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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文原创] 季暖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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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17: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黛拉,你在想什么?
——
——

又一季春暖花开。
我倾斜地靠在窗边,远望着天边的彤云,晕开的霞朵仿佛少女脸上飞起的红晕,羞涩而娇俏。天气真好,晴爽温宜,日落之时总是美不胜收,散发着淡淡的留恋似的金辉。
左手端着茶碟,右手扶着茶碟上的茶杯,我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觉不得时间的流逝,只是默然地注视着,想要回忆些什么却不知要从何忆起。我想我的眼眸里一定正满满地映着那金红的云辉吧。
那云辉呢?云辉里可有我的影子?可有我一份在意?
目不转睛之间,前一秒唯美的联想在下一秒就变成的无限晕开的血色染红金色的铠甲,多么矛盾啊,前前后后千差万别截然不同。然而不论多美,每当我遇到这样的景致是,总会不知不觉就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几乎要沉浸在忧伤的色调之中,忽地听到有人温柔地唤我的名字,恍若遥远,又恍若近在耳畔。
黛拉,你在想什么?
黛拉,你在想什么?
我终于回过神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桃花心木桌上一摞摞文件之后站了起来。
“天呀,我都忘记你在这里了,林泽。真是抱歉。”我歉意地笑道,离开墙沿儿走向他。
“想什么呢,半个小时了,茶都凉了吧。”在我面前,林泽永远都是微笑的,真的是很少见到他那怕是皱一下眉。
“没什么。倒是你,文件都批完了?”我轻巧地带过,问起了公事。
“批好了。”林泽点头。
“话说回来,你今天来我这儿是来干什么的?”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个问题,可是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答案。
“不是说我们这边有几船最近从东方运回的工艺品和茶叶要待你过目吗?详细的记录在这里。”林泽好心提醒我,“喏,左手边最上面这一点儿。”
“那还要劳动你亲自送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我接过文件,开他的玩笑。
“顺道而已。晚上来做客吧?两个星期没见,感觉你好像瘦了。”林泽提议道。
“少来。我觉得我还太胖了呢。”我白了他一眼,还是拎起包和文件袋,“既然如此,那就快走吧。”
“你还真是。”林泽不再说什么。
林泽·菲奥,说起来还是我的同期。虽然都是从学徒做起,但实际上此人其实背景了得,完全是为了学习如何管理家族产业而下放下来的。好在他为人比较低调,所以我们成了朋友。在这个不同的国度,我不过一异乡人,远离了家乡的小镇,远离了埋葬着父亲母亲的山丘。
做学徒并不容易,为了简洁、效率起见,很多时候我打扮得就像个男孩一样,穿着粗布的工作服进进出出。有一次狼狈地摔在地上的时候,我心里忽然就想起了故人。只有林泽会护着我,替我担下一些,或者拉着我在休息日出去,为我插一朵花在头上。他从不问我为什么,因为他知道我只会拿穷人家的孩子当作理由。其实我只是想忘记过去,而且在一个新的地方生存下去。
我并非来自什么显赫的家族,不可能捐点钱就可以顺便读点想读的书。但是林泽和他的朋友们让这一切成为了可能。因而学成之后,我在这里帮忙的事实就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回想曾经经历的人情世故,我免不了庆幸有林泽的帮助。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只有罗莎黛拉·伊安卡这个名字像一个符号一般象征着此地最大的贸易公司,不逊于林泽·菲奥的影响力。即便拥有着和少时的我截然不同的气质,我心里仍然明白,自己早已生根于心中那一片净土,在无限芬芳之上。
从二楼书房到门口,遇到往来人云,互相打过招呼。
“罗莎黛拉,你帮我跟菲奥先生提一下,你也看到我侄子在学徒期间的表现,推荐信什么的就拜托你再提醒一下菲奥先生了。”
“伊安卡女士,您要的商船进出港口的记录明天早上会送来。”
“罗莎,过两天又有人要来我那儿查税了,到时拜托你和他们商讨看看可不可以再压一点下来。”
“罗莎,你别听老罗宾的。他可是最需要上税呢。”
……诸如此类。
只有林泽会叫我黛拉,那是个我曾经在很长一些年头里不曾听到有人那样称呼的昵称。阖眸之间,时光倒流。
曾几何时,相见晚,英年犹忆,嫣然初。
那时,我还没有离开家,没有离开那个生我养我给我留下了珍视一生的回忆的小镇。小镇坐落在雅典近郊,总是笼罩着快乐祥和的气息。我的母亲经营着一家花店,我喜欢给她做帮手,喜欢抱着花在镇上跑来跑去送到一个个我熟悉的地址。
我喜欢清晨的时候爬起来,去镇边上采一些小菊和天鹅绒回来,然后回来给花儿换水,顺便把野花也一起浸润起来,剩下一些就摆到母亲和自己的床头。父亲去世得虽早,但是屋子里从不缺少笑声,我们觉得父亲一定在注视着我们,无形中守护着我们,更或者其实他只是去买菜了或者出远门去拜访老朋友了。
有一天,我和往常一样去较远的地方送花,然后遇到了传说中的双鱼座雅柏菲卡大人。人们都说,他属于圣域里级别最高的黄金圣斗士,是有着开天辟地的力量的战士,守护着我们的家园,守护着这个世界。人们还说,雅柏菲卡大人貌似是黄金圣斗士里最难接近的人,他总是冷着脸在巷口走过,距人于千里之外,不会像同为黄金圣斗士的史昂大人和童虎大人那样擅长与人谈笑风生。
以前,我总是远远地站在巷角或人群之中望着雅柏菲卡大人走过,望着他消失在街道尽头,玫瑰余香袅袅盈风不散。那时的我还未及明白他为何总是沉默,哪怕我留意到他常常踱来小镇,猜测他应该是非常喜欢小镇和镇上的人们的。在我年少的眼里,他始终是那么俊美傲然不可方物。我习惯于仰望那英气的身姿,恍若已然而至云端之上。
我一直是感谢那个雨天的。于我而言,那是真正的记忆开始的地方,仿佛一场悸动的夏雨,梦的初点。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地打量他,第一次和他对面着擦肩而过。我在雨中低着头抱着残花奔跑,希望能快点到家,蓦地一袭白袍披在了我的身上,恰到好处地遮盖住了包括头发在内的一切。那原来是雅柏菲卡大人的披风。再抬头时,只剩下雅柏菲卡大人远去的背影,水蓝的长发在暗色之中无比鲜亮,留在我心中变成了一朵含苞的玫瑰。之后,我把披风洗干净,送还回去,遇到他又在镇上,只一句话,你留着吧。可我仍然暗自庆幸能有机会把早起采的鲜花送给了他。接过花的时候,他对我微微笑了,美目明熠宛若星辰。他似乎想摸摸我的头,但是又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手。在他眼里,我仍旧是个天真的孩子吧。
自那以后,每每遇到,我们总会一起走一段路。我想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也不会一前一后地保持着很大的距离。但这丝毫不妨碍我把小小的快乐藏在心底。我喜欢讲最近发生的事情给他听,看到他平静的面色就会放下心来。在我记得的他开口道的只言片语中,那温柔的嗓音宛如晨初的柔光,抑或是夕照的微霞。
渐渐地,我感觉雅柏菲卡大人就好像是我的兄长,他是那样温柔善良,不同于人们所想。没有时间寂寞,只希望能做到更多,如一朵燃烧的玫瑰。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真的把他当作了令人向往的哥哥一样的存在。但愿我们在彼此面前都能变得活泼一点,我想。至于雅柏菲卡哥哥的身世,我从后来史昂大人的字里行间中猜出了不少,包括他不能碰触其他人的缘由。
林泽一直都知道我有一个雅柏菲卡哥哥,知道他是我的过去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但是他从来只听我愿讲给他听的事情,多的也不过问。我们默契地守着一条界线,谁都无法预料越界意味着什么。
“林泽,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片神圣的土地,在那里有一群为了人类的幸福、世界的安和而不断战斗着的战士吗?他们守护着我们,守护着正义不被破坏。”凉台上的我举起眼前的红酒杯,看似不以为意地提起。
“黛拉,你说的话我都愿意相信,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成为这样的战士一定必须牺牲很多吧。”林泽的碧眸温润如水。
“是啊。”我低下头,有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儿,我的酒杯也沉了下去。
“那样,会幸福吗?”林泽自言自语着。
“会的。人类的幸福就是他们的幸福。”我闭上眼睛,把泪流回心里。
“但愿如此。”
可是雅柏菲卡哥哥早已不再,在多年以前,我心里明白。
“黛拉,如果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会怎样?”等待了许久的林泽还能等待多久,我不知道。
“没有哥哥的祝福,我如何能够爱上别人,如何再去牵别人的手。”我喃喃着,泪,就这样毫无秩序地肆流下来。我早已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犹豫这样的我是不是难免给身边的人添了麻烦。
林泽从桌对面站起身来,走到坐在椅子上的我面前,揽住了颤抖的我。
“对不起,黛拉,我忘了你每年一到这几天心情就不好。”林泽的语调沉稳委婉,“对不起。”
我的手挡住不溢出的泪水,泪水从指缝中渗透出来。我终于趴在林泽身上哭泣起来。
雅柏菲卡哥哥的忌日,就在三天后。我不知道他葬在哪里,不知道传说中双鱼宫的花园是否盛开着不败的玫瑰,不知道谁在纪念他,又是谁将传承,一切都隐没在那个叫做圣域的地界深处。我多么希望他仍在某个地方灿烂地生活着,像绽放的玫瑰。就算其他人都不理解他内心的爱,我也应该懂得他曾经那样倔强地爱护着这个世界,在所不惜,无怨无悔。
我记得那些坍塌的房屋,飞沙走石,记得那血红的飞针和挽着荆棘的猩红的玫瑰,记得史昂大人带走他时悲痛而坚定的身形,记得最后一眼看他睡去的面庞。
哥哥牺牲的时候应该是幸福的吧,透过哭泣的指尖,看到他唇角欣然的笑容,了然地止住了我的眼泪。
还有,我记得,哥哥对我说,黛拉,也要幸福。清美的嗓音如甘露,水润人心。
风华嫣然,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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