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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独穆桥

[圣文原创] 忘记他(连载中,12.17最近更新在6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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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7 00:25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篇:加隆的日记

『注:关于这本日记的由来,正文中已经交待过了。据可靠线报,加隆当晚就把日记本给焚毁了。不过圣域某杂兵被加隆的狂热粉丝重金收买,冒着生命危险从双子宫的垃圾堆中偷出了日记本的灰烬。通过高科技手段对灰烬进行分析之后,还原了日记的部分片段,又透过不同渠道流传在外,因此我们现在才有机会知道日记的内容。鉴于日记是从灰烬中还原的,无法按顺序整理出完整的篇章,只能看到一些零碎的片段,还请见谅。需要提醒大家的是:为生命安全起见,看过的人一定要严格保守秘密,否则让日记的主人知道了,大家就免不了去异次元作免费旅游了。』

……刚回圣域的那几天,我几乎一见到她就想把她赶走,因为我承受不了她眼中的关怀。但是,她不在的时候,我又会觉得寂寞,甚至有点恐慌,仿佛全世界都弃我而去了一样。她每天不辞劳苦地为我换药、送餐,排解我喜怒无常的情绪,还要费尽心机瞒过圣域的其他人。扪心自问,我哪一点值得这样的待遇?如果她只是想收买人心的话,我承认她做得好极了。就在今天,我终于问她:为什么要救我?她叹了口气说,十二宫的时候,没能救活迪斯、修罗、卡妙和阿布他们,已经成为她心底永远的痛。她没有提到撒加的名字,是故意的吗?

……我最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已经不止一次,我差点在她面前流泪。也许这就是神和人的区别吧。尽管她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少女——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甚至没有想到她就是雅典娜——却可以自然而然地打开我的心防。她的小宇宙让我觉得安全而温暖,好像母亲的手一样。我知道她对我的关心是全然无条件的,不是因为我替她挡过海皇的三叉戟,不是因为她在乎我的忏悔,更不是因为她需要我作为冥战的助力,仅仅是因为她希望我好好地活着。第一次,有人不是把我看成撒加的弟弟,而是一个本来的、真实的我。我终于可以不再刻意地任性,不再辛苦地伪装。

……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总不能每天还窝在屋子里,但是又不能四处走动,所以她建议我去教皇厅帮她整理文件。其实我知道这只是借口,她怕我闲得无聊而已,不过我很高兴一整天都能见到她。她很少说话,总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别的女孩子在她这个年纪,应该是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去逛街、约会吧,但是她却不能享受本来属于她的优裕生活,相反还要随时准备献出自己的生命。她有没有埋怨过?有没有后悔过?如果圣斗士或多或少都对命运的抉择心有不甘,那她是不是更有权利诅咒自己的命运?从小就听到耳朵长茧的那句“为了大地的爱和正义”,好像不再是一句可笑的口号了,也许有一天我也会高喊着这句话而牺牲——撒加如果知道我心里会有这样的想法,恐怕会惊讶得从坟墓中跳出来吧?

……这两天给她讲了很多黄金圣斗士小时候的故事。我故意夸张了大家的种种糗事,难得逗她开心大笑了几回。那时候,我发现其实她也是寂寞的。她甚至连一个可以聊天的对象都没有。突然对穆他们有点气愤,为什么每天只是无聊的请示、汇报,却不能多关心她一点?
另外,我发现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撒加。我本来以为她是怕我伤心,但是今天我主动聊起撒加,她却把话题岔开了。

……我从一个杂兵那里打听到了所谓撒加之乱的真相。撒加会自杀,这我一点都不意外。像他那种龟毛的人绝不会允许自己的身上有这样的道德污点。他绝不是因为对不起枉死的修罗、小鱼那几个,更不是要忏悔自己的罪过——只有活着,才有赎罪的机会,自杀完全是因为他想逃避罢了。其实他的拳刺穿心脏的那一刻,我在海底也感受到了。那是一阵莫名的悸动,整个人好像被撕裂了一般。那个时候我就预感到撒加出事了,但是我没时间也没心情替他哀悼,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他一直都活的太累,太辛苦,我无论如何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虽然我知道撒加并不是不关心我,但是我总觉得他对我是责任多过亲情。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为有我这样一个弟弟而羞愧,他是个太过追求完美的人,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最好,绝不允许被别人胜过,可是我总是拖住他的后腿……
今天写了半天,居然全是关于撒加的,我有那么手足情深吗?丫头两天没来了,听说她赶走了星矢那几个青铜圣斗士,禁止他们再接近圣域。

……她告诉我,明天会让我穿上双子座圣衣,正式承认我的圣斗士资格。这同时也意味着我隐居的日子结束了,一旦穿上圣衣小宇宙就无法再隐蔽,其他人会知道我的存在。我无法预料大家的反应,有些人或许会恨我入骨——这也是应该的。不想那么多了,今晚先好好睡一觉吧。

……今天,受过米罗十四针的试炼之后,我终于又穿上了久违的双子座圣衣。这时,我发现她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沉醉——只不过,她不是在看我。就在那一刹那,我终于明白一个事实:其实她早就爱上了撒加,只是,她的这份爱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五老峰前的封印已经解开了吧,大战即将拉开序幕,也许明天这个时候,教皇厅就已经物是人非了。第一次,我涌起了这样的心情:撒加已经不在了,就让我代替撒加守护你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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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7 00:26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上)、
血,满眼都是血。在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中,却有一片纯白的花瓣在血海中漂浮。
哦,再看清楚些,那不是花瓣,那是一条雪白的长裙,包裹着一个纤柔的身躯。
恍惚间,他已经捧起那个身躯,然后,他看到一张惨白的脸,一张美丽却毫无生气的脸,——那是纱织……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而纱织的胸脯上正插着一把闪亮的黄金短剑,鲜血从伤口中汩汩涌出,把她雪白的衣裙浸染成鲜红。
他用颤抖的双手拔出黄金剑,高举过头顶,对着天空发出一阵狰狞的狂笑:“哈哈哈!纱织,我发誓要让这地球变成地狱!”……

——撒加猛地惊醒过来,只觉得周身一阵发冷。自己居然做了那样一个噩梦!真的只是一个梦吗?可为什么梦中的情景是那么真实?让他没来由地感到一种恐慌。
就在这时,他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双陌生的眼睛在黑暗中冷冷地打量着他。不,不是完全陌生的——昨晚,在他醉得不省人事之前,他曾见过这眼睛的主人,尽管此刻只剩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
“是你?你怎么还在这里?”说完这句话,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与此同时,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想不到自己也有宿醉的一天。
“看来你还记得是我把你送回来的啊。”对面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撒加听出了话中的嘲讽之意。的确,如果那人有恶意的话,现在的他只怕已经是一具死尸了。身为一个圣斗士,居然会醉到连一点警觉心都没有,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
现在的我,根本不能算是圣斗士了吧。撒加自嘲地想。
“撒加,你梦到雅典娜了吧?真是个可怕的梦,对不对?”对面那人平静地说。
“你,到底是谁?”

同一时间,一家喧闹的小酒吧里,一个黑发男子伏在一个紫发男子肩上,放声大哭:
“穆,撒加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太过分了!”
“修罗,你喝得太多了。”紫发男子不动声色地从黑发男子手中夺过酒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头。
“对,对,我喝太多了,刚才一定是我看花了眼,其实那个人根本不是撒加。”修罗一下子高兴起来,紧紧抱住了穆。
“修罗,你冷静一点,大家都在往这边看呢。”穆无奈地推开修罗,“而且,你并没有看花眼,那个人就是撒加。”
“那你说,会不会其他的事情都是我的幻觉?撒加并没有搂着一个金发美女,并没有和那个金发美女神态暧昧,他们并没有一起去酒店开房间,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很遗憾,修罗,我不认为我们俩可以产生一样的幻觉。撒加的确和一个金发美女在一起喝酒,他们的确进了同一家酒店,要了同一个房间,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来。你想证实这一点很容易。”
修罗一把掀翻了桌子:
“撒加他怎么可以做出对不起女神的事?我修罗绝对不会放过他!”
说完这句话,他头一歪,滑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穆摇摇头,觉得自己也很需要一杯酒精放松一下。

“嗨!”一个打扮着实妖娆的男子欺近穆的身边,笑得一脸猥琐,“你的伙伴好像不怎么体贴呢。要不要我陪你?”
穆连头都懒得抬,下一秒,那个男人已经在亲吻天花板了。
好心情保持了不到一分钟,又一名无聊男子接近,这个倒是长得眉清目秀,大方得体,就是问的问题有点怪异:“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穆叹了口气,往墙角一指,那人就抱着柱子跳起了钢管舞。
接下来,在打发了至少一打试图用不同方式搭讪的男人之后,穆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这么受同性欢迎。突然间,就算泰山崩于前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穆,露出了最最惊恐的表情,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拖起修罗光速逃了出去。
因为,他终于发现,这原来是一家同性恋酒吧。

屋里没有开灯,黑暗中却渐渐浮现出一团幽幽的光芒。光是从那个人身上发出来的,仿佛冰冷的火焰,映照出一头闪亮的金发和一张娇艳的面庞。
“撒加,你不认得我了吗?”
撒加摇摇头,似乎有些惊讶,“你不是人类?”
光芒闪动了一下,撒加仿佛看到她脸上有瞬间的失落。
“原来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什么?”撒加无法听清她的喃喃自语。
“我是阿尔忒弥斯。”她的神情和声音都变得冷漠而高傲。
“阿尔忒弥斯,月亮和狩猎女神,雅典娜的——姐姐?”
光芒消失了,屋里又变得一片漆黑,撒加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
“哼,想不到我那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妹妹居然会爱上你这个凡人。撒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爱上我?”刻意压制住心中的波澜,“她要嫁的人好像是波塞东吧。”
阿尔忒弥斯苦笑一声:“她如果真的肯嫁给波塞东,那倒是皆大欢喜了。可惜,她还是那么天真,从神话时代到现在,一直都是……”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想暗示什么?”撒加的语调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阿尔忒弥斯不答反问:“撒加,你很介意,因为你也爱她,不是吗?否则也不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阻止她和波塞东订婚,为什么一言不发地离开圣域?”
“我才知道原来神仙也这么八卦。”撒加嘲讽地挑起眉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帮你们——你和雅典娜,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会。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果然一点也没有变。”阿尔忒弥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话,除了她。”
“我们见过吗?”
见过,只是,那已经是几千、或许几万年前的事情了,久得连我自己都记不清……
许久,阿尔忒弥斯才闷声回答道:“我见过你——你的前世。”
“我的前世?”
“对,你的前世就是双子星的原形之一卡斯托尔(Castor),斯巴达的王子,波利克斯(Pollux)的孪生兄弟。传说中,宙斯化身成天鹅与斯巴达的王后丽达幽会,丽达生下一对双胞胎,其中卡斯托尔继承了宙斯的神的血脉,拥有不死的生命,但是他的孪生弟弟波利克斯只是普通的人类。在一次战斗中,不知情的波利克斯替哥哥挡住了敌人刺来的长矛,重伤而死。卡斯托尔请求宙斯将自己的生命分给弟弟,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宙斯遂将二人的灵魂结为一体,化成双子星座,从此永不分离。这个故事,你应该从小就听过的。”
双子座的传说他怎么会不知道,了解自己星座的由来大概是每个圣斗士的必修课了。
“接下来,你大概要告诉我这个卡斯托尔和雅典娜原本是一对恋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而被拆散,从此天人永隔,此恨绵绵?”
“撒加,原来你都知道了!”
“对不起,我瞎猜的。就算我是卡斯托尔的转世,那又怎样?我对前生的事情毫无兴趣,我只关心她这一生过得好不好。”
“可是,撒加,你跟她之间的缘份注定不会结束,或许,不应该叫缘份,而是——劫数。”

劫数吗?好像真的是。没来由的,他发现那个所谓的“前世”不再是一个虚妄而荒唐的概念,反倒模模糊糊有那么一点感应,似乎真的记起一些人、一些事。
“告诉我,我的前世——那个卡斯托尔和雅典娜是怎么分开的?为什么传说中没有提到过雅典娜?”
动人的传说背后,是否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因为这个传说本来就是编给雅典娜听的。事实上,一切都是宙斯设下的圈套:他先派人暗算波利克斯,然后借口可以让波利克斯复活,劝说卡斯托尔去冥界找寻他的灵魂。在冥界,卡斯托尔落入早已准备好的陷阱,宙斯和冥王哈迪斯一起封印了他的灵魂,藏在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卡斯托尔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英雄,宙斯何必大费周折?”
“宙斯当然不是害怕卡斯托尔,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雅典娜看到卡斯托尔的尸体时彻底死心。”
“为什么?”
“因为,宙斯要确保他的女儿永远不会出嫁,永远做一个处女神。”阿尔忒弥斯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巧的很,我也是他的女儿,所以,我也只好做一个处女神。撒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撒加的表情有一丝疑惑:“传说中,你和雅典娜都是因为生性高傲,瞧不起天下男子,自愿成为处女神的。”
“哈哈哈,自愿?我们怎么可能自愿成为处女神?”阿尔忒弥斯一直低沉而柔和的嗓音突然变得凄厉,“你知道处女神这个名号带给我们的是多么悲惨的命运吗?无法享受爱情的甜蜜与温馨,无法体会与情人厮守的幸福;在别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时候,只能独自忍受孤独和寂寞。就算是神,也同样有七情六欲,而且不像有死的凡人,最多活上几十年,就可以陷入永恒的长眠,或者轮回转世,开始新的人生,我们是不死的啊——几千年、几万年,甚至直到地老天荒的那一刻,永远要面对同样的孤寂。多少个黎明,多少个黄昏,多少个辗转反侧的漫漫长夜,无尽的空虚,无边的哀愁……这种命运,叫人何以忍受?如果有别的选择,谁会心甘情愿过这样的生活?”
撒加的心莫名地刺痛了一下,他完全能了解那种空虚与寂寞的可怕,而当她还是雅典娜的时候,也被同样的痛苦所折磨吗?她又如何承受这样的命运?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嫁人?有谁能够强迫你们永远独身?”
“不是强迫,是诅咒。身为宙斯的女儿,而且是最强的两个,从生下来那一天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阿尔忒弥斯已经平静下来,从容的口气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最早的天神乌拉诺斯被自己的儿子克洛诺斯推翻,克洛诺斯又被自己的儿子宙斯推翻,宙斯一直担心自己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所以他把雅典娜的母亲智慧女神墨提斯吞下肚,把本来打算自己娶的海洋女神忒提斯许配给一个庸碌无为的凡人,因为预言告诉他这两个女神都会生出比父亲更强的子女。我和雅典娜出生之后,预言落到我们头上,说我们将会生下最强大的后裔。宙斯还不至于残忍到杀死他的亲生女儿,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他不在乎牺牲我们的幸福。
“在我还是个小孩子,对情爱还懵懂无知的时候,他用父女亲情打动我,骗我发下最狠毒的誓言:只要是我喜欢的人,一定会在我眼前死于非命。我和哥哥阿波罗一样,生来就有预言的灵力,所以我说过的誓言就如同预言,必然会实现。从此,我的噩梦就开始了。一次又一次,我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倒在自己面前,甚至死在我自己的箭下……我再也没有勇气爱上任何人,只好离群索居,并命令任何男子不得接近我身边……”
可是,终于还是不小心遇到了那个人。虽然明知他爱的不是自己,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可以重蹈覆辙,还是不可自拔地陷了进去。他的眼中只有雅典娜的光芒,而她也满足于作为他们共同的朋友,在背后默默注视着他。但是,就连这样的单恋也会触犯誓言吗?他竟还是死去了。多可笑啊,如果她想害死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爱上他……

“她,雅典娜,也发过类似的誓言吗?”他问得小心翼翼。阿尔忒弥斯的遭遇固然让他唏嘘,但是更关心的还是另一个人。
“没有。她和卡斯托尔已经私定终身,准备谈婚论嫁了。所以宙斯才会那么不择手段。其实追雅典娜的人很多,但是卡斯托尔死后,她就当众宣布成为处女神,永远不嫁——也许,是因为失去真爱,索性连心都死掉。”
她真的那么爱那个卡斯托尔吗?一瞬间,撒加竟然开始嫉妒起这个人来。那么他呢?即使是同一个灵魂的转世,毕竟已隔了无穷世代,记忆是否还能重合?如果前世的命运受过诅咒,他宁愿今生不再有任何命运的牵扯。这样,一切才可以从头开始。
等等——
“你刚才说卡斯托尔的灵魂已经被宙斯封印了,他怎么还能转世?”
“撒加,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而且,也是雅典娜和哈迪斯从神话时代延续至今的圣战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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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7 0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七(下)、

“雅典娜并没有完全相信宙斯的故事,她也曾用尽千方百计寻找卡斯托尔的灵魂。但是卡斯托尔的灵魂既不在地狱,也不在极乐净土,而是被放逐在叹息之墙和极乐净土之间的超次元空间里。那是由冥王哈迪斯的意志所创造出来的独立世界,其中隐藏的秘密连宙斯也无从得知,雅典娜又何从找起?直到有一天,贝瑟芬尼找到雅典娜。”
“贝瑟芬尼?哈迪斯的妻子,冥界的王后?”
“不错。贝瑟芬尼是大地女神得墨特尔的女儿,被哈迪斯抢进地府,又被骗吃下冥界的葡萄,从此不能离开哈迪斯。她本来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但是自从嫁给哈迪斯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终日生活在恐惧与痛苦之中,心中对哈迪斯早已恨之入骨。天界众神或许是觉得木已成舟,不便插手别人的家事,又或许是慑于哈迪斯的淫威,竟无人为她主持公道,就连她的母亲得墨特尔,在向宙斯抗议无效之后也只能让此事不了了之。绝望中,贝瑟芬尼向奥林匹斯唯一敢于对抗哈迪斯的雅典娜求助,而且提出交换条件——雅典娜助她逃离哈迪斯的魔掌,她则以找出卡斯托尔的灵魂作为报答。身为哈迪斯的妻子,贝瑟芬尼多少知道一点叹息之墙背后的秘密。哈迪斯也低估了她的决心和勇气,没有多做提防。总之,在历经千难万险之后,雅典娜和贝瑟芬尼终于进入超次元空间,找到了卡斯托尔的灵魂……”
“她找到了卡斯托尔?”撒加的一颗心已经不知不觉提到了嗓子眼上。明明就是一个happy ending了,为什么他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切的不幸才刚刚开始。
“离开我!”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声嘶力竭地呼喊,“我不要复活,就让我的灵魂永远在这鬼地方飘荡好了。快离开我!”他看到一个人——那是他自己么——脸上现出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双臂仿佛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拼命搏斗着……
那只是他的幻觉吗?可是,阿尔忒弥斯的话却似乎在印证那是他曾经的真实经历。“谁能料到,就在雅典娜解开卡斯托尔的封印,想让他复活的时候,卡斯托尔竟断然拒绝,而且如临大敌一般躲避雅典娜的接近。原来,老谋深算的宙斯也考虑到卡斯托尔可能有复活的一天,为了永除后患,他竟然对卡斯托尔处以绝罚——”
绝罚?撒加想起他在教皇厅的档案中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所谓绝罚,就是一种终极诅咒,受绝罚者无人能同他往来,无论生前死后,灵魂永不安息。”后面还有一条史昂加的小注:“据余考证:自神话时代以降,即使大逆不道如普罗米修斯者,亦未闻处以此刑。盖因绝罚过于残酷,诸神视为禁忌故也。”想不到,连普罗米修斯都没资格接受的处罚,竟荣幸地落到他的前世头上。传说已经无从查考,可是宙斯的绝罚到底有多可怕,以至于卡斯托尔宁可灵魂永受漂泊之苦,也不愿意复活?
阿尔忒弥斯看出他眼中的疑问,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撒加,我不会告诉你这个绝罚的内容,我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想起来。因为,那实在太残忍了……”她的语声有些发颤,撒加能够听出其中极力掩饰的怜悯与悲哀。

“我们说到哪里了?哦,卡斯托尔不愿复活,于是雅典娜和他约定,一起转世到人间。一方面,他们希望绝罚的效力在来世能有所消减;另一方面,雅典娜对宙斯的所作所为痛恨之极,却不愿公然与父亲为敌,索性放弃神位,向宙斯表明心迹。为了实现对贝瑟芬尼的承诺,雅典娜转世之前从冥界带走了贝瑟芬尼,把她送到人间,并在雅典卫城的神庙附近为她修建了一座行宫。
“哈迪斯虽然对贝瑟芬尼并没有太多感情,但是也不能容忍这样的背叛。何况,这件事给他提供了绝好的借口染指大地的统治权。因此,他一发现贝瑟芬尼逃跑,就迫不及待地调集兵马,向大地发起了进攻。这个时候,雅典娜在人间的转世体刚刚长成,虽然继承了雅典娜的小宇宙,但是却失去了作为战神的大部分记忆,完全无法和哈迪斯抗衡。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向胆小温顺的贝瑟芬尼竟然挺身而出,集结了大地上一群英勇的少年——有的是雅典娜神庙的祭司,有的是追随她来到人间的奥林匹斯的侍卫,甚至还有卡斯托尔的孪生兄弟波利克斯的转世。他们以雅典娜神庙为据点,和哈迪斯展开对决。虽然实力仍然有所不及,但是贝瑟芬尼深知哈迪斯的弱点——过于爱惜自己的身体,一旦受伤,就无心恋战。她利用这一点,在惨烈的牺牲之后,终于亲手划伤了哈迪斯引以为傲的绝世容颜。哈迪斯在暴怒中发下誓言:直到宇宙灭绝之日,永不放过雅典娜和贝瑟芬尼,然后独自回到极乐净土养伤,留在人间的冥斗士被雅典娜尽数封印。这就是雅典娜和哈迪斯之间的第一次圣战。

“这次战斗之后,贝瑟芬尼或许是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毅然向雅典娜宣誓效忠,成为第一代的处女座圣斗士。她所居住的行宫也就是后来的处女宫。为了彻底摆脱哈迪斯,她远赴印度修行,在轮回中切断了和哈迪斯之间的宿世因缘,甚至改变了自己的性别。也许正是凭着这样坚定的意志,此后每一代的处女座圣斗士都成为最强的战士,而哈迪斯也对处女座格外忌惮。
“继贝瑟芬尼之后,其他战士也纷纷宣誓效忠,逐渐在雅典娜周围形成了一个圣斗士军团。其中有一位来自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大陆的巧匠,本是火神的弟子,从奥林匹斯山窃取了神衣的制造原料,按照周天88星座之名打造了88套圣衣。其中12件黄金圣衣本是火神专为阿波罗设计的,因此性能远高出其他圣衣,而且能够自动吸收太阳的光芒。雅典娜神庙也逐步扩充成今日的圣域。
“哈迪斯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没过多久他就卷土重来。但是从这时起,他不再用自己的真身参与战斗,而是附身到他所满意的人类躯体之上。这令他的实力大打折扣,而雅典娜已经在战斗中成长起来,因此最后的结局是哈迪斯的灵魂被封印,但雅典娜也不知所终。直到二百多年后,哈迪斯挣脱封印,雅典娜的转世也恰恰在这个时候重现人间。总之,以后的无数次圣战都遵循了同样的模式:雅典娜转世-哈迪斯解封-战斗-哈迪斯被封印-雅典娜不知所终,直到几百年过去,又开始下一个轮回。我始终不知道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某种力量在暗中操纵。也许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宙斯显然很满意这样的戏码一再上演,为他同时除掉两个威胁。只有波塞东似乎真的关心雅典娜的安危,一度来到人间要求代替她承担保卫大地的责任。但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雅典娜误会波塞东也想争夺大地的统治权,不由分说地把他封印在生命之壶里。可怜波塞东本来就没有什么野心,居然心平气和地在里面一睡就是几千年。”阿尔忒弥斯感慨地长叹一声,“他对雅典娜还真是一往情深呢。”
撒加的思绪一下子从遥不可及的神话时代被扯回现实,“你还没有告诉我,雅典娜为什么要和波塞东订婚。”既然,她喜欢的是那个卡斯托尔……“而且,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卡斯托尔的转世在哪里?”

阿尔忒弥斯的眼中又一次现出那种悲悯的光芒:“撒加,雅典娜本是为了和爱人做一对普通的情侣才来到人间,结果却成为大地的守护者。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和转世之间,前世的记忆渐渐泯灭,她以为自己转世的意义只是为了圣战,竟忘记了这世上还有她要寻找的人。”
撒加的语气很平静,脸色却有些发白:“你的意思是,雅典娜已经忘了卡斯托尔这个人?”
阿尔忒弥斯摇摇头,“我本来也这样以为,直到看见你,我才明白:你和雅典娜谁也不可能忘记谁,也根本无需刻意去寻找,因为宙斯的绝罚就是你们之间扯不断的红线。”她似乎已经把撒加当成了卡斯托尔,“你没有出现在雅典娜身边,是因为你还没有转世。也许雅典娜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为了等你,才留在大地上的,否则她早就可以毁灭哈迪斯的身体了,为什么一直到这次圣战才想到?而且——”她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从神话时代起,我看过每一场圣战,从最初的开始到最终的结局,没有一次像这次的圣战这么惊心动魄、跌宕起伏。雅典娜更是从不曾像这次这样面临如此多的危险与磨难,甚至在彻底终结哈迪斯之后还要受到失忆和邪灵附体的折磨。而她的每一次危机,都和你直接相关,你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给她带来灾难。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认定,你就是卡斯托尔,因为……”
“因为宙斯的绝罚,是吗?”撒加望向阿尔忒弥斯的眼中似乎凝了一块寒冰,“史昂、艾欧罗斯、加隆、迪斯马斯克、修罗、阿布罗狄……和我有关系的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纱织……这就是绝罚的真正含义吗?我会伤害所有我亲近的人,而我最爱的人,一定会被我亲手杀死!”

撒加奇怪自己居然可以很平静地面对这个事实,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他甚至连痛恨宙斯的心情都没有。幸福,已经彻底成为幻影,心头某个角落也随之悄悄崩掉。从来不信神的他,生平第一次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在变幻莫测的命运面前,一切都显得那般可笑。他觉得好累……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每次出现,都会给她带来灾难。如果你是想代表宙斯来警告我,不要和雅典娜在一起,那你如愿以偿了。她不会再见到我,我会祝福她和波塞东。”然后,永远消失。
“撒加,你不可以就这样放弃!”阿尔忒弥斯惊惶地喊出来,“我来找你是因为我预感到雅典娜和这个世界都面临巨大的危机——她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她以为仅凭她和波塞东的力量,就可以对抗整个奥林匹斯。”
“你的意思是——她和波塞东订婚是为了拉拢波塞东一起向奥林匹斯宣战?”撒加的眼中隐约闪现出一丝暴怒的光芒。
阿尔忒弥斯突然加快了语速:“不,不是那么简单。她真正想做的,是取消绝罚,改变你们之间的宿命。但是她不知道,确切地说,是她忘记了,解开命运之锁的关键是你——撒加,雅典娜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
“你说什么?”
“撒加,在你们复活之前,雅典娜曾经回过奥林匹斯。这是自神话时代她转世之后第一次回到奥林匹斯。她去找命运女神,问受绝罚者的命运是否可以改变。”
“呃?她都想起来了?”想不起来的话,对她可能更好吧。无法想象她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会承担怎样的心碎煎熬。若能忘记这一切,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想,虽然千万年的轮回转世已经渐渐磨灭了前世的记忆,但是在十二宫之战中第一次面对你的时候,她已经有所感应,所以你的死才会让她那么伤心。后来在冥界,她曾穿越叹息之墙——那里,足够她想起一切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复活?”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愿灵魂永远在地狱沉沦,也绝不要这第二次的复活。事实上,他现在何尝不是身在地狱?
“撒加,雅典娜并不是没有犹豫过。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让死人复活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她要使用『失却之阵』那样陌生而危险的方式?”
“为什么?”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但是他害怕是他所想到的那个。
“因为,命运女神告诉雅典娜,宙斯的绝罚不会因为转世而失去效力,如果贸然让你们复活,你还是会背负着同样的诅咒,成为命运的刽子手。但是『失却之阵』的力量却可以逆转命运之轮,改变宇宙间的某些因果,这样你才有机会挣脱绝罚。”
“可是,太冒险了。”
“撒加,希望你能体谅雅典娜的用心良苦。即使身为智慧女神,穷尽千万年的岁月,渴望爱情的心和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并无二致。”阿尔忒弥斯轻叹一声,“在等待那么久之后终于等到卡斯托尔的转世出现,她怎能轻易放弃?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寻回幸福啊。”
正是因为他能够体谅,才更觉得痛心。因为,她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而幸福,终究成为一场泡影。
“让你们复活,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没想到,命运又和你们开了一个新的玩笑。为了发动失却之阵,雅典娜必须以自己最宝贵的记忆作为代价,而她最宝贵的记忆无疑是和卡斯托尔之间的一切。于是,她就此遗忘了卡斯托尔,以及卡斯托尔的转世——你,撒加。”
“那会怎样?”
“我不知道确切的情形。我只知道,如果雅典娜不能记起你,不能得到你的配合,她只会白白牺牲,而世界也将陷入灾难。撒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放弃对雅典娜的爱和全部记忆,往后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或者唤醒雅典娜对你的记忆,与她一起拯救世界,可是——”
“可是什么?”
“哦,那个无关紧要。”违心地说了谎,是因为明知他只有一种选择吧。
听出阿尔忒弥斯语气中的心虚,撒加没有点破,却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一切?”
“以你的聪明,早就猜到了吧。”阿尔忒弥斯苦笑一声,“雅典娜是宙斯的所有儿女之中最强大,也最桀骜不逊的,所以宙斯没有一刻放松过对她的警惕。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都一直受命监视雅典娜在人间的动向。”
“那么现在呢?为什么告诉我这一切?”
“我想报复宙斯。而且,如果雅典娜的计划成功,”阿尔忒弥斯的脸上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我也许有机会找到我的幸福。”
“哼!”说到底,还是想利用雅典娜吧。
“撒加,不管我的立场如何,你必须做出抉择,因为逃避是没有用的,命运一定会安排你们再度相遇。”
“告诉我,怎样才能唤醒她的记忆?”他无心拯救世界,他只希望她能记起他。
“其实,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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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7 00: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八、
纱织站在镜子前,不敢置信地望着镜中的倩影——镜中那个美得浑身放光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吗?不能不佩服阿布罗狄的眼光,从众多的名家设计中一眼就挑中了这件不太出名的作品。它完美地烘托出她的高贵气质与典雅风范,更赋予她一种若隐若现的妩媚性感,让人一见就为之目眩神摇。只是,这件订婚仪式上穿的礼服,怎么看都像是婚纱的设计,纱织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涟漪。在明了自己身为雅典娜的转世之前,和所有的少女一样,也曾有过身披白纱、与白马王子共同走向红地毯的绮梦。可是,曾几何时,这样的梦永远结束了。仿佛在一夜之间成长起来,觉悟到身为雅典娜的责任与宿命,从此不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真的只是这样吗?为什么心头会有怅然若失的感觉?为什么好像遗落了某些重要的东西?真的没有任何期待了吗?是因为女神的身份禁锢了自己爱的能力,还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对?如果陪她走向神坛的是另一个人……纱织的脸毫无预兆地红了。自己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撒加!
为什么赶走撒加?这是事后无数人向她追问过无数遍的问题,除了艾欧罗斯。他仿佛早就对某些事情了然于心。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凭着某种模糊的预感,她意识到她和撒加之间有一个打不开的死结,让撒加远离这一切也许是最好的办法。无论如何,她不愿撒加受到伤害。但是,自己其实已经伤害他了吧。撒加是那样骄傲的人,他也许真的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不,不能在这个时候分心!她摇摇头,打碎心中的思绪,仿佛在拼命说服自己。不管撒加对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都已不再重要。这几天,她的小宇宙一直在衰退中,头脑里的某种印象也越来越强烈,那是时刻临近的关系吧。一切,就快见分晓了。

外面的大厅里传来一串模糊不清的争吵声。
“我说迪斯,虽然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但是你的艺术品味我实在不敢恭维。”阿布罗狄很不顾形象地龇着牙,“你看看你把这里布置成了什么样子?拜托,这是订婚礼堂,不是灵堂好不好!”
“少来!你那点品味我还不知道,以为在地上铺一尺厚的玫瑰花瓣就叫浪漫?”迪斯马斯克冷笑一声,不为所动地继续在墙上挂各种浮雕面具,顺手发出积尸气清扫玫瑰花瓣。
阿布罗狄强忍住向迪斯马斯克射出白玫瑰的冲动,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更好的主意,立刻展开身形,千百朵玫瑰在他身边浮现……
一阵香风过后,大厅里每个面具的嘴上都衔着一朵粉色的玫瑰。
“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咬牙切齿地扑上来,“我们两个注定只有一个能继续留在这里!为了捍卫艺术的尊严,我必须打倒你!”
“说得好!”阿布罗狄双手握拳,目光凛然,“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样清楚自己的使命。赌上阿布罗狄的名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美!”
“觉悟吧,你那丑陋的审美观!”两个火爆的小宇宙在二人背后熊熊升起,恶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砰”地一下被推开,重重地弹到墙上,一个金色的身影飞一般地冲了进来,把二人同时撞倒在地,一边大声嚷道:“不得了,出大事了!”
“米罗你搞什么鬼!”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愤愤地站起身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怎么了?”
“我搞什么鬼?我还想问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呢?”米罗怀疑地打量着二人,突然瞥见墙上的奇特装饰,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坏笑道:“原来如此。阿布罗狄,这是你的杰作吧。不错,有创意,我喜欢。”
“少废话!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其实一会儿就要开会了,我只是让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穆和修罗回来了,他们已经找到了撒加的下落,只不过……”
“什么?”
“修罗被撒加打伤了!”米罗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骤然压低了声音。
“这怎么可能!”阿布罗狄第一个叫起来,“我不相信。”
“千真万确!”米罗信誓旦旦地保证,又低声补充道,“不过据穆说,是修罗先动手的。要不是穆拼死拼活把他拽回来,估计他真要跟撒加拼命了。”
“修罗,他为什么要这样?”阿布罗狄疑惑而沮丧地摇摇头。
“我听说……”米罗把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在耳语了。

“开会啦,开会啦!”又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嗓门可比米罗大得多,却是艾欧里亚。他看了一下大厅里的三个人,浑未察觉他们脸上的怪异神色,自顾说道:“米罗,你也在这里,那正好。哥哥,嗯,教皇让我来通知你们,火速集合,召开紧急会议,估计是为了修罗那件事。”
“知道了,这就过去。”米罗二话不说,拉起他就往门外走,一面不住地向他使眼色。
可惜艾欧里亚完全没接收到。他挠挠头,用始终宏亮的声音感叹道:“唉,想不到撒加居然会为了一个金发美女跟修罗大打出手。”
撒加有没有打喷嚏谁也不知道,但是大厅隔壁的房间里,无意中听到这句话的某人,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艾欧里亚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散,仍以不可阻挡之势传进她的耳朵里:“修罗说撒加已经完全被这个金发美女给迷住了。穆也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甚至扬言要和撒加一起来参加雅典娜的订婚仪式。米罗,你说她是不是来踢场子的?……”
“是她——!”纱织只觉得一阵眩晕,仿佛脑海中有根弦终于崩断了。

纱织心事重重地走出大殿,却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波塞东。
“嗨——”她费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但之前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已经落入波塞东的眼里。
“雅典娜,你怎么了?”波塞东小心翼翼地探问着,“是不是……因为撒加那件事?”
“不,不要跟我提起他,我现在不想听到这个名字。”纱织毅然决然地说道,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雅典娜,想哭就哭吧,没关系的。”波塞东似嘲讽又似叹息地笑了一声,“我不介意把肩膀借你靠。”
“对不起,波塞东,我的心好乱,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我先忘了他,明明是我把他赶出了圣域,可是,我还是不希望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纱织黯然地摇摇头,眼泪终于无声无息地从脸颊滑落。
波塞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纱织冰冷而发颤的双手。
“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雅典娜没有任性的权利。可是就在刚才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放下这一切,抛开所有的责任,只想找到他,求他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不呢?”波塞东的语气平静而温柔,眼中却掠过一丝暗影。
“我不能……其实我真正介意的,不是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是即使他回到我身边,我也不可能带给他幸福。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他和别人在一起?我们,是没有将来的……”纱织单薄的双肩微微抖动着,语声已经哽咽。
“你何苦这样委屈自己?”波塞东长叹一声,“我本来以为你留在大地上可以得到幸福,所以才答应帮你。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又何必为了那些无聊的人类牺牲自己呢?如果那个人真的可以让你放下这一切,让你过上平静快乐的生活,无论多不甘心,我都宁愿把你交给他。雅典娜,听我一次:我们现在就解除婚约,我带你去找撒加,别的事都不用管了。”
纱织猛地抬起头来,眼角犹存泪痕,目光却重新变得坚定:“波塞东,谢谢你提醒我,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哭泣?很久以前,雅典娜和她的圣斗士之间曾有过这样的约定: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绝不抛弃守卫大地的职责,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即使注定悲惨的结局,我们也会背负着宿命坚定地走下去。如果我现在放弃,就是背叛当初的承诺,背叛所有的圣斗士,我做不到!”
“可是,亲手把你推向深渊,我更做不到!看到你这样痛苦,我觉得我错了:我不该答应你的要求,更不该逼你和我订婚。”
“不,波塞东,别这么说。我很庆幸,在这个时候,还有你这个朋友,还有你陪在我身边。虽然,我的心不能给你,但是我会永远感激你。”纱织踮起脚,捧住波塞东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雅典娜……”波塞东显然深受震动,眼眶居然也有些湿润了,“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是你的朋友,永远陪在你身边。”
第一次,从神话时代起就纠缠不清的两个人,终于放下恩怨、心无芥蒂地拥抱在一起。
他们没有听到重帘之后匆匆而来又突然驻足的脚步声,也没有看见一双充满嫉妒和失落的天青色眼眸……那悄然而去的背影仿佛一个幽灵,隐约可见梯形的护肩,以及飘拂的一缕海蓝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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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7 00: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九、
“就剩加隆了,他跟波塞东在一起,可能会晚点到,我们先开始吧。”艾欧罗斯以目光示意大家安静,“穆,你先说。”
“嗯,”穆清了清嗓子,“那天我们一下山就发现撒加的踪迹,他在一间酒吧里喝的烂醉,这时有个女人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就跟着那个女人走了。从那以后,他们两人就形影不离,看起来非常亲密。我也不知道撒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每天陪那个女人逛街、购物,和在圣域的时候判若两人。甚至他发现我和修罗的跟踪之后也毫不介意。修罗几次用小宇宙向他发问,他只是冷笑。直到今天早上,修罗冲到他面前对他说:‘撒加,我看错你了。我不会再来跟踪你,我已经死心了。明天就是雅典娜和波塞东的订婚仪式,我要赶回圣域向她道贺,我希望她和波塞东能白头到老。’
“这时那个女人在一旁说:‘修罗,你告诉雅典娜,我和撒加会去参加她的订婚仪式,她会高兴见到我的。’修罗一听这话就火了,问撒加:‘她说的是真的?’撒加居然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没错,我会带她回圣域。’修罗忍无可忍,给了撒加一拳,两个人就这么打起来。等我赶到的时候,修罗已经受伤了。我觉得撒加并不是真的想动手,他好像有什么苦衷,我就先把修罗带回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哼,穆,你不用帮撒加说好话,我绝对饶不了他!”修罗的头上缠着绷带,胳膊打着石膏,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你们知道吗?”艾欧罗斯问道。
穆摇摇头:“这也是很奇怪的一点,我们完全查不出那个女人的身份。而且,我从她身上分明感到一种威慑力,但是却感觉不到她的小宇宙。”
“居然有这样的事。”底下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撒加真要带那个女人来圣域,这不摆明给雅典娜难堪吗?”艾欧里亚的思路比较单纯。
“他现在还顾得上这些?你没听说过‘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吗?”米罗为自己能引用一句中国古诗而骄傲。
“可是说起来,好像是雅典娜先甩的撒加啊。”亚尔迪说了句公道话。
“所以撒加要报复嘛。你看看,这么快就又找着一个了。不愧是双子座的,就是花心啊!”迪斯马斯克一针见血地总结。
“喂,你们别胡说八道了!”阿布罗狄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撒加绝对不是这种人。”
“哼,阿布罗狄,是你太天真了。别人不知道,我跟你还不清楚。当初撒加冒充教皇的时候,教皇厅隔三岔五就有女人的声音。别告诉我你都没听见。”迪斯马斯克抓住机会爆料。
“那又怎么样?那些女人都是我找来的!”阿布罗狄愤愤不平地嚷了起来,陡然间意识到大家都用怪异的目光盯着他,尤其是史昂。
“咳咳,”童虎赶紧安抚史昂,“年轻人嘛,犯点错误也是难免。”
“那个,我的意思是——”阿布罗狄心虚地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虽然我和撒加有一阵是很荒唐,但是我了解撒加,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掩饰心中的痛苦,他不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
“阿布罗狄,你的意思是说,他对那个女人是真心的咯?”修罗显然很介意这件事,难得说出这种刻薄话。
“大家不要再吵了。”艾欧罗斯摆摆手,让声音平息下来,“既然撒加说他明天会带那个女人回圣域,我们就做好迎接他们的准备吧。有什么问题等他来了再说。大家记住,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许随便动手。无论如何,他还是我们的好兄弟。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让雅典娜有一个心理准备,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太迟了,艾欧罗斯,雅典娜已经知道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卡妙无辜地耸耸肩,心里不禁佩服某人居然用说的就可以达到这种程度的寒气。此刻,寒气的源头正缓缓步近,众人的心也一点点地沉下去。那张一向玩世不恭的英俊笑脸上仿佛挂了一块“生人勿近”的牌子,散发出最恐怖的气息——这还是大家认识的加隆吗?

“加隆,你说什么?雅典娜已经知道了?那可怎么办?”艾欧里亚犹不知道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什么怎么办?一个移情别恋,一个另结新欢,好的很!我看这圣域马上就要双喜临门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加隆迅速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表情。
“雅典娜移情别恋?”修罗的反应倒是够快,但是接下来的话立刻让众人Orz,“她又恋上谁了?”
“哼!”加隆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脸不屑。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波塞东趁虚而入,在雅典娜最脆弱的时候给予她慰藉,安抚她受伤的心灵,于是乎……”迪斯马斯克比出两只大拇指,挤眉弄眼地怪笑着。
“没当神探真是委屈你!”加隆踢出“无影脚”打断他满脑子的不正经思想。
“听起来好像是雅典娜和她的未婚夫培养感情,应该不能叫移情别恋吧?”亚尔迪小声嘀咕了一句。
“喂,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加隆气结。
“没错,重点在于某人也想趁虚而入却被人捷足先登了。所以他现在跟吃了火药一样。”穆笑眯眯地一语道破。
“你……”加隆正要发作,突然想起某些惨痛的往事,硬生生把“去死吧”三个字咽回肚里。
“我觉得这样子不正好吗?”一直没开口的卡妙冷静地发话了,“本来我们还担心雅典娜和波塞东订婚不是出于自愿,以我们的立场又不能干涉女神的决定;如果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真的产生感情,反倒叫人放心了,我想大家对这门婚事也会乐见其成吧。”
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乐见其成”,但是至少有一个家伙已经忙不迭地点头附和了。
“就是就是,雅典娜嫁给波塞东的话,那真是门当户对、门庭若市、门朝大海、春暖花开……对不起,说溜了,再来:郎才女貌、狼心狗肺、狼狈为奸、浪子回头金不换……对不起,又说溜了,我的意思是说,波塞东不愧圣域的乘龙快婿、东床坦腹、东山再起、东成西就、东倒西歪……啊哈,别踢我,再说两句就好了。他们两个在一起,那叫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四时吉庆八方喜乐天下太平皆大欢喜总而言之和谐社会指日可待了!”米罗终于卖弄完他不知从哪里学会的中国成语,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米罗,以后别跟人说我认识你。”卡妙用一种看白痴般的表情看着他。
“我们也是!”众人齐声响应。
偏偏有人就是不知道“厚脸皮”三个字怎么写,“就算你们都鄙视我,我也一样要说,波塞东的条件真的很优哎。”
“优你个头!那撒加怎么办?”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撒加的死忠——阿布罗狄。
“关撒加什么事?”米罗选择性失忆。
“拜托你搞清楚一点,这篇文是撒雅配,撒雅!不是波雅配。想挺波塞东,再去挖个坑吧。”因为没时间填坑正火大的作者赏给米罗一个爆栗。
“会挖坑了不起啊?我们投票表决,同意雅典娜嫁给波塞东的请举手。”米罗豁出去了。
“米罗,你收了波塞东多少好处?”阿布罗狄的秀目开始喷火。
“唉,”艾欧罗斯揉揉太阳穴,无奈地苦笑一声,“别吵了。就照米罗说的,先看看大家的意见,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按原计划破坏明天的订婚仪式。”

“我看好波塞东。”穆第一个表态就语惊四座。
“穆,为什么?”
“撒加和雅典娜的八字相冲,他们命中注定有缘无份。相反,波塞东和雅典娜的八字和合双全,可谓大吉大利。”
“这算什么狗屁理由。”不幸和撒加八字相同的某人翻起了白眼。
“1:0,波塞东vs.撒加。”米罗开始计票。
“这个,”亚尔迪挠挠头,“其实女神嫁给谁我都没意见。不过撒加有精神分裂症,对后代可能会有影响吧。我还是支持波塞东好了。”
“2:0,波塞东vs.撒加。”米罗得意洋洋。
“我弃权。”加隆哑声宣布。“一边是我老板,一边是我老哥,谁都不能得罪。”关键是,谁娶雅典娜他都会很不爽。
“还是2:0,波塞东vs.撒加。”
“米罗你有完没完?”
“咳咳,”迪斯马斯克清清嗓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这两个我都看不顺眼,不如考虑一下我迪斯如何。本人也是一表人才,至今未婚……(臭鸡蛋、西红柿漫天飞来)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好歹我也给撒加当过几天小弟,关键时刻当然要挺大哥了。”
“2:1,波塞东vs.撒加。”阿布罗狄学着米罗的腔调。
“撒加!”艾欧里亚一咬牙,“没别的理由,就是讨厌波塞东。”
“强烈Support,”阿布罗狄欢呼一声,“2平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童虎和史昂一起摇头,“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弃权吧。”
“我的立场不用说了吧。3:2,波塞东vs.撒加。”米罗挑衅地望向阿布罗狄。
艾欧罗斯显得很苦恼,“按理说,我应该支持撒加的,可是……”
“没有可是了,你这票算撒加的。”阿布罗狄抢着说,“现在是3比3平,还剩三个人,就算卡妙支持波塞东,修罗和我肯定站在撒加这边……”
“谁说的?”修罗冷笑一声,“我投波塞东一票,至少他对雅典娜一心一意。”
“修罗,相信我,这绝对是误会。”阿布罗狄着急了。
“哈哈,5:4,我赢了。”米罗比出V形手势。
“岂有此理!等等,好像还少一个人。沙加,沙加还没投票呢。”阿布罗狄捞住救命稻草。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沙加一直躲在墙角悠然自得地听着mp3。
“沙加,把你的耳机摘下来。”穆用小宇宙和沙加通话。
“呃,”沙加摘下耳机,茫然地抬起头,“什么事?”
“投票。波塞东vs.撒加,你支持谁?”
“让我想想,虽然波塞东的小宇宙胜过撒加,但是实战起来我认为撒加更有胜算。我还是押撒加吧。对了,赔率是多少?”
“谁问你这个了。现在说的是雅典娜的婚事!”众人怒。
“哦,比武招亲?”
众人全倒。
“不是打架,是问你希望雅典娜嫁给谁?”
“这样啊——咦,你们干嘛这么紧张地盯着我?是不是我希望雅典娜嫁给谁雅典娜就会嫁给谁?”
米罗和阿布罗狄拼命点头。
“那我希望雅典娜嫁给穆可以吗?我一直建议他给贵鬼找个后妈,免得这小鬼动不动就来烦我……”
“沙加~~~~~~~~~~~~~!!!!!”除童虎和史昂之外的十道小宇宙迅速升起,组成3个A.E.都绰绰有余。
沙加赶紧先开个防御环,再不知死活地补上一句:“你们不觉得他们俩的头发颜色很般配吗?”
“沙加,我知道你不怕A.E.轰,但是这里的柱子、墙壁、天花板可没你那么坚强。它们要是趴下了,维修费我会从你的薪水里头扣的。”艾欧罗斯一面沉着冷静地摆事实讲道理,一面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十三年前给一群小鬼当保姆的悲惨经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沙加还是懂的,“不就投个票么?我投波塞东行了吧。”
“什么?沙加,你怎么能支持波塞东?”
“为什么不可以?最近索罗家族给印度捐了很多善款,我家乡的人民终于可以喝上洁净的清水,吃上有营养的食物,孩子可以免费上学堂,病人可以免费就医。这一切都是波塞东的功劳,我恨不得支持他竞选联合国秘书长呢。”
阿布罗狄绝望地得出结论:“原来有钱不止能使鬼推磨,连最接近神的人都能收买。”

“既然大多数人赞成雅典娜嫁给波塞东,那么明天的计划必须更改,原定的破坏活动一律取消,同时加强戒备,防止可疑分子潜入。现在重新布置任务……”
……
“今天就到这里,散会吧。”
就在这时,莎尔拉拿着一打文件闯了进来。
“禀告教皇,这是紫龙从日本发回的传真。”
艾欧罗斯接过文件,匆匆翻了几页,便一脸肃穆地递给其他黄金圣斗士传阅。待到众人都看过一遍,艾欧罗斯这才开口说道:
“相信大家都看清楚了,这是一份城户财团上半年的财务报表:城户纱织,也就是雅典娜,把她手中90%的股份暗中转移到圣域名下,另外10%设立了一项基金,指明用于星矢等10位青铜圣斗士的教育和生活费用。
“此外还有一件事值得注意,那就是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城户财团陆续向苏格兰的一家研究所提供了巨额捐款,资助某项机密研究,而这家研究所是以生物克隆技术著称于世的。对此,大家有何看法?”
“这两件事也许和雅典娜接受波塞东的求婚有关。”穆说出了大家共同的怀疑。
艾欧罗斯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明天的订婚仪式顺利进行,希望一切谜团到那时能够水落石出。目前海界、冥界和仙宫那边都没有新的动向,宾客名单和识别系统也已经测试无误,唯一要当心的就是撒加和他身边的神秘女子。”
“放心吧,我们绝对严防死守,保证撒加没有一秒钟和雅典娜单独相处的时间。”
至于这种豪言壮语是否能达到效果,就等到时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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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7 00:3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有穿破云层,青灰色的天空却已渐渐变得透明,宛如含羞的少女脸上渗出一抹晕红。可以预料,今天将是个好天气。
缓缓消散的晨雾中,现出一个高大俊逸的身影,他那海蓝色的长发上沾满露珠,看来已在晨风中伫立多时。
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透过那幽沉如墨色的海水,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
奥力斯海岬,他脚下站立的地方——整夜的辗转反侧,终于在天还没亮时冲出来,一路游魂般飘荡……天知道他怎么会回到这里?
心中满溢着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他将头触在湿冷的石壁上。十三年前的回忆,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交织着最近的记忆,最后定格于心底深处的那个身影。
“我的心意,难道你真的不明白?”自从上次的日记事件之后,“谣言”(严格说来那根本不是谣言,而是事实)已经从圣域杂兵流传到海界杂兵中去了,甚至连苏兰特都来向他表示慰问,他相信她不可能没听说。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望向她的眼神从陌生到感激到理解到无法掩饰的激动,她就应该明白了吧。
但,那又如何?聪明如她,什么也没说破,对待他的方式一如既往。她的心,从来没在他的身上。他不是没有想过要介入她和波塞东之间,只是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离经叛道——即使对波塞东并无太多尊敬,但名分攸关,他不能觊觎别人的未婚妻。尤其他知道,这中间还有一个他永远跨不过去的影子。
哦,是了,撒加,也许这才是他真正介意的。嫉妒吗?有一点,但不完全是。知道她爱着撒加的那一刻,对撒加那种又爱又恨的心情迅速激化,扭曲到近乎偏执。也许史昂和童虎有一点说对了,他的确是因为撒加的缘故才爱上她的。下意识里,他想取代撒加在她心中的位置,但这种想法又让他有一种罪恶感,似乎他背叛了撒加。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没有长大,还是当年那个贪心的孩子,妄想着得到一切。
可是,一切将在今日划下句点了。从今往后,他再也不能亲昵地叫着她“丫头”,趁机轻抚那一头如水的紫色长发;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拉住她的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泪痕;再也不能在她落寞的时候给她讲笑话,用拙劣的床头故事哄她入眠;再也不能陪她偷偷溜出圣域四处闲逛,开心大笑着躲过穆和小艾的惊险;再也不能,再也不能……他只能看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撒加,还是你聪明。早知道这样我就跟你一起开溜了。”想不到,桀骜一世的他,也会有想逃的一天。可是,就算人能逃到天涯海角,心还是逃不掉啊。况且,这里有他视为亲人一般的战友、兄弟,他又怎么舍得离开?
心中突然传来一阵莫名的悸动,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一下子惊跳起来。
“撒加!你在哪里?”
清晨的阳光从他背后洒落,点点金光中浮现出另一个身影:同样的面孔、同样的身形,刹那间,他仿佛看到镜中的自己。
“撒加,是你!”声音虽有几分讶异,胸口却涌起抑制不住的欣喜。
“加隆……”没有重逢的问候,没有客套的寒暄,撒加平静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撒加,你最近在哪里?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出口,想象中的怨愤变成情不自禁的关心。任凭穆和修罗说得再绘声绘色,他还是选择相信撒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撒加的语气淡漠,甚至有些不耐烦。
“唉,撒加,我现在才知道……”一语未尽,他眼中突然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身体慢慢软倒在地。
“加隆,对不起。”
干净利落的出手,让一切迅速归于沉寂。海面溅起几朵浪花,转眼看时,崖顶已空无一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                    *                    *
“希腊船王家族唯一的男性后裔与日本最大财团的神秘女继承人”,即使世人不知道他们的另一重身份,有这样耸动的背景也足够了。从宣布订婚日期的那一天起,他们的名字就常驻世界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多少商界政界名流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得到一张邀请函。订婚式的电视转播权也拍出天价。专家预计,观看电视转播的人数将远远超过当年英国王储或日本皇太子的世纪婚礼,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订婚式。已经有十几家跨国集团公司前来洽商婚礼的广告赞助事宜,南太平洋五个岛国的元首更是联名发出邀请,希望二位准新人前往度蜜月,想借此带动本国旅游业的发展。
这本不是纱织的意思,她根本没想过要让自己的订婚闹得尽人皆知。可是经由史昂的首倡、波塞东的推波助澜、米罗等人的煽风点火,加上最后艾欧罗斯拍板决定,她的订婚式终于变成了一个万众瞩目的盛典,圣域的财源也滚滚而来。当然,在圣斗士借此机会努力创收的同时,神通广大的狗仔队也闻风而至,有几个嗅觉灵敏的甚至潜行到圣域附近。不过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沙加洗脑了,永远不会想起自己曾经到过圣域。

订婚式的主会场,定在爱琴海的一艘豪华游轮上。这艘游轮是索罗家为了这次订婚式特别打造的,从船体到设备到装潢,无不精美绝伦。
此刻还只是早上8点,离预定的仪式开始时间还有2个小时,大厅里却已经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家族亲友、各界名流和记者团。圣斗士和海斗士都穿起清一色的制服,充任现场工作人员。
除开聚集在大厅的普通来宾,在主会场后面,穿过一条曲折的回廊,还有一个小礼堂,用来接待少数特别嘉宾。他们是来自日本的美穗和星子学园的小朋友们,来自仙宫的希露达姐妹和守护她们的神斗士,来自西伯利亚的小朋友雅可夫,以及来自冥界的潘多拉和几位冥斗士代表。
自从哈迪斯在极乐净土神形俱灭,冥界各级地狱就随之崩溃,后来复活的冥斗士也失去了冥王赋予的小宇宙,成为普通人。但是潘多拉率领一干冥斗士以超乎寻常的勇气和毅力重建了地上的海因斯坦城,并开始了冥界的重建工作。他们当然不是要恢复冥界的旧观,而是在与雅典娜和圣斗士商议之后,决定把冥界建成一个美丽而静谧的墓园,让所有的亡魂都能摆脱一切苦难,获得永恒的长眠。有心赎罪的冥斗士们毅然拒绝了圣域提供的援助,坚持要用自己的双手实现这一目标。他们的努力彻底赢得了圣域的谅解和尊重,圣斗士和冥斗士之间积蓄千万年的仇怨也终于得以化解。

今天陪同潘多拉前来祝贺的冥斗士只有三巨头、巴比隆和法拉奥。一向不理公事的米诺斯复活后仿佛转了性,一下子变成工作狂,就连今天这种场合也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一坐下来就开始处理公文。艾亚哥斯的人缘最好,很快就和仙宫的神斗士打成一片,加入了热络的谈天中。巴比隆天赋异禀,即使没有了小宇宙,念动力却不会消失,因此他一到就缠着穆要求再次斗法。法拉奥则兴致勃勃地拉住奥路菲和米美较量起琴艺来。担任司仪的苏兰特也忙里偷闲过来凑趣,掏出长笛为三人的琴声伴奏。只有拉达曼提斯寸步不离地跟随在潘多拉左右,深沉的眼光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
可是潘多拉却丝毫没有领会到这个冷面男子的热切心事,目光只是不住地四下打量,仿佛在搜寻某人的身影。
“潘多拉姐姐,你也来了!”瞬惊喜地冲过来,握住她的手。在身体被哈迪斯的灵魂占据的那段时间,他能感受到潘多拉对这个“弟弟”倾注的无限柔情,不知不觉中,他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姐姐了。
“瞬,你哥哥来了吗?”顾不得回应瞬的热情,脱口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猛然瞥见瞬眼中了然的狭促之色,还未想出什么话来掩饰,就听见身后的脚步身。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走过来了。那种熟悉的小宇宙,既热烈又冷酷,既张狂又落寞,除了他——那个被称作“不死鸟”的男子,还会有谁?
再怎么告诫自己要镇定,脸上还是不争气地飞起两片红云。当年在冥界不顾一切地向一辉告白,以为两人缘尽于此,谁知道还会有重逢的一天……
一双坚实的臂膊从背后紧紧搂住了她,又用不可思议的温柔把她轻轻扳过来,让她面对着他。不必言语,只需一眼对视,便已什么都明白。他心中有她,一如她心中有他。泪水,氤氲了双眼;幸福的感觉却在这一刻悄悄蔓延……
瞬识趣地扭过头去,突然很关切地问道:“拉达曼提斯大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去帮你端杯水过来。”

       *                    *                    *                    *
“我实在受不了外面那帮花痴的女记者了。艾欧里亚,你出去帮我顶一下。”米罗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抢过艾欧里亚手中的饮料猛灌一口。
“不行,我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里,不能随便和你换岗。况且,”艾欧里亚压低了嗓音,“万一我也被花痴缠上了,魔铃会砍死我的。”
开玩笑,他求了哥哥半天,好不容易才分到这个不用出头露脸的岗位,你米罗说换就换,想得倒美。
“好你个艾欧里亚,亏我一直以为你正直善良,居然见死不救!”
“你去找阿布罗狄或者加隆吧,应付花痴,他们两个最擅长。”艾欧里亚好心指点。
“阿布罗狄?算了吧,他今天的脸色臭的可以,我还是少惹他为妙。加隆呢?我从早起就一直没看见他,不会躲到哪个角落里偷偷哭去了吧?”
“别胡说,我刚才还看见他了。不过他好像确实有心事,一直避着大家。唉,也难怪他,换了我,早就受不了啦,亏他还能和我们一直插科打诨到现在。”
“这样啊……”看来找加隆帮忙也不合适,米罗耸耸肩,哀叹着自己倒霉的运气,认命地继续应付花痴——不,是忠于职守去了。

纱织穿梭在满庭衣香鬓影之间,礼貌而矜持地向每一位来宾点头微笑,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忐忑不安。订婚仪式就快开始了,撒加和那个金发女子还没有出现,她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失落。
另一边,波塞东也做着和她类似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突然很有默契地同时回头,波塞东的眼神中透出些许真心的笑意,仿佛在安慰她。纱织却匆匆低下头,不想泄露心中的焦虑。
“丫头,能跟我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加隆不知何时欺近身边,在她耳畔低语着。
“现在?”纱织惊讶地望着他,心中有一丝迷乱,“什么事?”
加隆的语气有些犹豫:“——是关于撒加的事。”
“我明白了。”纱织咬咬嘴唇,“我们从那边出去。”

“加隆,你和雅典娜去哪里?”亚尔迪匆匆挤过来。
“我送她去后面换衣服。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加隆拍拍他的肩,拉起纱织转身离去。
亚尔迪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倒不是不放心,而是觉得,今天的加隆怎么有点怪怪的。

“加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他们现在已经离开甲板,来到了船舱的最底层。这里已经在海平面以下,透过舷窗可以看见窗外幽蓝的海水。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加隆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着。
“你想带我去见撒加?”
“哼!”不置可否的,把纱织推进船尾的房间,那里停着一台圆筒状的奇怪装置。
“可是,订婚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得赶紧回去。”纱织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握在她胳膊上的手猛地收紧了,“你不想见到撒加了吗?还是,你更在乎和波塞东的订婚仪式?”加隆的声音中满含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啊!”她疼的轻呼一声,“加隆,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他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圆筒形装置上无声无息地滑开一扇门。
“你不是加隆。”纱织死死地盯着他,“你是——撒加!”
他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口唇微动,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撒加,看着我。”纱织恳求地望向他,“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瞬间,撒加失神于那清澈明净如天空般的秀丽明眸,多日的思念喷薄而出,情不自禁地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
她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溺于他的怀抱。
哪怕下一刻天塌地陷,这一刻已是天荒地老。

墙上的挂钟突然当当当敲了十下。
“十点了。”纱织羞愧地抬起头来,嗫嚅道:“撒加,我不能抛下波塞东……”
上面的会场想必已经闹翻天了。还有多久,他们才会找到这里来?
撒加一把推开她,冷冷地道:“我不管你为什么和波塞东订婚,现在,你必须跟我走!”
说话间,他已经钻进那个圆筒形装置里,又按下几个按钮。下一刻,纱织也被他强拉进来。圆筒的门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纱织进来之后才发现,这圆筒原来是一艘小型的潜水艇。虽然她看不懂里面的仪器,但也知道每一样设备都是最高级的。
船舱的地板突然裂开一道缝,海水从中涌了上来。潜水艇轻轻震动数下,便平稳地滑入了海水之中。
撒加满意地看着仪器板上的灯光变换,悠然自得地说道:“我们已经开始下潜。现在,你逃不掉了。”
纱织的脸又红了。刚才,不是没有逃跑的机会,可是自己其实是不想逃的吧。
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撒加,你把加隆怎么样了?”
“不要再问了,我不会解释什么的。”
“不问就不问。”很孩子气地抱怨着,她坐下来,依偎在撒加身边,突然甜甜一笑:
“撒加,我相信你,不管你要带我去哪里,我都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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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7 01:0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的文,LZ辛苦了,
非常喜欢双子有关的文,虽然,不是很支持撒撒和沙织,
但是赞一个LZ的毅力,一定是非常喜欢这两人,才会这么用心地去写吧,
不说别的了,先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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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7 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汗,好长啊!!LZ辛苦了!!! [s:22]
竟然出现了撒纱恋!! [s:18]  [s: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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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7 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些段落真是太eg了,穆呀,沙加呀,形象全毁,呵呵,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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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7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下发的太多~~~~~~~还真看不下去了~~~~~~~明天再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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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7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s:9] 一口气看完真过瘾,楼主想的和广大圣迷一样,14黄金永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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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8 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番外篇啊  厉害的LZ  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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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9 18:01 | 显示全部楼层
LZ好强。。。写这么长篇~~

黄金哥哥们就是永远活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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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9 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来继续欣赏下文文~~~~~~~~~~~~ [s:12]  [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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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29 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哦 [s:16]  [s:16] 还有番外片?...好长啊,只有先来慢慢看了 [s: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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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6 02:3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二、
“圣域教皇令第×字×××号:兹有圣斗士撒加,大逆不道,劫持女神,自即日起宣布为叛徒,褫夺黄金圣斗士名号,三界通缉。凡圣斗士不分品级、资历,均当尽力将其缉拿归案;若有抗命拒捕之行为,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米罗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开心,“教皇大人,你来真的呀?”
“当然。你没听见海斗士怀疑我们里应外合、私放撒加的指控吗?还有仙宫、冥界,也都在关注事态的进展。如果只是一味姑息包庇,圣域颜面何存?”艾欧罗斯力持面无表情,在通缉令上盖下教皇大印。
“里应外合?”穆若有所思地盯着艾欧罗斯,仿佛在喃喃自语,“撒加怎么会知道游轮的内部结构,以及那艘潜水艇的存在?”
“游轮和潜水艇的设计图就放在教皇厅的保险箱里。那个保险箱还是撒加当教皇的时候添置的,密码这么多年都没变过。”艾欧罗斯平静地陈述事实,眼角却有一丝光芒闪过。
“确定是撒加干的吗?”阿布罗狄的语气不像是在求证,倒像是嘲讽,“毕竟,从监控录像上分辨不出撒加和加隆。”
“加隆在圣域附近被巡逻的杂兵发现,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他没有作案时机。”艾欧罗斯很耐心地解释。
“可怜的加隆……撒加还真是狠心啊,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艾欧里亚感同身受地来了这么一句。
“都是我不好,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撒加从我眼前把女神带走。”亚尔迪的头已经撞了半天柱子了。

“教皇大人,请把捉拿撒加的任务交给我。我以生命起誓,一定把他带回圣域听候发落!”忍无可忍的修罗“腾”的站起身来。
“修罗,十四年前撒加派你追杀艾欧罗斯,十四年后你又帮艾欧罗斯追杀撒加……”卡妙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米罗得意地接过话头。
“错,这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迪斯马斯克摸摸鼻子,笑出一口灿烂的白牙。
“你胡说八道什么?难道是影射教皇公报私仇吗?”修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喔。”迪斯马斯克耸耸肩,摆明了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善哉,冤冤相报何时了?”沙加一扬手中的念珠,“不如我给大家念段‘心经’消消戾气吧。”
艾欧罗斯揉揉额角,在心底长叹一声:这个该死的撒加,为什么当初要提名他当教皇呢?

“呃,关于我和撒加的私人恩怨,不妨稍后再作讨论。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如何尽快救出女神。”
“救人?有这个必要吗?”有人在底下小声嘀咕着。
“穆,你说什么?”艾欧罗斯投过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是说,想救女神恐怕不太容易。”穆立刻恢复严肃表情,“那艘潜艇是特别定制的,装有反雷达设备,时速能达到每小时150海里,可以抵抗鱼雷的攻击,船上的燃料足以绕地球一圈半有余。换言之,女神可能已经被撒加带到任何地方,短时间内我们很难探测到他们的方位。”
“嗯,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这个……”
“我有办法找到他们。”加隆冰冷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他不知何时已清醒过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我敢肯定,就算我们所有人都找不到,有一个人一定知道雅典娜在哪里的。

*                 *                 *                 *                 *
“波塞东的海底神殿……撒加,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纱织抬眼望去,只见海水像天空一样高悬在头顶——曾经被破坏的生命之柱和七大洋的支柱早已修复,从神话时代就静静矗立在那里的海底神殿一如往昔。记忆中的画面一幕幕如潮水般涌出:苏兰特带她穿过长长的海底通道,与波塞东的命定之重逢,生命之柱里那个小小的出水口,自己手捧生命宝壶发出护卫人类的宣言……一切都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纱织的心头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里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神殿前的广场空旷沉寂,仿佛几千年没有人迹到来似的。
“海将军都去订婚现场保护波塞东了,杂兵也有一大半跟去看热闹,至于剩下的那一小半,”撒加微微一笑,“我让他们回家休假去了。”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以加隆的名义打发的。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海界的气息?这结界……”纱织的脸突然间变得煞白,“这结界不是波塞东的。神殿里面有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别担心。”撒加安抚般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是你认识的人,她没有恶意。况且,还有我在这里。”
他的语气和手心的热度让纱织苍白的脸瞬间变成绯红。但是,心头的不安并没有消失,她始终有一种想要逃开的冲动。

“雅典娜,我们好久不见了。”神殿尽头传来一个柔美而阴沉的声音,随着这声音,一个修长的身影已站立在纱织面前,美丽的脸庞上挂着一丝冰冷的微笑。
“阿尔忒弥斯!”纱织惊叫一声,慌乱地后退两步,充满戒备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雅典娜,不要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姐姐呀……”阿尔忒弥斯的眼底隐现一抹复杂的情绪。
“姐姐?”纱织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冷笑道:“只要你还是宙斯的乖女儿,我就没这个荣幸当你的妹妹。是宙斯派你来当说客的吧,回去告诉他省省心,我对他在奥林匹斯的宝座没兴趣,但是如果他执意刁难的话,我也一定陪他周旋到底!”
“不,你误会了,不是宙斯派我来的。”阿尔忒弥斯的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雅典娜,我知道你一直不肯原谅当初我向宙斯报告你的行踪。可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不想看到你沉溺于永无休止的征伐杀戮之中,我希望你得到幸福,连同我得不到的那份……事实上,这一次我是冒着被宙斯责罚的危险偷偷下来找你的。我不知道你和宙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预感到你有危险,我不能眼看着你白白送死,而且……”
“够了。阿尔忒弥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用想劝服我。”纱织急切地打断她,转过头来,“撒加,你要我见的人我已经见到了,我和她没有什么可说的,请你送我回去。”
“撒加……”阿尔忒弥斯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撒加。
“纱织,为什么不听阿尔忒弥斯把话说完?”撒加用力拉住纱织,“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或许你真的误会了她。”
纱织的心口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刺痛,“撒加,你居然帮她说话——”她瞪大双眼,怔怔地看着撒加,突然又轻轻笑了起来,“修罗他们说的金发美女就是她了吧。你果然,对她很好……”
撒加脸色一沉,天知道那帮家伙到底胡说了些什么!双手暗暗握成拳头,分辩的话却不屑于出口,只是冷冷地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和波塞东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
“撒加……”纱织的语气一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哼,不明白吗?答应波塞东的求婚根本只是一项交易,对不对?”撒加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大家?难道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纱织扭过头,避开那灼人的目光,沉声说道:“撒加,我和波塞东之间的事与你无关,随便你怎么想,我都没必要解释什么。”
“雅典娜,到这个时候,你又何必再隐瞒呢?”阿尔忒弥斯长叹一声,“如果你真的是因为喜欢波塞东而决定嫁给他,我只会为你祝福。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的心早就已经属于其他人了。”
“阿尔忒弥斯!”纱织霍地抬起头来,一张俏脸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涩而涨的通红。“你有什么话想说,大可以直接来找我,何必要利用撒加?他跟圣域已经毫无关系了,为什么还要把他牵扯进来?”
“你真的以为把撒加赶出圣域就可以让他置身事外吗?雅典娜,你错了。撒加才是这整件事中最关键的人物,而这也正是我想告诉你的。”
“阿尔忒弥斯,”纱织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阿尔忒弥斯指向撒加,“你可记得他是谁?”
“他是撒加,双子宫的黄金圣斗士……”纱织的声音有些迟疑,“如果你是指十四年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她的目光停驻在撒加身上又迅速收回,“对不起,撒加,那些事我都想起来了……”
撒加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住了没有开口。为什么说对不起的人反而是她?为什么她在想起这一切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相信自己?
“十四年前的事情你想起来了?”阿尔忒弥斯似乎有些意外,“那么,闯十二宫时候的事情呢?还有冥战的时候呢?”
“虽然不是完全清晰的记忆,但是发生过什么我已经很清楚了……”纱织的心头再度涌起那种不安的感觉,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阿尔忒弥斯摇摇头,“我明白了,那只是波塞东的小把戏:让残留在黄金匕首上的灵气还原成当年的画面输进你的脑海,因此你会有亲历其事的感觉,却并不是真的恢复了记忆。不过,我很怀疑小宇宙还没解封的波塞东一个人能做到这件事,或许背后另有高人在帮他。”
“波塞东为什么要这样做?”撒加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当然是为了让雅典娜恨你。可惜,最后还是事与愿违啊。”阿尔忒弥斯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到纱织和撒加仍然紧握的双手上。
“阿尔忒弥斯!”纱织急忙抽回手,“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你对另一个名字——卡斯托尔,还记得多少?”
“卡斯托尔?双子星传说中的哥哥,拥有不死血统的斯巴达王子?”纱织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我不明白,这和撒加有什么关系?”
阿尔忒弥斯直视纱织的双眼,一字一字缓缓说道:“因为,撒加就是卡斯托尔的转世,也是你转世到人间所要寻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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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6 06: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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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6 07:5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的文啊~慢慢看ing~~~~

血拼.......................... [s:66]  [s:66] 好..........好羡慕啊~~ [s: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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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11:16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三、
纱织的神情有片刻的迷惘,但随即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眉头舒展开来,淡淡一笑道:“我明白了,失却之阵不仅让我忘记了撒加,也忘记了他的前世。不过,以我对宙斯的了解,不难还原这个故事:卡斯托尔和我,我们从前……是很要好的吧……一定是宙斯设计拆散了我们,我才会离开奥林匹斯山,到人间来寻找卡斯托尔的转世。”
“雅典娜!”阿尔忒弥斯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怎么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些事?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难道失去爱人的痛苦你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纱织镇定地回望她,目光中带着嘲讽,“你早就应该知道,失却之阵让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既然想不起来,又有何伤心可言?”
可是,为什么,胸口却像被大铁锤狠狠砸过一样,闷闷的,稍一吸气就会支离破碎的感觉?原来,就算忘记了,也还是会痛啊。
意识到撒加的目光从另一个方向在审视自己,纱织的表情更加轻松了几分。“阿尔忒弥斯,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关心。可惜,已经忘记的人和事,对我的确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想利用这一点来为宙斯斡旋,那我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即使看不见撒加的表情,她也能感觉到撒加内心的激荡。胸口又开始一阵阵地抽紧,可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时候流露出任何痛苦的表示。
——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起。无论你是撒加还是卡斯托尔,我都给不起你所要的幸福。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你空怀期盼呢?忘记我吧,就像我忘记你那样。

“雅典娜,你的反应骗不了我。即使你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可是你对卡斯托尔的感情从来也没有变过。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当初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和卡斯托尔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他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肯承认自己的心呢?”
“阿尔忒弥斯,不要再说了……”纱织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明知道宙斯是不会放过我的,如果让他发现撒加是卡斯托尔的转世,只会给撒加带来更大的灾难。与其这样,不如让前世的事情就此过去,还撒加一个全新的人生……”
纱织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撒加,一瞬间,她仿佛听到撒加在问:“你以为现在这样对我就不是一种灾难吗?”可是那也许只是她的错觉,撒加并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雅典娜,如果有一天你恢复记忆,想起从前的事情却发现错过了和卡斯托尔在一起的机会,你一定会比现在痛苦一万倍。这真的是你希望得到的结局吗?”阿尔忒弥斯不甘地追问。
“不会有那样一天的……况且,即使我现在回奥林匹斯,向宙斯低头认罪,求他为我恢复记忆,就可以有皆大欢喜的结局吗?真正不想看到我幸福的人其实是宙斯吧。”
“我明白,宙斯始终都在提防你,但是在你打倒哈迪斯之后,他曾经向你提议和平。那时你还没有失去对卡斯托尔的记忆,宙斯在万神柱下发誓不会再为难你们,还要为你们的婚姻祝福。可是你却与他爆发了激烈的争执,最后怒气冲冲地离去。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我不记得宙斯要为我祝福的话,但是我记得为什么与宙斯决裂。他要我交出大地和海洋,从此不再插手人间的事——我绝不会接受这种条件。”
“为什么?难道大地的统治权对你而言比获得幸福更重要?雅典娜,这不像是你呀!”
“不是什么大地的统治权,而是守护大地的职责。从前的我,或许会觉得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不去理会他人的死活;但是在人间的经历让我明白,这世间还有更多值得珍惜的东西。如果我为了自己的幸福就背弃整个人类,这样的幸福是会受到诅咒的。”
“所以你就为了区区人类断送自己?”
“区区人类?阿尔忒弥斯,在你眼中,人类或许是没有意义的存在,可是对我而言,人类其实比众神可爱得多。我喜欢人类那种有泪水也有欢笑的生活,为了自己所在乎的人和事,发挥生命最大的光芒。人的一生虽然只有短短数十年,却可以活得很精彩,不像神只是以寻欢作乐来打发时光。事实上,在无数次的轮回转世之后,我已经把自己当作人类的一分子了。这种心情,你是不会明白的。”
——雅典娜,其实我又怎会不明白?毕竟我爱上的也是一个人类啊。“可是如今大地、海洋和冥界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又何苦与宙斯斗到两败俱伤呢?”
“就是因为大地、海洋和冥界都在我手里,宙斯才会更加记恨。他一定以为继波塞东和哈迪斯之后,我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了。其实他不知道,我从没想过要正面与他为敌——无论如何,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是我曾经敬爱过的人,我也不想放弃与他握手言和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做的又算什么?首先复活你的圣斗士,然后与波塞东达成秘密同盟。难道你真的想向奥林匹斯宣战?”
“阿尔忒弥斯,真正想挑起战争的人是谁,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和哈迪斯之间的圣战,除了第一次之外,以后的每一次都是宙斯精心设下的局。是他让哈迪斯一次又一次在雅典娜转世的同时苏醒,并且在每次战斗中悄悄对圣域或冥界施与援手,保持双方的均势。这一次如果不是有意外的变数出现,让我提前领悟到杀死哈迪斯肉身的方法,恐怕战争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延续下去。在我打倒哈迪斯的那一刻,我和哈迪斯同时明白:我也好,哈迪斯也好,包括圣斗士和冥斗士在内,都只是宙斯手中的一枚棋子,他挑动我们自相残杀,利用我们之间的仇恨来牵制彼此。”
纱织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撒加,深吸一口气道:“对不起,撒加,让你听到这样残酷的事实。圣战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伟大,所谓战士的宿命只是有人在背后阴险地操纵而已。”
“你以为我会介意这种事吗?”撒加发出一声冷笑,“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为战争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至于艾欧罗斯他们,即使知道被利用,也不会后悔吧。毕竟,没有你和一代又一代的圣斗士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大地也许早就堕入黑暗之中了。”
“撒加,谢谢你……”纱织的语声有些哽咽,沉默片刻才继续道:“不过,一旦哈迪斯被打倒,棋子就失去利用价值,我和圣斗士立刻变成了最危险的敌人。宙斯不敢对我直接下手,所以他先拿圣斗士开刀。杀死哈迪斯的人虽然是我,但是所有圣斗士也因此犯下弑神的罪行。除非宙斯给予赦免,否则按照奥林匹斯的律法,他们的灵魂将受到严厉的惩罚,永远失去转生的机会。宙斯以此来要挟我配合他的‘新世界计划’,而这计划不过是让人类再度沦为神的奴隶罢了。从命运女神那里,我看到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数,那是宙斯的计划成功后的可怖场景:所有圣斗士的灵魂都化为人形的石柱,点缀在奥林匹斯的山林庙堂之间,成为众神宴饮时取乐的对象。那种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却始终保持着清醒意识的痛苦,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大地变得死气沉沉,仿佛重新归于洪荒。人类像行尸走肉一般苟活着,心灵和智慧被蒙蔽,只知道盲目地崇拜神祗……阿尔忒弥斯,如果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那么我和哈迪斯持续万年的战争又有何意义?”
“所以你不惜一切代价复活你的圣斗士,为的就是避免他们的灵魂遭到封印?雅典娜,你这样做已经是在逆天行事了,你会为此受到惩罚的。”
“我不在乎。”纱织很平静地说,“就算他们的灵魂不会被封印,我也欠他们太多,是该我为他们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但是宙斯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他绝对会让你的圣斗士生不如死。”
“比这更过分。”纱织的声音有些发颤,“宙斯他,要解开亚特兰蒂斯的封印……”
“天哪!他简直是丧心病狂!”阿尔忒弥斯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随即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缓缓说道:“雅典娜,以你和圣斗士的实力,硬拼的话,也并非毫无胜算,只不过……”
“只不过代价太大!”纱织低叹一声,“所以,我不会硬拼。我复活圣斗士,绝不是为了让他们再次参与战斗的。我只想为人类赢得和平。可能的话,我不想让任何人为此流一滴血。”
“不流血的和平,这可能吗?封印一旦解开,就不是你我的力量能够阻止的。除非,用那个方法……”阿尔忒弥斯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雅典娜,你与波塞东合作,难道就是为了……你不会是真的想……用那个方法吧?”
纱织咬咬嘴唇,“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阿尔忒弥斯,既然你已经明白,就不要再问了。”
“可是,雅典娜,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纱织毅然决然地说,“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发生最坏的结果,也没有关系。”
“雅典娜,你比我想象中更傻。”阿尔忒弥斯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为什么?为什么要执着到这种地步?”
“我别无选择。”纱织低下头,坚定的语气中藏着一丝无奈,“宙斯根本是想让整个人间变成血池地狱。现在就算打倒他也没有用了。”

“解开亚特兰蒂斯的封印会发生什么事?”撒加突然冷冷问道,“那个方法是什么方法?最坏的结果又是什么?”他的目光逼视着阿尔忒弥斯,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撒加——”阿尔忒弥斯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纱织。
“不可以说!”纱织着急地大喊一声,“阿尔忒弥斯,不可以说!”
阿尔忒弥斯歉然一笑,对撒加道:“没错,撒加,那是连神都视为禁忌的话题。纱织不想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撒加用力扳住纱织的肩,让她望向自己,用一种发誓般的语气说道:“纱织,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记得我,也不管什么前世不前世,我只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没有一个圣斗士会接受你用生命换来的和平,除非他们自己也献出生命。第二,我没有你那么伟大,我只想保护我所爱的人,不在乎拿其他人做牺牲。所以,如果你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又玩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大家的把戏,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撒加……”纱织怔怔地望着他,尽力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泪水却不知不觉地涌上来。

就在这时,头顶的水面突然起了一阵漩涡,紧接着是一道金光闪过。下一个瞬间,身穿鳞衣、手执三叉戟的海皇大人已经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雅典娜,你又耍了我一次。我们这笔帐有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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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7 11:5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抓更新了~~
貌似故事白热化ING [s: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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