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双子相关）

oldtree

一
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总觉得这里的口音，这里的装扮，这里古老而苍凉的气氛都那么的熟悉，特别是那从爱琴海吹送来的带着一丝腥气的凉风。看着路上的行人，淡定自然的神色，很难想象这个城市才刚刚从几乎灭顶的海啸中重建，是他们生性乐观，还是其他的。

他只知道，自己也是这海啸的受难者，而且好像还被海水冲到什么地方去过，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一堆，还有三道横贯腹部的疤痕。但他的恢复情况，让医院的医生都吃惊，简直是怪物般的自我修复能力和体能。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医生们说，他的名字是saga，因为他昏迷的时候，说过这个音节。

好吧，saga就saga，名字对一个一切都忘却了的人，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反正自己精力充沛，反正自己无处可去，反正自己需要过活，当灾后重建的项目在大街上拉壮丁的时候，他很自然的过去给自己找了件事做——东郊遗址修复。

这原本是一个随便走走，都能踩到公元前遗物的地方。本来就在几千年风雨中被侵蚀得痕迹斑斑的奇迹，稍微不结实的那些，都消失在这突如其来的海难里。在那么原始的年代，这些巨大的石柱的雕刻，搬运，拼接，要耗去多少的人力。延续数千年来的守护，每一次战争，为了保护它们而洒落在石阶上的鲜血，有多少……那么久远的岁月，它们都穿过了，却在一瞬间被海水吞没……拍拍倒在地上破碎的石像，他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一点，称之为心痛的感觉。为了这些，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死物。就算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对自己的性格，还是清楚得恨，绝对不可能是什么伤春悲秋的种，可是，心底，还是划过一丝酸楚……

白天顶着烈日做足八小时工，然后夜晚狂睡它十小时，剩下的时间要不在街上乱走，要不立在石阶上吹风，这就是他每天的生活。他没有记忆，他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共同的话题，除了眼前这堆石头。他不会娱乐，这个时代年轻人所向往的享受，都没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也就习惯了，只是体内总有股莫名的躁动，解释不清楚理由，也不知怎么发泄。

直到那一天，休息时间，一群五大三粗的工人们，在酒吧里肆无忌惮的海喝。那个老头，很没有眼色的乞讨到他们面前去了，一下子让一个醉鬼推倒在地。他从不去酒吧，要喝酒就拎着酒瓶去海边坐着。可是，他那天，正好路过。没有什么犹豫，就和那群家伙交上手了。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六个大汉，已经躺在地上，呻吟不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手的，好像自然而然，也根本没用多少力气，甚至，对他来说，感觉只不过轻轻出那么一拳。反正结果这样了，他也没多想，就把手插回裤袋，在老头面前丢下几张钞票，转身走。

惊呆了的老头子，却在他离开一刻，喃喃道：“谢谢，谢谢”

第一次，又好像不是第一次被人道谢，说不清什么滋味，他自觉不是一个会做好事的人他只是看不爽而已。模糊中，好像这样的场景曾经历过，一个看不清的面目，一把没有特点的声音，跟他说了谢谢，透着诚挚。

第一次，有些莫名的东西，解开了，揭开了……

从那天起，他开始害怕睡着，因为睡梦里会一次次体会被淹没的感觉，当窒息的难过到了极限的那一刻，又好像突然被拎出水面，死里逃生。
难道是海难造成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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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卡大人，您今天去过市集么？”带着冰冷面具的下属，慎重的问着。

“没有”，从一堆文件里抬头，他敲了敲额角，连续几周休息不足，开始出现晕眩了。他总觉得时间不多了，拼着要把这圣域的一切交接清楚。女神陛下和那群青铜圣斗士，说到底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要管理圣域这样庞大的组织，还有他自己这么多年在各地栽培下的各种或明或暗的势力，的确很困难。他要尽自己所能，把几经动乱，几乎损失了所有最强力量的圣域，在最短时间内巩固起来。只有所有运作导入正轨，他才能放心的去。这也许就是神夺走了其他十二人的生命而唯独留下他的原因吧。

他的罪，应该还没有赎完……

“有什么事么？”看着欲言又止的白银圣斗士，他预感有什么大事，不由有一丝紧张。

犹豫着不知该用什么措辞，斟酌再三，白银圣斗士还是把得到的消息说出：“有士兵汇报，看见您，不，应该是一个很像您的人，在市集打伤几名普通人。”

很像自己的人，很像自己的人……会有么？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但是，只要有一点点希望……
“让士兵们调查一下。”
“是。”


缓缓醒来，窗外一点点的光亮，暗红的天空，在最远处被拉开了一条口子，温柔的光线从那儿放出。不记得是第几次伏在教皇厅的书桌上睡去了，每次，都很准时的看到日出，心里就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太阳还在……

伸展双臂，站立起来，一件披风从身上滑落。苦笑着把披风捡起，能够自由出入教皇厅来给他盖上这件披风的人，只有一个。

在自己说“我就是十三年前想杀你的男人”后，她说“我相信你是正义的”；在自己说“我是来取雅典娜人头”后，她把命交给自己；在自己说“暂时还是让我来整顿圣域吧”，她毫不犹豫的说好。

她到底是因为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所以单纯，还是因为是神，所以可以看穿人心？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痛得仿佛要夺走他全部意识。随着一桌子文件散落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伏倒在地上。
“女神，我……”
“不用说了，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紫发的女孩就站在他的床前，那样一双深邃的眼睛，让他无所遁形。
“是”，在神面前，企图隐瞒任何事都是徒劳的，叹了口气，他终于能够直视她，“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我必须把圣域……”
“圣域存在与否，很重要吗？”女孩再次打断他的话，信步走向到窗前，看出去，尽是那些亘古就存在的宫殿。
“女神，您的意思是？唔！”他一急，坐立起来，不知牵扯到哪里，剧痛再次袭来，让他闷哼了一声。
女孩转过身来，紫色长发在风中飘舞，月光从窗子照进来，笼罩在她身上，温暖的小宇宙，缓缓流淌，充盈整个圣城。
“哈迪斯的真身已经毁灭了，没有下一个两百多年的圣战了。再说”，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严厉，“人类能不能再存在一个两百多年，也很难说。”
他看着她，终于明白，即使在人间生活了这十三年，她始终是神，不是人类。身为神，对人类，一样不满，只不过，相比其他的神，她对人类还不是彻底绝望……

忽然之间，一股强大的小宇宙急剧收敛，然后消失在女孩身上。一直，一直保卫着圣域的女神的小宇宙，在女神流亡日本的时候，依然笼罩十二宫的神圣小宇宙，消失了，被神自己，收回了。整个圣域，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去了生命，古老的神殿依旧矗立，却已经死亡。

“雅典娜是时候把人生还给城户沙织”，女孩幽幽的说，“虽然，我最想保护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但是，我还是想像个普通人类那样活一回。”
女孩轻轻给他拉上被子，温柔的叮咛：“你也是，撒卡。”

为神器所伤，伤口无法愈合，每发作一次，生命就流逝得更快，这是神的威严，我也无法改变。所以，按你自己的心愿，去过剩下的日子吧。


二、
当两束羡慕而凄楚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面包时，他给自己无聊的人生找了点意外，收养了一对在街边流浪的丽丝姐弟。

他可以肯定自己不是一个好大哥，因为除了供给他们食物和学费，他既不会教他们人生道理，也没有谋生技能可以传授。隐隐约约总是在梦里闪现的零碎记忆，也没有一点迹象表明他曾经有什么温暖的家庭生活。但是当一个人裹着落寞和迷茫走回那个冠以家之名的地方，看到窗台晕出的灯光，寒夜里还是多了一点温暖。

枕在他腿上的两个小脑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以蜷缩着的姿势，小女孩在睡梦中把自己的弟弟护在怀里，而小男孩的手则紧紧拉住了姐姐的衣角。本来应该在父母的呵护下，欢快的奔跑在阳光里的孩子，他们的生命轨迹在滔天巨浪汹涌而来的那一刹那被改变了。
他陪着他们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在那些被海水泡得变形的成千上万尸首里，一次次的寻找他们的父母。希望最终磨灭，相依为命的只有身边剩下的唯一至亲。

给两个孩子拉好被子，他又开始堕入纷乱的梦境。一个小小的石屋，简陋得没有什么多余摆设，年少的他手掌一撑，坐在石桌上，摇晃着双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旁边似乎有个模糊的身影在微笑着听着……到处是穿着盔甲的武士，他跳跃闪躲于斧头长枪的袭击中，最后高高的翻身，跳上了石柱，手里高举着一面牌子……幽蓝变幻的天空下，他靠着一丛珊瑚，看向远处的宫殿，攥紧了双手，金属护甲在挤压中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他一直认为，自己和那对姐弟一样，是被海啸夺取了所有亲人和记忆。每一次面对无尽的大海，总有一丝愤怒和烦躁。

人祸可以怨人，可以用对对方的仇恨来支撑自己的生存；而天灾没法恨天，所有的悲苦和不甘都是枉然。

啊，睡梦中的孩子们被惊醒。
“saga哥哥！”握住那双抽搐得手，小孩们一脸惊恐。
孩子的呼唤惊醒了睡梦，梦里的疼痛却没有消失。他猛然坐起来，腹部的疤痕如同活物一般，撕扯着他的痛觉神经，力气仿佛一丝一丝的被抽走。

他不再梦见被海水淹没，却会在剧痛中醒来。恶梦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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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

喉咙被卡住，有些难受，可是熟悉的音色，熟悉音色里不变的语气，都让他高兴得想哭。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再跟着！”

被愤怒的甩开，他反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叫出了当时在女神像前想要哭喊却发不出声的名字。

“加隆”
“哼”迅速一扭，对方从手里挣脱，同时按住了他的一只手。
没有挣扎的任他抓住，任他把自己的帽子打落，然后很无奈的看着他在目睹自己面目那一瞬间的错愕。果然，他不记得了……
“你是谁！”
“你的哥哥。”
“那我是谁？”
“当然是我的弟弟了。”
衣领被揪住了，唉，为什么这个弟弟终究学不会怎么尊重哥哥呢？
“回你家吧，你不是要我站在街头把你的一生讲给你听吧。”

看着眼前那对手牵得牢牢的姐弟，他记得他们，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放开了彼此的手，而且再也牵不上了呢？

其实兄弟间应该怎么相处呢。被送到圣域的兄弟有很多，最终有的一起死在训练中或者死在战场上，也有的失去了对方。他看见过哥哥把弟弟挡在下方直到自己被活活打死，他也看见过哥哥把弟弟推进陷阱当中为了自己活下来。而他呢，他们呢。他们一起出生，一起长大，加隆从来不需要他保护也不愿要他保护，而他也从来没有把对方当成弱者。他们活在同一个星座的守护下，拥有互相抗衡的力量，也拥有一样的野心。
靠保护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来保护这个世界，还不如自己登上顶峰。他们同样的想着。结果当这个世界真的走向灭亡的时候，那永恒不变的圣斗士的使命，那注入他们血脉的正义，还是在他们身上觉醒了……他们年轻的生命里，经历了长久的战斗，在生死边缘一次次徘徊，这样的记忆，仅仅用讲述，又如何能够明白？

在剩下的短暂生命里，忘记也许是件好事。


三
很普通很白烂的故事，不过就是相依为命的一对孤儿，被海啸分开了，弟弟失去了记忆，哥哥到处寻找，最终团聚……

骗鬼去吧！就算那些混乱的梦境碎片都是幻想，那么这个蕴藏着巨大能量的身体呢？轻轻一拳可以潦倒一圈人，稍微一跃可以纵出几十米，而且动作快得没有人能看清。即使是天生神力，按他们的性格也不会去过一些普普通通的日子吧。

可是那个家伙就是一副反正事实就是如此，信不信随便你的欠扁样子。而且那样欠扁的表情就出现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上，真是窝火！

阴差阳错中，自己用着他的名字生活了下来，而他也无所谓的说“那我就用你的名字好了”。喜欢吃一样的东西，一样没有什么娱乐，一样坏的脾气。不过，他比自己像个哥哥，起码和丽丝他们相处得比自己自然。

日子平淡的过去，四个人的家。两个家长貌似都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就算身负异能，也只是做一些普通的工作。整个城市也在一点一点恢复曾经的繁荣，沉重的灾难好像慢慢在人们的记忆里淡化。

这天，家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你们好，我是索隆集团的朱利安.索隆，来看望小丽丝的。”

对这些含着金钥匙出世的贵公子，他向来没什么好感。不过眼前这位曾经用了十分之九的家产来赈灾的船王之子，貌似和其他没事搞点慈善活动树立形象的富豪不大一样。据说他在海啸发生后不但捐了大部分身家，而且自己奔走于各地亲身参加灾后重建。这次来到雅典，是要给当地受灾的孤儿们提供留学的资助，并且自己一家一家的拜访。

这位朱利安公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他身后的那名随从，更是在看到他的时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难道他们曾经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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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龙将军，别来无恙？”淡蓝色头发的青年看着加隆，笑了笑。

眼神真好，居然能一眼就把他们兄弟区别开来。胡编的人生经历当然骗不了加隆那小子，于是每天被那家伙用各种方法刺探信息。不过自己好歹当上位者那么多年，这些伎俩你会的我也不差，于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他还是不知道。

有些事情自己就无法掌握了，游历四方的海王大人，居然会这么巧就回到了雅典，也这么巧的走到了他们家。冥冥中，似乎天神并不同意他这样的隐瞒，可是那当初为何又要拿走他的记忆呢？

“你们认识？”朱利安惊喜的看着苏兰特。从他们认识开始，苏兰特就形影不离的陪伴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有什么朋友或亲人。

“你认识我？”加隆古怪的看着对方，然后回头瞪着撒卡。

撒卡苦笑着迎上去，却对着朱利安：“海王大人，加隆已经失去了记忆，以前他有什么不对的，我替他赔罪了。”

“呵呵，海将军6条人命，海底圣殿万年基业，海王陛下被惊醒的长眠，您觉得应该怎么赔呢？”苏兰特笑容不变，语气却凌厉起来。

撒卡沉静的说：“如果海王大人没有雄霸大地的野心，加隆他也做不了什么。”

“苏兰特，你们在说些什么？”朱利安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从双方的口气，似乎有什么过节。
加隆上前一步，挡在撒卡面前：“我自己的事情由我自己来承担。”

苏兰特看着惶恐的朱利安，叹了口气：“他和陛下，是互相利用，海将军为陛下战死，本来也没什么可怨恨的。所以他们欠的，只是这天下的人命。偏偏他们又都忘记了……”

是啊，苏兰特瞒着朱利安的原因，和自己瞒着加隆的原因，其实是一样的。不同的在于，经历那些事的，是朱利安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而做下那些事情的加隆，确确实实就是他自己。


四
什么海王，海将军，他们在说什么……那个男人明明认识自己，而且好像有不小的瓜葛，却又那么随随便便的走了。

以前也想过，自己或许是从什么囚牢里逃出来的重犯，或许是什么地方的亡命分子，因为奔涌的血液在提醒，自己对战斗和厮杀，有着天然的敏感。有时候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种肯定的感觉，这双手，曾经沾上过很多鲜血。现在看来，也许自己还牵涉在什么犯罪团伙里吧。

“加隆，失去记忆，你才会活得更好。”每次问起，撒卡都这么说。

没有过往的记忆，这个人就仿佛没有存在过一样，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为何而生。即使过去的自己犯下重罪，也要知道才有办法赎罪，像我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要自己承担自己的人生。撒卡，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半身，你怎么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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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没有什么不好，像我这样整天想起睡在坟墓里的日子，杀死战友的罪孽，背负背叛的名字，才是地狱。

明明跟你一样有着一颗邪恶的心，却还用这样的理由想要杀掉你的兄长。那时候的我，到底是被正义那一半，还是邪恶那一半控制着，自己都分不清。生死相隔之后的再见，却只能让你看见一个亲手杀死战友，还有手上沾着女神鲜血的叛徒。

这样的我，你还会当作哥哥吗？
而曾经一样犯下重罪的你自己，如果记得，又将背负着什么样的痛苦活下去？

教皇万人之上的滋味我尝过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也尝过了。而我们，自从走进圣域开始，就没有一天能像现在这样轻松。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我们耗尽生命不就是要换来其他人在阳光下过这样的日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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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丝姐弟感觉到自从那位朱利安先生来过以后，家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了。两位哥哥之间好像有什么矛盾，互相不理睬。原本一点一点亲密起来的对方，一下子变得疏远。

“哥哥，你们吵架了吗？”

面对丽丝的问题，撒卡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们，并不算吵架。

他明知道加隆不会让任何人来决定他的人生，但是他不愿意说。

而加隆知道他不会说，所以他想要自己去查。

苏兰特那天说过：“知道雅典的圣域么，那里面，应该大概有你要的答案。”

五

作为雅典的圣地，不可侵犯的领域，圣域是一个传说的存在。曾经被女神保护了千万年，在一次又一次的圣战中留存了下来。而圣域的力量是独立于政府之外的强大力量，圣域的教皇，是可以和国王平起平坐，互不干涉的存在。

这样一个地方，今时今日，却满目苍痍，破败不堪。偌大的一个圣山，只有一座座废弃的宫殿，了无生气。

我来过这里，这是加隆踏上这片神秘土地的第一个念头。很熟悉，甚至有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脑海里浮现。在这里训练过，受伤过，甚至杀过人。而山上的宫殿，就好像宿命的召唤。一级一级的台阶，自己什么时候从这里走过，也是这样一步一步。

这些断裂的石柱，碎开的砖瓦，上面都有自己认识的气息。山风吹过，把那些气息稀释得越来越淡。

一直走到头，穿过了十余座宫殿，最后是一尊女神像。千万年来，战争女神矗立于此，目无表情的看着众生，看着这些环环相扣，守卫自己的神殿，看着这片被战争无数次蹂躏的土地，沉默着。谁相信它也曾经落过泪……

加隆离开的时候，看见山下的墓地里，一身白衣的紫发女孩孤独的行走着，手指轻轻划过墓碑上一个个的名字，最后哭倒在其中一个墓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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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知道吗？”夜幕中，撒卡就站在家门前迎接他。给了他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兄长的拥抱，扣住他的双臂很紧很紧。

回应同样的力气，他答道：“要不只要告诉我你的过去。我来背负你的名字，你的过去。怎样？”

松开对方的两个人对视着。
“如果你知道，这场夺走丽丝父母和其他多少人生命的海啸，是因你而起，你还能活得开心么？”
“加隆，你我都是背负了大罪的人，背负了连死都不能弥补的罪过。所以我们才会活着，因为还要赎罪。”

双手紧紧攥着，攥到骨节都发白。
“可是一个人如果不知道自己的罪，那么他的赎罪也毫无意义！”

你我欠神的还清了，可是欠这天下人的，却没有还清。

一天天越来越痛的神器留下的伤也好，一段段灰暗可怕的记忆也好，确确实实地背负着这些活着，这才是神的裁决。
完完整整的赎去今生的罪孽，那么下一世，才能活得坦荡。

风云莫

不错！支持一下！！！ [s:133]

可爱小巴儿狗

一个为了赎罪，一个为了和平，女神和双子都是值得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