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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文原创] [原创+首发]Sun Rises(2011.1.9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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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4 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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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说明+背景音乐(顺子 Sun Rises)[media=wmv,400,300,0]http://box.zhangmen.baidu.com/m?word=mp3,,,[sun+rises]&cat=0&gate=1&ct=134217728&tn=baidumt,sunrises++%D3%A2%CE%C4%B0%E6&si=sunrises;;%CB%B3%D7%D3;;623770;;623770&lm=-1&mtid=5&d=6&size=2936012&attr=0,0&titlekey=419023951,3945392536&mtype=2[/media]
2楼:Sun Rises剧情大纲
5楼:第一部第一章 觉醒(上)。导读:天秤座、天蝎座、处女座
6楼:第一部第一章 觉醒(中)。导读:金牛座、双鱼座、狮子座、宝瓶座
8楼:第一部第一章 觉醒(下)(部分)。导读:射手座、白羊座、摩羯座
10楼:第一部第一章 觉醒(下)(部分)。导读:双鱼座、射手座、白羊座


说明:
1)配图在本文和圣图版帖子http://bbs.all4seiya.com/read.php?tid-76739.html同时更新;
2)为了不坑爹,先放大纲出来,自断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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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4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Sun Rises剧情大纲》

        冥王哈迪斯即将复活,守卫人间的女神雅典娜为了应对人类和冥界的恶战,向全体圣斗士发出集合令。在雅典娜小宇宙的呼唤下,鲜为人知的十二星座女黄金圣斗士纷纷觉醒。

        神话时代第一次诸神争夺大地的战争中,由于雅典娜厌恶武器,没有任何武器的圣斗士们纷纷战死沙场。牺牲者中包括实力最为强大的黄道十二宫圣斗士。他们的母亲、姐妹、妻子和女儿为了实现牺牲者的遗愿,强忍巨大悲痛,继续奔赴战场。女性的坚韧和伟大感动了雅典娜,她破例允许女性加入圣斗士的行列。

         雅典娜指示MU大陆的炼金术师在打造八十八星座圣衣的同时,为十二位挚爱亲人、坚持正义的女性保留了黄金圣衣。这套女性黄金圣衣被分散在世界各地,预备可能的召唤,等候未来的主人。

         终于,第三次圣战来临之际,从未见天日的女性黄金圣衣开始寻觅宿命中的主人。天蝎座的Vermilion作为第一个觉醒并来到雅典娜身边的女黄金圣斗士,接受了唤醒其他女圣斗士的责任。她在维也纳黑森林找到了沉睡的圣洁女神艾斯特莱雅的躯体,用金色橄榄叶使其回归人间。艾斯特莱雅告诉Vermilion,数个黄金女圣斗士已经有觉醒的迹象,但少数星座的星象晦暗,她们要赶在哈迪斯完全复活前寻找到尽可能多的人,因为经历了圣域内乱,圣斗士的人数锐减,特别是黄金圣斗士的数量只剩一半,战力不足。

        与此同时,天秤座的叶檀香在文物鉴定的工作中偶遇天秤座圣衣的圆盾,引发了她的小宇宙。接下来,她陆续得到了双节棍等其他武器。最后,在自身小宇宙的帮助之下,她获得了天秤座圣衣。

        金牛座的西芙是高级定制服装公司的一名雇员。她受到雅典娜小宇宙的召唤,获得了金牛座黄金圣衣。同时她发现,摩羯座黄金圣斗士竟然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埃波娜。为了唤醒摩羯座,也为了消除长期以来的怨恨,西芙来到了阿根廷寻找姐姐。没想到埃波娜拒绝承认和她的姐妹关系,并且带着圣衣独自去了圣域。

        双鱼座的安菲特里忒是威尔士贵族女校的学生。她在街上偶然遇到和朱利安环游到英国,流落在街头卖艺的海魔女苏兰特,并对他提供了帮助。苏兰特预感到安菲特里忒的身份会影响朱利安,决定阻止两人的会面。但是在命运的安排下,朱利安还是对安菲特里忒一见钟情。苏兰特在无奈之下告诉安菲特里忒,她实际是双鱼座的女黄金圣斗士,希望她为了朱利安的一生考虑,不要把灾难带给凡人状态的海皇。安菲特里忒因此离开朱利安,回到雅典娜身边。朱利安为她的不辞而别而痛苦。

        狮子座的伊莲娜和宝瓶座的斯黛芬妮,年幼时在圣域接受圣斗士训练。斯黛芬妮的师父是巨爵座圣斗士,而伊莲娜是巨爵座圣斗士妻子的侄女。两个女孩儿一热一冷,从小就是好朋友。撒加杀死史昂篡位后,巨爵座圣斗士为教皇和圣域的变化而深切忧虑,在亲眼目睹教皇疯狂杀人并得知雅典娜降临人间后,他决定逃离圣域。在逃亡之夜,为了保护妻子和两个女孩儿,他引开了追兵,死于非命;他的妻子也不幸坠崖身亡。伊莲娜在逃亡过程中与斯黛芬妮失散,但是她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雅典娜和彼此的信念。在雅典娜小宇宙的召唤下,她们终于重逢,一起回到圣域。可是斯黛芬妮似乎仍有心事。

        Vermilion找到了射手座的艾格尼丝。但艾格尼丝生性叛逆,不肯成为圣斗士,讥讽“为神而战”的想法愚蠢。两人争执不下,导致对战。Vermilion在僵持中把自己如何觉醒并决定追随雅典娜的故事告诉了艾格尼丝,终于打动了她。

        嘉米尔一族的圣女梅朵,被雅典娜的小宇宙召唤后来到圣域,并与穆相见。大战当前,两人都把真实情感深埋心底。很快梅朵就离开圣域去寻找其他同伴。她找到了来自埃及的伊西斯,后者具有通灵冥界的能力,预感到冥斗士的异动。当两人急于赶回圣域的时候,突然遭遇冥后的阻拦,暗示她们雅典娜马上就要死去,从而进入冥界。所有圣斗士也将在冥界与冥斗士展开血战,而战斗的结果就是肉体被毁灭,灵魂被封印。

        艾斯特莱雅为了寻找最后一名巨蟹座圣斗士来到尼泊尔。在一个极度贫穷的山村,她找到了身为吉祥天转世的苏纳利。但是苏纳利婉拒艾斯特莱雅的邀请,声称宁愿做个普通人度过余生。交谈中,两人都察觉到雅典娜自尽时给大地带来的震撼。艾斯特莱雅劝说无效,只好先回到圣域。在残垣断壁的圣域,十一名女黄金圣斗士集合完毕。梅朵将冥后的话告诉了大家,艾斯特莱雅意识到冥界的战斗并不是结束,哈迪斯会逃回极乐净土寻找真身。此刻她们不能贸然前往冥界,而是要想办法去往极乐净土。

        艾斯特莱雅运用自己留在天界的真身,从赫尔墨斯那里获悉十二黄金燃烧全部小宇宙打穿了叹息墙,使得星矢等人得以进入极乐净土;星矢等人先后与睡神、死神和哈迪斯激战,终于解救了雅典娜,打倒了冥王。然而更大的危机涌来,星矢被冥王一剑穿心;紫龙等人也重伤不支;十四黄金的灵魂被日神和月神封印;雅典娜和人类的反抗招来众神之怒,作为拯救人类的交换条件,雅典娜被关入了血池。至此,雅典娜与冥王之战已经演变成了人类与众神的决斗。

        艾斯特莱雅决定将女黄金战士送入极乐净土,去支援雅典娜,并解除日神和月神的封印。解除封印需要几大元素:第一,要有施法者——如果艾斯特莱雅能回到极乐净土,则她可以充当;第二,要有法器——必须为宙斯的权杖,因为日神和月神的力量实在强大,只有宙斯凌驾他们之上;第三,要有施法能量——需要集合所有女黄金的小宇宙,将十二件武器化成神盾埃吉斯,用来击破结界;第四,要有灵魂的容器——十四黄金的尸体必须出现在极乐净土,因为人类的灵魂无法孤立存在于天界;第五,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可以将身为人类的女黄金送入极乐净土。

        梅朵虽然不会修复圣衣,但她的血可以达到同样目的,因此可以创造出雅典娜之盾;伊西斯是冥界的引路人,可以将十四黄金的尸体接引到天界。安菲特里忒决定到宙斯神殿偷取权杖。此时,朱利安因为帮助星矢等人运送黄金圣衣到极乐净土,已经意识到自己是波塞冬的化身。他找到安菲特里忒,帮助她偷回了权杖。在宙斯神殿,两人遇到一个奄奄一息的跛脚丑陋老头儿,安菲用自己的小宇宙救醒了他。为了报答安菲的善良,老头儿送给她一张破网,叮嘱她以后有妙用。朱利安察觉到老头儿的身份,但没有点破。

        艾斯特莱雅等人找到了通往天界的结界,但她的神力受到人类躯体的限制,无法将所有人送入极乐净土;朱利安冒着生命危险激活小宇宙,还是不足;关键时刻,巨蟹座苏纳利来到大家的身边。原来她拥有自由出入人、鬼、神三界的能力,加上她的小宇宙,众人终于成功地进入了极乐净土。

        阿波罗的女祭司预言了黄金圣斗士在极乐净土的复活,这让太阳神等主神十分恼怒。天后赫拉吩咐阿耳忒弥斯去加重圣洁女神身上的锁链,作为对她私自带领人类进入天界的惩罚。艾斯特莱雅的灵力因此大受影响;同时,日神、月神、战神和天后分别派出天斗士,前往消灭黄金圣斗士。

        艾斯特莱雅集齐解除封印的元素,和其他女黄金圣斗士一起合作,终于释放了十四位黄金圣斗士的灵魂。艾斯特莱雅在消失之前告诫众黄金,十四黄金的复活只是暂时的,所有人都不能向主神挥拳,否则……

        众黄金找到了青铜五人,安菲特里忒替星矢补上了心脏的伤口;埃波娜仍然拒绝和西芙交流;史昂为穆和梅朵的命运而轻叹;沉默寡言的斯黛芬妮突然向撒加进攻,原来她心中一直没能消除师父被杀的仇恨;苏纳利发现斯黛芬妮给撒加造成的伤口并没有流血,若有所思;米罗与芙蜜莲则是磕磕绊绊地不对眼。大家花费了一段时间平息各种矛盾和情绪。
  
        将重伤的星矢等人留在原地,众黄金直奔雅典娜被监押的血池。阿耳忒弥斯率先截住众黄金的去路。史昂和童虎当即决定,大家分为四路人马,以应对天斗士的挑战:
        第一路,史昂、穆、梅朵、阿鲁迪巴、西芙、伊西斯;(月亮女神)
        第二路,撒加、迪斯马斯克、苏纳利、修罗、埃波娜、米罗、芙蜜莲;(天后)
        第三路,童虎、檀香、艾欧里亚、伊莲娜、卡妙、斯黛芬妮;(太阳神)
        第四路,沙加、艾俄罗斯、艾格尼丝、阿布罗狄、安菲特里忒、加隆。(战神)

        第一路圣斗士阻击阿耳忒弥斯的月斗士,其他三路继续前进。

        史昂等发现,在极乐净土,凭自己的小宇宙无法和天斗士抗衡。史昂引导穆等人在与月斗士的对战中领悟了第八感,并消灭了月斗士。阿耳忒弥斯因为痛心自己的斗士死亡而暴怒,放出了九头怪蛇许德拉。许德拉的最后一个头号称“不死”,众黄金陷入苦战。危急时刻,伊西斯借用眼镜蛇之王具有魔力的双眼控制住许德拉;阿鲁迪巴用全力抱住许德拉的身躯;西芙得到了雷神索尔的巨槌,三人合力终于将许德拉杀死。阿耳忒弥斯遂用狩猎之箭攻击众黄金。史昂、穆和梅朵尽全力筑成的水晶墙也无法抵挡神箭的威力。最后六人摆出AE阵型,轰向阿耳忒弥斯;阿耳忒弥斯在倒下的同时,射出了最后一箭,巨大的威力贯穿六人。穆在最后关头为梅朵设立了水晶墙,保护她免遭一死,苏醒后的梅朵陷入巨大的悲痛。两人情倾彼此,但因为梅朵圣女的身份,注定一生不能相爱。穆等人的尸体很快化做灰烬随风而逝。原来艾斯特莱雅没说完的话,是指所有向神挥拳的人类终将灰飞烟灭。

        撒加等人遭遇了天后赫拉的天斗士和怪物。迪斯马斯克等在与天斗士的战斗中相继领悟了第八感。埃波娜感受到西芙的死亡,再也无法回避血缘的力量,后悔没有与她相认。在苏纳利的安慰下,埃波娜振作精神,和修罗一起燃烧小宇宙,用圣剑将怪兽喀迈拉杀死;米罗则和芙蜜莲一起将天蝎座的原型——巨蝎制服。赫拉一直隐身,并设下结界阻碍众人的前进。芙蜜莲用激将法逼赫拉现身。高贵傲慢的赫拉处于结界的保护之中,使得众黄金的小宇宙不能充分发挥。苏纳利化身忿白拉姆,试图破坏结界。然而赫拉召唤出了神话中被吉祥天杀死并剥皮的亲生儿子,道义和母性的极端冲突使得苏纳利被困于忿白拉姆的形态,却无能为力。赫拉嘲笑苏纳利是个假冒神的凡人,并不真正懂得身为女神的职责。赫拉的话提醒了苏纳利,她明白要想击败赫拉,必须领悟第九感,完全变化为吉祥天。苏纳利将意图传递给了撒加。赫拉发觉苏纳利要召唤吉祥天,准备痛下杀手。撒加和其他黄金在结界中燃烧所有小宇宙,以生命为代价阻止了赫拉的进攻。苏纳利抛弃了人类的躯体和灵魂,召唤出了真正的女神吉祥天。吉祥天否定了赫拉对人间的蔑视和残忍,阐述主神的妻子应该慈爱天下、维护人类世界,并用八臂将赫拉击败。随后,吉祥天与宙斯对话,警告他事态的发展正在超越他的控制能力,还可能会有其他宗教的神被牵扯进来;她请宙斯重新考虑对人类的认识,不要将人类和天界的对立演变成诸神大战,吉祥天说完便从极乐净土消失。

        太阳神阿波罗率领天斗士来消灭童虎等人。檀香等人在童虎的指引下相继领悟了第八感,击败了所有日斗士。阿波罗斥责人类的愚蠢,并派遣巨人堤丰处罚众黄金。艾欧里亚、斯黛芬妮、卡妙、伊莲娜和檀香把小宇宙变化成雷、电、冰、火和风的状态,杀死了堤丰。他们的勇敢和智慧获得了阿波罗的赞赏。但是阿波罗还是准备用太阳火焰烧死众黄金。卡妙、斯黛芬妮和伊莲娜使用冰冻系的AE奇迹般地封住了火焰,一瞬间阿波罗看见曙光女神立于三名黄金之后,联想到圣洁女神也帮助人类,不禁有所动摇。童虎等趁机连续向阿波罗轰出AE,迫使其在短时间内处于下风。阿波罗被人类不怕牺牲的精神所震撼,问童虎问什么要像飞蛾扑火一般,与神来作对。童虎回答:舍生取义就是人类的伟大之处。人类相对神来说是赢弱的,但是人类也有选择自己生存方式的权利。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与人类同形同性,拥有人类的喜怒哀乐,这正是神对人类的认可。阿波罗心有所动,意图饶恕童虎等人,然而众黄金已经到达了极限,瞬间不敌太阳火焰的能量,灰飞烟灭。阿波罗感叹童虎等人的精神,决定不再参与对雅典娜的战斗。

        最后一路圣斗士由沙加率领,迎战战神阿瑞斯。阿瑞斯的狂斗士战力强大,尽管这一路中的沙加、艾俄罗斯和加隆都已经领悟了第八感,还是被逼入绝境。幸而阿布罗狄、艾格尼丝和安菲特里忒及时领悟第八感,六人用AE联合消灭了所有狂斗士。但是,阿瑞斯并没有把AE放在眼里,而AE确实也无法伤害战神,他在狂妄之余不慎泄露只有火神才有办法对付自己。安菲特里忒突然想起在宙斯神殿那个跛脚老头儿送给她的网,她猜测这就是火神当初使战神无法挣脱的神奇之物。同时,沙加意识到只有佛祖能够击败如同修罗王一般好战的战神。于是,艾俄罗斯和艾格尼丝射出黄金箭分散战神的注意力,阿布罗狄用玫瑰制造出阿芙洛狄忒的幻影,诱使战神出现了一瞬间的迷惑,安菲特里忒趁机用网套住了阿瑞斯,使其动弹不得。这时躲藏许久的复仇女神厄里斯突然向众人进攻,加隆不得不分出一只手轰击厄里斯;尽管厄里斯被除掉,但阿瑞斯的力量也通过网迸发出来,杀死了艾俄罗斯等人。沙加赢得了时间,将释迦牟尼接引入了奥林匹斯山的极乐净土。释迦牟尼佛法宏大,降伏了战神。沙加同苏纳利一样,肉体和魂魄湮灭。释迦牟尼的出现惊动了宙斯。前者愿宙斯慈悲为怀,给人间一条生路;将人类逼到走投无路之时,也是黑暗和邪恶篡夺人间、威胁天界的恐怖之日。随后,释迦牟尼也离开了奥林匹斯山回归本位。

        宙斯原本对于雅典娜率领圣斗士进入天界,并杀死冥王哈迪斯的真身深感不满和愤怒。但是与吉祥天、释迦牟尼对话后,他决定亲自去找雅典娜。黄金圣斗士离去后,酒神狄俄尼索斯给重伤的五人以仙露恢复体力。在众黄金的保护下,星矢等人此时已经找到了关押雅典娜的血池,却无法将其打破。宙斯出现在他们面前,星矢等向众神之王进攻,却无法对神造成任何伤害,回复的生命力也被惩罚性的剥夺。宙斯向星矢发问,星矢回答了宙斯的问题,为人类而保护雅典娜的执着精神使得宙斯震惊;雅典娜也向宙斯表明了让人类自由自在生存的理念。忌惮于吉祥天和释迦牟尼等其他宗教的主神已经被卷入了进来,考虑到确实不是雅典娜主动挑起战争,也感动于人类前仆后继地为生存而战,宙斯决定不再追究雅典娜与诸神争斗,以及圣斗士擅闯极乐净土的罪名,同意雅典娜继续掌管人间。

        雅典娜等寻找可能生存的黄金圣斗士。然而只有梅朵抱着昏迷不醒的安菲特里忒在等着他们,原来海皇的小宇宙再次保护了安菲特里忒。微风拂过,仿佛是黄金圣斗士和雅典娜等最后的告别。雅典娜带领圣斗士回到人间。太阳再度升起,光芒照耀大地。雅典娜下令将所有牺牲的圣斗士的名字镌刻在圣域的方碑上,提醒后人永远铭记为人类的自由和理想而献身的英雄们。

        梅朵带着贵鬼回到了青藏高原。她要实现前族长白礼的预言:复兴嘉米尔一族;更重要的是,将贵鬼培养成新的白羊座黄金圣斗士,以告慰穆的在天之灵。安菲特里忒回到学校学习,毕业后与朱利安继续环游世界,同时发掘能够继承圣斗士理念的孩子们。

        幸存的战士们从来没有停止对失去的挚爱和朋友的思念。当无数的星星闪耀夜空之时,或许是逝者在微笑注视并保佑着充满矛盾和丑陋,但也孕育着希望和爱的人类世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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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4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写起来会很难
为了文区的复兴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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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4 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s:146] 加油!话说这抢沙发的速度那个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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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4 20:39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好在 我是长混文区的 特别关心文区的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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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6 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Sun Rises
一把匕首,一捧热血,一道召唤。
现实与无奈,使命与奉献交织的年代。
晨雾剪影中,金色光辉照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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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徐徐,阴冷血腥。

纱织伸出手,轻抚随风而来的花瓣。花瓣托在手心,透着血渍的暗示。

“阿赖耶识……”她喃喃低语道。方才处女宫的惊天爆炸,在苍穹深处激起撕裂的光芒,久久不灭。

余光在纱织的脸上照射出优美的轮廓——她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坚毅。

“确实如此,沙加,现在我必须这么做了。”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匕首,向着自己猛刺下去。

漫天血花中,大地在咆哮,战栗,仿佛承受着极度痛苦。一道巨大的金光自圣殿冲天而起,直插天宫,旋即折回大地,瞬间贯穿到永无天日的地底世界。

破碎的金光飞向世界各个角落。世界在震颤中开始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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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日出以前

第一章 觉醒(上)

随着“嘀嘀”一声,檀香下意识地攥住手机,尴尬至极。老天,这是在一年一度的索斯比拍卖鉴定会啊,所有与会者都不准携带通讯设备——不用看也知道周围射来的责备目光,余光瞟见两名安保人员已经向她走来。她望着台上被意外打断的老师,他的眼中明显不悦,但是还好,没有特别多的愤怒。檀香马上从僵直中反应过来,起身将手机交到安保人员手中,同时微笑致歉。

鉴定会又回到正轨,过了好一会儿,檀香才觉得手心中的那层冷汗消了下去。然而她的心跳却难以平复,这条短信已经彻底扰乱了她的心神。耳朵虽然有在听,眼睛虽然有在看,思绪却神游出界……

一个月前,檀香和几位同事应邀为政府部门鉴定一批被盗古墓中的文物。身为文物鉴定师,最初实习和工作的时候,她常被古代人类的智慧和技艺所震撼;但是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这次也不例外,A组的玉器、石刻和陶俑等,在两三天内就顺利完成鉴定。但是出乎意料,B组的文物,确切说是物件,却把大家都难住了。这是件长轴直径约30公分、短轴直径约20公分的椭圆形的盾状金器,从外形判断,并不是中原文化的产物。经过金属特性测试,这件金器的合金成分十分复杂,又不同于目前世界上已知的任何一种古代或者现代的炼金配伍。

“呃,看外表倒有点古希腊文明的意思呢。”同事A说。
“但是文献和考古中并没有类似的记载啊?这是不是一种祭祀器皿呢?”同事B推测道。
“那怎么会出现中国的古墓里呢?这件文物是哪里发掘出来的?”同事C问檀香。
檀香看看文物清单:“庐山?!”
大家面面相觑。有人唱了个喏:“怪哉~”

檀香用指节敲敲金器,一阵通透悠扬的金属节奏在房间中蔓延。这声音仿佛有种魔力,在她的心中投下串串涟漪。“这是,什么感觉?”她心头一颤,“似曾相识?”她不由地盯着金器出了神。

同事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会儿,决定把此物的鉴定结果上报公司高层,请首席鉴定师丁先生出马。丁先生是檀香的老师,擅长文物断代和定性,尤其是公元前几大文明的萌芽时期。

回到总部,大家马上忙于其他任务。两三天后,檀香接到丁先生的电话,让她再次参与鉴定神秘的金器。丁先生对檀香的天赋十分欣赏,时常称赞她有灵气,尽可能带她参加顶级鉴定来拓宽她的眼界。

檀香来到安保森严的鉴定室,意外发现丁先生叼着烟卷,半蹲在金器面前,待他转过头来时,檀香惊讶地看见老师眼中的异光。

“这是颠覆历史的东西啊!”丁先生的声音中有一丝兴奋,“你再来仔细看看。”他招呼檀香凑近。檀香也半蹲在老师身旁,重新审视着它。“样式是古希腊的,这点无疑了。唔,更不妨说是神话时代的完美再现。这种筑范,这种线条,这种完美的接口,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所能完成的啊!”老师越说越激动,全然不见平时的倨傲和冷静。

檀香莫名地再次陷入心颤的情绪中。这个古怪的金器,无疑地有着召唤她的力量。她在犹豫是否要告诉老师,还是窝在自己心里。丁先生完全没注意到弟子的古怪,沉浸在自己的阐述中:“金属检测结果我也看过了,这完全是个矛盾,古希腊时代根本没有这种金的冶炼法,什么样的年代和工匠才能打造出这样的东西!搞不好人类历史真要重新书写,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提过的那个传说中的MU大陆吗?西方一直流传MU大陆有个炼金术之族,所以檀香啊……檀香?” 丁先生忽然觉得檀香安静的有些异样,侧头一看,却发现这姑娘两眼直盯金器,竟似魔怔了!

檀香的心颤越来越厉害,金器的魔力透过双眼源源不断的涌入体内,激荡成澎湃的力量,呼之欲出。

她无视老师的诧异,向前跨了一步,将手搭在了金器表面。接触的瞬间,金器猛然焕发出金色的光芒,这光芒沿着檀香的手指蔓延至她的全身。“这是什么?”檀香惊愕的看着自己。恍惚间,她仿佛置身浩瀚的宇宙,大至星辰的诞生和灭亡,小到电子的跃迁和湮灭,一幕幕在她的上下前后左右划过。时空交错,列阵分布,宇宙的神秘和强大将她牢牢抓住,生命的节奏随之共鸣。

金器缓缓凌空而起,径直向她飞来。她下意识地伸出右臂抵挡,却猛然感到右臂一沉,睁眼看时,金器居然牢牢地扣合在前臂之上——这分明是一面盾牌吗?!金盾的分量异乎寻常,檀香紧攥右拳,左手尽全力撑住右手腕:“老师……丁先生……”

此时的老师早已神色大变,声音颤抖:“别动……你,放轻松一些试试。”檀香努力定神,默念数遍平日习修道家心法的口诀,情绪渐渐趋稳,体内涌动的力量也平和起来,似乎可以掌控。数分钟后,金盾和自己身上的金光逐渐隐去,檀香这才发觉右臂酸痛到无法坚持,只好将手臂和盾牌一同搁在桌上,疲惫万分的长舒了一口气。这一会儿汗水就湿透了内衣,发际间尚有热气蒸出。

沉默了片刻,老师终于开口了:“想不到啊,我这个不信邪的人也能亲眼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顿了顿,“还记得当初你来公司面试,虽然你的总成绩不理想,但我对你的道家背景非常感兴趣。最后力排众议,把你留了下来。我想我没看错你,正如我从不会对任何一件文物走眼。你也许不是个平凡之人,叶檀香!”

檀香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丁先生的话固然震撼,然而眼下有件事可能会扫兴老师的大发感慨:金盾取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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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无愧为自然和艺术结合的典范。“多瑙河的女神”依阿尔卑斯山脉,拥豪华住宅区,临金色多瑙河,望宽阔草地,是中欧最重要和最大的城市之一。12月份正是著名的维也纳黑森林的旅游旺季,大批游客慕名前来观赏雪景,享受滑雪乐趣。

舒尔茨是黑森林的专业导游,今天刚接到一个南欧旅行团。此刻他正在新天鹅旅馆向团员介绍5日游的行程:“……这是第三天的安排。第四天我们会到著名的手工巧克力街游览,下午去美泉宫附近的圣诞市场;最后一天到阿尔比蒂娜博物馆参观,傍晚前往大剧院欣赏歌剧,然后在传统的葡萄酒场尽享美食。诸位有什么问题吗?”稀稀拉拉地,游客们提出些参照旅游指南的雷人问题,舒尔茨凭借良好的职业素养一一回复。

“那么今天先到这里?15分钟后我们去享受在维也纳的第一顿大餐。”舒尔茨环顾在座的人。

“等一下。”一个富有磁性的女声从靠近角落的座位中飘出。舒尔茨和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惊艳的红发美女慵懒地靠坐在椅中,玉手轻托香腮,美目微眯,嘴角上扬。她的眼眸是种神秘的金色,令人难忘。舒尔茨见她盯住自己,竟没来由的脸有点发热:“咳咳~不好意思,请问这位女士还有什么问题?”

“你刚才说滑雪结束后安排徒步登山,那会不会去格洛克纳峰的北麓呢?”

“很抱歉,女士。北麓山川陡峭,常有雪暴,属于旅游禁区。我们要去的南面是既美丽又安全的,相信绝对不令您失望!”

“啧~”美女撇撇嘴角,一副失望的表情。

舒尔茨觉得自己不能再看她了,不然会失态,赶快移开视线,宣布道:“那么我们现在解散,十五分钟后在大堂集合,别忘了你们的胸卡。”

接下来的时间里,舒尔茨意识到他已经忘不了这位打眼的美女,她的身材修长健美,迷人的笑容下隐藏着奇异的魅力。接触过如此之多的游客,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特别的女人,他真心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不过如此感叹的不只他一人,在他站在餐厅门口等候团员起身离开,忍不住又瞥向她的时候,一个苍老猥琐的声音突然凑近他的耳朵:“她很诱惑吧,嘿嘿,年轻人,简直是顶级尤物啊。”舒尔茨心底涌起一种厌恶,打量着这个老头儿,典型的南意大利人,个儿不高,面目浮肿,一双纵欲过度的眼睛。他弯着腰,搓着手,怪声笑着:“美人儿,不错,咱们得有点干劲儿不是?”他用胳膊肘捣了舒尔茨一下,做了个下流的手势。舒尔茨感到很不舒服,躲了几步:“别开玩笑了,该走了”。恰巧美人儿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看来,一个微笑绽放在她的嘴角。舒尔茨觉得自己有点透不过气,连忙走出大门,强压心头的各种情绪,招呼大家上车。

第二日,旅行团的活动正式展开。舒尔茨在忙碌之余,不由得关注起美人儿的一举一动,他担心那个猥琐的老头儿骚扰她,但每次看向她时,却发现她在暧昧地微笑。到了登山这天,舒尔茨已经被折磨地够呛了,美人儿,这时候他已经知道她叫Vermilion,甚至在和猥琐老头儿玩笑。“她若是逢场作戏也就罢了。”舒尔茨想,自嘲多情。不过他还是觉得在那笑容背后,有他读不懂的东西。

午后的阿尔卑斯山异常晴朗,湛蓝的天空下,雪峰勾牙交错,奇壮雄伟。开始还有几个旅行团在一起攀爬,翻过一道山岭后,舒尔茨他们逐渐落在了后面。其中一些缺乏锻炼的中年人,累得气喘嘘嘘,见到一个缓坡,忙不迭的扑到在地。舒尔茨虽然有点疲惫,但早已习惯了雪地行进,还有余力照顾一下他们。回头却见Vermilion笑嘻嘻地踱着步,既不喘也不累。迟疑了一下,舒尔茨还是上前问道:“需要休息吗?”

Vermilion扬了一下眉梢:“我很好~我们还有多久到目的地?”

“大概一个小时,向东北穿过前面那道山谷。”

“你真的不知道到北麓怎么走吗?”

“……”舒尔茨不知如何回答,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执着于北麓,莫非她想到那里去?

“你不诚恳哦~”美人儿嗔道,“你知道的,你的眼神暴露了你的内心。”

舒尔茨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突然一种低沉的呼啸之声自头顶轰然而下,山谷中回响着可怕的回声。

“雪崩!”舒尔茨疯了一样向瘫坐在地上的游客吼了起来:“快跑,雪崩了!”

反应快的人马上跳起来,朝山下跑去;还有一些人惊慌过度,不知所措。雪崩的速度惊人,瞬间激起的雪沫已经砸向人群。所有人连滚带爬。一个游客翻滚下来,从背后结结实实的砸向了舒尔茨。他在倒下的一瞬间试图寻找Vermilion,旋即被铺天盖地的雪浪所淹没。

雪崩在几分钟后戛然而止。山谷重归宁静,白雪整齐地覆盖着山体,平坦的外观下埋葬着十几条鲜活的生灵。

“噗”的一声,一片白茫茫中,一个黑点奋力冒了出来。Vermilion使劲甩了几下头发,不断吐着嘴里的雪沫。“呼~~~”纵然是她,也不能在雪中缺氧太久,更何况……她稍顿身形,一个箭步轻盈地弹跳出雪窝,顺手甩出三个累赘。两手各一个,脚下勾着本团最肥硕的一个,还要燃烧小宇宙包裹其余的人,简直是逼她动真格的。舒尔茨被摔在雪地上,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人脸晃动,谁在拍他的脸?但他一时之间还无力恢复意识。

Vermilion把半昏迷的导游拖起来,扶他靠在一块石头上,掏出他腰间的酒桶,对着他的嘴灌了下去。

“好了,醒醒吧!你好歹还是个男人。”

“唔……”舒尔茨受到烈酒的刺激,逐渐清醒过来。眼前竟然是Vermilion!“啊?你?其他人呢?”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

“他们都没事啦。” Vermilion一副轻松的口气。

“怎么可能?”

Vermilion伸出左手食指,十几具被奇异金光包裹的人体破雪而出,缓缓降落。

舒尔茨目瞪口呆。

“喔~有一个不可原谅。” Vermilion站起身,走向其中一个。原来是猥琐老头儿。舒尔茨正在纳罕,却不料Vermilion猛地一脚踏在老头儿的脸上,直踩进雪地深处。仿佛还不解气,Vermilion又用脚后跟反复碾压了几下,这才返回舒尔茨面前。

“你!”舒尔茨吓得紧贴在石头上,见识了美人儿的超能力和微笑杀人,他似乎感到了比雪崩还可怕的世界末日。

“好啦!这回该告诉我怎么到北麓了吧?你们的时间不多了,雪崩随时可能二次爆发。”

舒尔茨咽了一口唾沫:“要沿着西北方向,走23号脊线。从这里有点绕路,专业登山者需要6-7个小时。还有两个多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你,你真的要?”

Vermilion一笑:“我可是女神的圣斗士噢~”

“啊?!”舒尔茨显然不明白。

Vermilion直起身,整理了一下登山外套:“为了保卫人类,包括那个流口水的下贱货色,”她指着被踩进雪地的猥琐老头儿,“别担心,他还罪不至死。总之,既然我遇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她向23号脊线走去,说道:“他们很快就会醒过来,我的力量只能阻止雪崩40分钟,不过我认为这段时间对于你们走出山谷足够了。”

舒尔茨看着她矫健的背影,终于鼓足勇气:“谢谢你,Vermilion,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祝你好运!”

她回头粲然一笑,手臂向空中潇洒地摆了一下,很快就消失在皑皑雪山中。

“女神的圣斗士。”舒尔茨仰头看着天空,自己也笑了,“所以是这么出众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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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戴着金盾熬了三天,终于在一个提心吊胆的清晨,醒来后发现金盾安静的躺在身边。檀香欠了欠身,又任凭自己跌在枕头上,哼了几声。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三天来,为了掩盖这无法解释的一切,她鬼鬼祟祟地躲着所有人,生活变得一团糟。右臂好酸痛,这面盾牌少说也有十几斤,简直要了她的命。若不是她有自幼习武的内功底子,真要被拖垮了。不过,她也发现了一点窍门,似乎在精神力高度集中时,圆盾就没有那么沉重了,可以试探性的做几个招式;与此同时,“金光”会出现在自己的体表。

现在解脱了,反而有点不适应。丁先生向公司高层拖延了一点时间,暗地里请几个朋友帮助打听类似的消息,把檀香的手机号给了他们,约定一有结果就联系她。后来金盾被送回到政府部门保存,鉴定结果不了了之。

檀香把心神拉回到鉴定会现场。这几天老师说似乎有消息了,她猜这条短信很有可能与金盾相关。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檀香迅速冲出现场,从安保那里抢回手机,迫不及待地开了收件箱:“已查明五大名岳皆有类似金器,明晚七点银座大酒店1818包间详谈。”

檀香合上手机,轻抚胸口,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眼前的一切。繁华的现代都市,忙碌的现代社会,各色的现代人士,谁又能想到这种不明所以的事情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我的人生,为什么会这样?”她向着窗外发出无声的呐喊。

银座大酒店1818包间。

檀香看着在座的四个男人,除了丁老师还算中年帅哥,其他的不是状如老狸猫就是形似老鹦鹉要么类同老猴子,她强忍住嘴角的笑意,提醒自己严肃些。

简单寒暄过后,老鹦鹉首先开口:“小丁,你说的东西我们曾有过耳闻,据我们调查,这东西不止一件。”檀香一惊。“你们发现的这件,是盾。我们发现的还有双节棍、戟和拐,有传闻嵩山还有一件三节棍。另外,从对应的使用上来说,似乎还应该有一把剑。”他对着老狸猫点下头,后者掏出手机简单说了一句,马上有人用推车送了一个木箱进包间。

“来,把箱子打开。”他们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同样质地的双节棍、戟和拐,摆在桌上。檀香看着金灿灿的一堆,竟迟疑不敢上前。

老猴子看着她:“叶姑娘,听说你和这种金器有缘,请你来看看。”

檀香有点头晕,她定了定神,慢慢靠近桌子。忽然之间,三件武器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如同金盾一样,缓缓从桌上升起。不同的是,它们竟然发出共鸣,如泣如诉,似久未重逢的思念,又像回归主人的亲切。

带着三道金光,双节棍、戟和拐分别贴在檀香的后背和小腿,这次她居然没有任何负重感。三位老人围着檀香站定,仔细端详着。老狸猫问丁先生:“你怎么看?”

“是一套随身携带的武器无疑了。看这架势,应该是六对十二件!”

老猴子点点头:“除了武器,也许还有一套盔甲,但绝不是我中华之物。倒更像地中海文明的产物。”

檀香忍不住插话:“我想,我应该能控制它们。”

丁先生鼓励道:“不妨试试。”

檀香合眼冥想,气沉丹田,蓦地凤眼圆睁,轻呵一声:“拐!”紧贴在她左小腿之上的拐立即自动飞向她的手中。檀香一招仙人指路,使出行云流水般的拐法;接下来双节棍和戟也在她的挥舞下大放异彩。三个套路下来,旁观者已是震惊到无语。

“天衣无缝啊!”老鹦鹉激动地脸都变了形。“叶姑娘,这些兵器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啊!”

檀香抚摸着手中的金色兵器,抬起头来,眸子里闪动着光华:“是的,它们和我心有灵犀!”

丁先生招呼大家重新落座,道:“这套异邦兵器出现在我中华五岳,不知是何缘故?”

老狸猫摇摇头:“难以解释。我们仅在泰安地方志查到公元前三百年秋分左右,天降黄光于玉皇顶,有山民见异物深入山体,掘之,不可得。”

檀香听着他们的谈话,忽然灵光一现,她问老狸猫:“那时的天象有记载吗?咱们祖先不是喜欢记录天象么?”

“当时的星象相当于现在西方的天秤座。”

“这就对了。”檀香兴致勃勃,“和金盾接触的那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后来我发现,那个金盾好像天平的托盘,而我是天秤座的,这其中似乎有某种联系呢!”

可惜听众露出一副牵强的表情。

丁先生笑了:“檀香,这似乎说不通呢。”

檀香道:“正因为太奇特,所以才需要奇特的解释。我查阅过MU大陆相关资料,既然有历史记录以来,没有人类能到造出这样的金器,那么传说中的神秘炼金一族,或许就是它们的制作者。您们也看到了,这些金器和我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根本没有正常的逻辑来解释嘛!”

老猴子点点头:“这点我倒是很赞同。我想既然你是它们的主人,那么也许有一天你会集齐所有的东西,到那时候说不定有什么震撼的事情发生吧。”

“或者说,它们的出现,似乎暗示了你的某种使命。”老狸猫意味深长的补充道。老鹦鹉道:“这世界还有许多未解之谜,我们老啦,却不代表冥顽不化么。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你能善用这些兵器,兵家戾气过重,但愿道家的平衡能够克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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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milion一边辨认方向,一边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导游说的没错,山区的太阳正在退向西边,气温也开始急速下降。 “真是的,我可不想在这么寒冷的雪山过夜啊!” Vermilion嘴角习惯性的一挑,

“说起来宝瓶座最适合这项任务了。不过,还不知道这丫头是何许人也,搞不好还没觉醒~”

她是最早觉醒的女黄金圣斗士,除了她要寻找的那位万年睡大觉的活死人。当大地陷入一片黑暗时,就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开始战斗之日。这个南欧人民耳熟能详的传说,居然在自己的身上应验了。

被雅典娜的小宇宙所召唤,Vermilion决心挺身而出,寻找其他同伴只是第一步,而这第一步的关键就在阿尔卑斯山南麓那片黑森林之中。

Vermilion赶到黑森林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她立定并凝神燃烧小宇宙,透过层层重叠、密不透风的森林,很快找到了那棵最古老的冷杉。冷杉王高50余米,王者般挺立于密林之中。面对十米粗的树围,Vermilion不由得赞叹道:“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啊!”她集中小宇宙在右拳,猛地砸向树根附近。

轰隆一阵坍塌之声后,树根下露出一节粗糙的石阶,通向未知的黑暗。她毫不犹豫,拨开交错的树根,走了下去。出乎意外,这个黑洞的湿润正好,充满了树根的香气。走了一段,前面隐约出现一团被白雾笼罩的光晕。

Vermilion抑制住自己的兴奋,走了过去。

她看见在柔和的光晕中,树根和巨石缠绕成了一座天然的睡床,其上仰卧着一个银色长发女子。靠近端详,她沉静的面容似乎又有一种少女的纯洁,望着她,世间的一切悲伤似乎都会得到慰藉,人性的一切黑暗似乎都能被洗涤。Vermilion被这圣洁的面容所感动,单膝跪在床边,伸出手轻抚她的额头和秀发,眼中没有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和亲切。

“我的小女神,真不愿意把你从梦境中唤醒,让你再次睁开双眼面对这个丑陋的人间。不过,”她拉开滑雪服,掏出了临行前雅典娜交付给她的一片金色橄榄叶,“我想你也不愿意看着人类灭亡,不然你也不会奉献自己替人类受过。”她把橄榄叶轻轻地放在睡美人的口中,“回到人间吧,尊贵的圣洁女神!”

橄榄叶消融了,化作一股金色的涌动,很快包裹了睡美人的全身。Vermilion起身后退一步,静观其变。忽然间,笼罩石床的白雾向外分洒开来,反射着点点金光,圣洁女神睁开双眼,再次降临人间。

她的双眸像春天娇翠的黑森林,透明清澈,当这双眸子转向Vermilion的时候,后者也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宁静祥和,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这位女神表情有点迷茫。Vermilion不由得扶住太阳穴,笑道:“你该不会……天呢!”

圣洁神,确切的说不知道叫什么的这位美女,也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还不能完全适应回到这个世界,我还在两个界域中徘徊。”

“那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好了。” Vermilion一边坐在石床上,一边问:“不介意吧,坐在你的旁边,女神陛下?或者处女座圣斗士?”

“在人间叫我艾斯特莱雅就可以。”

Vermilion加深了笑意:“艾斯特莱雅,你后悔吗?被叫回来?”

艾斯特莱雅摇摇头,眼中蒙上一层忧郁:“这一天是不可避免的。雅典娜不仅要应对哈迪斯,更可怕的是整个天界。”

“你说人类真的会灭亡吗?” Vermilion若有所思。

“我希望不会。”

“是啊,我们还没开始战斗呢。”

艾斯特莱雅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我们边走边说吧。”

两道人影穿梭在黑暗的雪山之中。

“我想知道除了你我,还有多少个女黄金圣斗士?”

“还有十个人。”

“那她们现在在哪里?是否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我想天秤座的圣斗士快要觉醒了,她的圣衣在召唤她;狮子座和宝瓶座是圣域的逃亡者,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和她们联系上;白羊座应该和同属嘉米尔一族的穆有一定联系,相信她很快也会和我们碰面;金牛座的星象在加强,带动了摩羯座;最难判断的是射手座、双鱼座和巨蟹座,特别是巨蟹座的积尸气团晦暗,现在尚不明朗。倒是雅典娜和圣域如何了?”

“我出发之前还没什么变化,但是雅典娜认为冥界封印消失得很快,看来哈迪斯复活随时都有可能。”

“嗯,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要分头行动吗?”

“我们先回圣域。好久没有见到雅典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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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获得更多金色兵器后,檀香发现自己的“气”越来越强大。她自幼拜道家清吉子门下,在内功研习方面颇有心得。但以往她在调息之时,自身的“气”并没有异常;而现在,“气”不仅力量增强,并且闪耀金光,在体表形成金色薄雾一般的保护。借由这层保护,她的五感变得极其敏锐,连第六感都随心所欲。甚至超越六感的能力都不在话下。

那天她路过电视台,发现众人围观一个讨薪不成欲跳楼的包工头。到了公司,她爬上天台,从西侧远远地看到警察、消防车、救护车、媒体和围观者形成密密麻麻的人群。跳楼者情绪激动,手足乱挥,不断叫嚷,救援者没法靠近。檀香打量跳楼者的位置和楼下救援人员张开的气垫,心中一动,忍不住想:只要轻推一下,此人就能安全落到气垫上。这想法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她发现,金色的“气”伴随着她的念头又出现了,莫非这是暗示吗?她又看了看电视台大楼的整体形势,攥紧了拳头:不妨一试!

檀香调整气息,伸出手指,默念“去吧~”。一道金色光柱射向跳楼者。围观之人突然发现跳楼者腾空悬浮了起来,当事人自己也吓得面如土色。人群中爆发出惊呼之声,消防战士和救护人员慌忙调整气垫,所有人屏气凝神地注视着。然而跳楼者并没有从高空坠下,他仿佛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所保护着,缓缓地落到了气垫之上。一瞬间的沉默后,众人仿佛炸了锅,鼓掌声和吆喝声此起彼伏。

檀香见跳楼者安全获救,轻舒一口气,回到了办公室。

经历了这次以金色的“气”救人的成功,檀香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自己操纵“气场”的能力,很快便收放自如。她惊讶的发现,“气”的力量如此之强大,都能劈开坚硬无比的山石,倒流滚滚而下的大瀑布。更奇妙的是,每次她运行“气”,便真切体会到了所谓“天人合一”的境界,仿佛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微观的宇宙,生命与自然的节奏完美重合。

晴朗的夜空,繁星点点。她找到自己的星座“天秤座”,脑海中思绪起伏。忽然,星座内的α、β、γ、σ星似乎闪了一下。“咦?”檀香睁大了双眼。接着,四颗主星闪耀出越来越耀眼的光芒。檀香身上的“气”仿佛是被这四颗星召唤出来似地,焕发出同样强大的光芒。一个柔美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苍穹深处呼唤她的名字:“檀香,我的圣斗士!”

檀香一惊:“圣斗士?是谁在呼唤我?”

声音逐渐清晰起来:“是我,战争与智慧女神,雅典娜!”

“雅典娜?”檀香颇为惊讶,“你不是希腊神话中的传说吗?”

“我不仅仅是传说,我的圣斗士!”

“什么是圣斗士?”

“是追随我,为人类的生存而战的战士们!”

“为人类而战的战士?”

“是的,人类世界时刻受到其他神的窥伺。海皇波塞冬,冥王哈迪斯等一直没有停止征服人间的野心,每过几百年,人间与海洋界、冥界甚至天界毕将有一场大战。为了对抗他们,我亲自选定88个星座为我的圣斗士代表。你就是其中之一,天秤座黄金圣斗士!”

檀香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过去三个月来发生的一切终于有了答案。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雅典娜那伟大、平和又雄浑的力量。

“雅…典娜女神陛下,”檀香急切地问,“我遇到的那些金器,还有我自身‘气’的变化,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吗?”

“没错。你们中国人是很伟大的,是第一个在人类文明中自主领悟到小宇宙的民族,也就是你所说的‘气’;这是成为斗士的基本条件。但是,如果没有正义的理念,这股力量只会成为残暴和邪恶的帮凶,所以你要牢记维护人类和平的责任!”

檀香的心中涌起一种神圣和庄严。道家虽倾向于无神论,崇尚清净无为,但并不是否定人类社会中的智慧法则。一个道教中人,也应该学会分辨是非,断定善恶。她自身的小宇宙不断与雅典娜的小宇宙交相呼应,更打消了她的疑虑。

雅典娜又说:“243年前,我率领圣斗士将冥王哈迪斯封印,现在封印即将失效,我需要你们圣斗士来助我迎接新一轮圣战!”

“圣战?!”檀香也忍不住神色凝重起来,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尊贵的女神,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圣斗士吗?”

“我有88个星座,其中黄道十二宫的圣斗士被称为黄金圣斗士。然而随着内耗等战争,现在只剩六人了。所以我决定召唤远古以来由我亲自设立的黄金女圣斗士,来补充战力。你的同伴们也在苏醒,相信你们不久就能见面。还有,现在我将天秤座黄金圣衣授予你,希望你能尽快赶赴圣域!”

一点金光出现在墨蓝的天际,很快,数件形状各异的金器齐聚高空。这些金器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天秤,好像在等待檀香的反应。檀香感到身上的小宇宙正以磅礴的气势燃烧,她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足见一点飞向空中:“归来吧,我的圣衣!”

金光四射中,巨大天秤分解开来,以头、肩、胸、腹、护臂、护腰、护腿的形式覆盖在她的体表,十二件武器也各就其位。

“这就是穿上圣衣的感觉吗?”檀香欣喜不已。

“檀香,身为天秤座黄金圣斗士,你有一项特殊责任。”

“是的,女神陛下。”

“我厌恶战争,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士手无寸铁,白白葬送性命。你所背负的十二件武器,平时万万不可随便交由圣斗士使用。只有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方可考虑,你可明白?”

“明白!绝不辜负您的嘱托!”檀香向女神声音的来源单膝跪下。

“那么,来圣域吧,我和其他圣斗士在那里等着你们!”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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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1 20: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中)
西芙一个星期中只睡了十个小时。巴黎夏季时装周即将发布,各大顶尖时装设计公司纷纷铆足力气,准备出尽自己品牌的风头,同时打压对手。作为这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疯狂潮流中的小小一份子,她像个陀螺一样被推来推去。设计部要到原料市场采购面料和钉珠,除了司机就是她;企划部和市场部为了海报设计而争吵不休,最后都怪她在电脑调色时没有采用欧洲标准色卡;品牌设计师兼首席设计师纪梵希先生,在电梯偶遇她之后,让她到裁剪时装现场待命。这个巨大的幸运不仅砸得她晕头转向,更是给了其他人更多羡慕嫉妒恨的理由。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维克,她的男友已经睡了。西芙匆忙洗了澡,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有着北欧人特有的外貌特征:身材高挑,金发棕眼,五官立体,皮肤白皙。不过,她摸了摸自己湿漉漉沉甸甸的长发,有点好笑:因为想要更时尚一些,她坚持把自己这头美丽耀眼的金发染成了石青色,惹得父母和男友好大不乐意。父母为她取名西芙,就是因为期望她如同北欧神话中的西芙女神一样美貌,特别是这位女神著名的金发。他们非常恼怒她叛逆的作法,依照家庭的期望,她应该读个教育学或金融专业,在挪威这两个专业的毕业生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她一直喜欢时尚界,梦想有一天称为超越纪梵希先生的设计师。所以她毅然放弃了父母的金钱资助,独自跑到法国念了服装设计专业,毕业后幸运地在纪梵希时装公司谋到了一个助理设计师的职位。

不过梦想和现实的差距总是那么大,她工作快两年了,在充满天才和刻薄鬼的公司,依然是个小角色。维克倒是经常安慰她,可是她隐约觉得,连男友也认为她的梦想太过离谱,不断暗示她当初应该去做模特。

她到厨房泡了一杯咖啡,烤了几片面包,一边吃一边等待头发干掉。拿出两天前爸爸的来信,信里问她圣诞节是否回家。她陷入沉思:她是最近一年以来发现父母有点不对劲的。记忆中父母一直非常恩爱,两人经常一起外出购物、散步,结婚纪念日更是甜蜜浪漫。然而一年前,她因为急事,没通知父母就回家了。当时父母都不在家,她在家里找东西,突然发现父亲的寝具、衣服和书籍等都堆在客房。西芙以为是父母在打扫卧室,临时搬出来。但是她没有发现母亲的东西。奇怪之下,她走到很少进入的主卧一探究竟。结果让她疑惑万分,卧室并没有任何装修、打扫的迹象,而母亲的所有物品都处于正常使用的状态。这时,母亲回来了。面对西芙的询问,母亲竟然有一丝慌张,匆忙搪塞过去。后来,她又在一次上报税务给政府的银行服务中发现,父亲和母亲的账户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不分彼此,不仅各自设置了客户主任和密码,母亲的账户还每个月定期向一个神秘户头转账。她也无意中从亲戚那里得知,其实父母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十分冷漠。这一切让她非常不安,她感到记忆中的温馨家庭是个骗局。

西芙咽下最后一口咖啡,把父亲的来信随手丢在一个抽屉里,悻悻地回到了床上。维克含混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翻身又睡着了。她用被子蒙住头,无声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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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的冬天总是阴冷萧瑟。但是女孩儿们优美爽朗的笑声,把冬天的寒意一扫而空。乔尼老爹注视着随着冷风涌入咖啡馆的女校学生,脸上不由得也挂上了温暖的笑容。今天是周日,附近私立贵族女校的丫头们像出笼的小鸟一般飞出校园,在镇上享受难得的自由。她们穿着清一色的高级羊毛呢制服,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学校里的八卦。他给姑娘们送上了不同的热饮料——时间长了,谁喜欢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谢谢老爹!”丫头们都甜美地笑着。

乔尼老爹摆了个幽默的姿势,回到了柜台。这些女孩儿的姓氏都顶着贵族封号,个个出身高贵,容貌优雅,在贵族学校里接受被培养成新一代贵族的女友、妻子、母亲和情人的全套教育。由于出身原因,难免有些骄纵傲慢,幸而年纪尚轻,青春活力还未被刻板虚伪的上流社会所完全扼杀。这群常来光顾咖啡馆的女孩中,有一个特别醒目。她拥有轻盈茂密的蜜色秀发和同样甜蜜的微笑,而在微笑时,那一对清澈眸子,如同碧海在阳光的照射下一样折射出或深或浅的蓝,仿佛海中仙女。巧合的是,她的名字正叫做安菲特里忒。

她特别喜欢和乔尼老爹聊天,并非出于炫耀或是无聊,而是真诚地交流。过了一会儿,安菲特里忒捧着咖啡杯,从七嘴八舌的女孩儿堆里出来,走到前台来。

“这星期有什么新闻吗,乔尼老爹?”她兴致勃勃地问道。

“喔,别这么看着我,安菲~”乔尼老爹夸张地捂住眼睛,“小丫头,你太迷人啦,我这把年纪已经消受不起啦!”他没有说谎,对其他女孩可能是善意的恭维,但对于眼前这位贵族小姐,他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安菲不仅拥有美丽的外表,而且有着天使的善良。

“别闹了。”安菲轻轻地笑了,“这周我们刚结束两门考试,我觉得好累呢。”

“当学生就是这样嘛,好在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乔尼老爹手中并不停歇。

“我不喜欢考试,可是也不想毕业。”安菲扮了个鬼脸,“我都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呢!”

“傻丫头,你还没经历人生呢。等你到了我的岁数,就明白年轻的光阴多宝贵啦!”

安菲会意一笑:“所以现在我要好好玩啦!今天有什么好玩的吗?”

乔尼老爹想了想:“倒真有一件稀奇事。乔治亚街靠近教堂那里,有个外地来的年轻人在卖艺。”

“是吗?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呢。”

“嗯,他的笛子吹得很好。我们早上去做礼拜的时候,神父还请他给赞美诗伴奏呢。”

安菲拍拍手:“他现在还在那里是吗?那我要和同学去看一下!”说完,她轻盈地飘回女生堆里,马上所有的女孩儿都穿戴起外套和帽子,呼啦一下,又像鸟群一样飞出了咖啡馆。

“这位小姐还真有干劲。”乔尼老爹扶了一下老花镜。

镇教堂是方圆十几公里最大的基督教堂。尽管女校的学生都是在学校教堂做祷告,但是她们对这座大教堂并不陌生,来镇子的时候,也会参加教堂的慈善活动。一群女孩儿来到乔治亚街和教堂街的丁字路口,果然看见一个人在路边吹奏长笛,周围站了几个镇上的居民。那优美的笛声使得寒风也柔和起来了。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瘦高个儿的年轻人,生着紫罗兰色的发色和枚红色的眼眸,面前放着一顶毡帽,里面是一些硬币和纸币。他用眼神欢迎女孩儿们的到来。女孩儿们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纷纷掏出自己的钱包,放了零钱。年轻人颇有风度的弯一弯腰,顺便在笛子上吹出几个花色表示感谢。

“天呢,他长得真好看,简直像个女人!”辛西娅悄悄对安菲咬耳朵。
“他的笛声吹得我想流泪呢!”克里斯朵惊叹。
的确,这个年轻人的笛声仿佛有一种魔力,安菲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跳华尔兹,随着曲调舞蹈。
“我觉得他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呢,安菲!”一个同学偏过头来。
安菲也注意到了。那双红色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向她投来说不清的一瞥。
一曲完毕,听众们纷纷鼓掌。一个大胆的女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兰特。”年轻人答道。“再给你们吹一曲好吗,美丽的小姐们?”
丫头们都很高兴。

苏兰特拾起长笛,开始吹奏。

安菲听着最初的几个音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一首公元1世纪左右流行于罗马地区,歌颂海皇的古乐。现在几乎无人知晓。而她是从执着于发掘整理古音乐的爷爷那里得知的。爷爷说,当年这首乐曲只有海神波塞冬的祭司能够演奏。他花了五年功夫才从海皇神庙的遗址、大英博物馆和私人收藏的古羊皮卷中提炼出完整的乐谱和歌词。每当海皇生日的时候,爷爷便用里拉琴对着大海演奏这一曲,伴以古希腊语的演唱。

当前除了爷爷,没有别人能演奏。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可以流畅无误的吹出这首古乐,简直太神奇了!安菲喉头一阵发紧,不知怎的居然开口唱起了歌词:……吾皇伟哉,浩淼洪波,宫殿其中;金波浩荡,御车披靡……

苏兰特也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但他还是继续吹奏下去。古典的曲调和优美的歌声相得益彰。众人也仿佛被带入了无尽的海洋和传说之中。安菲唱完最后一个音,忐忑不安地望向苏兰特,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苏兰特的笑容消失了,他的嘴角抿着,一副很古怪的表情。然后,他避开安菲的眼神,开始收拾东西,看起来准备走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一个同学拉拉安菲的衣角。
安菲一路回想着这个奇怪的卖艺人。一阵冷风吹过,姑娘们不由得抱在了一起。
“今天真的好冷啊!”
“据说下星期会下雪呢!”
安菲心里一动,停下了脚步:“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去买点东西。”
“你要快点啊,六点钟学校就门禁了。”
“嗯!”

安菲转身就朝乔尼老爹的咖啡馆跑去。她暗自祈祷:千万别打烊。幸好,咖啡馆刚刚开始上门板。乔尼老爹见安菲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还以为她拉了什么东西在店里。没想到安菲一边喘一边说:“老爹,你还有没有剩下的咖啡和面包,我要热的!”

乔尼老爹意外道:“有倒是,不过你想干什么呢?”
“我想送一些给那个卖艺人,天越来越冷了,我觉得他穿得很单薄呢。”
乔尼老爹看了看女孩儿,马上吩咐准备了两包咖啡粉和一袋新鲜面包。“他暂住在教堂救济屋,那里有火炉,可以冲咖啡、烤面包。”老爹又拿出一块熏肉和一把山胡桃放进纸袋。
“谢谢老爹!”安菲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留下一张钞票,抱起纸袋冲入了黄昏。
“哎,你不要耽搁太久,要马上回学校啊!”乔尼老爹跟出去叮嘱道。
“知道啦!”女孩儿已经跑远了。

天色渐暗,两边的店铺已经关门,居民的窗户也亮了起来,路上行人稀少。安菲一口气跑到教堂的救济屋大门。救济屋是专门收留流浪者,提供免费饮食的地方。不过由于镇子相对平和封闭,一般是没有人在救济屋寄宿的。刚一进大门,见习教士就看见了她,惊讶道:“兰开斯特小姐,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请问这里有一个叫做苏兰特的卖艺人吗?”
“有的,不过他还有个同伴。”
“啊?”安菲没想到苏兰特不是一个人,“教士,能麻烦您给我带路吗?我这里有一些吃的想送给他,哦,他们。”

见习教士把她领到了东排第三个房门,敲了敲门:“苏兰特先生,您在吗?”

门开了,苏兰特出现在门口。他看见站在教士旁边的安菲,略微皱了下眉头,但仍然很客气:“有什么事吗?”

“这位兰开斯特小姐,想送给你们一些食物。”

安菲把纸袋递向苏兰特:“今天我看到您的衣服很单薄,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找到男士外套,所以想送您一点食物御寒。”

苏兰特注视着安菲纯真的眸子,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去:“谢谢。”

教士问道:“您的朋友如何了?今天还发烧吗?”

安菲透过苏兰特身形和房门的缝隙,看见屋内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似乎在睡觉。

苏兰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似乎还没有退烧,我想他病得不轻。刚才教区医生来看过,说可能要一个星期才好。”

教士道:“方便我们进去看一下吗?”

苏兰特看看安菲,摇摇头。

安菲觉得很尴尬,说:“那,我先走了。祝你的朋友早日康复。”教士也告辞:“我也不打扰了,一会儿我再给你们送些木炭来。”

苏兰特关上门,回头却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他急忙走到床前,关切地问道:“您醒了?朱利安少爷。”

朱利安挣扎着起身,苏兰特将枕头垫在他的后背。
“我的头还是很疼。”朱利安抚着额角,低垂眼皮。“有什么喝的吗?”
苏兰特想起纸袋里有新鲜咖啡,道:“请您稍等,我给你冲一杯咖啡。”
朱利安捧着浓香四溢的热咖啡,深深地闻了一口:“好久没喝这么醇厚的咖啡了!你不来一些么?”
苏兰特一笑:“谢谢,不过现在我不想喝。”
“这咖啡是教堂送来的?”朱利安啜了几口,精神明显的好了一些。
“哦,是啊。”苏兰特含糊道。
“我刚才听见门口还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呢。”朱利安抬起眼眸看着苏兰特。

在明亮的注视下,苏兰特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那个,是和教士一起来送食物的学生。”他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引起朱利安的怀疑。幸好朱利安没再说什么。
教士又送来了木炭,嘱咐多生些火。

朱利安睡着了。苏兰特照料着火炉,心神不宁。

跳动的火苗中,这一年来朱利安和他环游世界的场景历历在目。自从海皇被雅典娜封印,朱利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散尽家财赈济灾民,而且立志走遍全世界。苏兰特责无旁贷,成为了他的同伴。然而他却一直担忧,这种看似自由愉快的生活,终有一天会被打破。毕竟朱利安还隐藏着海皇遗留的小宇宙,只要有个合适的触发点……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今天下午遇到的这个女孩儿。她居然叫安菲特里忒!趁教士来送木炭的时候,他打听到了她的名字。果然自己的直觉没有错,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苏兰特就意识到这个触发点来了。她身上分明涌动着小宇宙,只不过很显然,她本人还没有发觉而已。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故意吹奏了古代歌颂海皇的祭曲,这首曲子能引发潜在的小宇宙,没想到安菲特里忒竟然能识别并演唱。她那熊熊的小宇宙,竟然是雅典娜圣斗士的标志!

据说现在冥斗士的封印已经很微弱了,搞不好雅典娜和哈迪斯的战争一触即发。万一朱利安被卷入进去……苏兰特咬了咬牙,他一定要阻止朱利安和安菲特里忒的接触,哪怕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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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声听里充斥着喧嚣的节奏,坐下的铁骑嗡嗡震颤,一气儿甩过垃圾横飞污水满地的破烂街道,留下身后咒骂不已的老太婆。轮胎终于不再摩擦地面,发动机兀自突突响着。伊莲娜摘下头盔,冲着屋内打了个手势,一个小男孩马上冲了出来,殷勤地帮她把机车推到了后院。

伊莲娜大踏步走进屋内,机车靴的钉刺闪闪发亮。她径自坐在桌边,问道:“还没有消息吗?”桌边坐了数名彪形大汉,或光头或穿孔或纹身,但都是飙车党打扮,正在玩牌。

其中一人下了一张牌,开口道:“你整天催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啊,姑奶奶。”
“我觉得她到欧洲了。”伊莲娜说道。
“你觉得,我们可没你那个什么超能力。地球上50亿人口,靠人力怎么可能找到嘛!”
伊莲娜伸出手压住他的发牌:“我要是找到了,你可得把那辆限量版哈雷输给我!”
“好啊!”这大汉显然没当回事。
“哼~”伊莲娜轻笑一声,起身走人,快出门口说道,“伙计们,他没同花顺了,你们尽情上吧!”
“我*,这臭丫头!”屋内顿时充满咒骂和粗野的笑声。

伊莲娜走到了巷子更深处的修理厂。她和工人们打了个招呼,来到一个穿着油渍工作服的中年女人面前:“嘿,安妮,我得请几天假。”

安妮头也不抬,堆积在面部肥厚的褶子动了动:“你确定能找到她?别像上次那样跑了半年一无所获。”

伊莲娜把手揣进兜里:“安妮,你也知道,我在世上就这么一个姐妹了。”她耸了耸肩,“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这次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很确定。”她顿了顿,又说:“谢谢这些年你对我的帮助,安妮!”

说完,她欲转身离开。

“等下!”安妮喊她,甩了一个信封过来。
伊莲娜摸着信封,里面有一叠钞票。
“下个月薪水预支给你!”安妮难得露出柔情。“找到了你妹妹来看我们。”
伊莲娜走了。

安妮知道这女孩儿的决心和毅力是多么惊人。当年她和一帮朋友在悬崖下发现了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伤痕累累,饥寒交迫。但是她睁着倔强的眼睛,炯炯地打量着面前这群奇装异服的怪人,神气地问道:“你们是谁?”

见多识广的飙车党就这样被一个黄毛小丫头所折服。他们把她带回了贫民窟,照料她长大成为一个美人儿。伊莲娜似乎有种超能力,很小的时候,她就能轻易地制服比她高好几头的野小子;她还能很容易的感知一定范围内某个人的位置和运动方向;甚至她还向暴风雨中的闪电挥过拳,保护贫民窟不被雷击。

她有很多秘密。当初发现她的时候,旁边还有个成年女人的尸体。看样子她们是从百米高的悬崖上跌落下来的,没滚入海中已经算是幸运了。小伊莲娜说死去的女人是她的姑姑,趴在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后来她还经常到墓地去祭拜,每次都带着一脸与年龄不符的仇恨回来。再大一些,她就嚷嚷着要去找妹妹。她们是在那次意外中失散的,伊莲娜坚信妹妹还活在人间。这些年,伊莲娜经常在外奔走,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这次她在冥冥中又感受到了妹妹的小宇宙。“斯黛芬妮,你在哪里呢?”伊莲娜默念道。她驾着摩托狂奔在高速公路上,天边有黑压压的乌云涌了上来,隐约传出隆隆的雷声。暴风雨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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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芙强打精神,提前到了公司的成品室。纪梵希先生准时来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西芙有点紧张,只见纪梵希先生吩咐道:“把这几套服装给她试试。”几名助手帮西芙换了装,她走出更衣间,来到落地镜前,发现自己化身为了古希腊时代的女武士!

纪梵希先生走上前,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看着镜中的她道:“这次夏季发布我们主打希腊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特别合适来诠释这套概念。”透过镜子,西芙恍惚中看到一名高雅矫健的女战士:她额头高耸,目光犀利,恰到好处的肌肉,有力又不失女性的柔美。突然,她发现自己的背影之后还站着一个人,身着奇怪的金色盔甲,努力分辨这人的脸,竟然是自己?!西芙一惊,然而等她回过神来,幻影已经不见了。

“配上这些道具试试。”纪梵希先生又递过来一把斧头和一副盾牌。

周围的工作人员发出一阵赞叹。西芙俨然是复活过来的雕像一般气势惊人。

“开始吧!”在纪梵希先生的示意下,摄影师等忙碌起来。

众人足足折腾了四五个小时,才拍出了令纪梵希先生满意的效果。卸妆后的西芙看了一会儿忙碌的纪梵希,终于鼓足勇气走上前去:“我能和您说几句话吗?纪梵希先生……”

“说吧!”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并不想成为一名时装模特,我到公司来只是为了成为您这样……可能的话超越您的设计师!”西芙终于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周围有人嗤笑了一声。

纪梵希先生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这个女孩:“我只是借用你一次,并没有让你做全职模特啊,虽然你的身材条件很好。”

西芙松了一口气。却听见纪梵希继续道:“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真正达成自己的梦想。我年轻的时候,也并不想做个裁缝的。如果有一天,为了别的事情,你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家庭甚至更
多,你会放手吗?”

西芙没料到纪梵希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语塞。

“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啊。”

西芙不断回忆着纪梵希先生最后的话,心中一片混乱。她生平头一次感到生活不再美好充实,而是夹杂着黑暗无奈。她又想起父母貌合神离的婚姻,一丝苦涩弥漫在口中。她对维克说要回家,维克却怪她自找没趣。按照维克的人生理论,讨厌的事应该不看不想,及时行乐才最重要。

西芙没理他。她订了机票,仍旧不打招呼就回了家。父母都在家,但显然各过各的,母亲在吃午饭,而父亲在看高尔夫联赛转播。“西芙!我的宝贝,你怎么回来了?”父亲欣喜道,张开双臂拥抱了她。西芙冷淡地敷衍着,看着从厨房走出来,努力挤出微笑“欣赏”这一切的母亲。

“爸爸妈妈,我有话想对你们说,请你们到客厅好吗?”

一家人在沙发上坐定,父亲和母亲不自然的紧贴在一起。西芙把目光转向墙上一家人的合影,曾经幸福的画面现在却成了讽刺的一幕。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说道:“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在纪念册上这么写道:感谢给予我生命和幸福家庭的父母,我很快乐。”

她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可当我发现自己的父母并不是真正的恩爱,而是在我面前表演时,我觉得世界一下子变灰暗了。”

父母只是沉默。

西芙很想抱着他们尽情地大哭一场,可是她没法面对熟悉又陌生的父母。她抱住自己的双肩,像小时
候那样抽泣着。

父亲突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片寂静后,母亲缓缓的开了口:“西芙,原谅妈妈一直瞒着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孩子。”母亲也哽咽了,“这都是妈妈的错,不怪你爸爸。”母亲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一句话:“你还有个姐姐,她,不是你爸爸的女儿。”

西芙抬起头,看着因为痛苦回忆而面目扭曲的母亲。她忽然后悔自己的冲动——撕开伤疤,暴露真相会给母亲和父亲带来多大的伤害?!也许,大家假装不知道会更好……她走到一动不动的母亲面前,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这双手不再光滑润泽,它老了,开始干枯了。

母亲喃喃道:“她长得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她生下来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她,我害怕她破坏掉我的生活,那时候我和你爸爸马上就要结婚了……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我忍不住想象她长得多高了,上学了没有,在学校有没有交到朋友,谁给她做一日三餐,她是不是谈男朋友了……我还有一个女儿啊,我的上帝,我一辈子都要为年轻时的错误来赎罪,我的心多疼啊!”母亲突然发疯般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泣不成声。西芙紧紧地抱住了母亲,陪着她一起流泪。

母亲经过这次事件,一下子苍老了。她那精心漂染过的头发失去了光泽,精致的妆容也不复存在。而父亲,继续沉默着。

西芙临走之前和父亲长谈了一次。她请求父亲不要再拿这件事情来伤害母亲,这二十多年,母亲一直在愧疚和痛苦中度过,唯有父亲能陪伴她左右。父亲疼爱地抚摸着西芙的长发,让她不要再为他们担心。既然这麽多年都熬过来了,未来也不会更糟。

西芙回到公司,比以往更加勤奋地投入到工作中去,试图用工作冲淡心里的忧郁。纪梵希先生没再找她,这样也好,周围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反而少了;她提交的几幅设计作品,也得到了高层的肯定。只是在工作之余,独处之时,她就回想起那个未曾谋面的姐姐。她过得还好吗?

临近圣诞,纪梵希先生决定在自己的豪宅为公司员工开一个盛大party。消息一放出,所有人都兴奋不已。西芙和几个同事讨论假面舞会的事情,忽然灵机一动:何不自己设计一套古希腊风的礼服呢?!到了party狂欢夜,西芙和维克打扮成一对儿古希腊穿越回来的青年男女,加入到兴高采烈的人群中,他们舞蹈、欢呼、一杯杯地干掉酒精饮料,许多人逐渐陷入狂热,开始更放肆地胡闹开来。

西芙和维克同一帮年轻人跃入泳池,在水里打闹。过了好久,两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上岸,在草坪上躺着。维克嘟囔着要去方便,起身向树林深处走去。西芙跟在他身后,顺手拾了两条毛巾,裹住自己和维克湿透的身体。

黑漆漆的林子里特别安静,维克一定要再走远一些,免得被其他人发现。西芙突然打了个喷嚏,吓得维克一个趔趄。前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终于,走到了一个再也听不见喧嚣的地方,维克摸到了一棵树,开始释放内存。这时,西芙觉得自己的神智不太清醒了,都怪刚才一口气喝了太多鸡尾酒,搞得现在酒劲上头。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在一片漆黑里两眼发直。

维克终于方便完了,说道:“真冷啊,咱们还是回屋里暖和暖和吧。”西芙拽住他奋力站起来,两人环顾四周,居然找不到来时的路了。恍惚间,远处一个光点映入眼球,在黑暗的映衬下格外明亮。

“那儿有光,肯、肯定在那边。”维克的舌头也不太利索了。

两人跌跌撞撞地朝光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出了树林,来到一片空地。夜风吹过,西芙不由得打了几个冷战:“这是哪里啊?”维克却没有回答,西芙回头一看,这位居然一头栽倒在地上,睡死过去。

西芙推了他几下,却没有反应。无奈之下,西芙只好独自探寻这个未知的空间。面前有一个缓坡,她手脚并用爬了上去,看见一座奇怪的石碑立在中央。西芙凑近观察,是座古希腊式样的石碑,上面依稀有文字。西芙突然来了兴致,她把毛巾一甩,单脚蹬在石碑的基座上,大声道:“你并不爱我们的哥哥,你爱的是你自己正义的姿势。你想以你的姿势赢得不朽。你的行动并非出自对具体生命的同情,而是抽象原则狂热的激情。”

这原是她和维克在狂欢party上表演的戏剧小片段。

她换了个姿势,又变换了声音,继续道:“我并不认为你的命令是如此强大有力,以至于你,一个凡人,竟敢僭越诸神不成文的且永恒不衰的法。不是今天,也非昨天,它们永远存在,没有人知道它们在时间上的起源!”

清冷的夜,她的声音穿透黑暗,颇有几分舞台效果。

“这都是胡说八道!”西芙恢复了自己的声音,“谁说天神制定的法是一成不变的,如果他们自己违反了这些约定呢?难道人类还要傻呼呼地忍受折磨吗?!”反正这里没人,她索性把自己的心里话全掏了出来,“特洛伊之战完全可以用外交手段避免,但是各路神仙偏偏要挑拨城邦之间的矛盾和仇恨,把人类作为工具达到神自己的目的……”

脚下的石碑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但是处于亢奋状态的西芙没有察觉,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忽然,石碑剧烈地抖动起来,西芙站立不稳,从石碑上摔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这才回过神来。

石碑的裂缝中,射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西芙简直不能直视。碎裂之声劈啪作响,猛然间,一个巨大的金色箱子从地下跃然而出。它有着古怪的花纹,悬浮在空中,熠熠生辉。箱子的侧面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牛头浮雕。西芙正在纳罕,忽然发现箱子前又出现了那个奇怪的自己!

自己身着金黄色的盔甲,披风潇洒地随风摇摆,好像天神下凡。

“来吧,召唤我吧!”一个声音在她耳边道。

西芙站起身来,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她忍不住跟随着声音念道:“以女神雅典娜之名义,我命令你,金牛座黄金圣衣,为我所拥有,保护我作战!”

箱子自动打开,一头惟妙惟肖的金牛飞了出来,又分解成不同零件,刷刷刷把西芙武装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士。

“我一定是喝多了……”西芙在晕过去之前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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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兰特的精心照料下,朱利安很快好转起来。他的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可以下地活动。不过苏兰特还是以防止再度伤寒为由,规劝他尽量不要到室外活动。如是三天,朱利安实在不能忍受屋内的狭小空间,他半恼火半哀求地要到外面透透气。苏兰特只好答应了,条件是他要陪同。
今天是周四,苏兰特想,之前问过神父,女校只在周日的下午才放半天假,应该不会再遇到安菲特里忒。两人沿着教堂街走下去,正在谈笑,苏兰特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她?!安菲特里忒居然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家鞋店的招牌前。苏兰特转身就把朱利安推进了最近的一个门里。

朱利安莫名其妙。

苏兰特道:“哦,这家店我之前来过,很有意思。”

朱利安打量着店内,苦笑道:“你确定?”

苏兰特傻了眼,原来这一家专卖女孩饰品的店面。店主和蔼可亲地迎了上来:“两位先生,真是罕见啊!需要挑选礼物送给女孩子嘛?”

朱利安也来了兴致:“我还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呢!可以随便看看吗?”

“当然,请便~”

苏兰特不得不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窗外,他看见安菲进了鞋店,过了一会儿,又提着两个纸盒走了出来,正是朝着他们的方向。糟了!苏兰特一阵冒汗,怎么办呢?他灵机一动,对朱利安说:“我出去买些咖啡,请您稍等,千万别离开这里。” 然后他出了商店,迎着安菲走了过去。
安菲是趁学校与教会联合排演圣诞节节目的空隙溜出来的。她见到苏兰特,也有点慌乱,连忙把手中的纸盒藏到了身后。

“您好!兰开斯特小姐!”苏兰特仍然彬彬有礼。
“您好,苏兰特先生。”
“今天真巧啊。”
“是啊。”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双双卡壳了。
“那个,我马上要回去了,再见,苏兰特先生!”安菲反应还是很快的。
“喔,再见!”苏兰特却并不让开身形。
安菲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苏兰特舒了一口气,回到饰品店。

且说朱利安,逛来逛去,被柜台上一个个精致的八音盒吸引住了。他被一个名字所吸引,不由得拿了起来。

“这个是按客人要求定做的。”店主介绍道。

朱利安点点头:“原来我有很多个。每逢我的生日,父母都会送我一个。”他低声念着八音盒上的名字:“安菲特里忒•诺莱雅•兰开斯特。”这个名字像一团小火苗,逐渐在他的心里跳跃起来。

他打开八音盒,一段清脆的乐曲缓缓流淌而出。一个少女的照片镶嵌在盒盖内。朱利安微微倾斜八音盒,以便能更清楚地看清她的脸。海藻般茂密的金发,大海般湛蓝的眼眸,俏皮的鼻子,甜蜜的微笑,这就是安菲特里忒。

“这位小姐是我们的常客,她真是个天使。”店主忍不住赞叹道。

一瞬间,朱利安仿佛被这张面孔卷入大海的漩涡之中,他的心被什么悄然击中,他听见自己说: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

“先生?”店主轻声唤着他。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朱利安急忙合上八音盒,还给了店主。此时苏兰特回来了。见到自己的伙伴一脸轻松,朱利安也决定掩饰自己的情绪起伏。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便回到了救济屋。教士在屋门上留了张字条,告诉他们去领午餐和两天后的车票。苏兰特让朱利安在屋内休息,自己去找教士了。

朱利安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安菲特里忒。记忆深处似乎有某种熟悉的反应,但是一时又没法说清楚。

他越想越焦躁,站起身来在屋中踱步。

“笃笃笃。”有人敲门。

朱利安一把拉开屋门,愣住了。

安菲特里忒本来想把鞋留给教士,让他转交苏兰特和他的朋友。她觉察到苏兰特对她不友善,不想碰钉子。没想到教士和苏兰特到隔壁的车站去订票了,她只好自己找到他们的房间。

面前这个男人,想必就是苏兰特的朋友了。他的身材更加高大,柔美的蓝色长发垂在双肩,几缕发丝衬得双眼愈发明亮,整个儿犹如天神般完美。安菲敏锐地判断出,此人仪表不凡,恐怕不是一般人。不过这位先生注视她的目光未免过于直白和热烈,安菲觉得脸颊一阵滚烫。

朱利安觉得一个巨大的幸福砸在了自己的头上。他没有料到八音盒里的女孩儿居然活色生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本人比照片还要美丽,此刻在自己的注视下,粉色的面颊上泛出少女特有的红晕,愈发楚楚可人。

安菲为了缓解尴尬,开口道:“这位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打扰。这里有我买的两双鞋子,希望您能收下。”她把鞋盒捧给朱利安。

这姑娘紧张呢。朱利安听出她声音里的微颤,不禁莞尔。他后退半步,行了一礼:“非常感谢您的好心,尊贵的兰开斯特小姐!”

安菲吓了一跳:“您怎么知道我的姓氏?”

朱利安笑道:“我是无意中从一家饰品店得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几天那些美味的咖啡和面包也是你送来的吧!”

安菲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帮助您和苏兰特先生,没有其他意思。”她怕朱利安的自尊心受挫,毕竟很多人不愿意平白接受别人的恩惠。

朱利安好像领会了她的心意:“古人云:‘凡玫瑰之手献与你珍爱之物,切记牢牢珍惜!’我代表苏兰特感谢您的美意,谢谢您!”

安菲开心地笑了。

“外面很冷,请进来稍坐片刻如何?”朱利安诚挚地邀请这位美少女。

安菲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谢谢您的邀请,我还是不要进去了。”

朱利安的眼中掠过瞬间的失望:“您有急事吗?”

“嗯,我还要赶回学校。”安菲撒了个小谎,她有点怕苏兰特。

“那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安菲奇怪地看着朱利安:“我想还有的。这周日我们学校和教会合演圣诞节目,欢迎你来观看!”

“我一定去!”

朱利安目送安菲走远,心里满是期待。以至于苏兰特进门后发现,这位大少爷在翻箱倒柜的找衣服:“苏兰特,我那套礼服上哪里去了?”
苏兰特惊讶道:“您要出门吗?”
“这周日教会有圣诞演出,我要去观看。”
“可是我已经定了周六的火车票了。”
“那就改签下周一,不,你还是先退掉吧!”
“什么?”苏兰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朱利安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一周,今天这是怎么啦?一种不想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忽然看见了地上的鞋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
“这两个盒子是谁送来的?”他急促地问道。
“一位大小姐!”朱利安春风满面地回过头来,“你不是还接受过她的咖啡和面包吗?”

苏兰特绷紧的神经彻底断了。他一脚踢开纸盒,挡住了朱利安的忙碌:“您绝对不能去!即使要我赌上自己的性命,我也不会让您去!”

朱利安惊愕地注视着自己的同伴:“你疯了么,苏兰特!”

苏兰特因为激动而呼吸急促:“您不能见她!”

朱利安的少爷脾气被激发出来,愠怒道:“我已经见过了!我喜欢谁,想见谁,这都是我的自由!即使你也无权干涉!”

“这当然是你的自由!但是您绝对不能再见她!请您相信我吧!”苏兰特也吼了起来。

朱利安打了个愣,疑惑道:“苏兰特,你不会也爱上了她?”

苏兰特哭笑不得:“您别说笑话了!这和感情无关,她是个危险人物,对于您来说,最安全的事就是马上离开这里!”

“你为什么这坚持呢?兰开斯特小姐是恶人吗?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接受她的帮助呢?”

“因为,因为她会给您带来不幸!”苏兰特面对执迷不悟的朱利安,再也按耐不住了。
朱利安缓缓坐在了椅子上,低声道:“不幸?!相比较那场大洪水中的灾民,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幸呢?除非,这个世界走到了尽头。”

苏兰特一惊,他非常担心海皇的小宇宙再次苏醒,幸好这只是朱利安的感叹。他清清嗓子:“朱利安少爷,请您原谅我刚才的顶撞。但是我希望您无论如何也要相信我一次。”

朱利安摆了摆手:“别说了,苏兰特。我曾立誓绝对不会再喜欢上任何女子,但这次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不想错过她。”

苏兰特见朱利安如此坚持,只好暂时放下这个话题,心里却在酝酿着一个疯狂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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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娜迎着暴风雨的方向开去。十三年前,那场可怕的雷雨之夜,想必也有这么压抑的前兆吧!
她一直保持小宇宙的燃烧,以便能感知斯黛芬妮那若有若无的小宇宙。小时候的斯黛芬妮就是这样,总是不肯充分暴露自己的能力,她那混杂着傲娇、怯懦和爆发力的性情,让人无法不心生怜爱。

伊莲娜判断斯黛芬妮在东北方向。随着距离的拉近,小宇宙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她抖擞精神,向着东北方向发出更强的小宇宙,希望斯黛芬妮也能感受到。阴云越积越厚,闪电不时撕破云层,雷声大作,仿佛巨人跑过天空。瞬间,狂风夹着雨点呼啸而至,几成与路面平行的状态。

每当下雨,伊莲娜总是把它想象成是天空为大地在哭泣。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不幸和邪恶,唯有雨水
能暂时洗涤这些罪恶。自从离开圣域,她对正义的理念经历了很大的动摇。好不容易存活到现在,却是亲人用生命换来的,这代价何其惨烈!那个传说中的女神,到底在哪里呢?她会了解普通人的不幸吗?抑或只是美好的想象,传说终归是传说罢了……

斯黛芬妮的小宇宙已经很近了,可是似乎是慌乱和紧张。伊莲娜立刻戒备起来。忽然,前方出现了交通大堵塞。高速公路上堵车最大的可能是:车祸。伊莲娜的心陡然一沉。她敲开一辆车的窗户,问道:“前面的情况严不严重?”车主说已经堵了二十分钟了,好像前面有辆客车打滑冲出了公路,摔下了悬崖。这时,伊莲娜感到斯黛芬妮的小宇宙在急剧的释放和快速的移动。她心急如焚,眼见堵成一团的大小车辆,毅然掉头开出十余米;然后旋转车身,轰轰加大油门,猛然间照着堵塞直冲过去。临到第一辆车,伊莲娜用力一提车头,直接开到了车顶!

她娴熟地驾驶着摩托车,在不同的车顶上上下颠簸。愤怒的车主们纷纷探出身子,对着玩特技的女孩儿大爆粗口。伊莲娜全神贯注地驶向斯黛芬妮的小宇宙的位置,过了百余米,终于来到了她的近前,同时看到几十名救援人员聚拢在公路旁的悬崖边缘,向下看着、叫嚷着,试图把两条救援绳索放下去;一架直升飞机在悬崖边缘徘徊。伊莲娜把摩托车一放,就要冲向悬崖。一个大块头的警察拦住了她:“小姐!太危险了,你不能过去!”伊莲娜灵机一动:“我是救援专家,是去帮忙的!”说完巧妙地脱了身,直奔人群。

山体上有很长一道刹车痕迹,可以想象当时情况多么可怕。伊莲娜趴在崖边张望,发现客车并没有完全滑落崖底,距离悬崖大约二十米的地方有一块较大的岩石突起,将客车暂时挡在了半山腰。但是随着降雨的加大,山体上已经出现了泥石流的前兆:无数细小的泥流在汇集。假如不尽快将客车里的人解救出来,恐怕会无人生还。伊莲娜感到斯黛芬妮的小宇宙就在车中,再仔细观看,一道巨大的冰柱竟然从车厢中伸出,钉在山体之中。

伊莲娜不再犹豫,起身分开众人,对救援总指挥摸样的中年男子道:“让我下去吧!”总指挥愕然:“你是谁?怎么混进来的?!”
伊莲娜急切道:“我是谁不重要,但只有我能帮你们展开救援。”她指着狂风暴雨中摇摆不停的救援绳索,“以这种风速,普通人很难到达客车那里;即便下去了,客车也可能很快就滑下去了。但是我可以!”

或许是被伊莲娜的眼神所打动,救援总指挥沉默了两三秒钟后,吩咐道:“给这位小姐绑上绳套。”

伊莲娜系好安全带,在腰上绑定应急工具包,两手一拽绳索,双腿用力一蹬悬崖,呼啦一下就往客车方向坠去。

“速度太快了!”众人惊呼。

然而伊莲娜却降落得沉稳又灵巧,完全不受狂风的干扰。她全力燃烧自己的小宇宙,希望能获得斯黛芬妮的回应。马上要降落到车体附近了,突然由上而下整个绳索剧烈地震荡起来,伊莲娜抬头看,原来是风力太大,已经将悬崖上固定绳索的支架吹得摇摇欲坠。硕大的钢钉被拔起一大节。几名身强力壮的男子奋力撑住支架,然而逐渐力不从心。伊莲娜大喊一声:“快松手!”旋即把绳索向旁边一甩,借助四肢的力量紧趴在山体上,但是泥石流越来越强,滑得几乎抓不住。伊莲娜不由得随着泥石流向下滑去,只能利用双脚加大摩擦。这时,脚下忽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接着一种冰凉坚硬的物体有力地包裹住了她的脚踝和小腿。伊莲娜的下滑被阻止了。

“斯黛芬妮!”她知道那是受到小宇宙控制的冰,顿时一阵惊喜。但是很快冰又开始溶解,斯黛芬妮的小宇宙也在减弱。伊莲娜奋不顾身地扑向客车,在泥石流的冲刷下,客车又慢慢倾斜起来,许多乘客的随身物品一股脑的滚出车外,车里传出惊恐的尖叫。

“糟了!”

伊莲娜情急之下,猛然一甩马尾,将发梢牢牢缠在驾驶室的方向盘上,晃动身形,将剩余的头发绕过一块突出的巨石,一阵金属摩擦岩石发出的尖锐噪音后,客车颤抖着悬在了半空中,完全依靠伊莲娜的头发为最后的救命稻草。

从悬崖上看下去,伊莲娜就是在玩千斤坠。救援人员都张大了嘴巴:一个女孩,最多一百多磅,竟然能用头发吊住一台几吨重的巴士?!

“斯黛芬妮!”伊莲娜从未这样燃烧过自己的小宇宙,“回答我吧!”

一缕细细的冰柱沿着车窗向车头方向爬了过来,随后是一只手,胳膊,斯黛芬妮的脸。她们的手终于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如同十三年前的夜晚,相似的狂风暴雨,同样在悬崖上,只不过那时,是斯黛芬妮拉着伊莲娜,她们哭喊着,瘦小的身躯在颤抖。慢慢地,伊莲娜的手渐渐滑出了斯黛芬妮的掌心,后者眼睁睁地看着她坠入无尽的黑暗……

救援总指挥看着裹着毯子坐在救护车里的两个女孩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要么紧紧相拥,要么手舞足蹈,不由得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觉得能凭空制造出冰柱和用头发吊起客车的女孩来自外太空。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都因此安然获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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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芙从寒冷中惊醒,头痛欲裂。她想爬起来,全身却无比沉重。原来那套奇怪的金色铠甲还穿在她的身上!西芙马上清醒过来,这也太荒诞了吧。她不禁惊慌起来,试图卸掉这些累赘,却怎么也脱不下来。

这时身后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一个声音问道:“天哪!是你吗,西芙?”西芙回头看去,纪梵希先生和管家打着手电走了过来。西芙颇为尴尬,本来在纪府大闹已经很出格了,现在自己这样奇形怪状地躺在人家的后山上,搞不好会逼得纪梵希先生报警。

但是纪梵希的反应让她很意外。他并没有很吃惊或者恼怒的表情,而是和管家将自己半扶起来,靠在已经破烂不堪的石碑上。这可能是古董啊,西芙懊恼地想,不管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而烂了……

“雅各,你先回去照看一下来宾,不要让他们到这里来。”

管家应了一声,拾起手电,迅速离开了。

纪梵希将西芙乱糟糟的头发梳理了一下,给她重新带好头盔,端详了片刻,道:“你真是美,一种战士的美!”

西芙翻着眼睛,摸了摸头盔上两只锋利的牛角,笑了:“现在我像一个真正的古希腊战士了吗?”

“你就是啊,女神的圣斗士!”纪梵希先生一脸认真。

“对不起……”西芙用手搓了搓脸,“纪梵希先生,我知道您对于我的所作所为很生气,我,不,我们错了!”

“你没有错。”纪梵希先生温和却又坚定地说,“这块石碑在这里几百年了,它一直等待真正的主人。今天你是误打误撞地出现了。”

西芙看看还在酣睡的维克,又看看纪梵希,苦笑道:“说实在的,您看我们这副样子,称为酒后发疯也不为过。您能再说得更详细一些吗?”

纪梵希也坐到了地上:“我和你一样惊讶。你的星座是什么?”

“金牛座。”

“现在你所穿的这套盔甲,叫做黄金圣衣,它属于金牛座圣斗士。圣衣据传是雅典娜女神在远古时代,委托MU大陆的炼金术师所打造,是用来保护作战中的圣斗士。”

西芙虽然在北欧长大,但对于古希腊神话还是耳熟能详的。智慧与战争女神雅典娜,也是女权意识高涨的北欧人民所喜爱的。不过在如今这个年代,还存在神话时代的圣衣和圣斗士,确实超出了她的世界观。

纪梵希觉察到西芙的疑惑,说:“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之前我对你说过,不过,你还太年轻了,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十三年前,雅典娜女神已经转生在这世上。如今,人类社会正面临异世界巨大的威胁,冥王哈迪斯想要控制人类。”

西芙看着纪梵希,觉得太阳要从西边升起了。

纪梵希笑了:“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我可没有喝醉。我小的时候,妈妈曾经告诉过我雅典娜女神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后来我有了自己的时装王国,在购买这所庄园时发现了石碑下的秘密。”

西芙忍不住问道:“您见过雅典娜吗?”

“雅典娜?”纪梵希回想起那个紫发的豪门小姐,小小年纪,就有了万人之上的风采,“是啊,不过很久以后我才了解的。她委托我保守秘密,直到合适的人出现。这座石碑下还有一件黄金圣衣,你不知道吧。”

“啊?”

“是摩羯座黄金圣衣。而且需要你才能找到它的主人。”纪梵希站起身来。

“我?”

“你有姐妹吗?西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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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 02:53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第一部第一章的下篇得2011年才能看到了。 [s: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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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3 21:06 | 显示全部楼层
发现好像一次发太多字数,特别影响帖子的打开速度,也可能只有我遇到这个问题。不过字数多,确实看得累,稍微少点吧。目前保持在提前1章左右的速度,把长毛儿的板子也拖出来了,相比以前的勤奋,现在的懒惰和退步惨不忍睹啊——在板子上都画不出光滑曲线了!情何以堪啊![s:169]

临近年关,太忙了,放慢一点速度,静下心来寻找一下以前的感觉。毕竟从柴米油盐回到自我天空不太容易,刚习惯了十一维又跌回二维也好似退化,雅典娜你这个外太空来的开飞船的大骗子[s:157]
不过为了saint seiya,还是坚持下去吧。

-----------------------第一章(下)(部分)------------------------
(下)
格林威治村里除了精神病,还是精神病。

“艺术”这玩意儿,确实能激发人的快感,于是和艺术沾边的人全都是一副嗑药到爆的状态。

Vermilion坐在蓝香蕉群魔乱舞的人群里,默默地喝着那杯怪味儿的霓虹鸡尾酒。不时有人过来搭讪她,软硬货、香烟、兴奋剂替代品、经纪人、猎艳者、性变态甚至黑市器官掮客。她总是带着一抹谜样的微笑瞅瞅他们,然后把视线移回到舞台中央那个疯狂的身影上。

空气中一股大麻的味道,奇形怪状的男男女女,和着强烈眩晕感的灯光以及震耳欲聋的乐曲声,无须摄入什么,已经足够令人失去理智了。不过这里不仅仅只有这些令人发狂的东西。一团充满狂野、诱惑和离经叛道的小宇宙从舞台中央扩散出来,搅得所有人愈发神志不清,歇斯底里。

无与伦比的力度和灵活性同时存在于这具肉体中。她是为跳舞而生的,更是为了自由而生的。那些舞步,那些动作,那些手势,那些眼神,摆明了告诉你,此时此刻彻底释放你自己吧!

她要跳完这曲了。旁人并不知道,但是Vermilion可以,她用自己的小宇宙试探着对方,撩一下,又避开;再掠过,马上收回。她有的是耐心和时间,猫咪玩儿老鼠也这么专注和乐在其中,只要等猎物按耐不住就可以了。

舞曲结束了,短暂的休息后,DJ掀起新一轮狂潮。领舞者走下台了,顺路掐了只大麻,一路摇摇摆摆地走向场地中那个红发金眼的尤物。高分贝的噪音中,领舞者淡定自若地问道:“圣域来的?”

不慌不忙饮酒的女人,用小宇宙回道:“是啊?有时间吗?”

她一笑:“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穿过旁若无人纠缠在一起的人们,踏着带回音的铁皮地面,拐了几个弯,又上了一条锈迹斑斑的楼梯。前者一脚踢开一扇糊满各种花红柳绿的门,进了屋。

Vermilion用脚跟把门带上,那女孩儿妩媚一笑,开始脱衬衫和牛仔裤,漂亮的曲线展露无疑。

“我来不是要和你睡觉的。”

“哼。”女孩儿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径直走进了厕所。哗哗的水声从破漏的门缝儿钻了出来。

Vermilion转了个圈,把屋内乱七八糟的床、看不出颜色的家具和垃圾场般的桌子看在眼底。然后走到桌前,拔掉一瓶酒的酒塞闻了闻:居然是上好的朗姆。她到处找杯子,刚才那霓虹鸡尾酒就像肥皂水一样难喝,恶心得她直打嗝。有个空玻璃杯歪在一本书里,她拿起来,肉眼确定还不算太脏,到厨房里开了水龙头,顺便搜刮了一下冰箱,又收获了一瓶柠檬汁和两个生蛋。于是Vermilion动手给自己调了一杯安慰饮料。“向您致敬,伟大的雅典娜!”她举杯向空中说,接着一口气干了半杯。

“给我留点~”一只手夺过剩下的饮料。

Vermilion看着浴后的女孩儿,人在气质上安静了不少,不过也露出了疲态。

“我三天三夜没睡了。”女孩儿困倦地揉揉眼睛,“小宇宙还挺有用的,起码撑得住。”

Vermilion走回房间,揪住床单的一角用力一抖,给自己腾了个空位:“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艾格尼丝?”

艾格尼丝咧嘴一笑:“你觉得我像茱莉亚•罗伯茨吗?”

“只看嘴的话我没意见。”

艾格尼丝像猩猩那样翻起上嘴唇,露出粉红色的牙龈,旋即又恢复正常:“我敢打赌她可做不到这样!”

Vermilion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突然,她的笑容像被黑洞吞噬了,冷冰冰地说:“你该回圣域了。”

艾格尼丝依旧笑嘻嘻地满不在乎:“为什么?回到那个活死人的老处女的监狱吗?”

“注意你的措辞!”

“我说的不对吗?你愿意带着面具像傻瓜般地被人操纵,天蝎座,那是你的事;可我不想,这世界最荒谬的事就是‘效忠雅典娜’,要我去也可以,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不被海皇啦冥王啦劝降……”

风声乍起,Vermilion一瞬间就把艾格尼丝踢倒在床上,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右手食指的指尖赫然闪着血红的光!

“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地解决你!”

“要打架吗?”艾格尼丝冷笑着,眼中闪过寒光。

两团小宇宙呼地跳离开来,又缠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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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域的日子总是过得这么快。穆站在自己的白羊宫前,不由发出了这样的叹息。他在圣域并没有呆过太长的时间。幼年受训,师父失踪,回归帕米尔,再回来辅佐雅典娜,似乎在路上的时间更多一些。

可是自己这样的忙碌,总觉得抵消不掉那种挥之不去的遗憾。得知她要来了,遗憾似乎有所弥补,但是还不完全,还有缭绕不尽的感觉……

梅朵预想了很久该如何处理这次与穆的见面。多年前他不告而别,再见面时已经从青葱少年长成了温雅男人;而自己走下帕米尔高原的时候,流出的眼泪足可以冲淡咸湖了。

中国西部边境一个穷困的牧民家庭里,父亲多吉已经四十多岁了,对第五个孩子的到来,他表现得漠然多过喜悦。镇卫生员喊他多烧点热水来,他木然地守着牛粪炉子,等水开上来。老大该嫁人了,嫁妆还没着落,旺堆家的瘸小子也至少要三头牦牛哩;二小子当了喇嘛,勉强混口饭吃吧;乡里下了低保户补助,三娃娃的学费倒免了;四姑娘不愿上学,那就在家帮她阿妈干点家务活儿,她阿妈那腰啊,作孽。小五怎么这时候来了,托生在富人家多好呢,这个家穷得没吃没穿,只有三只瘦羊和两头老牛。

“多吉大叔,水好了没有?”卫生员是金央家的闺女,催他。

多吉把热水倒进脸盆,端进了产房,又趿拉着鞋,出了门,蹲在门口。

娃娃的阿妈呻吟了一会儿,就听见金央闺女叫道:“出来了出来了,是个普木!”

多吉的耳朵抽了一下,深深叹了一声。

“咦,怎么不哭呢?!”金央闺女着急了,“啪啪”几下打在新生儿的屁股上,如是几次,才听到小猫一样微弱的哭声。

“进来吧,多吉大叔,恭喜你添了个女儿!”金央闺女把他拉了进去。然而面容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的父母却愁眉不展。

金央闺女叫一个开拖拉机的熟人稍他们回家。多吉一眼都没有看女儿。他满脑子都是又添了一张嘴,连抽烟都提不起兴趣。

回到家,三小子和四姑娘迎出来,高兴地看着刚出生的妹妹。看着看着,三小子叫起来:“阿爸,妹妹的眉毛没有啦!”

四姑娘也嚷着:“阿妹头上被蚊子叮了两个包!”

阿妈强打精神,笑道:“都瞎说什么。”一边把裹着小五的棉被打开,细细一看,也慌张了起来——这女儿巴掌大的小脸上,确实没有眉形,只有两个淡淡的红点。“孩子阿爸,你快看看!”

多吉只瞥了一眼,眉头锁的更紧了,他一声不吭地去了羊圈。

三小子和四姑娘互相看了看,吐了吐舌头。阿爸今天心情不好,可别惹他。于是一个去写作业,一个扶阿妈躺在床上然后去做饭。

放牛的大女儿回来后,一家人就着火塘的微光吃了饭,各自忙了一阵,便分头睡觉去了。三小子和四姑娘睡在火塘边,那儿暖和些;大女儿毕竟是大姑娘了,独自睡在家里唯一的家具衣柜后面。

多吉和老婆睡在早已千疮百孔的床上。他有心事,睡不踏实,不知迷糊了多久就醒了。他坐起身来,看着躺在老婆身边的小五,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女儿幼嫩的脸蛋,停了好久,悄悄抱起女儿向门外走去。

不料当阿妈的十分警觉,一下就察觉到丈夫把女儿抱走了,猛然翻身拖住多吉的腿,叫道:“你干嘛去多吉!你抱着女儿干嘛去!”

多吉使劲掰开老婆的胳膊,还是要走。

老婆马上明白多吉要干什么了,哭喊道:“你不能啊多吉,她才生下来不到一天啊,你这个该下地狱的穷鬼!”同时踉踉跄跄地滚到了地上,死死抱着他的脚。

三个孩子也被吵醒了,明白了怎么回事后,全都扑上来拽住阿爸。四条嗓子齐声大哭。孩子死活不让多吉抱着小五出门,老婆更是又掐又咬,披头散发,宛如恶鬼附体。多吉只好把女儿往床上一扔,自己抱着头蹲在了火塘边。

老婆嚎哭着抱起了小五,三个孩子偎着阿妈抹眼泪。

一夜折腾,多吉已经头晕脑胀。

早上,村长听说了,来家警告他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多吉垂着头,一声不吭。后来村长说得太难听,他实在忍不住,扬起脖子道:“我要养得起还用这样么?!你替我养吧!”

村长气得直跺脚:“你真糊涂!高原上的狼下了崽还奶它,你一个大活人难道要亲手扔了自己的娃娃嘛!”

争吵声音来了很多村民围观,众人七嘴八舌地指责多吉;多吉老婆听了羞愤难当,从屋里扑出来连哭带骂;别家的小孩编了歌谣嘲笑多吉,三小子冲进人群和他扭打了起来。一时间,多吉家门口乱成一团,鸡犬不宁,尘土漫天。

正闹着,有人大喊:“嘉措活佛来了!”远远地,旁边寺里的主持嘉措活佛在多吉家二小子的带路下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多吉家二小子为人机灵,见父母在自己门口出丑,赶快跑上去嚷道:“别闹了,活佛来了!”马上制止了混乱场面。

村长和村民们毕恭毕敬地向着活佛鞠躬拜念。众人看见活佛身后的男人,都大惊失色。此人身材伟岸,面容英俊,却生着一头绿色长发,眉心两颗朱砂——竟没有眉毛!他的长袍下鼓鼓囊囊,站定后,从衣摆下钻出个仙童一般粉雕玉琢的娃娃,梳着淡紫色的发鬏,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额头
也是没有常人那样的眉毛,仅有两颗红痣。

活佛向男人微一欠身,后者礼貌的点点头,带着仙童娃娃跟上前去。

只听活佛问道:“多吉,让你妻子把女儿抱来给这位仙人看看。”

多吉老婆一听是仙人,立即慌里慌张地把女儿双手捧到仙人面前,头都不敢抬。

男人温和的笑了笑:“我可不是仙人,咱们都一样。”说着,把女婴接过来,仔细端详着,“这女孩儿多好看啊,多吉,你要是扔了她可就触犯天神啦!”

多吉的老脸上突然流下两行脏兮兮的泪,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活佛和仙人的面前,拼命地磕起头来:
“求活佛、求仙人救救这孩子,她跟着我家只有吃苦受罪的命,求你们带走她吧!”多吉老婆和孩子们也跪下来,苦苦哀求。

活佛叫多吉一家起来:“这位史昂仙人正是为此而来。”

史昂仙人点点头:“多吉,你上辈子积福了,这女孩儿可不是凡人,如你们所言,放在你们家里养活是不行的。我来就是带走她。”

多吉老婆难舍女儿,史昂让她又抱了一会儿,就和活佛离开了。村子里的人都说多吉家真正有福气。果然,其后的数年间,多吉也终于慢慢摆脱了贫困。

上届大战,雅典娜一方损失惨重,因此二百多年来史昂除了在圣域担任教皇,还专注于寻觅和培养圣斗士的接班人。前族长白礼曾经预言,复兴嘉米尔一族的圣女将在20世纪出现。史昂等待了大半个世纪,终于在一次夜观天象中确定了圣女复活的方位和时间。他带着刚满三岁的徒弟,穆,匆忙踏上了行程。

他的焦虑是有原因的。嘉米尔一族起源于MU大陆的炼金术师,经历了上万年时光的磨砺,这一族的血脉逐渐被稀释、甚至消失,唯有居住在中国西藏和帕米尔高原交界地带的少数几个民族还保有嘉米尔人的基因。但是由于这几个民族人口稀少,生存环境恶劣,出现嘉米尔人的概率仍然很低。更不利的是,嘉米尔一族有着独特的外貌,也是本民族的标志:圆点形眉毛,五彩斑斓的毛发和虹膜。这种特征在以黄种人或者中亚混血儿为主体的地区,又逢民众迷信愚昧,很容易就被宣扬成魔鬼般的异类。因此而惨遭无知的父母灭口,被寺庙用作活祭品,或者被贩卖成为供人取乐的奴隶的嘉米尔人数不胜数。

史昂正是在一个寒冷的雪天发现了被遗弃在高原上的穆。显然,父母生下了这个古怪的孩子后,出于愚昧、恐惧或者无奈,而把他交给了自然。史昂给这个男孩取了MU大陆的名字并细心抚养他,希望有一天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成为白羊座黄金圣斗士。

现在传说中的圣女也诞生了,他觉得嘉米尔一族的复兴确实有了值得期许的曙光。抱着女婴回去的路上,穆好奇地看着她,问了很多问题,比如:“刚生下来的我也这么小吗?”史昂见文静的穆难得活泼起来,索性把女婴交给他抱着。小小的穆抱着更袖珍的婴儿,确实是惹人疼爱的画面。

一阵风吹过,穆兴奋地叫道:“水晶墙,师父你看!”

史昂低头一瞧,果真,一层薄薄的透明的水晶样物质包裹在女婴体表。他不禁感慨万千:这是嘉米尔一族与生俱来的操纵物质的能力。虽然这个出生才一天的婴儿,她的水晶墙还很脆弱,但是她的身份和未来,已经毋庸置疑了。

穆调皮地把脖子上璎珞的穗头扫到婴儿的面颊上,“哇”地一声,婴儿的水晶屏障被打破,开始大哭起来。史昂忙把婴儿接过去哄着,余光瞥见穆那惊慌、担忧和自责的小脸,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放在这孩子的头上,顺便说道:“给她取个名字吧,穆。”

穆想了很久,经过一片野花丛时,眼睛一亮:“叫她梅朵可以吗?”

史昂点点头:“好啊,她的出生就是春天的到来,而花儿是春天最美的笑脸。”

穆重新高兴起来:“师父!什么是圣女呢?”

“圣女是可以解读嘉米尔一族的秘密,复兴嘉米尔一族的贵人啊!”

“那,圣女是非常神圣的人吗?”

“是的,不仅神圣,而且圣洁。”

“圣洁?”这个词显然已经超出了三岁孩子的理解范围。

史昂笑了笑:“你长大后就明白啦!”

然而长大后的他们,是否真正明白了呢?十年后,注视着两个孩子无忧无虑地嬉戏,史昂那和煦的面孔上却常常浮现出忧虑。他终于硬起心肠,带走了梅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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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潘帕斯草原,青草香气和牛粪的味道混合在早饭的蓝烟中,袅袅飘出很远。白色的牧民屋檐下,走出了主人和雇工,他们要去牧场放马牧牛。

厨房里,这家的女儿,一个四肢极其修长灵巧的姑娘,正给来寄宿的游客准备早餐。随着敏捷的动作,她不时向后甩一下四根漂亮的辫子。

“要我帮忙吗,埃波娜?”一个和她差不多身形的姑娘走进了厨房。

“面包在烤炉上,你可以先倒马黛茶。对了,别忘了把那些肉肠翻一下;我去看看还有新鲜的酸莓吗?”埃波娜提着一个小草编篮子出了后门。

西芙看着她矫健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她翻了翻吱吱冒油的烤肠,把蜂蜜和奶酪拿出来放在桌上,又戴上手套等着面包。她来阿根廷已经两个星期了。埃波娜,她同母异父的姐姐,是接待她的家庭旅馆的主人,也是经营马场的阿方索的女儿。西芙微微蹙起眉头,她根本没有勇气对埃波娜提起两人的血缘关系。埃波娜是个利落爽快的人,她的性格就像安第斯山那样冷静独立;即便如此,西芙实在无法想象她知道真相后会如何反应。

她把餐具在桌上摆好,将马黛茶壶放在桌子中央,配上几根锡管;面包机叮咚报时了,埃波娜摘了半篮野生莓子进来了。她看见西芙将餐桌摆设的井井有条,灰色的眸子里露出了赞许。她洗了莓子,抓了一把递给西芙:“尝尝吧!”

西芙叫了起来:“喔,不!”

埃波娜笑着把莓子塞进了西芙的嘴里。

西芙的表情极为夸张:这些莓子太酸了。她一边做着鬼脸一边摇头。

埃波娜自己吃了两三颗后,把狗唤进来,让它们先开饭。

西芙偷偷给狗的嘴巴里塞了一颗,顿时狗狗做出一种滑稽可笑的表情。两个姑娘被逗得哈哈大笑。埃波娜忍不住一拳捣在西芙的肩上。

其他游客陆续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草原特色的早餐。稍事休息后,埃波娜给马厩里的几匹马放上鞍子,领着众人到草原上驰骋。他们沿着河边逆流而下,直奔埃波娜家的牧场。

埃波娜看着陶醉于潘帕斯风光的西芙,心中也奇怪为什么自己和她如此亲近。自从西芙来到牧场,一向不爱与人交流的她竟也学会了开心的大笑和快乐的分享。这一切被阿方索看在眼里,他也欣慰于女儿的变化。埃波娜从小没有母亲,这也可能是她像男孩一样独立好强的原因。因为这种性格,再加上地处草原,使她很难找到情投意合的同龄朋友。这个叫西芙的欧洲女孩,有好几次居然令自己也错当成女儿,相似的不仅仅是她们的身材,更有那眸子里流露出的一种坚毅。

西芙的旅游签证只有一个月,她每晚都望着日历牌发愁,这两天越发的心绪不宁起来。今天她们来到了牧场,中午与阿方索和牧人们会餐。西芙灵机一动,决定从阿方索这里打探一下。她主动要求和阿方索一起去照看牛群,远离了营地。

西芙见阿方索心情不错,闲聊了几句,道:“阿方索先生,请您原谅我的好奇。您能告诉我关于埃波娜的母亲的情况吗?”

阿方索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西芙。

“因为我觉得埃波娜有点孤单……”

阿方索低头把头牛的项圈整理好,叹了口气:“我欠她太多。”没再说什么。

西芙只好作罢。这一天剩余的时间里,她都有点心不在焉。埃波娜以为她不舒服,便提前带着游客回来了。

深夜,她还是辗转反侧,终于起身批了件外套,悄悄走到屋外看星星。白色的露台上,孤独地坐着阿方索先生。他招呼西芙坐下。

西芙看见他不离身的铜酒壶,猜测白天的话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一种同情油然而生。两人静静地坐了很久,阿方索先生声音低沉道:“二十多年了,人在年轻时犯的错,一辈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这话母亲也说过,西芙暗自思付。

“但是我更不该把这些告诉埃波娜,”阿方索显得很伤感,“我不愿意她恨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是命运的安排。”

西芙一惊:“难道埃波娜已经知道了?”

“嗯。几年前,她还是个小女孩,缠着我问关于她妈妈的事情。我一时糊涂,就对她说了实话。没想到她却误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

西芙不禁黯然神伤。她对埃波娜的性格已经很了解了,这样的人,心中一旦认定某种事情,很难更改。她忍不住问道:“阿方索先生,您……之后和埃波娜的生母还有联系吗?为什么不请她来和埃波娜见一面,说不定?”

“她每月都给埃波娜寄来抚养费,到今天还是一样。我想她也是极其痛苦的。当初我们只是因为太过年轻,做出了疯狂的举动。后来她要结婚了,我不能破坏她和她未来丈夫的幸福。即便她与埃波娜相认,她的丈夫、家庭和舆论会不会理解她呢?相认的代价往往是我们承受不起的。”

西芙把涌到嘴角的话咽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埃波娜照例为游客准备早餐。她见西芙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厨房,关切地问道:“还不舒服吗?要不要叫一下大夫?”

西芙摇摇头,帮埃波娜忙着。寂静的厨房里,只有火炉、热水壶和面包机的声音。西芙一直低着头,这片寂静折磨得她快要崩溃了,她再也憋不住了:“你是我的姐姐,埃波娜!”

埃波娜的背影略微颤抖了一下,她并没有回头:“我去找个大夫吧。”

西芙苦笑道:“你听懂我的话了,别骗自己了!”

埃波娜走到电话机旁边要拨号。

西芙冲上去挂了话筒,正视着埃波娜的双眼:“你知道这些天来我多痛苦吗?我多么想叫你一声姐姐,你能理解吗?”

“理解?!”埃波娜的瞳孔猛然间放大又缩小,“我不需要你的理解,你这个虚伪的骗子!”

“我没有骗你!妈妈为了你已经快疯了,难道你就不想见她吗?”

埃波娜冷笑一声:“我没有妈妈,我的妈妈在我出生的那天就死了!”

西芙忍不住拔高了声调:“你错了!这些年来,妈妈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临走以前,她还拉着我的手说一定要找到你,不然她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对,她就应该不安。当初她抛弃爸爸和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现在她派你跑来骚扰我,倒是想起我来了!”

“我不仅仅是为了妈妈来的!埃波娜,看看这个吧!”西芙愤然召唤出小宇宙,展示在埃波娜面前。和她推测的没有错,埃波娜果然能看见自己的小宇宙,冷静如她也不由得惊愕万分。

“你是雅典娜的摩羯座黄金圣斗士!”西芙索性把摩羯座黄金圣衣的箱体也召唤了出来。
圣衣出现的刹那,埃波娜的身上忽然也焕发出了同样的金色小宇宙,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脸不可思议。

“我们需要你,埃波娜,我的姐姐!”西芙恳切地说。

埃波娜的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她拼命摇着头:“这一切不是真的!”随后冲出了房门,消失在了草原上。

到了下午,埃波娜还没有回来。西芙和阿方索等出去寻找了好几次,也没有踪迹。傍晚,埃波娜终于回来了,却一脸疲惫,谁也不理会,径自回到了房间。西芙不敢把实情告诉阿方索,只能心绪烦乱地度过了一晚。

又是早上,埃波娜却没有出现,她彻底消失了。西芙展开小宇宙探查她的方位,发现她早已带着黄金圣衣奔向了圣域。谢谢你,姐姐!西芙略感安慰。然而埃波娜不肯与她相认,也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她和阿方索先生告别,告诉他一定会把埃波娜找回来。阿方索看着西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我从来不担心她的安全,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她只是没法释放心结。我希望你能帮她,孩子!”

“我会的!”西芙坚定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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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6 14:36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个楼主啦!非常好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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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9 20:06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新一点第一章(下)。

-----------------------仍然是第一章(下),未完待续-----------------------------------
苏兰特铤而走险,突然出现在安菲的房间里。正在敷面膜的安菲吓得尖叫一声,顺手抄起枕头就向他砸了过去。这丫头的反应速度不错啊,苏兰特躲避着枕头:“我有急事找你!”可安菲十分警觉,她躲在窗户旁边,像只机灵的小鹿一样瞪着苏兰特。

“我不宜在这里久留,学校附近有合适的地方吗?”

“……你想干什么?”

“关于你的事。”

“我不想听。”

“好吧,那是关于朱利安少爷的。”

安菲歪着脑袋,看了苏兰特好一会儿:“你们是恋人?”

苏兰特差点晕过去:“兰开斯特小姐,你们女校流行这个吗?”

“那我也没兴趣。”

苏兰特开始后悔没带录音机来,可怜的朱利安少爷搞不好是单相思了。

“你真的,对朱利安少爷,不感兴趣?”他小心翼翼地问。

安菲的脸红了,眼神儿有点飘摇:“我不想说。”

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苏兰特嘲笑自己的心软,严肃道:“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只要听我说完就可以了。”

安菲还是抗拒。

苏兰特只好掏出魔笛开始吹奏。一开始,安菲不由自主地被笛声所控制,然而随着苏兰特小宇宙的释放,安菲的小宇宙也被激发出来,本能地开始进行抵抗。苏兰特只好趁她还没有完全觉醒之前,冲上前来了个拦腰横抱,瞬间就奔去了女校旁边的山林。

刚把安菲放下,一股劲道十足的小宇宙就朝他猛击了过来,苏兰特猝不及防,硬接下了这招,飞出去三四米,疼痛万分。“这丫头,真不能小看了!如果这是她真实的小宇宙,那绝对是劲敌!”

安菲愤怒地爬起来,虽然披头散发,但是苏兰特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美。她气得双眼闪闪发亮:

“我警告你,不要胡来,我也是会生气的!”

“那在我们开打之前,请你先听完我的话。” 苏兰特收好笛子,“你听着:你是雅典娜的双鱼座圣斗士,朱利安少爷是海皇波塞冬在人间的躯体,你的小宇宙会引发朱利安少爷体内隐藏的小宇宙。所以你们绝对不能再见面了,明白了吗?”

安菲又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在写小说呢?”

苏兰特冷笑一声:“像你这麽糊涂的人,居然也会成为雅典娜的圣斗士,难怪圣域总是损兵折将!”他祭起小宇宙,使之在手心成为球状,猛地向安菲推去,“这个就叫做小宇宙,接住试试吧!”

一瞬间耀眼的光芒,然而安菲纹丝不动;苏兰特奇怪之下,发现双鱼座黄金圣衣突然出现在安菲面前,挡住了他的攻击。“终于出现了,你的黄金圣衣!”

安菲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呆住了。她记事以来,家里人总是拿她的名字打趣,因为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做了一个奇怪但美好的梦:海王的妻子把一颗珍珠放入了自己的腹中。爷爷喜欢给自己讲古希腊时代的神话和传说,整理古籍的时候也要自己在旁边帮忙,耳濡目染的结果,就是海洋的浪漫深入她的骨髓。然而在现代社会,要理解世界上真的存在希腊诸神和雅典娜的圣斗士,依旧是超越一般思维的。安菲在震惊和意外之余,不禁为自己的小宇宙而振奋。她天生聪慧,很快就发现操纵小宇宙的奥秘。小宇宙和意志力有直接的关系,斗志越强,越能激发小宇宙。苏兰特的小宇宙充沛强大,和他对自己身份的认同,以及海皇的崇敬密不可分。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朱利安的画面。没错!在遇见他的时候,从他的身上传来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似乎有股神秘伟大的力量隐藏在他的背后。莫非真的是波塞冬吗?!

苏兰特见安菲陷入困惑,劝道:“既然你领悟了小宇宙,应该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到你们的女神雅典娜的身边,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安菲疑惑道:“女神雅典娜?”

“是的。人类即将遭遇冥王哈迪斯的灭顶之灾,”说到这里,苏兰特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你我虽然能领悟小宇宙,但终归拥有的是人类的躯体。要想阻止世界被黑暗吞噬,恐怕只有雅典娜能做到了。”

安菲低头看向掌心,一团小宇宙闪着金色的光芒。片刻,她看着苏兰特:“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没必要,也无法欺骗你。女神的圣斗士!”

一阵晚风吹来,撩起安菲的发梢,遮住了那双海蓝色的眼眸。安菲忽然转身就走。她的脚上还穿着拖鞋,走了几步,脱下来甩在草丛里。她就这样光着脚走进了绯红色的晚霞。

苏兰特缓缓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高兴的感觉。如果没有诸神的存在,或许朱利安和安菲也不用经历这样别扭的相遇。但是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世界将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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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或许是害怕惊动无关紧要的旁人,vermilion和艾格尼丝都没有完全释放小宇宙。她们只是在用格斗技进行较量。

Vermilion暗自称赞艾格尼丝的好身手。在高分贝的噪音中连续跳了108个小时,还能保持这样的敏捷和清醒,好胜心也十分的旺盛,绝对是做圣斗士的不二人选。

而艾格尼丝和vermilion一交手,就收起了平常心。这才是个真正的对手!之前圣域曾经派来过一个女圣斗士,自称是“蛇夫座”的萨尔娜。她也算是个厉害角色,但是要论小宇宙的能量、判断力和战术,天蝎座显然技高一筹。

Vermilion正是因为萨尔娜的败归而亲自前来的。人的性格有多样性,即便是具有了雅典娜圣斗士的资格,也要衡量其归属感和忠诚度。艾格尼丝正是这种处于边缘化的人。她生性桀骜不驯,倒和vermilion类似,但是她更专注于自己的精神世界。现代社会的进程把美国社会塑造成种族和文化的大熔炉,艾格尼丝成长于这样的环境,加上天性,确实让人难以信任。然而Vermilion认为,这正是艾格尼丝的有趣之处。比起艾斯特莱雅要寻找的那位,艾格尼丝还不算最难搞的。

数十个回合下来,形势尚未见分晓。艾格尼丝拢了拢头发,道:“黄金圣斗士如果对打,就是‘千日之战’,你要是想玩儿,我就陪你。”

“那也要看我有没有时间和兴趣!”Vermilion挥出一拳,语速却不急不慢,“我可不想被冥王变成活尸。不过要是你,可能会高兴吧!”

艾格尼丝一个侧踢:“我有什么可高兴的?不过只要我能跳舞,舞台在哪里都无所谓。”

Vermilion突然提升了小宇宙,瞬间封住了艾格尼丝所有的动作。右手食指轻点她的眉心,凑近她的脸道:“当你的生命被人操纵之时,你的舞蹈也就失去了自由的意义。”

艾格尼丝的心中一动。

“你很像以前的我。”Vermilion一松手,回到床上,懒散地坐下,“其实你心中对这个世界有很多想法,只是不喜欢表达出来罢了!”

艾格尼丝呆呆站在原地,Vermilion似乎真的能读懂自己的内心。她喜欢舞蹈,正是因为在跳舞的时候,世界上一切纷争、恩怨和丑陋都可以不去理会。

Vermilion提起一件内衣看了看,又甩手扔到了一边:“你的生活简直一团糟。我觉得你回圣域,至少可以把自己从这种自以为是中拖出来,换位思考一下你的人生。怎么样?”她看着艾格尼丝。

艾格尼丝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以便使两人的视线平行相对:“那个该死的面具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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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特莱雅原本要到埃及去找双子座的妞儿。但是她和Vermilion权衡了一下,又向雅典娜做了汇报,决定还是让梅朵去埃及,自己去见巨蟹座。那个沉静地躺在喜马拉雅山下的小宇宙,如同世界屋脊一样让人不能无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唯有见到本人才知晓。

Vermilion要到美国去带回射手座。萨尔娜在那里吃了亏,沮丧地回转圣域,只能由Vermilion亲自出马了。临走之前,她对艾斯特莱雅说:“把射手座带回来我还是有把握的,不过巨蟹座怎么办,我想你也头疼吧!”

艾斯特莱雅微微蹙起眉头:“是啊。不过,我还是要试试。”

梅朵从艾斯特莱雅那里领命去埃及,她决定走之前去见穆。将要出房门,她又折回去拿起了面具。她还是不习惯戴着面具,但是现在已经是圣斗士了,况且……不知为什么,她又怕直接面对穆,或许面具还能遮掩一下,她自欺欺人地想。

沿着山路一直向上,白羊宫的一角出现在天空下。近了,这久违的熟悉的小宇宙!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数年过去了,还像当初分离是那样,温暖亲切,一点没变。忽然,一声清脆的童音自头顶传来:

“梅朵姐姐!”

红发的小鬼简直是扑倒进自己的怀中。梅朵一把就抱住了贵鬼:“你还这么调皮,贵鬼!”

贵鬼兴奋地看着梅朵:“姐姐,我天天做梦梦到你呢!我好想你~你戴面具我都看不到你的脸啦~好可惜~”

梅朵弹了一下小鬼的脑门:“那是谁在嘉米尔的时候威胁我,吃不到好东西就不叫‘姐姐’啦?”

贵鬼小脸一红:“这么久了人家都不记得了嘛~”说着又把头贴在梅朵的肩头撒娇。

“贵鬼!”一声轻唤制止了小鬼的撒娇。

梅朵心头一震,抬起头来,望向这个声音。

即便她戴着黄金面具,穆还是像以前那样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美——与生俱来的雪山一般的圣洁。那一双欲言又止的眼睛,出现在所有看得见的地方:天空、湖水、经幡、玛尼石,还有,记忆深处。

贵鬼虽小,也能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知趣地躲到一边去了。

穆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好久不见了,梅朵。”

梅朵努力遏制住自己剧烈的心跳,缓缓道:“你还好吗?”

穆点点头:“我很好,贵鬼也很好。”

“我要去埃及了,双子座的女圣斗士在那里。”梅朵强打精神。

“喔,希望你可以顺利带她回来。”

梅朵咬一咬嘴唇,他总是这样不温不火,为什么他不能真正地说出内心的想法呢,哪怕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她无声的叹了一下,笑自己想太多,和史昂说的一样,太过敏感,注意力反而不能集中。

现在毕竟是冥王来袭的前夜啊,哪里还有闲暇考虑这些个人情绪呢。

“艾斯特莱雅和Vermilion也要去寻找其他圣斗士。但愿我们能及时赶回来!”

“你放心,我们在圣域会好好地守护雅典娜。我们等你们回来。”

我们等你们回来,还是我等你回来?

穆看着梅朵转身离开。她那种小小的倔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变了。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暗自发动念力,手里多了几样东西,叫住梅朵,自己走上前去,摊开她的掌心:“我给你做了几个羊拐。”

梅朵的眼睛一亮,原来他还记得小时候的游戏。

“这次可以玩很久。”

梅朵攥紧拳头:“回来以后,我们再玩吧。”

“一言为定!”

“还有我!”贵鬼不失时机地冒了出来。

一阵爽朗的笑声飘过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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