜测。
“我去看看。”阿瞬去开门。
......
他开门后却定格在门口,漂亮的墨绿色眸子睁的老大。
他觉得不可思议。门外的那家伙居然在自己想他的时候,回来了。
冰河。
“Hey!”冰河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我回来了。”冰河平静地说。接着他看到自己面前整整愣了三十秒的绿色眼眸终于笑了。他注意到他的手紧握着门把手,好像是在克制什么。
“欢迎回家。”他看到那个绿色眼眸的主人微笑着说,之后放开门把手顺手接过他的旅行箱,“还不快进来!”
......
一辉和紫龙愣在了饭桌前。
“冰............河?!”
嘀咕后两人对视,对视后两个人又把目光投向冰河。
“你们没做梦,我回来了。”冰河的表情平静得很。
“洗手吃饭!”两个不会做饭的异口同声。
......
“什么?冰河突然回来了?”手机里是星矢的声音(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样在禁止使用手机的医院里混的)。
“没错啊。”阿瞬坐在窗边看星星,“挺突然的,把我们吓了一跳。”
“嗯......”星矢沉吟半晌,“果然是冰河的作风......对了,你什么感觉?”
“我?”阿瞬奇怪,“什么‘什么感觉’?”
“没觉得轻松许多?”
“你是不是在边撞墙边说话?”阿瞬第n+1次觉得星矢这家伙欠扁。
“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其实你心里所想的你自己不知道,反而容易被别人看穿。”星矢想了想,慢慢地说。
“你也会讲大道理啊?”阿瞬很奇怪平日里粗枝大叶的星矢也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你也不问问我们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了!”星矢回答得倒是理所当然。
“问你个问题。”
“说。”
“三年的时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你是不是在看星星?”星矢想了半天之后蹦出这么一句。
“干吗?”
“每次你看星星的时候总会问很多奇怪的问题。”
这一点......阿瞬倒是不否认。自己喜欢看星星,这是从懂事时就开始有的爱好。至于看星星时总会问一些莫名的问题......不过确实是这样。他觉得今天突然回来的冰河似乎比走之前冷峻了不少。虽然开门时他对自己微笑,但那笑容如冰川。似乎没有人能够融化它。
“到底......你有什么事还憋在心里啊......冰河,说出来不好吗?”阿瞬轻叹。
“你——很——担——心——冰——河——吗?”星矢认为自己的手机收讯不错。
“......才怪。”
......
!!
“星矢!感觉到了吗?”阿瞬突然站起身对耳边的手机说。
“圣域的方向......”星矢偏头看病房的窗户。
“流星雨......?”正努力研读实际的紫龙也望向窗外。
“难道又有危机吗?”一辉正敲着键盘的手也停了下来。
“......”冰河沉默看向窗外。
客厅的电话响了,紫龙接的。几分钟后他告诉大家:
“辰巳先生打来的......圣域的情况很安全,不用担心。”
阿瞬把紫龙的话转述给星矢。
“没有事情......?!”星矢纳闷。
......
城户邸。
辰巳放下电话,走到窗前,看着圣域的方向,喟然长叹:
“这......也是给你们的历练啊......”
Vol.1.5 忍者的物语坚强是唯一
一个月前阿瞬终于以全优学分从医大全科医学系毕业。结果不出他所料,自己果然进了古拉杜财团附属医院。倒不是自己预测过,而是因为自己毕竟与财团有那么一点联系。
财团的医院并不简单。那里除了有日本顶级的医学专家之外,还云集了世界各地的医学专家。阿瞬奇怪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到财团的医院工作是他不少同学的愿望。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要能治病救人,到哪个医院去都一样。
在财团医院的这一个月只是见习,但足够让他体会到各种形式的生离死别。因为他是全科医生,哪个科室都跑,看到的更比别的见习医生护士多很多。他逐渐懂得病患死了病患的家属会伤心,而在医院工作的人有时也会被卷进其中而无法自拔。刚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就目睹了一个中年男子经过繁复的抢救之后到底还是脑死亡的情景:男人的家人撕心裂肺的哭着,在旁仅仅是旁观的自己也忍不住落了泪,虽然六年前死在他们面前的圣斗士不占少数。天知道他是个多么敏感的人!
他深知自己的性格。后来他时刻告诉自己要忍耐忍耐,无论遇到怎样让人心碎的场面他都要提醒自己克制克制。每天他回家,他都不会告诉大家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事情。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来。他不想让他们担心。包括亲生哥哥一辉。
见习差不多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星矢突然惊讶地说:“阿瞬,我发现你好象忘了件东西。”阿瞬马上明白他是想说自己忘了流泪。确实,自己很少哭了。他笑笑回答星矢自己是得了职业病。
银河擂台赛上邪武说过自己不适合做圣斗士而适合做演员。最近这家伙却改口了。他把阿瞬拉过来语重心长地说阿瞬哪我发现你其实更适合当忍者。当时恰好一辉在场。只听这只凤凰长叹:“忍者也有眼泪啊~~!”
一辉记得有几次见弟弟回来时脸上明明写着不小的悲伤,他却笑着对自己说“没事”。一般地,与此同时会有两件事会有选择性的发生(当然也有同时发生的时候):一是阿瞬脸边的头发全是水,另外就是当天的晚饭必定有洋葱。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阿瞬开始没事就在洗脸池子里蓄满水之后把头扎进去大约四五分钟后才起来,但他知道凭阿瞬的技术,他切洋葱时脸上的眼泪绝对不可能是洋葱呛的。
于是每到这种日子,一辉总会一马当先吃光所有的洋葱之后进阿瞬的房间一语不发搂过他的头就靠在自己肩上。
“白痴,没那个能力就别老装的特坚强行不行?”一辉总会这么说。
此时我们的阿瞬真的很想在哥哥肩上大哭一场。但他没有,一直没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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