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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随形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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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19 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是一个关于撒加和加隆的故事。第一次尝试写诡异一点的风格。虽然情节上好像还是没有什么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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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随形舞

说不清为什么,兄弟的命运是无形中相连的。
因为说不清,所以斩不断。

※                                       ※                                       ※

撒加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听到屋檐上响亮的雨声,还有远处那隐隐的雷。

窗下那盏路灯不知何时熄灭了,所以屋里乌黑一片。明明只是在梦里才用力的奔跑过,可是撒加感到好像累得要虚脱,心脏真的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他用手背擦擦自己的额头,上面满是汗珠——而现在的季节,是早春二月。

撒加扭开床头的台灯,灯光就立即刺疼了眼睛。他坐起来揉了一会眼睛,才看清了小钟上指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分。

可是撒加自己坚信,天亮以前他又不会再有睡意了。

在梦里,有个人恶狠狠的对他说:“我要夺走你的一切!你的一切!那都是应该属于我的!”

那人走到撒加的跟前,撒加看清楚他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上面却有着自己所没有的沧桑的痕迹,他头发散乱,表情凶狠,衣衫褴褛。

“你是什么人?”撒加问道,尽量的掩饰着自己的惊恐。

“我是撒加,请多关照!”那人冷笑着,向撒加伸出了手。那是一只黑色的手,像恐怖电影里妖怪的魔掌一样。

在梦里,也许思考问题都会没有清醒时的逻辑吧,撒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那样害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拼命的逃跑。

而在他背后的另一个“撒加”却正在变得越来越高大,在他逃跑的路上投下又黑又浓的阴影,在那阴影里有一种让人压抑到窒息的感觉。

……

所以撒加好不容易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黄昏时候父亲对他说过的话:“撒加,你原来还有一个兄弟,孪生的兄弟。”

撒加想,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是撒加不曾预期会梦见父亲说起的那个、从未谋面的孪生兄弟。事实上,这件事情,他只觉得想也不愿意去想……

撒加最近明显的感到心情不好,白天瞌睡晚上失眠。家里有点乱糟糟的,他一直找不到油盐酱醋的所在,热水器、洗衣机等等等等的家电也一律不会用;上下班时候,地铁是那样拥挤,拥挤得他想冲每一个推到他的人吼;午饭时候在食堂也是那样混乱,混乱得他想把每一个插队的人打翻在地……虽然撒加还是能在表面上维持着他的斯文优雅,还不至于要在实际行动上都表现出最近的烦躁,可是在他身边已经有人感觉到,这个本来开朗豁达的小伙子,最近笑得少了,而眉头皱得多了。

早春二月,这个城市刚刚陷入雨季。天空的阴云仿佛看不到边际,到处都湿漉漉的,包括那些淋不到雨的地方——家里,办公室,地铁里,医院里……

撒加起床洗了洗脸,然后便坐在窗前望着外面丝毫没有曙光的天空发呆。果然回家了还是睡不好。他有点后悔没有陪着父亲在病房过夜。

那已经算是昨天的事情了吧?下班时候的地铁里,撒加感到无孔不入的侵蚀着这个城市的潮湿气息,也几乎侵蚀到了每个人心的深处——人们衣服上的湿气,头发上的湿气,还有手里的不停滴着水的雨伞……让人觉得不堪忍受。

虽然一直以来,撒加都认为天气的阴晴不足以影响他的心情。可是在父亲病倒的日子里,这延绵不断的、冰冷而惆怅的春雨,还是让撒加十二分的厌恶着。

在撒加的记忆中,身为医科大学教授的父亲是一个健壮的男人。撒加小时候曾觉得父亲健壮的模样简直和他的职业不相配——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手掌大而粗糙。撒加觉得他无论穿上的是西装还是白大褂,都很别扭的样子。撒加曾很孩子气的认为,知识分子的身材都应该纤细文弱,总是握笔和握手术刀的手应该白皙细腻,脸形也应该再斯文秀气一点,最好再戴上一副金边的眼镜,那才合适……

不过挑刺归挑刺,儿时的撒加还是很喜欢这样的父亲的——他总是能很轻易的把自己高举过头顶;高兴的时候会拥抱他、抱到肋骨都疼;出去玩的时候走多远都不会累,还会用宽厚的肩膀背着撒加回家……

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年的冬天特别漫长,在撒加的记忆中,这是父亲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病”。撒加是猛然间发现,是二十几年的漫长岁月在不知不觉间侵蚀了这个人的健壮吧。

※                                       ※                                       ※

两天前撒加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天撒加下班时候,路过地铁站前面一片大广场,他看见献血车灰头土脸的停在这阴雨的天空下。

撒加就突然想起生病住院的父亲来——十多年前他好像很希望撒加报考医科大学,将来子承父业,可是因为撒加任性,因为他觉得他也有完全属于自已的梦想,所以没有满足父亲这个心愿。

而此时,撒加看到在那广场上,献血车那么可怜的、卑微的,停在一角,已经融成这灰色的城市雨景的一部分,没有人注意到。人们只是打着雨伞,行色匆匆。撒加突然想到,这些年来,父亲教出来的学生应该救了很多人吧?并且他自己也会参与一些疑难杂症的会诊。而自己却无视父亲的心愿,从事着和他高尚的职业毫无关系的工作……

也许是因为对父亲的歉意,想着自己不能以救人为职业,那么偶尔帮谁一下也好。撒加那时候抱着这种想法爬上了献血车。

在车上,护士小姐和撒加讨论着血型问题,就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讨论天气一样随意。

“AB型的还是比较少的。一般认为是有双重性格呢!”

“双重性格么?我好像确实有点哦。”撒加自言自语着,好像傻笑起来。父亲生病以后,撒加还是第一次笑起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节律,随着那节奏,热的血从体内流淌了出去。撒加感觉到一种不能用言语描述的感觉——不肯学医、从来没有拯救过人的他终于可以在父亲面前抬一下头的感觉,尽管只是一点点……

撒加想,如果那天没有对父亲说起这件事情就好了。

撒加从小就不在意同学对他的看法,不在意老师的批评和表扬,当然的,小的时候他也不是很在意父亲的看法。觉得自己有点奇怪,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更加在乎起父亲的一个赞许、一句宽慰。明明已经二十八岁了,在父亲面前却越来越像一个孩子……

最近每天都因为这样那样的麻烦事情凑到一起而郁闷。但是在踏进父亲病房之前,总是一定要深呼吸一下,把一天里累积的烦躁、把在外面沾染的一身的潮湿之气都抖落掉,然后才推门进去,笑嘻嘻的说:“爸,我下班了!”

撒加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那个烦闷的表情是真实的,还是那样笑嘻嘻的模样是真实的?反正至少有一个是一张假的面具。那时候撒加竟然没有觉得累。

“爸,今天下班去了一下献血车,所以来晚了一点。”撒加知道作为医学教授的父亲绝对不会有“献血伤身”的想法,所以毫无顾忌的说着,“我AB型的哦。说起来那个血型试纸真神奇,涂一点不同的血液在上面就会变色!好像O型的会变成很漂亮的天蓝色!AB型变成的颜色有点浑浊,不好看,真遗憾……”

没等父亲接上他的话,撒加又补充到:“不过!你有没有听说AB型是‘双重性格’?听起来很酷吧?老爸你觉得我有吗?”

“撒加,看来有些事情,也必须要告诉你了。”父亲那时候很严肃的说着。

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呢?第一次听完父亲的话的时候,撒加觉得不能相信。然后,便有点抱怨他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

撒加不懂医学,非但没有专业的医学知识,连一些所谓的“常识”也没有了解的兴趣。他本来并不清楚O型的老爸不可能生出AB型的儿子。

……

这两天撒加一直在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他突然想通如果因为父亲说出真相就抱怨他残忍的话,自己的心理状态简直和幼儿园的小孩没有什么区别。

他回想着这些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日子,让一点一滴的细节像电影镜头一样在眼前浮现着。幸福的,比如说有时候一起在公园的足球场踢球,比如说有时候一起运河边旷地上放风筝;寂寞的,比如说有时候让他一个人用微波炉加热早上就准备好的晚餐,比如说有时候在弥漫着药水味道的办公室独自写暑假作业……

撒加叠好被子,然后走进厨房,再一次打开柜子仔细的找他一直找不到的油盐酱醋。他已经决定天一亮就带着亲手做的饭菜去医院,陪着父亲。

对于厨房里的事情撒加确实不很在行,怎么样都有点手忙脚乱。

猛然间一回头的时候,他看见自己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脸。这张已经熟悉到没有感觉的脸上,好像浮起一丝陌生而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是撒加,请多关照!”撒加又想起昨夜的梦,因为愣了一下,被锅里滚烫的油溅到了手上。他条件反射的把手里的铲子甩了出去。

那声音在凌晨三四点时候听起来,响得可怕。

每个人,对于“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样的问题,总是会有很执着的好奇心的。所以即使撒加觉得真相也许会让他吃惊到无法接受,却也没有办法对父亲所说的“真相”逃避不听。

“撒加,我想你也已经二十八岁了。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你原来还有一个兄弟,孪生的兄弟。”

“事情要追溯到二十八年以前,有一天,医学院附属医院来了一位特殊的孕妇。说她特殊,是因为之前她遭遇了一起车祸,因为脑部受了重伤,苏醒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她肚子里的胎儿还奇迹般的活着。”

“那时候已经有过植物人顺利生下小孩的先例。所以在一群学医的人看来,母子平安的结局不是完全像神话般的事情。只是植物人怀的是双胞胎这种情况,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还能记得是五月三十号那天。医学院几乎每一个系科都派了人去参与了这次手术。因为我的专业和这次行动关系不大,所以才没有参加。”

“事后听说两个婴儿的情况都不是很好。老大只是有些轻微的早产症状,瘦弱了一点。老二却发育极不完善,内脏裸露,并且有严重的新生儿肺炎,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撒加已经完全明白这件事情:“我的生母……她最后还是没有能醒来。而你收养了比较健康的我,是不是这样?”

父亲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撒加记忆中的第一次,父子俩陷入了很长很长的沉默。

“对不起撒加。我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拆散了你们兄弟俩,还把真相隐瞒了二十八年……”

撒加又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                                       ※                                       ※

这两天撒加越发愿意承认自己性格的双重性。不,非但是性格,就连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是双重的。

一方面他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天生的——他和父亲的亲情,是二十八年相依为命的生活中累积起来的,不管怎么说父亲都是他的恩人,如果没有他的收养,就不知道自己过着怎样的生活,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而那个刚刚才听说有的兄弟——虽然人们都说兄弟如手足,可是毕竟没有共同生活过,就不知道感情这回事从何而生吧?

但另一方面,他却在做着有关兄弟的梦。

在梦里,兄弟说:“你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属于我的。”

那句话会在撒加耳边嗡嗡作响。

于是自言自语道:“爸爸你哪里残忍了?最残忍的人是我吧……”

这几天撒加总是从父亲说的那简单的几句话去猜想兄弟刚出生时候的样子,发育不全,内脏裸露……他明明知道只要一想到这些自己就会完全没有食欲,可是还是忍不住不停的去想。

“我真是一个残忍的人。”撒加想,“从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学会了和同胞兄弟争夺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营养……”

他一会想那没什么,那并不是他的意志能控制的事情。可是一会又会觉得,有些事情,并不能说,因为是无意识,就可以被原谅。

撒加抱着给父亲准备的早餐。在大街上边走,边胡思乱想。

虽然是早春,可是夜还是很长。尤其是阴雨的日子。满街的路灯都还没有灭去。也许是睡得太少,撒加有点头晕,莫名其妙的觉得不知道现在是黎明还是黄昏。

突然一辆运货的卡车飞快的从旁边驶过,撒加才被冰冷的风和冰冷的泥水吓得彻底清醒了。

一瞬间撒加心里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鄙视的想法,如果被刚才那辆车撞飞就好了。所有的烦恼也会烟消云散了吧?

撒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当然不会就那样去死。在超越了生死的刹那,他突然觉得自己想得清楚了。人活着是要承担责任的,对父亲的责任,对兄弟的责任。

要好好活着,父亲二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是要报答的,还有兄弟的那一份人生,也一定要,好好的替他活着——既然当初把自己无意识的夺走了他那么多,现在就不能有意识的去放弃了。

不然就更不可原谅了。

在黎明幽暗的光线里,撒加觉得这个世界看起来如此的不真实。他总是觉得自已余光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影,转过头去细细寻找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到底怎么想会更不可原谅一点呢?撒加觉得心里很闷,冷风吹得他浑身都隐隐作痛。

※                                       ※                                       ※

父亲的病很奇异,既不好转,但是也不恶化。他总是那样每天早上准时发烧,到了中午就准时的退下去,下午精神不错,天一黑就轻微的头晕和冒冷汗。

有点今年早春的天气,没有特别强劲的寒流逆袭这城市。但是却始终阴沉沉的,感觉不到春天来时候的温暖。于是就渐渐磨去了人们的耐心,让那些对春天渴望很久的人都抱怨起来。

撒加在折磨父亲的病魔面前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无能。他经常那么想:如果那时候不要那么执扭,如果那时候听从父亲的意见去学医,也许事情就好了。

一个人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在自己的事业已经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想放弃一切转而学医,那是“不可能”的呢,还是“太疯狂”的呢?撒加突然想起童年时代那些寒暑假。父亲办公室里的药味弥漫成一种浓郁的情绪,那种情绪,叫做遗憾。

“撒加,你爸没空带你去食堂了。跟我走吧。”父亲的同事这样招呼他。“不过我好像把饭卡掉在实验室了,我们先去拿一下。”

所以他就跟去了。撒加实验室里的光线幽暗,到处是福尔马林的味道。父亲的同事说是去找饭卡,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撒加一面叫着“叔叔”一面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突然一抬头,便是一副骨骼的模型——他们那时候叫做“死人骷髅”,用来象征恐怖的东西。他小小的尖叫一声,往后退,看见架子上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面一个抱成一团的死去的小孩……

“这是七个月的胎儿。”父亲的同事这时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样子很可爱吧?走,饭卡找到了,我们吃饭去!”

也许是那些印象给撒加太多的不愉快了,所以直到他十八岁的时候还是觉得,无论如何都对医学都不会有任何兴趣,甚至想起来就会觉得没有食欲。

……

现在是周日的下午,惨淡的太阳终于从云层中冒了出来。撒加坐在父亲的病床边打着哈欠。父亲已经对他说了很多遍:“你不回家休息一下么?我又没什么事情。”

可是撒加始终不肯离开:“我也只有周末才可以陪着你的。明天我会去上班的。”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这是七个月的胎儿。样子很可爱吧?”一个人走进屋里,把童年时代在实验室看见的大玻璃瓶送到了他手里。撒加迷惑的抱起那玻璃瓶,再迟钝的抬起头来,对方长着一张和他一样的脸。

“我们换换位置好不好?让我去陪陪那位教授大伯,你来这里面呆一会。”他指着玻璃瓶,笑着对撒加说。撒加看见他脸上浮现起的微笑,和自己每天出门前从镜子里看到的及其相象,只是仿佛又像多了一丝恶毒的意味。

“不要,不要!”撒加惊恐的叫着。

“那你就砸掉你手里的东西。这样我就不再纠缠你,你就可以安心了。”和撒加一摸一样的“兄弟”平静的对他说。

撒加觉得手里抱着的玻璃瓶那样恐怖,似乎有千斤重。有一个瞬间他确实是很想扔掉。可是那时候他没有能够甩手。而错过了那个动摇的瞬间,他将那玻璃瓶抱得更紧了。

感情从来不会是天生的。撒加相信。他觉得他绝对不会对玻璃瓶里的七个月的胎儿有什么感情。可是……

“兄弟”继续对他说着:“从这里扔下去的话,我就会魂飞魄散了,没法纠缠你了。你不敢扔么?”

撒加终于冷静下来,走上前去,他的一手仍然紧紧抱着沉重的玻璃瓶,另一手则紧紧的拥抱了他的兄弟。

“对不起,弟弟!我欠你的太多了。但是……”

“但是,我还是要很过分的请求你,请你祝福我,保佑我。等我报答了养父二十八年的恩情之后,我就把本来属于你的一切都还给你。”

“谢谢你……求求你……”

撒加感到一股冰凉的液体从脸上滑过。他已经不知道那是他的泪水还是“兄弟”的泪水。

※                                       ※                                       ※

“撒加!撒加!”撒加听到父亲在喊他,“还说你不累!两分钟没对你说话就睡着了?”

“哦哦……”撒加直起身子,及其不好意思的揉着眼睛。

“回去休息一下吧。趴在这里会着凉的。”

“那好吧,我去下面走走。”撒加站起来,望着外面的天空。太阳虽然惨淡,但是雨终于停了。他也承认,如果自己再留在这个病房里,不过两分钟又会打起瞌睡来。

走廊上的空气好像比屋里稍微清新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撒加埋头往大楼外面走去的时候,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那种节奏,仿佛是有魔力一般,带着一股春天的暖风迎面扑来。

“哈一,你好!”撒加抬起头,和他打招呼的是一位年轻的医生,海蓝色的长发,清爽的白大褂,撒加看清楚,他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你好!我叫加隆,上周刚刚调入这家医院工作的,请多关照。”

“哈一……你好……”撒加因为惊讶,一时竟不知如何反映。

“你是42床病人的家属吧?”加隆得体的微笑着,“这个礼拜以来我每天都看到你。很辛苦呢。”

“嗯……还好……”

“别担心,你爸爸的病,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我听说本周就会有XX医大的两位教授来替他会诊。”

“嗯,谢谢……”撒加能感觉到加隆身上那种年轻人特有的阳光灿烂的味道,不禁为从前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那些情景感到羞愧难当。

“什么时候有空……”擦肩而过的时候,加隆轻轻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请你喝茶。你真的……很面熟!”

谁没有办法把二十八年里发生的故事用一两句话讲完,撒加只是回答了一声:“好的。”

好的,什么时候有空。我会去的。

撒加望着加隆的背影。他走路是那样的快,足下生风,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活力。撒加终于觉得一场恶梦望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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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小宇宙 +100 收起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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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19 19:35 | 显示全部楼层
前面看得好冷 [s:27] 总算后面射进一点阳光 [s:21]

PS 昨天瞎逛的时候逛到你的BLOG。。不知道留言成功没- -+因为留完之后我没看到我留的,但它分明显示说我留言成功了。。 [s: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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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19 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引用第1楼lemnear2006-04-19 19:35发表的“”:
前面看得好冷 [s:27] 总算后面射进一点阳光 [s:21]

PS 昨天瞎逛的时候逛到你的BLOG。。不知道留言成功没- -+因为留完之后我没看到我留的,但它分明显示说我留言成功了。。 [s:22]

其实我已经设计好了不悲惨的结局,然后才尽情的虐的……BS我吧,我很邪恶==
PS:嗯呢,留言我看到了,抱抱:)我一般不在留言的帖子里直接继续回复,我回在新开的日志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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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19 21:31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我还是不是适合诧异风格的人群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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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22 20:49 | 显示全部楼层
血型~~想到基因重组分离,孟德尔定律吧。
貌似偶也是这个血型,双重人格真的到处都有。
还好都分得不太厉害 [s:29]  [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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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23 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前面那些梦境把我的心都吊起来啦,呼还好………

嘿嘿 [s:23]  [s: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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