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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一篇好文!沙迷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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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4-30 14: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贴过,文章很不错,我就想贴来让这里的朋友们都看看,原来没有注明是哪位同人写的,我也没办法了,只好注明是转贴了,也许在彩彩的站上有这篇文吧,相信有关沙加的一切她都有吧?猜测中~~~~


此岸/长歌渡寒夜/
彼岸/烟雨别红尘/
烟波浩淼/
轮回六道/
生生世世的交错里/
倘有缘相逢/
何妨展颜一笑……/
这是天降异相的时刻。
西藏--圣湖拉姆拉措。
蔚蓝深邃的湖水平静无波。湖面如镜映射月光 远路前来朝拜圣湖的僧侣正对着湖水默诵六字明咒。却见无波无澜的湖面瞬息间起了变化。海市蜃楼般的,湖面上出现了模糊的图象,优钵罗华,分陀利华,摩罗头华三色莲华三位一体重叠出现,数分钟后才逐渐淡去。观此异相的僧侣多五体投地,称,我佛重临娑婆世界。
印度,新德里郊外寺院。
僧侣正集中在外殿做晚课,忽然凭空降下飞花曼陀罗。满室流光幻彩异香扑鼻,众僧惊异间,门外盈盈拜倒一位盛年的女子。洁白的纱丽遮去了她的容颜,只有一双含愁的眸灵动地露在外面,以及印在额心的神秘隐忍的圣记。女子的怀中,抱了一个临世不久的孩子,女子乞求执事僧侣收下孩子,情愿将这孩子的终生交付神佛。接过孩子,执事的僧侣拂开包裹孩子的布单,只见婴孩无瑕的额心俨然有一点浅浅的印记,那是,天成的慧根。
这孩子可取过名?
但凭神佛的意愿。女子仰头看执事僧侣,眼神里是练达的人情和圆融的温顺。想必,她也个随处可见随风而行的舞姬,因爱生欲,诞下后代又无力抚养,便随手寄入哪家寺院,任其生灭。
那么,且叫他沙加。愿他弘我佛法无边。老僧合了眼诵声佛号,吹过外殿的风扬起满地花瓣,草木怎知愁,悄悄的人出生,悄悄的人过世,这生前身后,诸多起落,有多少,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走过四季,光阴轮转,七载寒暑弹指间,昔时额间有浅浅一点慧根的沙加,已是朱印加持的七龄童。所让人讶异的,却是年方七岁的沙加博览群书,辩才无人能及,更有人说,沙加出世的时间与天降异相的时间相合,沙加便是佛陀临世的化身。而这种种说法的主角却只是全然的淡漠。他不语,无话可说,不造口业亦是日行一善;他不笑,无甚好笑。纵有浮名不过是云烟过眼。他只是用自己的蓝眸定定的看人,而那双蓝色的眼睛,却是有着魔性的。那眸子的底下,是一片蔚蓝的寂静。是海天一色的深远。广阔凄厉的,铺天盖地的,看久了,让人天旋地转,只怕是死亡向人扇动翅膀时,才会让人有如此的惧意吧。
后来,沙加也清楚了这一点,半是悲悯,半是无奈,他不再用那双蓝得魔性的眼睛看任何人任何物件。
但他的确是有慧根的,不再使用眼睛,世界却清晰如故。虽不再有色彩,却也少了纸醉金迷的诱惑。不被流光幻彩分了心神,人便有更多的时间去思索。总说是人生转瞬即过,沙加却时常觉得时间其实被拉得很长。不然,为何总是让他只能在自己的想法里游荡呢。
也就是他七岁这一年的平常的一日,有远来的人介入并改变了他的生活。远来的,是个有着蓝色长发的少年。高挑的少年神情平静,那是超越年龄的平静。在旁人眼中,这少年定然是会有所作为的类型。只是,沙加是不以目视物的。所以他看得见少年的眼底压抑着类似暗流的激烈情绪。无措而茫然的在少年的眸子深处不得要领地左冲右突。那应该是一个可以带来毁灭的人,瞬间的相对中,沙加这样想。
然而少年说,我是来带你走的。沙加。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撒加。未来的双子座战士。少年轻轻一笑,空气里似乎也荡起轻浅的波动,如同蔚蓝海面上吹来的遥远的季风,带着隐晦的风暴的讯息,粉饰出短暂的宁静来。
可是,为什么,我要跟你走呢?沙加的金发,在阳光下反射着似真似幻的光泽。他不对任何改变有任何意义上的期待。其实身处哪里对他没有什么不同。他只是想要个理由,这,大概也可以理解成他的确因为他早慧而对本该认知模糊的事物早早意兴阑珊。但生而为人,总会在某一时刻起一些普通得有些好笑的偏执,不需要什么道理,那不过是少数的孤独者在尝试不同手段,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接近别人一些。
沙加,这是途径。我也无法告诉你路的尽头是什么。撒加的眸在沙加的世界里,是浅浅的,介于黑白之间的灰,温和隐忍的,有宿命的忧郁流露。然后沙加听到他说,但我可以向你承诺,跟我回希腊圣域之后,你会比现在快乐。
万般皆泡影,快乐,又是什么?似笑非笑的,沙加后退一步,面对的撒加身后,是广阔神秘也灾难深重的东方国度,处处都有虔诚到残酷的信仰在游荡。他生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必须的理由让他离开。
你是人,却被隔离在众人之外,别告诉我你喜欢这样。信赖别人远比被别人所信赖来得容易。撒加说话语速很快,语气也颇为自信,和那内藏的哀伤绝不相同的自信。当然,如果你还是不同意的话,我会直接把你绑去圣域的。毕竟我是为把你带回去才来这里的,我不介意用哪种方式,过程没关系,我要的是结果。无论怎样,你得跟我回去。
闻言,沙加缓缓睁开了双眼。魔性的眸重现在阳光下,蓝眼睛和蓝眼睛相对,撒加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神情却依旧,片刻,沙加垂下眸,就如你所愿吧,请带我去圣域。
那是双曾经沧海的眸,少年的躯体之下,是怎样一个骄傲的灵魂,而那双带着哀伤的眼睛看自己的时候,不是敬畏和疏远,这样的认知让沙加轻松。
你何时可以动身?
现在。沙加肯定地说,这里,并没有必须让我停留的人。
随着撒加步行向机场走,远远的,看到蜿蜒的恒河,日光在浪尖上支离,那是极平常的景色。在撒加身后的沙加回身朝恒河方向合掌一拜,自此,我随风而去。历人此生应历之悲欢,无数的起伏无常,是恒河的沙砾劫,容我生息的高天厚地,就此别过。
一转身,七岁的沙加随了撒加,飞往希腊圣域。长空无语,经历千年才落进视线的星光依然闪烁。于星之守护下注定要动荡一生的人们,开始集结…………
来自高原的穆身上,有不可磨灭的潜藏的锋芒。常是和人正说着什么, 一抬眼,却是隐隐的在审度着对方了。不声不响的一笑,抖落几分傲气和不屑。毕竟年少,偶然间仍是藏不住锐气的。雪国来的卡妙在神情里便有寂静的影子,言语不多,身边却总跟着健谈的米罗。卡妙若急了便威胁米罗要发极寒的冻气,偏米罗天地不怕,总是凑上前去要卡妙瞄准了再动手。周遭再一拥而上数个起哄的,每每局面都闹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沙加从来都只旁观不语。离群久了人便特性,发觉自己融不进去这般热闹,只看着沾些须的人气也好。
正如撒加所言,圣域里,不会有人因你有怎样的名声就多看你一眼,这里已经有太多的历史和传说,或许和自己走路时擦肩的,是哪位曾被歌颂过的勇者。而辉煌落寂总是淡漠,圣域的人们看得太多,早就司空见惯了。到处都是标新立异的人,想要招人注意不容易,想平常,有什么难的?
沙加从未说过自己喜欢这里,但他也并不讨厌这里。相对的,圣域可以提供给他的自由,比在印度时要多。虽然做为必须的条件,他们这批人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镇守圣域的中坚力量。但既然没有人提出疑义,那么这条件,还是大概公平的。
集中在圣域的,是将驻守在黄道12宫的准黄金战士。多数人所习的,是实战系.米罗和阿布罗狄主攻远距离攻击.完全不参与实战的,却只有穆和沙加.穆重念力的练习,偶然,还是看得到穆练习的.但全圣域,却没有任何人看到过沙加摆出任何一个有攻击性的架势.只有人看到他在闲散的午后对着蔚蓝的海而立,不声不响地,修长的指端捻动挽成两层的念珠.那是他唯一未离过身的,随着他跨越东西半球的东西。
梵文,是古老的,以梵文记录下的经卷,文字隐晦艰深.但沙加极爱那古老文字从口中所发出来的婉转音节,以及其中俯仰可见的豁达的世理.没有人要求他去记,但是他记得.在寺院中生长的他翻阅经卷是如本能般极自然的事情。但终归是一方水土一方人,离了故土到圣域之后,这样的本能几乎堵住了所有和人沟通的可能。一群年少的孩子皆是一刻静不下来,能和沙加搭话的寥寥无几,久而久之,更把沙加隔在人外。但沙加并不介意这一点。
虽然撒加看在眼里也问过沙加是否孤单,沙加却只像最初见到撒加一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可以了,不用背负仰望已经无所求,为何还要希翼其他。
撒加看沙加的目光,总是平和又带着丝哀伤的,或许,那哀伤不为任何人,只是一种经年累月形成的习惯而已。撒加说,沙加,你是永远带着缺憾的人.你是人,与神祗总差了无法逾越的一步,但作为人,你又太无畏和通透,你会始终孤单下去。
沙加浅浅一勾唇角,不置可否.他的确无畏,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所以,没什么,让他害怕.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惑业重重叠叠,执着的东西越少,困惑就越少,孤单,未尝不可。
寒暑交替,季节变换,又是两年转瞬而过.
一样是众人聚在一处的时候,依旧是穆和人不冷不热地交谈,只是那曾经惊鸿一现的锋芒多半内敛起来,所替换的,是温和的微笑。卡妙的身边,米罗依然健谈,只是卡妙动手前少了警告,米罗也晓得要躲了.昔时起哄的,如今多作壁上观,想多少见识一下别人招式的深浅玄妙.时间果然是最能移人性情,改变总是简单如斯.连始终旁观的沙加,亦稍微被改变了容颜.两年前才过肩的发,如今已到腰际.被风扬起拂过自己脸旁,触感缠绵,那可是执着过的烦恼三千?
沙加自嘲地垂了头,轻淡的微笑一闪即逝.甫一抬头,面前,却是站定了一人,迪斯马斯科.
沙加不语,就沉默地与迪斯马斯科相对。他并不刻意和谁联系,找上他的人,必定是有事,不论是好事坏事,总不会是找他聊天的。果然,对方一开口便是,沙加,我想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对练一下没意见吧.
继续沉默.迪斯马斯科那明显的轻蔑和挑衅的语气不需要多少判断力也听得出来,但,有必要回应?沙加面无表情地微垂了头,握在手里的念珠再度开始捻动.全然无视面前有个嚣张如斯的人。而众人的注意力却几乎同时转向了沙加和迪斯马斯科.无人出声,或许都对沙加的神秘持着几分好奇,想借迪斯马斯科的挑衅见识一下。
沙加你是死人??早就很奇怪了,你要是真有实力为什么总不见你出手。甚至连眼也不睁,你不会是看不见东西吧.迪斯马斯科继续挑衅.你要是不说话也没关系,我就逼你出手。说着一只手已前伸,招式待发前的一瞬,卡妙横身挡在两人之间,退回去,迪斯马斯科,你那像什么样子,若定要动手,我替沙加好了。
不仅是迪斯马斯科吃一惊,连沙加也想不到会出这么一段插曲,以至于一不小心没控制好表情把不敢相信的情绪带了出来。而倚树而立的穆也说,算了吧,迪斯马斯科,沙加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沙加转了头向穆的方向,无语.他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情况,所以只是向穆和卡妙略一垂首算做示意,继而回身想离开.被众人各怀心思地盯着,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未出几步,便听到身后迪斯马斯科喊了声集尸气地狱波.满天的乌云凭空涌现,风里带出怨憎的气息,沙加回头,清楚定是迪斯马斯科乘众人不防硬向自己发了一招.但毕竟迪斯马斯科尚欠几分功力,本该将人拉入幻境的招数使出来却成了把幻境引入现实,在场众人无一不是被这阴风凄凄的场景包围.沙加神色一如平常地望向迪斯马斯科,迪斯马斯科,我沙加虽距正果尚远,却也做得阿罗汉的,你以地狱之景又怎能奈何我?先前我让你三分,但你终究是过分了。语毕沙加前进了两步,一双闭合已久的魔性之瞳缓缓张开.手中念珠一振,诵一声恶灵退散.乌云和厉风顷刻无踪,众人皆初次见沙加有所动作,一时竟也无人上前拦他.于是沙加再振念珠,双掌于胸前相对,使出结手印之术,低诵一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蓝眸定定望向迪斯马斯科方向.
穆如梦初醒地叫声危险,却已不及动作,众人则一头雾水,沙加所使出的姿势非攻非守,全然看不出威胁,为何穆就紧张如此?
沙加只在眼底流过几许不屑,一扬手,刚想再诵咒文,却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手腕.沙加,住手.撒加的声音,你的慈悲心肠哪去了?怎么会用最终奥义和自己人动手?
惩恶,即是扬善.沙加回身面对撒加,毫不退让地望着他,片刻之后,却又自嘲地一叹,也对,是我唐突,本不该用的。然后便径自离去.
迪斯马斯科,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人能接得了沙加的那一招.撒加皱眉.
他怎么可能那么厉害,我们从来也没见他动过.迪斯马斯科依然不解
他倒是你们之中第一个知道自己潜力的人。佛教在六识外有未那识,意思是执持我见,沙加在七岁前就悟出来了,在我去带他回圣域时,就知道他懂得第七感.之前的两年,他只是在学习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现在他也的确学得差不多了。撒加看了穆一眼,穆在西藏接触过藏传佛教,就是所谓的密宗.也一早就懂得第七感.你们可有谁看他练过体能?不都是在练念力的.
人群中起了一片原来如此的议论。也有说沙加高深的,穆皱眉望着撒加,神色里带着几分不赞同,倒是撒加朝穆无辜地耸肩,只装不知道会给穆带去什么困扰的样子.
但自那场小风波之后,有关沙加的与神近似的说法,开始在圣域中流传.此时,距智慧女神临世,只余下半年时间。
整个圣域常笼罩在一种莫名的气氛之中,沙加时常感觉得到风里有不安定的讯息传来。穆偶然会在沙加冥想时过去和他说几句话,话题并不固定,沙加也不介意穆的发问。因为穆是很懂得适可而止的人。多深的话题都控制得来节奏,不会去深究别人不想讲的内容。
沙加,你觉得要出生的雅典娜是什么样的人
自然是女人。沙加浅浅一笑,将下半句存在心里,那会是带来战火的人。他不是没听说过有关女神临世带来的种种征战,他也清楚,若再有任何战争,那就会是他们这一群的责任。
穆,我问你,你相信她么,你相信他们么?沙加将头转向教皇厅的方向,并不去看穆。
为什么不先问你自己呢。穆向沙加一笑,我这样说,或许有些失敬,但任何一种信仰都有其薄弱的地方。怀疑只能让人寒冷。信任却可以让人坚定。我承认我的确在观望。置身在寒冷之中观望。有时候,对某些事情而言,想了不如不想。多虑必然多忧。
沙加不语,人原来是会有相似的心态的。思维模式不分种族和年龄,自己有过的情绪别人也会有,籍此,也或许可以确定自己依然存在的事实。
女神临世前的两个月,12宫的准黄金战士要通过试练的到属于自己的黄金圣衣。立在竞技场外缘的山坡上,沙加安静地看众人较量时招式相撞所产生的绚目光华,如同盛放到极致的烟花,带着将逝的预感在人的视网膜上留下短暂的痕迹。沙加所感知到的即便是无色的景象,也同样壮丽得叹为观止。
穆,我们的确是为战而生的人?沙加偏过头去,对靠着白羊座圣衣出神的穆轻轻问了一句。他和穆都被允许跳过试练程序直接得到所属星座的圣衣。穆是教皇亲传弟子,教皇自然了解穆的实力。而沙加不参与试练的理由,教皇的解释是,无论是谁被卷进沙加的招式之后,想脱身都将付出极大的代价,没有必要因为一场内部的切磋造成太大损失。沙加,永远不要对你的战友出手,如果可以的话,我如此希望。教皇最后对沙加如此要求。轻轻一俯首,沙加接过传承过数代的处女座圣衣,圣衣箱上如生的浮雕女子神情肃穆,美丽空洞的眼正望着沙加合拢的眸子,优雅却无力抗拒的姿势所暗喻的,可是谁人注定要服从的命运?
我们,应该是陨星。一路幻光流华,终归尘埃落定。也许有人看得到星光,但不一定会知道这是多少年前的哪颗星留下来的,穆的目光落在竞技场里,以他特别的舒缓的语速述说着心里的荒凉。沙加,你若不落因果,就告诉我,神祗不是慈悲的么?又为何要隔上二百年就发动一场圣战?
沙加听着穆说话,似乎看得到穆使用星光灭绝时被自己创造出来的黑洞震慑住的表情。强大恐怖的力量,又与神祗何异?这么多强大的战士集合在一起,强劲的力量足够毁天灭地,这是要体现神的慈悲又或者是神的强权呢?沙加无法回答自己,更无法回答穆的问题,也只能向穆歉然地一笑,并不回话。
但穆似乎也并不期待沙加的回答,他的想法已经有了新的方向,沙加,为什么,你肯来圣域,而不是留在印度参你的禅?正果和戾气,有交集么?
沙加的记忆里,蜿蜒的恒河已经开始模糊,那泛着浑浊的河水承载着众多信徒的信念日夜不停地奔流的景象似乎都已远去,圣域的阳光和带着海的气息的风却形成了新的清晰的记忆。人生如种,落地生根。或许,可以选择生息之地,但总无法改变自己是什么的事实。若你是苹果,最好不要期待可以长出橘子来。沙加很清楚这一点,佛教的理论早早就告诉他要顺应命运。无论,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是,这些,他是不会和穆提的,这无须对任何人解释。
穆,你这样问我,可是又是什么,让你肯离开故土呢?
穆无奈地对沙加笑,你总不肯让人走近你一步。你真的不愿意被人了解么?
沙加单手压着被风吹起的金发,不置可否地轻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心空寂,有什么值得了解的?轻叹一声,暗想,其实穆的心防才更严密也不一定。每次一提到他自己,他便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带回到别人身上去,防守得可谓滴水不漏。但沙加并没有揭人短处的习惯,所以只是自己想想就做罢了。
风里,依然夹着不祥的气息,圣域,将开始风起云涌…………
喧嚣的庆祝迎来神之临世,12宫黄金战士远远望着教皇怀中娇小的婴儿,沙加听到身后的米罗在低声对身边的卡妙说,她原来什么都不多长的,我还以为会有双翅膀什么的,最不济也该长个尾巴出来吧。
胡说。卡妙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想必为人严谨的卡妙此时定然是正颜厉色的, 沙加不着痕迹地一低头,金发顺下来挡了两侧人的视线,沙加放心大胆的低着头忍俊不禁。觉得置身在这群人之间的确有些好处,这两年笑过的次数比以前那些年的总合还多。
入夜,处女宫中央的天花板上燃起飘摇的烛火.沙加本不需要任何光源,燃起烛火,只是为高处的人守夜时往下望不至于看到一片黑暗的寂寞.天花板上吊着的双芯海灯里,灯花结了又爆,爆了再结,静坐的沙加忽然就乱了心神,似乎隐隐听得风里传来一声悠长无奈的叹息,有什么,消失掉了~~~
沙加迅速起身,来到宫门前侧耳细听其他宫的反应,回应的,却只是一片寂静.沙加皱眉,表情十分怀疑.而这时,教皇厅忽然灯火通明,渐渐喧嚣起来,一颗夺目的礼花在夜空中爆开,那是召集黄金战士的信号。
射手座想行刺女神,现已潜逃.你们可有人愿意去抓他回来?教皇在高阶之上缓慢的发问.山羊宫修罗请命.若他反抗,就地处决也可以。教皇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的存在.
沙加无言地抬头,处决射手座,修罗的实力可以么?若尽力相拼,也许可以.但射手座就这样从圣域往外冲,怎么也会受伤而影响战力的,修罗会赢?不过最大的可能还是两败俱伤.这是那个说得出不要因为一场内部切磋造成太大损失,如果可以永远不要对战友出手的人么?沙加并不笨,相反的,辨证的理论给了他极聪慧的头脑,这头脑给了他过人的潜力,如果他愿意,动用非常手段来查真相不是不可以.可是,有必要么?
其实没有。
所以他一言不发.随着众人一起离开教皇厅,回自己的处女宫.
处女宫里灯火已灭,走进那片黑暗里,沙加敏锐的觉察到有人存在.是哪一位?云淡风轻的问句.他从来不怕黑,怕黑的人,其实是恐惧着看不见的未知而已.但他知道那暗处有一个人。不过是一个人,就是教皇亲自站在黑暗里等他来,沙加也未必会变个表情.知道了谜底一切都不过如此,其实无趣得很。
黑暗里,发出一声轻叹.白羊宫,穆.
哦.应一声,沙加在暗里微拧了眉,并未急于点灯.穆方才不在教皇厅出现,现在最好也别让人看到他在处女宫.就站在原地问,你要,问什么?
又是一声轻叹,愁肠百结的叹息,说出话来,却是淡定一如平常,教皇厅里,一切如常么?
是的,没有任何不同,甚至看不到一点有什么被毁坏过的痕迹.沙加一偏头,说出自己观察的结果.
这次的回应,是几不可闻的低哼.那么,大概是一击毙命的罢.沉默,片刻之后,声音再扬起来,其实也是一种解脱.终于可以放下重负了。背负别人的仰望和承受诅咒有什么不同?或许被诅咒还好一些,背负仰望的人,连脆弱的权利也是没有的。打扰你了,沙加。穆轻轻的转身,步子缓缓地远去.
穆,你,可有什么打算?沙加不是多事之人,有此一问,却是真的有些疑惑.
不,没什么。各人有选好的路要走.我干涉不得.何况,那是老师自己的选择。沙加,有些动物死前会有预感,白羊宫代代相传的念力里,也包括这一项.作为前白羊宫宫主,他自是清楚等待他的是什么。既然他如此选择,我无话可说.穆的语速越发慢下来,却近乎固执地维持了平静的矜持.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什么,我总不至于傻到去和人硬碰.还是远离是非的好。沙加,你保重。穆的冷静在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中的事情.能穿上黄金圣衣的他们,又有哪一个是浅薄的单纯呢?沙加无言地盘坐下来,捻动念珠,哀婉的往生咒开始在空气中响起.
世事无常,若你还在这倾尽过心力的大地上俳徊,且让我引你一程~~轻微的动作,合拢的眸望向那无垠的夜空.
两天后,沙加被教皇传召.
白羊宫的穆离开圣域了。他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据说,是你的处女宫?
是的。沙加淡然回应.略微垂首的动作虽然有着无懈可击的礼仪,却无故又透着几分出世的清傲.
他怎么说?
他说沙加,保重.
教皇沉默,估计是被气得不轻.沙加面无表情地低头,觉得稍微有忍俊不禁的趋势.
沙加,你可以离开了。
沙加欠身,请原谅我的无礼,我想,暂时离开圣域.
哦?教皇沉吟了,那么你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一定要理由,我想念故土了。沙加轻轻一笑.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沙加,我允许你暂时离开.教皇如此说,看着沙加躬身施礼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下次找借口的时候要找个稍微能说服人的。
我会记得。沙加退出教皇厅.当天便离开圣域,开始了长达十一年之久的游历~~~~~
他走过各个城市和国家,迥异的风情在身旁不断的变换。他的脚步悠闲懒散,只是不肯停留。任何一个地方,对他而言,都是他乡异国,人情冷暖飘过去,沙加淡定地沉默。总不识何为执着。他不爱某个特定的人,也没有特别的事物让他动心,若按常理,他也该是最无牵挂的人了,但他清楚,自己反而有更多介怀的东西。那看似空空的手中,似乎捧了流转千载的负担,无法放松下来。他走在路上,遇到很多人。他问不同的人,信仰需要你付出时,你会照办么?
虔诚的教徒说,神要擦去我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因为一切的事都会过去,神是永恒……
沙加微笑,可惜,我不若他的虔诚……
流浪的艺人说,都是假的。要是有好处,还可以想想。
沙加微笑,可惜,我不若他的决绝……
也许,这原本就是没有答案的问题。而追寻它的唯一意义,不过是打发时间。十一年,并不短暂。人活一世,本就没有几个十一年消耗得起。沙加的最后一站,是帕米尔高原。他似乎听说穆最终留在了那里。
高原是骄傲的所在,它傲视所有站在它身上的生灵。稀薄的空气是高原设下的刁钻的限制。而对于克服这些的生灵,高原也是分外眷顾的。沙加在厉风呼啸的帕米尔高原上闭目感受着这骄傲的大地所显现出的凌厉和自由,果然是很适合穆的地方。虽然穆已把锋芒敛起,却并不等于消失。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样想着,却发现远远的,走来一个孩子。
说是走其实不很得当,那孩子的路走得实在难以形容。几乎是三两步一颠四五步一跳,看着简直和学跑的小山羊差不多。纵然把路走成这样,还能一路摆弄着简单的木笛吹不成调的歌儿,沙加也快要叹服了。待孩子跑近了,沙加才更错愕了一回,这孩子平坦的额间,和穆一样,有着白羊宫的朱砂印记。这是穆的……?
却是那孩子跑上前来上下打量沙加片刻,自顾自地一点头,就直直一躬鞠下去,穆先生让我带路请您去他那里坐坐。虽是童声,却难得地有着明亮的音色,假以时日,定然会成为坚定的中音罢。沙加轻轻一点头,劳烦引路。
太客气了。孩子面露异色很局促地一偏头,难怪先生说我不会认错,只要把最客气的陌生人带来就没错…………
他还说我什么?不动声色地,沙加低头对孩子展开一个近似和蔼的微笑,麻烦你都告诉我。
没有了。先生都没有告诉贵鬼您眼睛不方便耶。不要客气。我拉着您走好了。孩子径自伸手拽住沙加低温的手就走,沙加此刻方知有种感觉叫百口莫辨,本就哭笑不得了,却还听那孩子自己在说,果然没有完美的事情,这么好看的人的眼睛居然看不了东西……沙加几乎要无力了,谁说自己看不了东西来着?穆叫这孩子来接他,绝对是在拿他开心的…………|||
不太远的路程,这孩子有本事一路滔滔不绝。沙加对穆的耐心准备重新认识,穆不是有耐心,他是很有耐心,非常有耐心……||||
待看到一座无依无凭的孤塔时,穆就站在塔下等待着,带着久违之后更加暧昧温和的微笑。待走到近处,那孩子松开沙加几步蹦过去,穆先生,我把人带来了.
穆伸手摸摸孩子看似触感坚硬的头发,一如安抚依赖人的小动物。随后向沙加一笑,不要见怪,只是让你见见我的辅加。这孩子叫贵鬼。贵鬼回头对沙加笑,沙加很是无力地叹气,这孩子,比你还……话没说完,看看贵鬼期待的表情,中途硬是改口,很可爱。
穆水波不兴地微笑,沙加越来越有人的感觉了呢。
对穆的微讽,沙加报以沉默。
我要回希腊了,绕过来看你一下。你倒存心调侃我,这有时待客之道吧。沙加不恼,只管淡淡道来。
彼此。我也收到教皇令。近日也就该动身了。穆轻轻一笑,该来的总会来,一人之力,总无力回天。我不计较却总有人计较的。
有些事,终归在劫难逃。沙加仰头看天,这些年里,时常觉得,临世的神,是将星运于掌上的占星人,只是她不做任何预言,只带来既定的命运。
这不像你会说的话。穆叹气,然后说,怎么打算的?我觉得分开回去比较好。
同感。我先回去。沙加这一笑甚至都有使诈的味道了,穆无奈地摇头叹息,那我,我去趟庐山好了。
给老师道声安康吧。沙加明仗着穆不和自己辨就再追加一招借花献佛。穆无力,知道了。您来我这儿走一遭可不亏本,若你圣衣哪里欠安了,我一并修修算了。
沙加微笑,穆的锋芒,却还是在的。我没带在身上啊,回圣域你找我再修吧。圣域再见。轻轻一点头,人已移远。沙加却是说一不二的行动派作风,不会拖拉一点。说要回圣域,便即刻动身了。

相隔十一年,海蓝天青依然。圣域的岁月似乎总可以定格在某个时间。隔十年和隔十天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似乎走进去依然看得到离开前铺开的残棋,杯中的茶香仿佛依然未散。但毕竟,沙加离开这里的时间,是十一年……
处女宫无言,只是寂寞空阔,和记忆里并无不同。圣衣箱上肃穆的女子高贵如昔,哀怨的表情不变。沙加轻叹,只是一叹。世事无常,往往起伏转折皆昙花一现,那一世的纷扰尚不及理清,人却已入忘川。人生……苦短……
回头望望教皇厅,沉吟片刻,又一点头,径自向教皇厅走去。

沙加,你回来我很高兴。现在,你愿意告诉我当年离开的真正理由么?教皇在座位里斜倚着把手,平静地问。
我愿解惑。沙加一笑,只为找一个答案。但请不要问我什么。我以凡人身份问您,您的信仰,又是什么?
隔着面具,教皇看着只穿着平常印度僧侣服装的沙加表情平淡地垂着头等待回答。片刻,他笑了。笑声在空空的教皇厅里回荡。沙加啊,我也问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沙加一垂头,继而又抬起来,不该知道的,有些,却也知道了。
你果然是不说谎的。我也不瞒你。想来,也是瞒不住的。教皇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到沙加身前不远,一抬手,摘掉了自己的面具,那面具下,是英俊的面孔。而最吸引人的,却是一双忧郁蓝眸。
也让我见见你久违的眼睛如何,沙加?
沙加闻言,缓缓张开眼睛。四目相对。那魔性的眸如今已是青空无限,深不可测;那含愁的眼,却是沙下的暗流,自在狂野,危险阴暗。
撒加,回答我,你信仰什么?
我怀疑一切。撒加看沙加。他欣赏沙加雍容的神情,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的沉静是让人安心的。
那为何要做教皇?浮生若梦朝不保夕。权势于你何用?沙加淡然。
我想去相信一些东西。我说过,信仰别人比被别人信仰幸福。曾经沧海的语气。
你信仰什么?希望相信什么?
就当我信仰雅典娜好了。如果她值得你们信仰,她应该可以来到这里。站在我面前。莫名就为传说里的神效命,我做不来。我需要理由。我要知道这是否值得。撒加微笑,笑容里几许暗讽。
你要付出代价的。沙加依然一副旁观的表情。值得么?
冷暖自知。到雅典娜来圣域时,不就知道了。撒加再度一笑,面具按回原位。沙加,我并不是教皇,你无须对我效忠。雅典娜从你那里过,你不必阻挡。
沙加却也一笑,的确。信仰是需要理由的。牺牲没什么可惜,却要看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雅典娜在这教皇厅之后。别的人想过处女宫,只怕不会轻松。
沙加,我不希望影响到他人,也包括你。
我为我自己。和任何人无关。沙加告辞。浅施一礼,沙加退出教皇厅。下了数级台阶,回头 看到教皇厅后女神像肃穆庄严。却是一笑,若你值得这诸多人舍生忘死,且证明给我看。
数日后,城户纱织携五名青铜战士赴圣域。欲对教皇提出置疑。白羊宫外,城户纱织中黄金箭,命在旦夕。所支持的极致为12小时。青铜战士强行进入并要突破黄道12宫。
白羊宫中,穆对青铜战士旁敲侧击,说明何为第七识。并为他们检修了历战无数千创百孔的圣衣。
金牛宫,亚尔迪对战天马座。终放五人通过。
双子宫,撒加的小宇宙遥遥而来,布下迷宫。最终,亦被突破
巨蟹宫,迪斯马斯科,殒。
狮子宫之后,四名青铜战士来到处女宫。
那是四张残余着稚气的脸。伤痕叠着伤痕,明显可以看出疲惫和焦急的情绪来。这样的孩子,却说他们为信仰而战。沙加不置可否。也好,且让我看看你们的信仰有多坚固。你们一起来好了。
差距,其实明显。四个人一起发动攻击沙加也从容应对。你们毕竟还是不行。前面那些宫的守护者,只怕没少偷懒。再一摆念珠,披风一甩,不过如此。
凤凰座中途出现,尽管实力相差明显,也是反复缠斗不休。甚至于六道轮回也未将他制服。无奈之下,沙加睁开眼,使出天舞宝轮。强制剥夺凤凰座五感。
沙加,你被说成是和神最接近的人,难道会分不清善恶?愤然的指责,向着沙加。却不去怀疑令他们陷入如此境地的信仰。
没有绝对的善。也不存在绝对的恶。置疑这些,并无意义。蓝眸光华乍现,咒文相继诵出,第一感剥夺,第二感剥夺…………
凤凰座,你已经一无所有,你可还相信什么?望向倒地的凤凰座,沙加语速依然平缓,即使这么放着不管,五感被剥夺的凤凰座也与死者无异。我敬你是个强者,让我睁眼作战的人不多,你过身后,我会给你念往生咒超度的。轻叹。这便是信仰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徒留一生劳碌奔波。方欲转身时,凤凰座本已渐熄的存在感又开始增强起来,沙加讶异地回身,你怎么……?片刻的错愕之后,表情安定下来,凤凰座,送佛送上天,我就给你个了断。再来一次六道轮回如何?
沙加凝聚力量,准备发招。而发招前却明显感到有他人的小宇宙遥遥而来,纤然一线的飘摇不定,似乎随时会绷断,却矜持地传送过来,缓慢坚定地包围着凤凰座。那本该是很强的力量,但不知什么原因,现在只有勉强护住凤凰座的能力。那力量之后,依稀是个纤弱的女子的影。双臂平平的伸开,一如护雏的母鸟。我不会看着你杀死一辉的。
那还是个孩子。怎样也好。那还是是个孩子,女孩子。纤弱的女子。她不说任何冠冕堂皇的言语,却放着自己气若游丝来遥遥的支援凤凰座。感应到这飘渺的支援之后,先前倒地的几个青铜战士的力量也相继传递到凤凰座身上。沙加的眉微微拧了起来,这全然的信任所带来的震撼无法表述。
我知道我赢不了最接近神的你。但我起码要替大家打开一条路。凤凰座的身体周围的空气甚至也起了不寻常的波动。
住手,停下来。凤凰座。这样做只会把我们都带进其他空间,你并不能伤我什么。沙加已经有些惶惑于凤凰座自杀式的行为了。
我只要给大家打开一条路。别无所求。
空间倾斜了……扭曲了……一片黑暗……
沙加在黑暗中悬浮,身旁,是全无反应的凤凰座。所有的生机似乎都已在方才燃尽。沙加叹气,有些麻烦啊,我从来没学过要把自己以外的人带出其他空间呢。皱眉,片刻便一偏头笑了,白羊座的穆先生啊,我要请你把人从异空间里带回来呢。
你沙加可以来往于任何空间,怎么又此一求呢。穆的小宇宙也三分调侃七分悠闲地回了一句。
没人让你带我回来……||||沙加翻了一眼罪魁,是想请你把凤凰座带回来。
你在玩什么?怎么会狼狈成这样?
我在验证。验证所谓的信仰的可信度有多少。以及,一些执着的人究竟值不值得。
穆使用念力将凤凰座往异空间外移动,沙加,你不觉得其实你不算四大皆空么?执念不灭啊。
所以我依然是沙加。不是佛陀。沙加不甚在意地一歪头,随着也出了异空间。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能走多远。感受到身后各宫中冲击不断,沙加暗自叹气。信仰越单纯,力量就越大。不过若让我和他们一样去为着什么而战,我想怀疑是避免不了的。
但你依然会去就是了。穆在白羊宫外调侃了一句。夜色渐重,火时钟上,只有双鱼宫的火焰将尽未尽地亮着。那一点微光飘飘摇摇气息奄奄的样子一如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城户纱织,那虽然身份未定但其实正是雅典娜转世的女子。
您怎么想?您仍然相信他们么?穆在城户纱织身侧半跪下来。轻轻的将一缕散在她脸上的发丝拢开,动作轻柔暧昧,物理距离接近如斯,只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亲近。
我别无选择。女子的微弱的小宇宙在片刻之后回应了穆的话,你们同样是我的信仰。数世流转里,我们一向是彼此信任才得以生存。信任之于我,是最初和最后的真理……那轻柔的小宇宙再度弱了下去,几不可查…………我相信我的圣斗士们……如同相信自己…………

穆,她的确很聪明。沙加若有所思的叹息从处女宫飘来。我很期待,如果有什么能让青铜战士胜过撒加,那应该是神迹。
几乎是在火时钟刚刚熄灭的一瞬间。夺目的光柱自教皇厅方向传来。城户纱织胸前的金箭消失无踪。
穆优雅地躬身施礼,说,恭喜您安然无恙。
城户纱织绽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如果能死掉也是莫大的幸福。可惜,大家都在为我流血的时候,我不能放弃生命。我不可以违背大家的信任。少女无瑕的脸,简单坚定的言语。
穆伸手扶住纱织无力的身子,您想去哪里?
让我去教皇厅。不。请你用瞬间移动把我送到还活着的战士们那里。纱织皱了眉如此说
12宫内禁止……
规矩是人定的。有人才有一切。纱织坚定的打断穆的话,腐朽的制度就让它终结在我这里
穆一愣,继而笑得如释重负,那么,如您所愿吧。请抓紧我。我和您一起去处女宫。
处女宫?纱织微愣,金牛座和狮子座的战士呢?
他们此时正在赶往教皇厅。
我明白了。动身吧。

然而沙加见到穆抱着纱织凭空出现时还是诧异了好几秒的时间,他在认真思考是否该笑出来这个很严肃的问题。
瞬间移动时出了点问题,纱织小姐第一次经历瞬间移动,几乎被拉力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当时太急就只能这样过来了。穆略感唐突地解释了一下。纱织却笑得很自然,辛苦穆先生了。浅浅的一躬,带着少女的俏丽。穆顿时无言,反应过来之后才说,哪里的话。沙加感受得到穆的震惊和尴尬,但只装做不知地维持着面无表情。
处女座的沙加?疑问句,肯定的语气。纱织的目光落向沙加。沙加轻轻一点头,是的。
多谢你。纱织这次是近90度的鞠躬。多谢你救一辉回来。另外,发动这次无意义的争斗,如果令你受伤或是困扰了,还请多谅解
您太客气了。沙加惶惑地后退两步。有些懊恼地看到穆在纱织身后带着看戏的表情看自己。果然现世报来得快,自己才想笑穆呢,马上就换成自己被穆笑了……|||
更多的话,以后再说,穆先生,请送我去教皇厅。纱织看了沙加一眼,要一起来么?
我?!我自己走过去好了。沙加几乎控制不住地想笑出来。穆要如何带两个人同时移动?那场面一定很壮观啊
可以的话就也用移动的不要理那些规定。纱织人已随穆移往教皇厅,声音却还响在处女宫。沙加摇头叹息,这就是信仰的女神么?和我想的不同。不过,可以期待。撒加,她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又是否会满意呢?沙加起身走向教皇厅,虽然女神带头破了禁止在12宫内使用瞬间移动的规定,沙加依然没有想跟上去当从犯的意思。
而步行到教皇厅时,他只看到撒加倒进纱织怀里的一幕。沉默。早已料到可能是这样的结局。
他说请雅典娜原谅他。他是凭自己的意愿撞在黄金杖上的。穆在身后这样低语。
看来他对自己的选择还满意。沙加一笑,生死无常,他并不悲伤。而出人意料的是,抱着撒加的城户纱织开始低泣起来。她纤细的身体失去依托似的滑落在地,抱着生命消逝的撒加,哭声细碎间断。似乎极力压抑着情绪,虽然并不成功。沙加皱眉,穆叹气,就当她还是个13岁的孩子,让她哭吧。亚尔迪和狮子座的战士也不做声,只是各怀心思地看着纱织悲泣。
过一阵之后,纱织抬起头来,将撒加的尸体放在地上。同时顺手擦去了战斗里溅在撒加脸上的污点。她缓缓起身,这里,是每200年就要迎接神一次的所在。你们是在血的契约下生生世世守护这里以及大地和平的战士。我承认你们的伟大,但是,这绝不公平。
几个人的视线全集中在纱织身上,每人脸山都带着程度不同的震惊。纱织却不以为意地继续自己的话,我不知道还要麻烦你们为我做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请求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会是,毁掉这里。自此世之后,这世上,不再有转世的女神,自然,也不会再有女神的圣斗士。
您怎么说这样的话?狮子座喊了出来。
我没疯,我说的话,是考虑过很久的。人类早已过了依赖神的时代。一切与诞生的事物自然会有消失的一天。就从我开始好了。神和守护他们的战士们的传说,将终止在我们这里。纱织一笑,人类的命运,还是让人类自己来把握吧。相信自己,是最终的奥义……
沙加无声地叹息,滚滚红尘如江似海永不停息。而轮回六道里,命运的线忽然开始松动,或许,也是好事………………

尾声
这里就是你们给我讲的故事里的圣域么?99年的日食,真的是冥王做的么?青草野花,残垣断瓦,两株纤细的树直指天空。一个孩子牵着父母的手四处看新鲜。据孩子的口中的1999年,却又隔了4年的光阴。现在是,公元2003年。
这里啊,就是所谓的圣域。但故事就是故事。日食呢,是因为月亮暂时挡住了太阳的光线,并不是什么神的力量。孩子的母亲对孩子微笑
带点失望的孩子四下张望,忽然看到树下立着个白衣的人,长长的金发随风舞动。孩子跑过去,看到一张端正的脸,挺拔的五官在孩子眼里没有任何美丑的概念,只觉得那个人的眼睛如同青空,看起来很舒服。很深远。
你也是来找圣斗士的么?孩子抬头问。
那人低头看孩子,浅浅一笑。并未回答。孩子却发现,那人额间,有一点朱印,殷红的,象滴泪一样。圣斗士,已经是传说了。他笑着,语气淡然。
怎么可以这样呢。孩子不满,为什么没有圣斗士了呢
因为人的命运只有人自己才能掌握啊。那人笑着,孩子看到他颈间有串简约的念珠,晶莹浑圆。才想再说什么,远远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沙加,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跑来的,是高大的看似中年人的青年。
就来。沙加再对孩子笑了一下,似乎风一样轻盈的消失在孩子面前。
妈,我看见圣斗士了……孩子的叫声响起来,他们动作好快,一眨眼就没了…………
你又在想象力过剩了……母亲的埋怨,开始了…………
         END
以本文,给我倾情十年的沙加。
以及,留给我十年回忆和感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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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4-30 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确切的说是————关于沙加的图类我都有~~~~~
而模型什么的就只有图了(因为没有地方买)~~~~~~

我,好象还没有那么那么疯狂的说~~~~~~~~~:)))))

感谢你推荐过来~~~~~~拿回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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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4-30 18: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有谁知道这同人小说的名字与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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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4-30 1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哈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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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3 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本来一般圣斗士的同人我都会看完了,但偏偏沙加是我最喜欢的。而你又把他的身世写的……没记错的话,沙加本应该是英国的一个富商加的少爷,后来自己去了印度,他的母亲怎么会是一个舞姬?所以一直有疑念,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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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3 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但節奏慢些,近乎一個人的內心抒情自述多過一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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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4 08:36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看完了(好累),果然精彩,我有点想考虑换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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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4 1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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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12 03:0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不错,大人从哪找的,可以转载吗?[ssface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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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12 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海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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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5-12 14:59 | 显示全部楼层
to:jessicaliu

我是在圣斗士中国联盟上找到的,帖的人也没有注明原作者,你想转贴可以去问问原帖者,我就没有这个权利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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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13 02:0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了。。。[ssface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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