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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文原创] 光不记得(加隆篇&撒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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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 19: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萌箜 于 2012-11-2 19:48 编辑

这篇是旧文了,写它的时候我应该只有十八岁。发过百度、天海还有天马幻想,收拾了一下贴过来,算是对我已经好久没写短篇的抽打……
顺序是按照我写的顺序来的,所以加隆在先,哥哥在后。

以下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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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不记得(加隆篇)

  加隆偶尔会到酒吧坐坐。点一杯威士忌。听冰块撞击玻璃杯的声音。然后任由这些辛辣的琥珀色液体滑过自己的喉咙。他会眯起海蓝色的眼睛对着昏暗暧昧的灯光细细观察漂浮在琥珀色海洋里的冰块——突然想起北冰洋洋面上那些无处落脚的浮冰。和那个常常蜷缩着躺在冰面上的艾尔扎克。
自嘲地翘起嘴角。
无聊的时候这样打发时间似乎也不错。听着舞台上嗓音嘶哑的女歌手唱一首本应忧伤的老歌,这样弥漫着愁绪的歌被浓妆艳抹的女人唱得不带一丝感情。恍惚间似乎忆起海底水晶般的宫殿里,受伤极重,露出带着鱼尾的原型的姬蒂斯。她总在唱一首歌。人鱼的歌喉,忧伤婉转妩媚,带着人类没有的纯净。
女歌手身后的键盘手留着很有个性的马鬃头。加隆眯起眼睛望着键盘手微黑的皮肤,一瞬间有了看到克修拉的错觉。依稀记得克修拉被伊奥他们拖去酒吧,乌烟瘴气的灯光下,修身养性很多年的克修拉居然因为被年轻女孩搭讪而脸红。加隆打死也不会告诉这帮小鬼,那个时候,其实自己也在酒吧里。
加隆也在,只是从来没见过海龙真颜的小鬼头们没有一个人认出刻意隐匿了小宇宙的他。
不,或许有一个小鬼察觉到了。
加隆翘起嘴角,不是自嘲的角度。
他望见邻座点的樱桃酒,那种妖冶的粉红色。很像吹笛少年的眼睛。难道和艺术扯上边的人一向都这么敏感吗?加隆用指甲敲着玻璃杯,发出微弱而清脆的声音。还记得那天,小鬼们在这个酒吧喝得烂醉。伊奥和巴尔安指着对方的鼻子骂着粗话,克修拉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傻笑,隆奈狄斯一边打酒嗝一边自言自语,姬蒂斯到处找人跳舞,就像刚刚靠着巫术得到双腿的人鱼公主——疯狂地享受本来得不到的一切,表情痛苦而快乐。
保持着清醒的只有艾尔扎克和苏兰特。西伯利亚寒风中长大的少年对烈酒有着与生俱来的免疫,一杯接一杯的白兰地,却没显出醉态——或许心已经醉了,人却依然清醒。加隆很想问问卡妙,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这种徒弟?
而苏兰特,他面前的那杯白兰地从开始到最后也仅仅少了三分之二。这个唯一身心清醒的少年直直地盯着加隆。他那双红得妖冶如塞壬的眼睛冷静克制,看得加隆都觉得发毛。他就这样在昏暗的酒吧里,隔着各种烟雾和角度诡异的灯光凝视着加隆。那一瞬间,加隆甚至产生了“他已经知道我就是海龙”的错觉。
好吧,敏锐的小鬼。能把加隆大爷逼到背后发毛,你是第二个。
点上一支烟,加隆冷漠地拒绝了贴上来的美女。彩蝶们纷纷飞过来,加隆有些不耐烦。
女人们浓妆艳抹的脸一如既往地令加隆反胃,偶然间记起,那个名叫伊奥的少年泡妞的技术大概是一帮小鬼里最好的。每一次上岸,都能在各种奇妙的场合看到他搂着个女孩。他只有一个,但女孩倒是一天一换。加隆戏谑地一笑,围拢来的女人们露出如梦似幻的表情。伊奥那个小鬼,害怕寂寞。尽管鳞衣里有六种动物陪着他,但他依然渴望和人类生活在一起——作为人,而不是怪物。
燃烧的香烟腾起袅袅的烟,在吧台刺眼的橘色光下扭曲变形。变形……海将军里也有个喜欢变来变去的家伙,加隆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在加隆看来,隆奈狄斯这个家伙和废物没什么区别,他的实力最为不济,却总是用各种花招在训练时取得胜利。加隆甚至记得他在和艾尔扎克对战的时候变成了卡妙……在海底看到熟人的感觉让加隆相当不爽。尤其是隆奈狄斯这个家伙变的卡妙是艾尔扎克记忆中的,自己不曾见过的长大后的卡妙——一种被人篡改记忆的感觉油然而生。所以加隆没有阻止艾尔扎克在训练结束后痛打隆奈狄斯的做法。加隆挑眉,他记起来了。平日里胆小如鼠的隆奈狄斯曾经在汇报公务的时候企图窥视自己的内心,最后自己是怎么处理他的?加隆皱眉……酒精进得太多,稍微有些迟钝。记起来了,自己那时候是一个银河星爆把隆奈狄斯从北大西洋直接轰到南大西洋——这样还算是手下留情了的。苏兰特还极富娱乐精神地将隆奈狄斯倒挂在南大西洋柱的形象拍了下来,邀请所有小鬼观看。
酒保熟练地将烟灰缸推到加隆面前,然后继续拿起抹布擦拭着杯子,直到它们每一个都亮晶晶的。加隆毫不掩饰地打量了一下年轻的酒保——用年轻这个词似乎不够恰当。这个褐色头发的酒保分明还是个少年。脸上残留着青涩的气息,双眼却沧桑得像老人。酒保的形象和巴尔安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加隆对少年巴尔安的过分老实、相信了一件事就再也不怀疑的性格总是不满意。他那种一根筋的性格和另外一个小鬼很像——那个小鬼叫做星矢。
偶尔这样坐在酒吧里无聊地一边喝酒一边想事情,对于加隆而言真是一种奢侈。一根烟没抽几口就燃尽了,显然它的主人心思并不在这里。加隆晃着酒杯,还未融化的冰块干净利落地敲击着杯壁。加隆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伸手掐灭了烟。在吧台上留下酒钱和小费,推开越聚越多的女人,黑色的风衣一摆,便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酒吧外的空气清新却寒冷。尼克斯女神已经完成了与厄俄斯的交班,天开始放亮了。海雾稀薄而无力,却依然不依不挠地盘踞着大地。
加隆微微抬头,望一眼模糊的天空。
今天不会有太阳了。他的直觉这样告诉自己。

今天,光不会记得,维护爱与正义的战士加隆在一个昏暗的地方喝了一夜的酒。
光也理当不会记得,有一群穿着鳞衣的小鬼曾经也燃烧过小宇宙。
光不会记得,少了一只眼睛的艾尔扎克光着脚侧卧在冰面上念着“老师”和“冰河”;光不会记得,巴尔安抱着补好的旧渔网,听到出海打渔的父亲已经丧生时的绝望表情;光不会记得,光着脚在平民窟里哭泣的克修拉;光不会记得,守着母亲发臭的尸体,两眼无神的隆奈狄斯;光不会记得,惊恐的苏兰特躲在床底下,看着父亲用大提琴的弦绞死了母亲;光不会记得,因为听得懂动物说话而被当做怪物扔进大海的伊奥;光不会记得,她曾经差一点就谋杀了搁浅的姬蒂斯……光不会记得,在她看不到的海底,还有一群小鬼,曾经战斗过。
加隆沿着海边的街道不紧不慢地走着,他记得所有光不记得的事情,而正是因为如此,他的生命才如此沉重。
加隆记得七大洋海水不同的颜色。深墨色的北冰洋,蓝宝石色的北大西洋,蓝水晶色的南大西洋,翡翠色的北太平洋,碧蓝色的南太平洋,蓝紫色的印度洋,还有被白色冰盖覆盖了大部分区域的南冰洋。
加隆望一眼在海雾中隐隐绰绰的大海。鹿特丹,这里是北大西洋的港口。雾气掩盖了海真实的颜色,就像在海水遮挡下,生活在海底的人永远看不清阳光的真实样子。
加隆默然矗立了一会儿,却又迈开脚步,再次前行。脚步声在寂寥的清晨显得格外苍白。突然,它又停了。
加隆站住。他凝视着稀薄海雾的那一边,听到熟悉的笑闹声。
“太逊了,巴尔安,喝醉了居然跳到桌子上唱歌!”
“去死吧,还敢说我,伊奥你不是也在砸杯子吗?”
“……比起这个,我认为你们还是要商量一下把钱还给我。今天的酒钱和杯子的赔偿费。”
“克修拉你别在这个时候扫兴……”
“……”

加隆的嘴角似乎抬起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迈开步伐,迎向那片回响着清亮少年音的海雾。
光不记得的事情,海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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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 19:47 | 显示全部楼层
光不记得(撒加篇)

  撒加独自在黑暗中走着。袍子的下摆摩挲着大理石的路面,发出细碎的声音。他没有点灯。圣斗士的好目力足以让他看清无光世界里的每一个场景,一如恍若隔世的上一次死亡,到达死之国时的目之所及。
  女神光芒庇佑下的圣域,也有光到不了的地方。
  撒加在教皇厅的一个小拐角停下了脚步。顿了一下,脚步声又响起了。掩在袍摆下的脚径直往下。白色大理石的窄小台阶只有四级。撒加再次停下。伸手,拉开了一扇门。
巴尔干半岛的土质一向不错。能够孕育甘美葡萄、制作精美陶器的土,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但在地窖里,土壤的优劣是没有分别的,这些能够孕育万物的盖亚血肉,散发着淡淡的属于自己的味道,冰冷地匍匐在巴尔干的教宗脚下——不带一丝感情的臣服。阴冷的地窖里,看不见一丝光,撒加精准地点燃了木头桌上的半截蜡烛。白色的蜡烛散发着橘色的光,烛焰在通气孔吹进的风的摆弄下肆意扭动着腰肢,将地窖里的每一块砖、每一个橡木桶、每一件事物拖出长而扭曲的影子。就连撒加的影子也是扭曲的,扭曲,晦暗,模糊,一如双子圣衣上那两张面目模糊的脸。
撒加没有发出声音。玻璃高脚杯碰了一下橡木桶,发出闷闷的响声。然后便有汨汨的流水声。大气层蓝的眼睛被昏暗的烛光改变了颜色,它们认真地注视着从橡木桶中闷闷涌出的绛红色液体。
爱琴海的阳光宠爱过的作物酿成了甘美的酒,便被关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或许,再也没有见到阳光的那一天。
撒加拉开椅子,坐下。对着烛焰细细地观赏着酒红色的液体。玻璃杯轻轻地摇晃,酒散发出醉人的香气。
红色。
如血的红。
撒加望着在烛光下晦暗却晶莹的酒,澄澈的液体和玻璃杯忠实的映出了撒加想要看到的东西,他看到了自己模糊扭曲的脸和模糊扭曲的眼睛。他对自己的倒影笑了一下,笑容干涩无力。
红。世间唯有这种颜色即使在光照不到的角落依然鲜活无比。
撒加又一次摇晃了酒杯,酒香沁入鼻腔,却在恍惚间变成了血的腥味。
血。撒加蓝得忧郁的眼睛划过一丝暗红。修罗的艾斯卡利巴笔直地穿过艾俄洛斯的胸膛,伤口里喷薄而出的,正是这种名为血的红色。撒加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艾俄洛斯死的时候,他就躲在神殿废墟的阴影里,用酝酿着血腥气的眼睛描绘每一个阴暗的缝隙。
从那以后,撒加再也没有见过修罗的笑容。没有任务的时候,修罗便将自己关在山羊宫里,用圣剑一遍又一遍地在墙上、柱子上、天花板上、地上刻下一道又一道晦暗的伤口。手上的绑带换了一卷又一卷,每一卷都浸透了红色,洗也洗不干净。
红。在黑暗的夜中依然惊心动魄。
撒加又一次摇晃了酒杯,看这些流动的颜色散发诱惑的光泽。轻轻抿一口。阳光的馨香和酒窖的冰冷一起滚过喉头。撒加眯起眼睛,流动的酒红瞬间沉淀,突然间将他带到了阿布罗狄的玫瑰园。那些如最醇的红酒般妖冶摇曳的花朵满园都是。它们与酿成这些酒的葡萄享用同样的盖亚肉体,唯一不同的是,玫瑰们总会吮吸另一种红色——那种红色叫做血。阿布罗狄精致的脸似乎倒映在了酒中。血红的玫瑰,烟蓝的头发,玫瑰没有光便无法成活,而阿布罗狄却将自己关在深夜里。很多次,撒加都撞见半夜游荡在圣域中的阿布罗狄。他用和白玫瑰一样颜色的斗篷把自己裹起来,苍白着表情,在漫天的星斗下游荡。就像迷失了回家路的孩子。
诡异摇摆的烛火为所有它能关照的事物奉上恶魔的剪影。撒加站起来。他瞥了一眼被烛火拉出长长黑影的橡木桶们。黑影笼罩的角落并不清晰,有那么一瞬间,撒加以为自己在黑暗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孩子的眼睛,纠结着纷乱的愤怒、隐忍、悲伤、隐忍、挣扎隐忍……这双超越年龄的眼睛,属于一个紫色头发的男孩。撒加还记得,杀掉史昂的第二天,夜半时分,就是这样一双眼睛,从教皇厅角落的黑暗中笔直地注视着自己。那个名叫穆的孩子蜷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躲在角落里,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而颤抖着身体,抿着嘴唇,目光却锐利如刃,穿过撒加脸上覆盖着的厚厚的青铜面具。
  黑暗的影子继续拉长,扭曲了身形。地窖里刮起阴冷的风,烛火惧怕地颤抖着身体,在它的惶恐下,整个地窖变得忽明忽暗。通风口吹进的风刮过撒加的发,阴森的感觉经由头皮深入骨髓。这样的阴冷,只有巨蟹宫才有。撒加又啜了一口红酒。黄泉比良坂入口处阴风习习,总有个孩子坐在风口,背对着黄泉,用手撑着脸,阴沉地窥视着人类的世界。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在和墙上的人脸对视,目光从那些本应该是眼睛的圆形洞口穿过,打在阴冷的墙面上。
  地窖外呜呜作响的风终于堙没了声音。自从那个拥有风神名字的少年死掉以后,圣域的风便再也没有了和煦的温情。
  地窖的温度一如既往的低。撒加将手贴在冰冷的墙砖上,寒意从掌心传入,在四肢弥散开来。寒冷是卡妙的特权。撒加的酒杯将见底。他淡淡抬起嘴角,或许是微笑了一下。出生在法国的卡妙最爱的不是勃艮第阳光亲吻的法国红酒,而是西伯利亚寒风收割的伏特加。长年与冰雪相依为命的卡妙比北方的冻土更寒冷,体内的血却因为伏特加的浇灌而滚烫火热。撒加偶尔会羡慕卡妙——是每个圣斗士都能像他一样拥有如此出色的、复数的弟子。
  撒加遗憾地看着杯中空空如也。他再一次走到橡木桶边,“再来一杯就好了。”他这样想着。暗红的液体缓缓流入杯中。
  撒加直起身,在矮小局促的地窖里轻轻走动,突然间体会到了被关进水牢时加隆的心情。
  天空蓝的眼睛捕捉到了角落里的一摊木头碎片。撒加蓦地笑了。笑容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不甚清晰。那摊木头碎片原本是一个橡木桶,装着上好的红酒。将它分尸的是金牛宫的主人。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呢?撒加疑惑地想着。记起来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孩子们偷偷溜进了这个酒窖,喝光了一个橡木桶的葡萄酒,当撒加打开门时,惊慌的阿鲁迪巴被橡木桶绊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将木桶弄碎了。
  撒加嘴角翘起了只有长辈才会有的弧度。
  他默不作声地弯腰,果不其然地,在自己膝盖高度的墙面上发现了歪七扭八的希腊字母,撒加伸手,去触摸这些被刻在墙上的字母,用无声的唇语读出每个词“米罗——到此——一游”,无奈地笑了一下。捣蛋大王米罗在还是孩子的时候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事实上这是负责照顾他的加隆最辉煌的教育成果。笑容戛然而止。撒加直起身。红酒在杯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撒加回望着有气无力的烛光,恍惚间看到十四岁的米罗,在雅典的地下黑市穿行,日光灯和白炽灯交织的晦涩光芒下,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然后,米罗跳到了废弃的水泥管上,点燃了一支烟。撒加还记得那时米罗的眼神,冷漠而沧桑。十四岁的少年,四十岁的心,却不得不在别人面前表演出少年的纯真。
  墙上的刻痕让撒加想到另一面墙。那面墙在射手宫的地下宫殿——入口处右拐,被光速拳打得触目惊心的墙体,深深浅浅坑坑洼洼,带着斑驳的血迹,血迹东一片西一片,将半面墙涂成鲜血的红色。在地下宫殿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有一个孩子曾在这里放声痛哭,哭过之后,在这里沉沉睡去,或许,在梦里,他能再次与哥哥相遇。
  撒加依旧注视着绛红的液体。血色或许才是自己生命中最真实的颜色。
  他迈开步子,走回桌边。突然停住。脚下传来细小而清脆的声音。就像什么东西被踩碎了。撒加低头,隐约间看到一些东西。弯下腰细看,是植物枯干后的尸体。黄褐色的,了无生气的——枯干的沙罗双树花瓣。这些花瓣是什么时候飞到这种地方来的呢?撒加有些疑惑。就像他能明白所有人,却总是读不透沙加。这或许是冥王一役时,沙加为雅典娜点透第八感时飞起的花瓣,顺着通风口零落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吧。撒加附身,拾起枯干的沙罗花瓣。已然失去生命的花瓣在他手中脆弱地消逝,成了齑尘。
撒加无意义地抬头,恍惚间忆起,沙加一直坐着的莲花座,不管什么时候,都受不到阳光照耀。
撒加放下杯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迈开步子,推开地窖的门,将自己交还给外面那个星光闪耀的世界。
撒加听着自己的脚步,寂寥地回响在空无一人的教皇厅。圣域清晰的风绕过柱子,将撒加牵引到漫天的星斗下。撒加抬起头,仰望清澈的苍穹。
……
现在,光不会记得,有一个名叫撒加的篡位者,他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糟糕的戏剧,最终连自己也成了祭品,剖开最黑暗的那个部分,奉献到女神面前,成就光的荣耀。
光不会记得,光的战士也曾经在阴暗的角落痛哭失声;光不会记得,她宠爱的少年们身上和心上的伤痛都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光不会记得,那些坚强的战士,那些为了爱与和平殒身的青年曾经也只是孩子;光不会记得,这座圣域曾经流过多少绛红色的血;光不会记得,有多少少年,为了能让光照耀世间万物而永远地长眠于光到不了的冰冷冥界……光不会记得,爱与正义,总是要流出最纯洁的鲜血。
撒加又一次迈开脚步,拾阶而下。光不记得的事情,撒加都记得。
撒加记得自己倒映在镜中的血红色眼睛;记得自己转身前,水牢里加隆的最后一个表情;撒加记得艾俄洛斯胸前喷涌而出的血,记得修罗的绷带迪斯的人脸面具阿布罗狄的玫瑰,记得穆的眼神沙加的念珠碰撞声艾欧里亚的眼泪……他都记得。
抬起头,又一次仰望漫天的星星。撒加淡然,继续着自己前进的步伐。

光不记得,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重来一次的生命,或许,宁愿不要。
因为,活着赎罪比死去更加痛苦。
但是,撒加,不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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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想表达哥俩儿都行走在黑暗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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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 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戴着面具见不得光,一个在海底也晒不到太阳……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俩货简直就是自虐的模板,后来才领悟精分和自虐是双子座战士的真谛(喂你够了!)

因为是十几岁写的所以可能人物有点崩,咳诸位轻点揍……我自己现在读下来确实跟黑历史一样(默默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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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4 15:50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感人啊!最近看了一些关于海界的同人,觉得那帮小子其实很可爱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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